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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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白手起家吗？”
回去的路上，石磊磊迎着车内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愤，憋了又憋，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八卦道。
沈谨迎着石磊磊眸光里闪烁的好奇，回想起自己先前那一声理直气壮的回应，眼里带着些懊悔。他本觉得自己够避嫌了，知道身世的那一瞬间，就逼着自己改口喊爸妈为沈董，为沈夫人。若不是他们邀请，他这一年基本鲜少回沈家，甚至去帝都出差他都避开了，让手下人去。
可当自己脱口而出私人厨师的那一瞬间，他忽然间明白什么叫鸠占鹊巢。
“我……”沈谨声音都有些自己察觉到的喑哑，甚至是惶然，解释的小心翼翼：“我选择娱乐圈是为了锻炼。心理专家说我共情方面欠缺。从事娱乐方面的行业，能够快速的看尽世界人情冷暖。因此在饮食方面，沈董他们对我挺上心的，且也害怕我一个人孤身在外出事。所以，我——”
顿了顿，沈谨话语都有些艰涩，道：“是带着从小照顾我的团队一起来燕城的。”
偷偷竖耳倾听的石来旺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从小照顾的团队。
嗯……他知道的，沈瑜身边就一大串的人，助理保镖厨师司机十几个呢！
这磊磊从小……哎哟，小猪崽小鸡崽小鹅崽加起来，都没十几只啊！
就在石来旺因这差距悬殊心理沉甸甸时，石磊磊望着沈谨眼里带着的愧疚，轻咳一声，飚出自己前所未有的演技，道：“不……不是啊，你的第一桶金不是股票吗？别那么谦虚吧。就算带着团队来，那也是私人团队，星辰还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盛家是金融世家，盛家子弟以及姻亲子弟，都从小会炒股。”沈谨话语越发艰涩，缓慢解释道：“这是基础课程。比如，小瑜也已经在上小银行家的课了。”
安全座椅乖乖坐着的小瑜闻言恨不得骄傲的挺个胸，“没错哦，小瑜满分！小霸总实至名归的！”
“真棒！”石磊磊与有荣焉的骄傲，对着小霸总竖起大拇指点赞后，愈发亲昵状，抬手勾着沈谨的肩膀。
感受着怀里人的僵硬，拘束，石磊磊视而不见，只顾问道：“弟弟啊，那你这个大霸总跟小瑜一样，真的肯德基都没吃过？”
万万没想到这个话题再一次被提及，沈谨颇为不解的看着石磊磊。
石磊磊眼里没有嫉恨，反而还透着怜悯。
“…………”沈谨有些困惑：“有问题吗？为什么要吃肯德基？不管是沈家还是盛家，都是注重养生，讲究科学饮食的。”
“那辣条也没吃过吗？”
沈谨闻言，迎着石磊磊的笑脸，默默安慰自己伸手不打笑脸人，好生回答：“没有。”
“那大大卷呢？”
沈谨眉头微微一簇，“什么东西？你到底想说什么？”
“跳跳糖吃过吗？西瓜泡泡糖？干脆面呢？奥特曼集卡呢？”石磊磊一连问了好几个自己童年最钟爱的零食，看着面色越发沉沉的沈谨，颇为怜惜的拍拍人肩膀，做了铿锵有力的总结：“好惨一弟弟啊！”
“弟弟啊，哥哥对不起你啊！害你过的比和尚还辛苦，这些风靡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小零食都没有吃过！”
“太可怜了哇！”
沈谨闻言眉头紧拧：“我怎么就可怜了？”
这话脱口而出后，沈谨发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撕开其乐融融的抱错和解氛围，露出残酷的现实：“可怜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吗？你本该享受我这一切，有私人厨师，甚至国宴名厨，你都可以直接点餐。”
瞧着愿意开口诉说矛盾的沈谨，石磊磊微微吁口气，含笑抬手指向L董。
指向跟小说剧情里完全不一样的天才。
小说里的哥哥，虽然聪慧，但也有点伤仲永的，有点孤傲，有点目下无人的，甚至目无法纪。
一点也不像现在，只是有点小傲娇。
“可国宴你也能吃到啊！哥哥，哥哥的导师林教授可厉害了，我非但吃过国宴，还跟着哥哥去研究院表彰大会接受过主席的鼓励呢，主席还摸过我脑袋！夸我长得一看就聪明伶俐！”
说起自己享受过天才弟弟的光环，石磊磊恨不得拿出照片给沈谨看：“我还是荣誉家属，接受过表彰的！”
