《修仙男团再就业「踏风无羁」》大福栗栗子

53、亻到

　　当离开幻境，橘茉意识到自己身在冰洞里的时候，来自四面八方的寒意袭来。他发现自己的双足冻得已经失去知觉，但手臂上的痛意伴随着麻感一阵又一阵。

　　他捏住双脚，想要唤醒它们。但身体好像不受他控制一般，两只脚依旧僵硬。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橘茉开始匍匐着爬向绳索。

　　“小橘子，运气取暖！”青枫看着冰洞里头咬牙前行的橘茉，猜到他应该是全身冻僵了。

　　唉，他是把脑子也忘在幻境里了！橘茉听到呼声才想起来，他是可以运功的！于是就地运气，不一会儿一股暖流就从丹田处留向脚底，他伸了伸脚趾，能动了！

　　橘茉“蹭”地站起来，跑向绳索，三两下就到了半空。

　　银蔓把两人拉上来，收起绳索：“论天兄弟还没找到，此地冰洞众多，一个一个地找就像大海捞针，得想想办法。我们离开黑潭已久，现在都困在这里，赤枚还在等我们。”

　　“玉哨，用玉哨试试！”青枫捏起挂着的玉哨，准备要吹。

　　“我试过了！人在幻境里只能听到想听的声音。何况冰洞里回音阵阵，也无法确认具体位置。”银蔓摇了摇头。

　　“要不我使上我的云飞步，四处寻寻？我们掉下来的时候离得不远，应当就在这附近。”青枫道。

　　“你站在高处往下瞧瞧，有多少个冰洞？”银蔓指着远处。

　　青枫借力攀到冰柱上，伸头看去，下方大大小小的冰洞，没有上万也有成千，而且毫无规律，洞与洞之间也相距甚远。他垂头丧气的从冰柱上滑下来，两手一摊：“眼花缭乱，不计其数。”

　　见橘茉瘫在地上，双手双脚摆成“大”字形，青枫干脆也躺过去，学着橘茉的模样：“躺得好不如躺得早！实在出不去，我们就在这儿住下吧，反正厨神在此，饿不死的！”

　　“天天吃冰，会吃出毛病的！我是气运多了，浑身发烫，降降温！”橘茉拍了拍双颊。

　　“哈哈哈哈哈，谁跟你说我要吃冰的！我看这洞里精怪众多，仙果野菜肯定也不会少！不然他们吃什么。”青枫哈哈大笑。

　　“哦！有道理！你一说我都有点饿了！得去找点儿吃的！”橘茉摸了摸肚皮。

　　“二位真打算在此长住？”在一旁打坐的银蔓开口道。

　　青枫眯着眼睛，突然觉得有些冷，半坐起来：“反正一时半会儿没招，休息休息，说不定等会儿又要飞檐走壁了。”

　　“对呀！爬树已经够呛了！谁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橘茉哼哼唧唧。

　　爬树？！要是这里有树，顺着它的枝干走，说不定能出去。青枫环顾四周，全是冰。不过……冰树也是树！眼前高高低低的冰柱，立在冰洞里面，不像天然形成，倒像有意为之。既是人为，有人能进，便能出。他开始找阶梯状的冰石，或是人为的打凿石壁的痕迹，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

　　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晃眼，冰柱上好像有冰块在移动。他屏气凝神，双眼紧盯，轻手轻脚跟上冰块。

　　那冰块似乎没注意他，顺着冰柱上下移动，又滑到冰地上极速移动，青枫跟到一处陡坡，那冰块突然停了下来，停了一会儿，数个冰块也前赴后继地从其他地方汇聚过来，停在陡坡处。

　　他尾随的冰块下，突然冒出两只爪子，然后探出圆滚滚的脑袋，“咻”地向斜坡跑去。旁边的冰块也“站起来”，跟着跑向斜坡。

　　是冰洞里的猫！

　　青枫看清了那些奔跑冰块下的身影，跟他在洞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斜坡后面是什么！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几下蹿上斜坡旁最近的冰柱，侧着身子往斜坡里面瞧。

　　只见那些个抬着冰块的小猫，纷纷围在一个黑色的物体上转圈，那黑色的物体一动不动。有只不听话的小猫，轻迈着双脚，在黑色物体上踩来踩去，好像找到了乐趣，又把举着的冰块放在上面，坐上去躺着，借着黑色物体的坡度，滑上滑下，不亦乐乎。

