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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密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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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咔嗒……”
呼噜声也盖不过的一阵又一阵……在夜里很是“悦耳”。
今天收到的消息如此多吗？
青枫双手抱头，平躺在榻上，过了许久还是睡不着。他以为来典当铺几日，已经熟悉了隔壁传信的机关转轮声。
“咔嗒咔嗒……嗒嗒嗒……”
就不能白日传信吗？
青枫坐起来，望了眼窗外高悬的月，快十五了！
套了鞋下床，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下了楼。
他今天倒要探出些名堂来才行！
沿着楼梯，越过窗台，看着暗格里忽明忽灭的光，青枫翻身跃上了屋檐，屏气拨开一个瓦片。
屋里竟然没人？
许多雕刻精美的木箱子顺着机关转到了屋子的一个暗门处，摞成了一堆。
这是要通往何处？
暗门前石狮口中的琉璃珠突然亮了起来，暗门也缓慢地打开了，木箱子顺着通道滑了进去。
青枫手脚扒着屋脊，换了几个角度还是看不真切暗门内的样子。
难怪今天声音如此大！平日里送些轻飘飘的信件，看来是这木箱子太重了！
木箱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过几天就是点壶大会了，老城主想做什么？
青枫心里有些忐忑，总觉得典当铺有些古怪。白烨请他们来典当铺，又对情报中转处不设防，恐怕算准了他们早晚会知道这里的存在。但直至今日也没有消息，到底有何用意？
青枫蹑手蹑脚地放回瓦片，翻身下了屋檐。
今夜的确安静地有些出奇了！
青枫掐指一算，估摸着刚才看到的暗门的方向，来到屋子的背后。想着既然有密室，总能找到入口。
本来以为能找到蛛丝马迹，没想到来到屋后只有一堵硬墙。
难道是方位算错了？不可能呀！
沿着四周转了一圈，都是同样的结果。
一阵风吹过，不知哪里的鸟雀啼叫了几声。
夜里太黑，瞧不仔细，明天白日再来看看吧！青枫捂着瑟瑟发抖的胳膊，大跨步上了楼。摸黑踮着脚正要推门，脚下这柔软的触感……
蹲下来捏了捏，咦？是个包袱！
抬头看了看那高悬的月：你的光，是在孤芳自赏吧！
蹲在柱子旁，掏出火折子，瞬间眼前一亮，青枫三两下打开包袱，轻笑了一声，心里暗道：有意思！
只见四顶棉布做的葫芦帽乖乖地躺在里面，帽檐里还有个硬硬的东西。
青枫摸了半天才顺着帽檐摸出来，四周突然荧光骤起，走道都亮了起来。
难怪要用黑布包着，不会是照珠吧！
“吱……呀……”
青枫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吓了一跳，差点儿吹熄火折子。
“你干嘛呢？”银蔓嘘声问道。
青枫对着他做了个“蹲下”的手势，示意银蔓低头看他手上的东西。
“有封信！”银蔓从包袱底部摸出一封信。
青枫拆开来，信上跃然跳出几个字：我在东郊寻了处院子，等你们来！下方还画着一头鹿。
还以为老城主有事相告，原来是鹿灵！青枫哭笑不得，这颇有喜感的葫芦帽出自她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银蔓本就耳朵灵敏，也听了半宿的咔嗒声。翻身看到旁边的榻空着，门外窸窣声传入耳中，眼前荧光一现，出来就看到半蹲着的青枫，以为他有什么发现，结果闹了个乌龙。
“情报站有问题！”青枫贴在银蔓耳边嘘声说道。
“可是有什么发现？”银蔓问道。
“你随我来！”青枫包好葫芦帽，借着门内的缝把包袱塞进房内，引银蔓下楼来到刚刚摸索到的暗门附近。
银蔓摸了摸墙壁，又敲了几下，坚硬如铁。若是旁人，恐怕觉得这就是普通的厚实了点儿的墙，银蔓却觉得这堵墙厚的有些奇怪。
随机散了朵白花在墙上，白花逐渐溶了进去，消失在墙内。