“你就没有这待遇吧？”
沈谨望着眉飞色舞的石磊磊，唇畔张张合合许久，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沈家亦或是盛家的姻亲，不是他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少爷来介绍的。
与此同时L董闻言神色带着怜悯看向沈谨，感慨道：“你果然不会共情啊！你们娱乐圈不拍美食片子，不接广告吗？不懂这些美味，你怎么让艺人接广告？”
说完L董似想到了什么，讨伐道：“难怪《广告法》强调代言必须亲身试验！看着你，我才懂。都没吃过用过，还敢让艺人接广告，就不怕被坑吗？或者你赚黑心钱就不怕良心不安吗？”
冷不丁听到这声批判的沈谨：“？？？”
“对，哥哥说的对。就是这个理！脱离大众口味，你怎么精准把握商机，赚普罗大众的钱？”石磊磊说完，不容置喙道：“免得你在外点餐不好意思，你就点个全家桶外卖好好尝一尝！”
“对了，事后写一篇日记，字数三千！”说完，石磊磊猖狂的叉腰，狂笑：“爽！小鱼儿哥给你报仇了，给弟弟布置作业好爽。”
沈谨看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目的的石磊磊，莫得感情的冷哼了一声。
倒也没反对。
毕竟，他眼下还有个关键问题——他手机里没有外卖点餐APP。
默默拿着手机，默默查着攻略，沈谨紧绷着脸下载APP。
眼尖的瞄见沈谨的举动，石磊磊震惊了一瞬。
他先前戏谑沈谨是生活小智障，万万没想到这话竟然真的应验了，沈谨真没有现代年轻人的生活常识，连个外卖APP都要现场下载。
这个认知让石磊磊饱受震惊，没忍住扭头看向自己的亲弟弟，问：“小霸总，你知道苹果要洗了之后才能吃吗？”
小霸总茫然的眨眨眼：“磊磊哥哥你为什么那么问啊？苹果洗了之后，要削皮，秦阿姨他们会用竹签插好的，还会做漂亮的造型！”
“你自己啃过苹果吗？”
小霸总问：“什么叫啃。”
石磊磊连笔带划，嗷呜一口。
沈瑜见状，摇摇头。
石磊磊当即愈发怜惜的拍拍沈谨的肩膀，“弟弟，你不会活了二十一年，也没啃过苹果吧？”
沈谨：“…………你别一脸智障的表情看着我！”
就离谱了！
没啃过苹果，不行吗？
听到这话，非但石磊磊，就连石来旺眼里都带着些悲怆了。
他亲儿子，真……真没准是个生活小智障哟。
没准比传说有天才病的儿子，生活还不能自理！
难怪每次来，都呼啦啦的带着助理一群人。
石磊磊很认真的道：“你看，你这表现就证明了拍抱错综艺很有必要了啊！否则，哎哟妈呀，你同情我，我同情你，咱们呢都是以自己的标准看问题！若是不空出时间来，互相磨合，两个家庭也互相磨合，那可能永远找不到交集点，那就永永远远客客气气的。”
如此“惨痛”的案例摆在眼前，沈谨静静看了一眼眸光纯粹，嬉笑间带着郑重，甚至还含着一丝希冀，希冀他们两家都和和睦睦的石磊磊，唇畔张张合合许久，才喑着声，开口回道：“你说的对，是该好好相处，互相磨合！”
得到如此笃定的回应，石磊磊微不着痕吁口气，觉得脑子里的剧情是彻底被蝴蝶掉了。
他积极当着一个好哥哥，催着弟弟赶紧点餐。
沈谨眼角余光瞄了眼坐在安全座椅上都坤长了脖颈看的沈瑜，硬着头皮点了全家桶后，思忖再三多添了个儿童套餐。
到底吃点垃圾食品，吃点风靡全球的垃圾食品，应该没事。
沈谨在内心默默自我宽慰，但视线却不自禁飘向北方。
他忽然间有点好奇，这消息要是传回沈家，爸妈会不会震惊。
沈家此刻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风暴。
沈董一旦行动起来，便是雷厉风行，将所有知道抱错的人，将所有调查抱错的工作人员全都彻查了一遍。但凡查到一点轻视石磊磊亦或是暗中挑拨离间，暗中假设真假少爷的人，全都开除了。连自己一直信任，视为左膀右臂的沈物，都被调任到非洲挖矿。
甚至连沈家族亲都敲打了好几遍。
甚至连沈家的姻亲们都收到了消息，被郑重上了一堂课，课程内容名为两孩子都没有错，错的是医院，错的是世界。
姻亲们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盛家大舅舅作为最亲近的人，他对于自家外甥，不管亲外甥还是养外甥，自认都还算喜欢的。因此对于沈董给出的态度，算挺满意。
他只不过不理解一件事。
“老沈，你再说一遍，你搞了个什么综艺？”
沈董闻言骄傲满满：“抱错综艺！名字暂定《首富家的抱错崽》，光看名字就有爆点！”