　　“嘶——”那物体好像动了一下，发出低吟。

　　青枫闻声探去，看不真切。

　　“唔——呃——”

　　黑暗中那物体上似有光在闪烁。精美的纹路被光折射出来，青枫这才看清，是刀鞘在反光。黑色物体原来是个人！许是在幻境里呆久了，脑袋一转就疼的慌。他心中思索，脚已经迈了出去。几下就飞到了黑色物体旁，那些小猫见“庞然大物”飞过来，吓得四处逃窜。玩着冰块的猫，吓得一骨碌滚在地上，冰块都没来得及拿，翻滚着逃走了。

　　青枫上前一看，是脸已经冻得发紫的论天，紧紧护着怀中的水玉冰葫。他连忙运气，化作暖流，双手握住论天的，灌进暖流。缓了好一会儿，论天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咳咳咳——”青枫扶他坐起来。论天下意识护住怀里的宝贝，睁眼看到青枫，松了口气：“我还活着。水玉冰葫还在。万幸，万幸。”

　　青枫点点头，也松了口气。

　　“少侠怎么找到我的？”论天掉下冰洞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深渊。在冰山的时候，他与其他人相距甚远，掉下来以后，又迷失了方向。他好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又好像回到大雪纷飞的九岁那年，他坐在街头瑟瑟发抖，有人伸手给了他两个热馍馍。

　　“一群猫带我过来的。准确的说，我是尾随他们过来的。”青枫道。

　　“猫？寒天冰地，怎会有猫？”论天不解。

　　“或许此猫非彼猫！我也说不清楚，那些小猫举着冰块围着你转，要不是它们，我还找不到你。”青枫也觉得奇怪，但那些小东西分明长得跟猫一模一样。

　　“另外两位少侠找到了吗？”论天又问。

　　“他们就在不远处。再休息片刻，我们就去跟他们会合。”青枫指着对角方向。

　　“好。”论天靠在冰柱上，闭目养神。

　　青枫坐在地上，运气取暖，“叮叮咚咚”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他睁开眼睛，冰柱后面冒出两只圆圆的小眼睛，那小眼睛似乎感应到了青枫的目光，“咻”的一下躲到柱子背后。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青枫抬头一看，那双小眼睛趴在冰柱上望着他。他有些愤怒了：难不成这小猫生来就是寻人之乐的，看他也戏耍它一番！青枫掏出竹笛，轻吹了几下，竹笛发出“呜呜”的声音，高低起伏。

　　那双小眼睛来了兴致，胆子也变大了，一点点挪下来，靠近青枫，竖起耳朵听竹笛声。青枫嘴角上扬，又变了几个音。小眼睛轱辘一转，直接爬到青枫手旁。青枫趁机从怀中掏出香料，洒在小猫身上。小猫似乎吓了一跳，蹦着逃走了。这香料，还是从兰杞那里讨来的，七日香味不散，最适合追踪使用。

　　“枫子，论天兄弟，可算找到你们了！”

　　银蔓从斜坡上跳下来，身后的橘茉也跟着滑下来。

　　青枫见状一笑：“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听见你的笛声，以为你遇到什么不测，没想到你已经找到论天兄弟了。”银蔓和橘茉闻声赶来。

　　原来是笛声！刚刚只是随意吹了几下，就像呜咽声，听起来确实像遇到情况了。

　　青枫抿嘴浅笑：“我刚才吹笛，是为了找出路！”

　　“在哪里！”橘茉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他巴不得此刻就飞出去。

　　青枫指着冰柱上露出的两只眼睛：“我们跟着它走！”

　　两只眼睛被青枫一指，“咻”的缩在冰柱后。没过一会儿，又冒出来，好奇的盯着冰柱下的人瞧。

　　“那是何物？”银蔓也被吓了一跳，难道是山怪成精了？

　　“这小东西举冰而来，暂且叫它冰猫吧！刚才我在它身上撒了些香料，跟着它我们就能逃出去。”青枫捏着竹笛奏了几声，冰猫又下移了一段距离。

　　“万一它常居于此，没离开过呢？”橘茉望着冰柱上的眼睛，觉得很是不靠谱。

　　“这洞里都是冰，别说虫蚁，连个植被都长不出来，难不成它们真是吃冰长大的？”青枫笑出声来。

　　“那还等什么！”橘茉觉得青枫说的有道理，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鬼地方。

　　青枫不置可否，示意橘茉坐下来，附在他耳旁轻声说：“你会饿，它自然也会，再等等。”

