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二十六 ...
-
二十六
哈利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额头，他愣怔了一秒，这个气氛太不对了。
“对，回到伤疤上。”他喃喃着，想着自己是否遇到过有关于灵魂碎片的事，然后他就在记忆旮旯角落中找到了二年级时遇到的年轻的伏地魔的事，他大叫着，“我想起来了，那本日记本！”
“什么日记本？”斯内普反问道。
哈利和斯内普的视线对上后，他就明白了斯内普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确实没有参与进整个过程，看来邓布利多校长也没有告诉他。
“还记得四年前的石化事件吗？有人放出了斯莱特林的蛇怪，后来我们发现这个人就是年轻的黑魔王，他说他是一段记忆——但这很奇怪，记忆怎么会像是人一样？——不，他不像是人。最后我用了蛇怪的牙在日记本上戳了个洞，才将他消灭。这又是奇怪的地方，就像是日记本才是他的本体。”哈利记得斯内普不喜欢有人直接说出黑魔王的名字——实际上只有他和邓布利多会直接说出那个名字。毕竟这是斯内普的家，斯内普也照顾了他，对他还算不错，所以他需要对这个男人好一些了，免得他骂他是白眼狼，然后说出口的每一句都讽刺他，就仿佛不讽刺他就吃不下饭。
而他一直觉得奇怪的两个地方，现在似乎又不那么奇怪了。
“你觉得他是一块灵魂碎片？”斯内普说出了哈利心中的猜测。
“没错，你看灵魂碎片能够到我的脑门上，那么也能够寄存在日记本上。所以他会表现得那么像人，还放出了斯莱特林的蛇怪。而只有毁掉日记本才消灭了他。”哈利越说越觉得这里的逻辑缜密，那件事的真相就该是这样了。
“看吧，你连解决办法都说出来了。救世主果然有着自我牺牲精神。”斯内普冷笑着。
然而灵魂——为什么非得是灵魂呢？针对灵魂的黑魔法是最难寻找到毫发无损的解决之法的。他也没有研究过灵魂，但现在开始着手研究也不算晚。
在这个可恶的小混蛋反驳之前，斯内普冷不丁地问道，“这个降维的魔术能够持续多久？——足够长的话，你可以当它不存在，反正除了你知道这件事之外，也只有我还有你的魔术老师知道。并且这块灵魂碎片对你的生活也造不成骚扰，有些事也没有必要去完成。”他相当的冷漠，比起之前更消极地对待了哈利额头上的麻烦，似乎就打算将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
“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哈利诧异得望着斯内普，他挣脱了揽住他肩膀的手，站了起来，这样就能从高出俯视这个男人，也能够看得多——包括那一闪而过的愧疚。
“你在愧疚什么？”他尖锐地问道，“我额头上的东西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说，因为和你有关系，所以你才会愧疚。”
哈利抓住了这块遗失的拼图碎片，将它按在了合适的空白处，于是逻辑线逐渐清晰了。他下意识否定了斯内普会因为他而伤心，而愧疚更是不该在他的身上出现。
所以除非当年是他导致了伏地魔将一块灵魂碎片嵌入他的脑门上，那么伏地魔是为了什么而来到他的家？——是预言。
“你是那个告密者。”联系斯内普的双面间谍身份，哈利轻易地弄清了逻辑线。
只有间谍才会在泄露预言后还能为凤凰社效劳，邓布利多会原谅斯内普的所作所为，而且他们还能为食死徒接下来的行动布局。
“没错，是我偷听到了那个预言，并将它告诉了黑魔王。”斯内普的声音和他的灵魂同时沉入了深海之中，他仿佛见到了海底的火山喷发的冷峻，在冷冷的海水淹没的同时熄灭，向死亡奔赴着的生，最后还是走向了寂灭。
而他正在朝着他的寂灭走去。
“你的父母，詹姆·波特和莉莉的死，都是因为我。”
“是小矮星彼得，他出卖了我的父母。预言总会泄露的，不是你还会有其他人，但如果没有彼得·佩德鲁的出卖，食死徒是找不到波特宅的。”哈利想得很清楚，西里斯估计也知道出卖预言的那个人是斯内普，但他真正仇恨的人只有彼得。
斯内普也已经忏悔了，否则他不会为凤凰社做双面间谍那么多年——这无异于行走于系在悬崖两端的钢丝绳上。他相信斯内普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要不是我们现在关系还不错，我肯定会怪罪你很久的。毕竟你对我算不上友好啊，教授。”
“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斯内普站了起来，就像是一堵墙将哈利头顶的光线都阻隔了，阴影伴随着压迫感而来，他执起了哈利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着他。