“综艺，我要是没理解错，就是抛透露面，就是一群人盯着你们拍拍拍，没有任何隐私。”盛家大舅舅说着，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幽幽的盯着沈董，“你前半生为国，嘴巴比河蚌还严。你现在上综艺抛透露面？你……你导师知道会不会气死？”
一见盛家大舅舅开口说话了，沈董亲妹妹的丈夫也开口说自己的忧虑：“盛老说的对。虽然你不搞生物不搞研究了，但到底之前为国服务过。现在万一那些小报记者乱写怎么办？况且沈家也是体面人家，抱错虽然错不在两个孩子，不在沈家不在石家，可世上总有些小人爱嘴碎爱挑拨离间。两家差距问题是实打实的。最重要的是小谨这些年足够优秀，足够自律了，他可算得上咱们豪门圈子的领头羊了。这万一有人嫉妒小谨，借此奚落小谨怎么办？”
“两个既然都是好孩子，你这个当家长的，起码得考虑全面啊。”
“…………”
“就是因为这些顾虑！”沈董看着自家直系血脉的姻亲们开口诉说的担忧，叹口气，道：“我才同意孩子提及的抱错综艺。不然我怎么跟孩子相处，把磊磊逼回家跟着我？”
“我要是敢这么干，L董，养着磊磊长大的L董能直接叫嚣让沈家破产！”
众人闻言一震。
“不满你们说，我一开始也气愤L董，气愤他直接拒绝我，不需要我帮忙，要自己收拾顾家。”沈董说着的时候，眉眼间还带着怒火。
“那顾家破产，真没有你暗中出手相助？穿针引线的联系。”盛家大舅舅见状心中有数，知道沈董是想给石磊磊抬实力，但他也愿意配合沈董。毕竟虽然没见过面，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外甥，做舅舅的，自然也希望外甥好好的，不因为被抱错被别人轻视。
“我要是这么能耐就好了，真L董全盘处理。据说L董跟公安的关系比我更好呢，公安部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沈董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望着众人：“告诉你们，要不是我这回上门认亲态度好，没准L董还直接把我赶出来。真的，我从石来旺嘴里听到L董拒绝我帮忙的原因，我才知道磊磊何其幸运，当然小谨也幸运，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将L董杀鸡儆猴护着弟弟的理论说了一遍后，沈董环顾众人，感慨：“说实在，我曾经还暗戳戳想过L董是我亲儿子还多好。可惜啊！”
瞧着沈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众人神色皆不虞，纷纷埋汰道：“你还有脸说，谁不知道L董是年轻小辈里的俊才啊！”
“一个天才还没有天才病，经商是好手，脑子搞研发更厉害。又一心向着国，这妥妥的未来商业中流砥柱！”
“…………”
望着眉眼间有点郑重，甚至开始重新掂量L董实力的姻亲们，沈董垂首喝茶，遮掩住眸光一闪而过的精明。
姻亲嘛，也是有来有往，在实力对等的基础上和和睦睦的。
他们沈家虽然没了年轻且优秀的继承人，显得有些青黄不接，可沈家还有强有力的外援，正年轻鼎盛的L董！
他们这群老骨头宴会上见了，也是客客气气喊一声“L董”的天才。
所以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见到了磊磊见到沈谨见到石家夫妇该怎么和和睦睦相处！
又闲聊了许久，沈董美滋滋总结：“你们到时候记得多关注啊！听说直播收视率有用的。磊磊这混小子可讲究这个收视率，可有偶像包袱了。还有这个综艺是小谨公司出品的！所以记得没事，多看看，让你们公司员工也一起看啊！”
众姻亲：“…………就离谱了！拉票也没这么早提前拉的吧？”
“你们有点长辈的自觉行吗？好歹是两孩子的舅舅，姑父，姨夫！”沈董屈指敲了敲桌面：“石家大伯餐饮行业的，光为两孩子在村里争面子，流水宴都搞两回了！还有石来旺，那送出去多少头猪肉？”
“你们好好动员员工，到时候我跟石来旺买点猪肉，权当你们员工福利。”
众姻亲：“…………”
半个小时后，沈董跟众人谈妥员工福利，确保综艺节目自带百万水军，他才狠狠松口气。又忙不迭跟公司的管理层开动员大会。
稳定了军心后，他又忙着联系自家核心供应商伙伴，诉说自己即将上电视的原因，免得日后供应商在电视里看见自己，反倒是一惊一乍。
等忙完了这一切，解决了所有后顾之忧，全帝都全商业圈子里都知道沈家要迎来真太子了，沈董反倒是踌躇起来了。