果然！墙非石而是木！白花依木而生，墙里还有间木室！
“你算的不错，就是这里！”银蔓指了指白花消失的地方。
“我们这样算不算窥探机密？”青枫笑道。
“已经做了，不如坦然些。”银蔓侧耳贴在墙上。
滴答……滴答……有水声传来。
“枫子，你听！”
青枫也贴在墙上，屏气凝神，连咔嗒声都没有了，哪儿来的声音？
“你抛除杂念，气聚于耳。若我没猜错，屋里恐怕有水车。”银蔓闭着眼睛，听得很认真。
青枫一一照做，也跟着闭上眼睛，耳朵一动，等了一会儿也听到了滴答声。激动地双眼一睁，水声又不见了！
“哎……小银子，回头你多送我几篮白莓，清清混沌之气吧，我还是太浮躁了。”青枫叹了口气。
“菩提本无树……”银蔓摇了摇头，看青枫的样子，分明也听到了水声。可这水从何而来呢？城内只有一条葫水河，总不能是地下水吧！银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而青枫则是在想：既然老城主有意让他们发现情报网，不如就顺势而为……
二人抬头，藏着不同思绪的两双眼睛隐匿在了黑夜里。
“呵，你是怕我把你吃穷吧！”青枫故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银蔓看到没。
“你说到做到，不要耍嘴皮子，回头又无影无踪！我的蔓生山恐怕留不住你这风流侠客！”银蔓觉得青枫一向嘴瓢。
“嘿嘿，留得住留得住！到时候你不要嫌弃我肚里深不见底才是。”青枫笑了，怕声音太大，还捂着嘴说。
树上的鸟雀啼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这个点……鸟也该睡了，怎么还如此精神？
青枫今晚第三次抬头望月：难道快十五了，鸟儿也跟着躁动？
一旁的银蔓连打几个呵欠，揉了揉眼睛道：“ 时候不早了，再回屋睡会儿。不然明早脸色发绿，他俩要让我们吃清魂丸喽。”
“那倒是！今晚都没怎么睡……”青枫咕哝着。
……
东郊院子，树下。
“我的信他们是收没收到？万一被老鼠叼了去……不过哪儿有那么大的老鼠！”女子手上拿着花瓣一片片地撕着玩儿，望着地面发呆。
旁边的雪鹿蹬了几下蹄子。
“你说他们今日会来？”女子两眼放光。
雪鹿又蹬了一下。
女子站起来，喂了个果子给雪鹿：“那真是太好啦！ ”
对面山上黑压压的云里透出一束阳光，霎时间山上亮了一片。
女子用手遮着额头，眯眼往远处望去：“ 我选的院子真不错！玄苍山也没有传说中那般鸦黑嘛！”
雪鹿拱了拱她，女子低头：“ 怎么啦？”
风声簌簌，叶片飘落，远处笛声传来，女子拨了拨耳旁的碎发，仔细一听：是《历竹》！
纵身一跃上树，环顾四周一圈，甚至院子后面的田埂上也看了。女子有些迷茫：难道是听错了，没有人啊！
那就再等等！女子下了树，坐到秋千上荡了起来，身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我说女侠，你好歹也出来接我们一下吧，找你这院子找半天了，我笛子都吹累了！”
青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女子一惊，差点把自己荡出院子……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女子用力一蹬，双脚落地，插着腰道：“ 我在树上站了半天也没瞧见人影，还以为听错了呢！”
“你没听错，是我们不该穿这麻布衫，远看我们是就几桩老树根！”
青枫一行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又扮作樵夫，来了东郊。来了才发现，越走近黑云笼罩的玄苍山，光线越晦暗，甚至山旁的灌木，也仿佛蒙上了层灰。他们隐在树林灌木丛里，几乎像是融为一体。所以鹿灵没发现他们，倒也不能怪他。还好城郊屋舍不密，要不是远远地就看到树上一抹黄色的身影，恐怕他们找几日都找不到。
“哈哈哈，怎么这样说自己！但确实像！”插着腰的鹿灵笑出声。
“这叫大隐隐于市，小隐隐树桩！”青枫从树上跃下，跑到院门口打开栅栏，朝不远处吹了声哨子。
不一会儿，树林里就走出三人，身上还背着篓。
