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包子）》红尘莫遇

2、落户

　　建安十年六月，长安郡接连暴雨，无数人流离失所，经过三个多月的跋涉，林少阳一家来到了川谷郡，由郡府安排前往名下所属城镇重新落户，这年林少阳八岁。
　　林氏一家三口被安排到石竹村，还有几户一起逃难的同伴被安排到邻近的村庄，林少阳便在此开启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石竹村地处南北交界之地，三面环山，气候多变，村子也不大，共计百来户人家，村长苏绍带着林氏一家三口来到村头南边一处老屋，和他们交代村子里面的情况。
　　“今天呢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趁着天气好啊，赶紧修个房子出来。”苏绍一边开门一边说到。“这房子呢我家的老房子，可以先给你们住几天。”
　　“多谢村长，只是不知这建房子需要多少银钱？”林泽生给村长鞠了个躬，心中不免忐忑，朝廷一共就给了十两银子的安置费，加上自己之前还藏起来了十来辆两银子，建房子，生活目前就全靠它了，又道：“小生如今实在是囊中羞涩，不知是否有建好的房子，不要多好，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就行。”
　　“乡下地方，没那么贵，看你要什么样的房子，我可以帮忙叫人，也不用什么工钱，每天管饭就行，但材料得自个买，起两间厢房一个堂屋一个厨房大概三两银子左右。如果是要买房子，呐，那边。”村长一边说一边将林泽生带出门往村头那边一处土房指了指“这房子，两间厢房，一个厨房一个堂屋，还有一个小棚子以前是放柴火的，还有一个院子。这地方地势好，靠近村头，就是离你家分的田地和地基有些远，主人家要价六两银子，连着地基一起卖。”村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又带着林泽生往村尾写的地方去看了一处房子“这地方呢离其他人家稍稍远了一点，三间厢房家一个厨房一个堂屋和一个菜园子，离你家田地近，只要二两银子，但是主人家只卖房子不卖地基，如果地基也要买拿得再拿五两银子或者用大小一样的换。”
　　林泽生仔细斟酌后问道“不知村长以为这两栋房子哪一栋比较合适。”
　　“前面那房子呢是村中大姓石氏一族石老二家的，石老二人是好的，但有个混不吝的儿子，最是喜欢胡搅蛮缠。”苏村长顺势介绍了一下村中情况“石竹村呢有两个大姓，一个是石氏一族，一个是苏氏一族，石氏一族大多居住在村头，苏氏一族大多居住在村北，还有一些杂姓住在西头，离你们家地基不远。后面看的这房子就是西头刘老四家的，这房子是准备卖了给他家老二娶媳妇用的，他们一家都是实诚人，如果你是要买我是建议买他们家的，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得也不远，就那边第三户人家就是。”说完指了指村尾那边的房子。
　　“多谢村长，我今天先和内子商量一下，明日再来叨扰村长。”
　　“是要商量一下，我家记得吧。”村长带着林家进村的时候便指给林家看过。
　　“记得，今日麻烦村长了。”
　　“行，记得就行，那我明天上响不出门，就在家等着。”村长背着手往村头走去。
　　林泽生待看不到村长背影后才进门。
　　房间里面林母已经带着林少阳收拾好了一间厢房和堂屋，看到林泽生回来便迎了上去：“阿生，怎么样，村长怎么说。”
　　林泽生将村长的介绍说明白后和林母商量道：“如今我们银钱不多，也没有来钱的营生，建房子还要先在村长家居住，又要招待工人，看着花销不大，但实际也不小，我是想明天先去看看刘家的房子，如果可以我想直接买下来，地基如果刘家同意我们可以直接和他换。”
　　“你说的是，拿明日就先这样。”林母想了想后回到，也是比较赞同林父的做法。
　　“我和少阳刚刚将房子收拾了一下，勉强能住人了，如果天色也不早了，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林母说着就去打了灌凉水进来“少阳，洗洗手，来吃东西。”从包袱里拿出今天在镇上买的干粮用干净的手帕托着放在桌子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家三口吃完干粮后收拾了一下桌子便打来凉水洗漱后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母就将厨房收拾干净烧了一锅热水，倒进盆里放着，又从包袱里拿出高粱面做的大饼和今天早上在房子墙角发现的野菜一起放进锅里，做了个野菜粥。这时林泽生和林少阳也起床了，洗漱后不需要人说林少阳便拿干净的碗去锅里盛了粥端进堂屋招呼父亲和母亲吃饭。吃完后也不要林父林母动手，便将碗筷洗干净放好。
　　“阿语，我现在就去找村长，你和少阳先别出门，就在这里呆着。”
　　“嗯，知道，你快去快回。”
　　“村长，在吗？”林泽生在村长家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喊。
　　“来啦。”村长拉开大门回到。“怎么想？”
　　“村长，我想先看看刘老家的房子。”
　　“行，跟我来吧。”村长一边说一边往村尾走。
　　刘老四家大门没有关，村长带着林泽生直接进去了。“刘老四，在不。”