　　一行人都坐下来，闭目养神，无人再出声，冰洞里又恢复了寂静。

　　“叮叮咚咚——”等了好一会儿，冰柱上的小猫才觉得没趣，蹿下来，扭着腰绕过冰柱，往后面去了。

　　“是时候了！”青枫睁眼，寻着香味跟上去。其他人也静静跟在他身后。

　　小猫来到一个洞口，刨了块冰举在头上，缩着身子进了洞。

　　“这就是我们的出路？”橘茉望着眼前将将够一只猫过去的小洞，一脸茫然。

　　青枫就地躺下，趴在洞口边上，往里面瞧。只见洞里面也是白茫茫一片，静悄悄地。

　　“叮叮咚咚——”那小猫又蹿了出来，蹦到台阶上，跳着上去，消失在青枫眼中。

　　“就是这里！”青枫欣喜若狂，伸手去刨冰洞，想要将洞口扩大。

　　论天见势，也拔了刀开始刨冰。银蔓随后也加入，橘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咬牙，也加入行列。

　　洞口越扩越大，直至有半人高时，青枫停了下来，躺着滑了进去，其余几人依次进去。

　　“哇！”几人看到冰石做的旋梯，也着实震惊了一番。

　　旋梯如同旋风状，尾部狭窄，越往上则越宽阔，中间镂空，两侧的阶梯还延伸出数片冰状的芭蕉叶，旋梯高不可测，看不到尽头。

　　“猫在上面！”

　　芭蕉叶上探出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眼珠子直转，猫头就伏在芭蕉叶上，两只爪子还举着冰块。

　　众人随青枫指着的手，往上看去，那猫可不是就在上面，冲着下面的人呲牙咧嘴。于是他们顺着冰梯上去，青枫一运气，蜻蜓点水般来到芭蕉叶附近，却没了猫的踪影。他闭上眼睛，凝神轻嗅：香味分明就在他附近，这里只有旋梯，猫还能藏哪儿去。

　　青枫闭着眼睛，凭着香味的方向，一路而上，转眼就来到旋梯半腰。

　　“枫子，你倒是等等我们呀！”橘茉气喘吁吁地爬着旋梯，一手扶着论天。

　　银蔓已经随着青枫跃上旋梯半腰，俯身往下一看，自己已经身在半空中。旋梯没有可扶的地方，如果从这里摔下去，恐怕要命丧黄泉了。

　　那猫身上的气味一直从旋梯顶端传来，青枫怕跟丢，对着银蔓：“小银子，你在这儿等等他们，我先去追猫，你们等我的笛声。”说完就顺着旋梯飞了上去。

　　银蔓点头，取了绳子，丢下去：“橘子，接绳！”

　　橘茉望着丢下来的绳索，面露喜色，随后绑在他和论天腰上，瞬间连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而追猫的青枫，来到旋梯顶端的时候却犯了难。他原本以为旋梯是旋风状的，没想到他以为到了的顶端，只是梯子的一半，旋梯越往上越窄，由宽阔的口子急剧缩紧，而再往上，又是一个越来越宽的口子，甚至比下面的宽口还要大上许多。而他所在的位置，他以为的顶端，只不过是收紧的半腰。他看着下面黑点般的几个人，又抬头望了望顶上，简直高得离谱。他在脑海里描绘出旋梯的形状，根本不是什么旋风，完全就是一个倒立的葫芦！下窄上宽，越靠近旋梯顶，实际上就越接近葫芦底部。

　　这小猫还真能跑！他插着腰站在“葫芦”半腰处，已经有些喘了。

　　“叮叮咚咚——”

　　他以为小猫没了踪影，但香味明明就在附近。又一阵声音传来，他回头，那猫就窝在旋梯一处，提溜着眼睛望着他。

　　“嘬嘬嘬～”他伸手想要招小猫过来，出声才反应过来，这是逗狗的声音，猫不吃这一套。

　　果然，那小猫像看傻子的表情，歪着头打量他，随后吐了个舌头，转身就往上跑。

　　青枫撇了撇嘴：那猫是什么意思？嘲笑他？他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步往上飞去。他就不信了，猫有四爪，身姿轻巧，但他也有双足，论飞檐走壁的功夫，只怕他不输猫。