“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谅。”他眯起了眼。
热气就喷在哈利的脸上，他感觉到了不舒服，于是伸手打开了抓住他下巴的手，他退后了一步，重新获得了安全感。
“好吧，教授。也许还有其他办法，我们总不能真的把我脑门上的东西放着不管——你知道的，黑魔王能够入侵我的梦境，也许下一步他就会控制我的思想。在我无知无觉的时候，将凤凰社的机密——当然我也接触不到凤凰社的机密，但说不定你也会因此而受到伤害的。”哈利将话题扯回他的额头上，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变得棘手了，“你也知道，降维并不能阻隔黑魔王和他的灵魂碎片之间的联系。”
“这件事我会来处理，现在你该忘掉它。”斯内普板起脸，他用着命令式的语句，冷漠地说道。
“不，我也想试着解决，总会有办法的。”哈利说这句话时头微微下垂，眼睑半合，他看向地板，睫毛缀着长长的阴影，就像是黑夜亲吻了他的眼。
“你不相信我。”斯内普说，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简单的小子，波特学不会说谎。
哈利抬起了头，他呼出一口气，“不，我只是想要试着去做——我总不能依靠别人一辈子。”之后他含糊了一句，“何况你帮了我很多了。”他想着的是这个暑假，斯内普收留了他，令他不至于和一只精神出问题的家养小精灵呆在一块。
“你可以多依靠我，你还没断奶，不是吗？”斯内普的嘴角平直，面露不快，连他的话语都尖锐地仿佛拿着搅拌棒戳进了哈利的脑袋中。
“嘿！”哈利不满地叫了一声，但他还能怎么办呢——将斯内普打一顿吗？
但显然不可能——哈利忽然想起来他能够做的事，于是他拍着手，随手画起魔术式，叫来了还在地下室的彼得·佩德鲁。
斯内普望着哈利所做的，见彼得推开门进来后，哈利解除了他的活尸化，这才开了口，“你想要利用他来帮你打听。”
在哈利打了个响指后，彼得变得生动了起来，他瑟缩着忌惮又后怕地盯着哈利，却因为魔术式的存在而不得不唯唯诺诺，就像是被卖了的侏儒，他确实被卖了——灵魂都被卖给了那个魔鬼女人，现在又被转给了哈利。
“主、主人。”他的声音尖细得就像是被拔了牙。
“哦，我真不习惯活尸，感觉我就像是上个世纪的奴隶主。”哈利抱怨了一句，然后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彼得，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没等彼得回答他就说了下去，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活尸——活尸就不是人类，是魔术师制作出来的家务助手，只是家具而已！
“你需要帮助我打听有关于黑魔王的灵魂碎片的事，哦，可能他们并不知道那是灵魂碎片。”哈利想起来日记本似乎是伏地魔让马尔福家保管的，“你帮我查查看黑魔王曾经让哪些人保管他的东西，还有那些东西现在存放的地方。”
总不可能伏地魔准备了一大堆日记本，那东西应该只有一个。
“好的，主人。”彼得弯下了腰，就像是家养小精灵一样的恭敬听话。可惜他没有电灯泡般的眼睛，也不能表达出他看见斯内普和哈利之间奸情的惊愕——这必定会令他第二次见到死神。
哈利挥着手让彼得离开，转头就看向了斯内普，“你看，我也是能够找到帮手的。彼得会为我们带来情报。”
“物尽其用，看来救世主也知道这点。”斯内普扯了扯嘴角，讽刺道，“就不知道下一个被物尽其用的人是否该轮到我了。”
“当然不，你是不同的，西弗勒斯。”哈利立刻否定道，“何况他现在只是家具而已，又不是活生生的人。我敢说赫敏会为家养小精灵成立保护协会，但可不会为活尸——尸体是没有人权的，他现在还在动，能够说话，全都是依靠着魔术。”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丝毫没有任何使唤尸体的罪恶感。
斯内普深深望着哈利，他不禁想着，如果当初代替那个麻瓜老师找到哈利，并教养他的是一个黑巫师，是否他就会觉得使用黑魔法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完全合乎自然法则。
不，他直接否定了。波特的三观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些麻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哈利就翻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