沈夫人瞧着磨磨蹭蹭的丈夫，催促：“不是问过司考部了，今晚八点会准时出成绩，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的？咱们去石家岙啊！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候，咱们若不提前到，显得多不重视磊磊？”
沈董眼角余光瞄了眼穿着大红旗袍，看着特喜庆的沈夫人，表情愈发凝重了。
“沈越钧，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被点名带性的喊，沈董硬着头皮开口：“万一那个啥……”
声音压得极低，他缓缓补充道：“三色理论听过吗？”
“什么？”
“亏你还是老师呢，怎么不跟法学院打听打听？还不如我上心！”沈董见状傲然给沈夫人科普：“网传，在考试成绩公布前两天，考生登录司法考试系统查分，若是主业出现红、绿、蓝这三种颜色，那么就意味着及格了。”
沈夫人闻言瞧着沈董紧张的模样，吓得放低了声，“磊磊他？”
“我偷偷跟石大哥微信聊过，他用磊磊准考证试了！”
见自家夫人紧张的丹凤眼都变成圆眼了，沈董弱弱开口：“结果网页显示404，进不去。”
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的沈夫人：“我……我……我不陪你在这瞎猜瞎纠结了，我去石家岙看磊磊看小鱼儿去！告诉你，我可拜过獬豸的，知道獬豸是什么吗？”
“司法镇宅神兽，我法学院的朋友说了，这个灵。”
“真的？”沈董默默跟随，边感慨：“我自己考试都没这么紧张过。你当年高考，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那能一样吗？我考不上，大哥就把我送国外。我有那么多选择呢！可磊磊这一回，那叫破釜沉舟啊！”沈夫人说着眼圈一红：“你说咱们要不要先回宗祠，拜一拜老祖宗？求老祖宗保佑？”
“咱们时髦点年轻化一点，行吗？我早就注册小号转发大魔王的成绩单了。”沈董声音压低，“第一次当学渣老爸，可把我紧张的。我还加了好几个学渣爸妈聊天群。亲自盯着！”
“好巧，我也加了好几个。”
夫妇两聊着如何养学渣，只觉得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目的地了。瞧着来接自己的沈瑜一身红，外套上还写着“逢考必考”，当即明白整个石家也是郑重其事，就差风声鹤唳了。
石磊磊瞧着两个打扮都很喜庆，甚至沈夫人一来还直接给他一个逢考必过御守，当即笑容灿烂，“谢谢。”
寒暄过后，石磊磊也顾不得亲爸妈情绪如何了，他忙着抓娃娃释放自己的焦虑。
本来他不紧张的。
可是这司考不独独他一个人的事情，还涉及六万，涉及无数司考生，涉及哥哥！
他一刷手机，就能看见十个热搜#司考成绩今日八点出#、#猜猜石磊磊的成绩#、#六万大奖八点开奖#、#转发大魔王成绩单#、#大魔王公司到底多少钱#、#国家欠我一个哥哥#、#逢考必过系列怎么卖完了#、#L董转发一年前的微播，赌约即将落幕#、#最年轻的蛋蛋后首富是否今晚就诞生？##石磊磊现在紧张吗#、
面对最后一个话题，石磊磊吓得脑门都冒出一声冷汗，开始紧张起来了。
毕竟他也不是个傻子，哥哥这么大张旗鼓的，还直接再一次提及约定，为的就是光明正大给石磊磊钱，恐怕哥哥还会说这几百亿的钱是石磊磊靠自己实力赚的！
所以他紧张到手都要抽抽了！
连娃娃都抓不起来了。
沈谨下班后飞到海城，一到山庄，就见石磊磊趴在娃娃机上，一动不动，仿若木雕一般。
“你在……”沈谨看着石磊磊诡异的造型，静默了一瞬，斟酌用词：“这是新的祈祷方式？”
石磊磊恹恹的应了一声，“我一个人静静。现在不想理你。”
“担心考试成绩？”沈谨见状，心中有数，“也对。你要是考试不及格，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封杀你。你在光家里好好复习一年，准备司考。毕竟以L董的标准，你得司考合格，才能当法治宣传大使。”
听得传入耳畔冷冰冰的声音，石磊磊气得掏出手机，娴熟无比点开沈谨的支宝宝账号，冲进小鸡乐园，揪着对方的小鸡就胖揍一顿。
“看见了没？你再不走，我就直接揍你了！”
沈谨恍恍惚惚。
“看见了没，小鱼儿的小胖鸡我都揍了，揍你更不在话下。”石磊磊愤愤威胁。今天到他这里偷吃的小胖鸡，他全都胖揍了一顿！
“…………幼稚吗？”沈谨说完，瞧着石磊磊难得眉头紧蹙，焉哒哒的模样，想了想，劝道：“其实你紧张也是应该的。”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是说你与其在这里吹风，不如回屋在做一套司考试卷，或许就冷静下来了。毕竟这一年学到的知识是自己的。”沈谨目光带着犀利，盯着石磊磊：“你哥让你复习让你司考，目的也只是让你学习，让你知道人性险恶而已。你纠结其他没有意义。沈家若是给你几百亿，你纠结吗？”