“我说鹿灵，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儿置办个院子！”青枫抱着手问道。
“都是缘分！你把这柴劈了我告诉你！”鹿灵咧嘴一笑，指着院子里的柴火。
“来者是客，你劈才对！怎么还使唤起我了？”青枫准备耍赖。
“饭菜我都备好了，只差柴火了，你就说你想不想吃上热乎饭吧！”鹿灵义正严辞道。
为了今晚的饭，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青枫转身提起了斧头：“ 可以说了吧？”
鹿灵笑道：“那日我回去瞧鹿儿，越瞧吧就越不想走！它一只小鹿，孤苦伶仃的独自在山上，我越想吧，就越不忍心。它从未离开我那么久…… ”说着作势抹起了眼泪。
“……”青枫哭笑不得，默默劈柴，洗耳恭听。
鹿灵见伪装无效，也是见好就收：“起因吧，真还就是因为它！ ”
雪鹿像是听懂了，走过来拱拱鹿灵的手。
“我这鹿儿在山上的时候，整日都无精打采的，似乎那里的水土他不适应，再者，我听山上的樵夫说，这些日子飞檐山也不太平……”鹿灵说得眉飞色舞。
“为何寻了此处？”青枫放下手中的斧头。
“我瞧了多处，也只有这院子离上山的路近些，而且隐在林中不易被发现，我想着你们迟早也是要上山的，不如我在山下接应你们。”鹿灵觉得自己很是机智。
“你就不怕流山寇下山把雪鹿逮了去？”青枫有些担忧。
“他们逮不到的！我的鹿儿可灵了，有陌生人来它提前会感知到的。”鹿灵哼了一声。
“我看还是藏着点儿好，要不还是把它涂黑了吧！”青枫提议道。
雪鹿扬起鹿角，鼻气喷了几下，似乎在表示抗议。
“你瞧它不乐意了！”青枫瞪大了眼，雪鹿用一双更大的眼回瞪他。
“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就在山下，低调些好，我找块布给它披上，再给它缝一块头巾吧。”鹿灵眼珠子转了一圈，立马想到了解决之法。
“如此甚好！”青枫走向门外，朝栅栏外的三人招手。
赤枚有些喘，巴不得一步跃到院内坐下歇会儿。跟在后面的橘茉，已是一摇一晃，杵着根树枝。身轻如燕的银蔓，则是环顾四周，似乎在欣赏风景，又像在观察周遭环境。
“快进来！”青枫走到屋内倒了几杯茶，鹿灵也进屋找起了针线。
等所有人都落座了，鹿灵开口道：“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生火，饭菜马上好。”
“我们帮你吧！”赤枚灌了口茶，作势起身。
“你们今日赶路也累了，改天我再尝尝你们的手艺。”鹿灵笑道。
“阿鹿，你还没吃过橘茉做的饭吧！过两天让橘大厨给你露几手！”青枫斜眼看向瘫倒在桌上的橘茉。
“橘大厨耗损过多，暂时手无缚鸡之力，你们等等我……”橘茉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虚弱。
“谁让你买这么多果子，过去的债只能自己背着走！”赤枚瞧着橘茉虚弱的样子，笑出声来，之前买的果子，橘茉悉数背来了。
“苍天啊……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那岂不是以后都不能夜探九香居了……”这是橘茉目前最在乎的事。
众人皆笑，看来九香居逃过一劫。
青枫看着愈发蔫了的橘茉安慰道：“若是你愿意跋山涉水，也不是不可以……”
还不如不安慰呢！橘茉的难过写在脸上。
银蔓灵机一动：“过几日点壶大会就在玄苍山脚下举办，离这里不远，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好吃的！”
橘茉听完瞬间容光焕发，坐直了身子！妙啊！
接到鹿灵的信，一行人早上本来是准备找当铺老板辞行的，推门便发现有信掉下来。打开一看，是白烨的笔迹：点壶大会将在葫芦城城东如期举办，恰逢十五月圆，到时各国武功高手皆来比试参观。惟恐混入贼人敌寇，十四日午时，望诸位到玄苍山脚碧茶楼雅座一聚，共商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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