　　眨眼的功夫，他就追上冰猫，到了葫芦“底部”。那小猫扭着身子，歪着头，不再向前。

　　“你在等我吗？”青枫靠近它。

　　冰猫却后退了几步，跳上了旋梯上的冰柱。

　　青枫顺着冰柱看上去，嘴角一塌，欲哭无泪：“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这辈子见过的冰，恐怕都没有在这里见的多。

　　冰猫似乎听懂了，立着爪子挠了冰柱几下，歪头看他。

　　青枫颓丧着躺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凿冰梯的人，铁定有什么大毛病！

　　当他躺下来，那冰猫也像倒立在柱子上，显得十分委屈可怜。天旋地转，旋梯两侧，也无端端冒出许多倒立的冰雕出来。东北方向，一双纤细的手一前一后垂在空中，女子伸着纤细的脖颈双眼带笑的看向旋梯，飘逸的裙摆如同翻滚的波浪一般，垂在顶上。

　　是个倒立舞蹈的女人！

　　他又看向西北方，倒垂下来的棋盘，两个慈眉善目的老翁，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棋盘山黑子攻势略足，而白子将黑子紧紧围住，谁也不让谁。

　　东南方向，是个品茶的年轻男子，茶壶倒立，茶水化作冰柱，男子张口要接。而西南方，是一只獠牙似弯刀的大象，两扇双耳飘在空中，四足贴在顶上，目露凶狠。

　　青枫躺在地上，望着眼前倒立的冰雕，只觉得头晕目眩，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心里更加笃定：做冰雕的人，不止有毛病，甚至可称之为癫狂。不过他这雕工，也着实不错！要是这些冰雕能拿出去展示，估计也能赚不少票钱。

　　“枫子，你在哪儿？”

　　银蔓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甩了甩头，冰雕还在！

　　“我在顶上，你们快上来！”青枫对着下面喊。
　　没过一会儿，上来的几人也都纷纷躺在地上，听青枫介绍冰雕了。

　　“要是吃冰能填饱肚子就好了……”橘茉的肚子直叫，这是他最久的一次没进食了。

　　“要不你试试？说不定这里的冰真能果腹。”青枫笑道。

　　橘茉摸着袖口：“可惜喽我这些调料，无处可使！以后得带点儿防水的吃食！”橘茉已经饿得魂不守舍，开始胡言乱语。

　　“比如？”青枫问道。

　　“我买的那些果子还没吃完！可惜喽！以后我要背果子！”橘茉咽了咽口水，幻想饱满的汁水迸发在唇齿间的感觉。

　　“孜然青提？还是胡椒桃子？哈哈哈哈哈！”青枫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凉拌青枫……”橘茉恶狠狠地说道。

　　“我半月没洗澡了，你要不嫌弃，借你啃一口？刚冰镇过的！”青枫笑嘻嘻地撸开袖子。

　　“……”橘茉翻了个白眼。

　　“你们说，赤枚到底在哪儿啊！”青枫撸回袖子，两手枕在头下面。

　　“我也想知道……”橘茉叹了口气。

　　“叮叮咚咚——”

　　“小猫在催我们走了！”青枫看到冰猫已经蹿到冰柱高处了。

　　橘茉眉头一皱：“我们不会又要爬上去吧！”
　　青枫朝他点点头，银蔓也冲他点头。橘茉嘴角下撇，脸色有些苍白。

　　“我们拉着你！”青枫飞上冰柱，脚底开始打滑。

　　橘茉嗤笑一声，银蔓见状抛出许多白花，附在冰柱上，踏上去把绳子一抛。

　　“快！白花撑不了多久！”银蔓着急道。

　　橘茉踮起脚尖，拉着绳子往上。

　　越往上，橘茉越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连脚上手上也有抓的地方了。他以为是冰柱上长出的冰疙瘩，仔细一看，才发现冰柱上长着大大小小的冰菇，与他们先前在潭下所见的白菇一模一样，只不过冰柱上的白菇上已经覆了厚厚的冰块。