　　刘老四家的大儿媳苏园在家，其他人都到地里去了，听到村长的声音后赶忙迎了出来。“村长，爹他们上田去了，不知道您找爹什么事，我去叫爹回来。”苏园招待村长和林泽生座下后给他们一人端了一碗水出来。
　　“去那边田里了。”
　　“就靠南边那边的地里，翻翻田准备种点白菜萝卜过冬好吃。”
　　“行，不用叫了，我直接过去就行。”说着就站了起来。
　　“哎，好呢，那村长慢走。”
　　林泽生也跟着村长站了起来对苏园道了声多谢后跟着走了。
　　“你们家分了两块田，连在一起的，和刘老四他们家的挨着的，你买了他们房子，田地又连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林泽生心中很是感激，口中却只郑重的给村长道了谢。
　　“也不必多谢我，我也是有考虑的，昨日我去接你们的时候听说你是读过书的，你才来不知道，我们石竹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读书人了，村中也不富裕，婚嫁都比较难。”村长叹息到“我听说你是考过童生的，我也不求其他，只要村中孩童能识字也是好的，这一代识字，下一代说不定就能出个读书人了。你也放心，也不是要你白教，束脩是不会少的，只是也有一点，那就是没有那么多。”村长说着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那么家的田地村里可以帮忙管理。”
　　林泽生昨天夜里还在想怎么营生，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种过地，家中虽不是豪富也还有点小钱，如今却颇有点食不果腹的迷茫，没想到村长这边却有了打算。
　　“承蒙村长看重。”林泽生甚是郑重的对村长说到“小生不才，不说让村中孩童考上童生秀才，但识字却是可以的，小生定当全力以赴。”
　　村长听到前半句时还以为林泽生要拒绝，甚是不悦，又听到了下半句，甚是高兴“好，好，好，你放心，到时候你只需要好好教，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村长嘴边的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一边走一边和林泽生商量着学堂的地址和束脩的多少，最后将学堂定在了村长老房子附近，哪里人少，且地势平坦，离林家也不是很远。每日上旬辰时四刻到午时二刻上课，中间休息一刻钟，每月一百文的束脩外加轮流帮林家照看田地。
　　远远的刘老四一家看着村长带着一个人像他们走了过来，带着的这个一看就不是个庄稼汉，像个读书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老四啊，这个呢是我们村新来的林先生，前几天划分的这两块地也就是给这林先生的。”村长笑呵呵的和刘老四说着。“你们南边的那房子不是要卖嘛，这林先生呢今天就是来看看，要是合适今天就给办好把户给过了。”
　　刘老四一家看村长对林泽生的态度就知道村长是很看重他的，便转过头叫他二儿子刘山回去钥匙，一边出了地里和村长他们一起往老屋那边走。
　　刘山为人机灵，一听是新来落户的人家又说道房子就猜应该是要买房子，他爹一说立马就往屋头跑，拿了钥匙水都没有喝一口就往老屋跑了，他跑到的时候村长一行人也不过是刚刚到。
　　“村长，爹钥匙拿来了。”刘山将钥匙插进锁孔里面，伸手推开了门。
　　“这房子我们虽然没有住，但是也有时常过来收拾收拾。”刘老四对着村长和林泽生介绍到。
　　林泽生打眼一看，这院子里面杂草不多，一看就是近期除过草的。心里是比较满意的，跟着进屋后就已经决定直接买房子了，里面家具不多，就两张床一张桌子，几条板凳，厨房里面虽然锅碗瓢盆都没有，但是和厢房里面的家具一样，都没有什么灰尘，只有将东西添置一下稍稍收拾就可以入住。是以当即就和村长说表示了一下满意，没有其他意见，只是刘家的这个地基比林泽生家的要大一些，所以商量了一下除了换地基以外在添加一两银子出手，所以这房子就以三两银子买了。
　　确定后村长就带着林泽生到县里过了户，等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因为什么东西都还没有添置，所以去县城前林泽生和林母交代了一下后林母带着林少阳将新房子里面的杂草收拾了，又将房子里面的尘土打扫干净就又回到了村长家的老屋，等着林泽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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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为方便计数，本文使用的各单位如下所示
银钱：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吊/串）铜钱=10000文铜钱（一贯铜钱=1000文）
长度：1里=150丈=500米，2里=1000米（注：在土地上一里为“里”，一公里为“市里”），1丈=10尺=3.33米，1尺=10寸=3.33分米，一寸=3.33厘米。
重量：1石=4钧=120斤，1钧=30斤，1斤=10两，1两=10钱，1钱=5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