石磊磊迎着似乎能窥伺内心的眼神，想了想弱弱开口：“要是沈家给你几百亿，你要吗？”
沈谨一噎。
石磊磊瞧着同样紧张起来的沈谨，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平衡了！
沈谨看着还乐起来的石磊磊，沉默一瞬，决定以暴制暴。他有样学样的打开自己难得一用的APP，找到石磊磊的小鸡，胖揍一顿。
石磊磊：“…………”
石磊磊气得胖揍回去，还发挥了哥哥身份的权威，“你给我夹娃娃，夹不起来你就给我写一万字的检讨书！”
沈谨莫得感情冷哼一声，抬步就走。
“你给我站住！不听哥哥的话，你知道有什么下场吗？”石磊磊愤怒不已，上前拽着沈谨的衣袖，“信不信我直接动用山庄权限，把你关起来，把你圈禁在山庄做司考题做考研的题目做考公的题目！”
沈谨走的是理直气壮，“就这？想困住我？”
“你知道什么叫小羊皮吗？知道迪迦奥特曼长什么样子吗？知道小鲤鱼历险记吗？知道飞天小女警吗？”
石磊磊果断转换自己的考核标准，看着脚步停下的沈谨，才满意的一昂头，“你……”
瞧着面色冷冷的沈谨，石磊磊果断诉说自己的要求：“我把准考证和密码交给你，你替我看成绩。”
万万没想到石磊磊闹腾到最后竟然是这个要求，沈谨错愕不已：“为什么是我？”
石磊磊崇拜着看沈谨，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你手气好！学习好！”
——你是主角啊！
——主角光环这个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啊！
沈谨：“？？？”
凝视着眉眼间依旧带着愁苦的石磊磊，最后他叹口气答应下来。
毕竟，论学习，他的确还行。
屋内的长辈们瞧着一起进来的兄弟俩，眼里虽然有些讶然，但也没说其他，反而还挺高兴的，一行人因有共同的话题，也不算尴尬，聊着哪里的文曲星灵验，时间倒是眨眼间而过。
到达了晚上八点，司考成绩公布的时间。
沈谨迎着全家希冀的眼神，郑重的输入石磊磊的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
石磊磊敛声屏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界面，默默双手合十，“哥哥保佑，哥哥保佑。”
卡着点进来的L董喷嚏连天。
而听得背后冷不丁响起喷嚏声，沈谨一个激灵，觉得自己似乎被周遭的情绪感染了，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盯着屏幕。
就见界面旋转了起来。
见状，沈谨忽然间就觉得有些煎熬，尤其是石磊磊他们也凑过身来，望着屏幕。
一群人凑在一起，呼吸似乎都交织在一起了，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僵硬。可他霸占着最核心的位置，想要退出都无法退出，只能被迫的融入其中，呼吸着同样紧张肃穆的空气，然后瞪圆了眼睛，盯着旋转的界面。
“这破系统！”石来旺等了又等，急了，“老大，你就不能送对方一个不会转的系统吗？”
“一百多万人一起查成绩，还能转悠，已经是我让人免费优化后的结果了。”L董不虞着。
闻言，石磊磊越发紧张了，“哥，你不会知道我成绩了吧？”
“我没事黑系统干什么？”L董拿着手机对准紧张兮兮的弟弟拍摄，边回道：“为区区一个成绩犯罪，不值得。”
石磊磊松口气，目光定定看向屏幕，就见转悠的小菊花终于不转悠了，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成绩单。
刹那间他抑制不住捂住眼睛，默念主角光环，然后道：“沈谨，快，你报成绩。”
被点名道姓要求的沈谨倒抽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岂料他刚嘴皮子一碰喊了个“3”，就听得石磊磊又改要求了——“要是过了，你喊我一声过儿就行！”
沈谨缓缓吁出一口气，定定的看着最终的成绩，然后缓缓抬眸看向石磊磊，眼里带着些佩服：“你……你……”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可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