　　说不定是可以吃的！橘茉已经饿得不行，从冰柱上掰下几朵冰菇，包在怀里。

　　等顺着冰柱上来，白菇上的冰已经化成了水，橘茉胸前湿了大片。

　　“小橘子，你什么时候去洗了个澡？是打算凉拌自己？”青枫打趣道。

　　见青枫盯着自己胸口瞧，橘茉低头一看，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白菇，宝贝似的：“我们的伙食有了！”

　　几人见到橘茉手上拿着的白菇也是一愣，潭底的白菇，怎么长到这儿来了？

　　“你在何处取的？”青枫急切地问。

　　橘茉倒有些莫名其妙了，一人一双眼，怎么他们几个都瞧不见？有些无语道：“上来的时候，柱子上都是啊！”

　　其余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有橘茉还在琢磨着用盐焗还是辣椒。

　　青枫走向银蔓：“适才你用白花附着冰柱上，我都没反应过来，冰柱下竟然是木！”

　　银蔓也回过神来，他的白花依木而生，若是寻常冰块，难怪能附在上面。不过那白菇也是吸收木之精华，倒是很有生命力，潭下、冰柱无处不在。他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先前他们坠落的冰窟里的柱子，里面是不是也是木。他同青枫一说，青枫也连连点头。

　　若他们所在之处，浑然为一棵滔天大树，先前攀上来的巨树，只不过是大树的一角。他们以为那树朽了，就没有往深处想，此时此刻，却细思极恐。成千上万的冰柱，只是滔天大树的枝干，甚至是根系，那这棵树到底有多大？青枫一想问题，便觉得头痛欲裂，连着五脏六腑都开始抽痛。

　　“枫子？枫子！你还好吗？”银蔓看着痛苦的青枫，连忙扶他坐下。

　　青枫按了按太阳穴，气息有些紊乱，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从上了旋梯，脑袋就开始不听使唤，一思考就痛。

　　缓了口气，青枫才道：“我大概是同这里八字不合！一想事情头就痛！”

　　“青枫你是饿得头晕眼花了吧！等我做好白菇，分你吃点儿！”橘茉已经找了个角落，开始切片白菇。

　　“生的你也敢吃！野外的菇不一定都能吃，听说误食者会神智不清，甚至会看到极乐世界的小人人，你不要命啦！”青枫着急地想去拦。

　　“我研究过，白菇一般无毒，五颜六色的才是剧毒！就算有毒，我也先替你们试一试！”橘茉手上动作不停，切菇的手很是麻利。

　　“饥不择食！有毒无毒并不看颜色！”青枫吼了一声。

　　银蔓看橘茉是真的饿坏了，本想拦他，也知道拦不住，眼珠子一转，对着青枫道：“枫子，你觉得九香居的美食如何？”

　　“堪称葫芦城之首。”青枫不明就里，还是顺着银蔓的话说。

　　“我听说楼里有道鸡汁油菇很是不错，回头你随我去尝尝！”银蔓故意大声说道。

　　青枫突然反应过来，银蔓这是要他唱双簧，于是面露笑意：“当然！我得留着命出去！不止是九香居，我还听说好几个不错的酒楼，到时候一起去。”

　　橘茉手中的刀终于停下来，白菇有毒无毒，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还是要留着命出去，吃这寡淡的白菇有什么意思！

　　青枫和银蔓见劝住了橘茉，相视一笑，随即开始找白菇的来处。二人回到上来的冰柱，低头一看，柱上确实有大大小小的冰菇，他们上来的时候没人注意，都以为是冰疙瘩而已。那冰菇顺着冰柱往上长，爬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延伸到一个角落，再往前，就什么都没有了。

　　“会不会是这里？”青枫盯着冰地上的一处凹陷瞧了又瞧。

　　“让我试试！”银蔓轻轻敲了敲那处凹陷，抛了朵白花在中间，侧耳贴过去听。

　　“哗啦——哗啦——”

　　“枫子你来听！有水声！”银蔓朝青枫招手。

　　青枫也贴着凹陷处，侧耳聆听。

　　“好——饿——”

　　青枫偏头看向橘茉，橘茉与论天聊得正欢，言谈间提起许多葫芦城的美食，一副望梅止渴的样子。

　　如果不是橘茉在说话……

　　是赤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