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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此刻他再看不到时光的表情,片刻思忖,只笑出口气来给听:“你这又是干嘛?就为这个,怕我生气?”摊开去一边挪身一边说,“我说棋痴怎么会想出去浪,合着是‘毕业旅行’。至于吗?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睡了睡了。”
      “时……”他的声音更低了,没说下去是怕被听出有点哑,手一度想够上什么,却发现克制才更需力气,而发现自己在克制的同时,眼角的枕巾也开始湿了,“我……”
      时光像感应到他此刻的为难,突然坐起来胡乱揣上了拖鞋:“我去洗个澡,你慢慢睡。”但浴室的水声,迟迟才响了起来。
      他再也躺不住,起身去敲浴室的门:“时光!”也不管哑不哑了,不应就一直叫,“时光……”
      “哎呀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洗澡!”
      “你出来我们好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有话明天再讲。”
      “不是,我不想的…我没打算瞒着你,我怕你……”
      “我都让你睡了你听不懂吗?!”听到里面骂骂咧咧关了花洒,披挂浴巾开门出来,俞亮抬起头就被他拎回到床,“我说你干什么啊俞亮?这种事我们不是早商量过了吗?相个亲而已,算得上什么呀?你不会想着我们真能这样过一辈子吧?你俞亮不说,我时光……你知道这个姓有多稀少吗?我要是不成家,我爷爷都得抄起拐棍把我腿打断,更何况你那种家庭,你公开出柜看看?到时候各大围棋杂志登的就是你俞亮的靓照,标题是《棋坛贵公子惊爆如此性癖,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教育的缺失?》,你爹到时带上人来揍我,你说我还不还手?能还几只手?”
      “——你那会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我精虫上脑来的就不行?!”

      不如就一次讲完吧,这罪恶的起因。那次回国的班机上,俞亮累得不想讲话,扣起眼罩就靠窗躺了。“哎这是我的位……我说你要睡干嘛还占窗啊?!”
      俞亮没搭理,时光按着下巴上新磕的伤也就坐了,一路上当不认识,倒是把空乘小姐姐呼来喝去换了好几杯饮料。
      “德性……”
      “什么?俞老师你说话了?”他伸手在眼罩前挥了挥,对方还真像看到了似的撇嘴朝窗,让时光有种得胜的快感。落地后俞亮摘了眼罩却没找到随身包,但见时光挥舞着战利品扬长而去:“接行李去啦小俞~”
      忍受着时光的口哨并排等候履带,俞亮见到行李就上去领,“哎呀你急什么…”正好时光的也出来了,一手抓了俞亮另手就提,两人出门就遭到闪光灯轰炸。
      媒体的热情一如往常,常规的接风采访总算没拍到什么特别的,时光维持着营业假笑拉他一路拐进出租车等候区:“待会去哪?”
      “围达GC。”
      “你家没人吗?上赶着996。”
      “我爸受邀去国外讲座,我妈也去了,回家也没事。”时光看着他直摇头,车一来就把他的行李扛了上去。“喂你拿……”
      “去我那,好说。”

      “哼~你住的地方长这样啊。”俞亮进门看了一圈,没处下脚。时光给他找了双拖鞋:“污您老贵眼,我们穷人家的孩子租这种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你一个人住俩房间?”
      “这不是洪河走了么,我倒是也想招个室友,你有意向?”
      他红了脸,答得并不自然:“……不谈我敢不敢,也得先看人心够不够大…”
      “嘿你这衣冠禽兽还真想……赶紧把那身西装脱了,到家还摆什么正经。”
      “衣冠禽兽这词好……”他边解边说,“某个人衣冠不怎么样,禽兽倒是……”但他发现周围找不到一处能挂衣服的地方,“看啥呢?”被时光接了去一开衣橱就往里丢。
      “哎我那好几万的……你起码叠一下!”
      “可把你破讲究的……来来来披上。”
      “——你的睡衣?”
      “走之前刚晒的!”
      俞亮看着那皱巴巴的一身:“——你确定?”
      “你要觉得我身上这件更干净咱就跟你换~”说得好像为伺候这大老爷已然付出莫大牺牲。
      “我多稀罕呢…”
      “倒是巴望你不稀罕,结果还不得我倒霉……诺,我把我家唯一能坐的椅子放这了,可别说我不懂待客之道。”
      那张椅子就是俗称每家都有的堆满换洗衣物的椅子,时光搬过来的时候把衣服都拿开了,看着还有几分人样,可眼见他又以同样手法一股脑扔进衣橱,俞亮就差没再次“好几万”的台词,好歹幽然而悻悻地坐了上去,时光蹬上床就跟他对面杠上了,扳起大脚丫子像打算之乎者也跟人宣讲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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