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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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咚咚——”
持续不断的扰人的敲门声，这样的风格令斯内普不由得想起了某个近来吃错药的救世主，他搅起眉，大步走向办公室的门，用力拉开了一条缝。
“波特，难道你的大脑没有告诉你你并不住在地窖而是塔楼？”斯内普喷着鼻息，“还是说你已经将教授办公室当做了你的新的一日游场所？格兰芬多扣……”
在扣分之前，哈利的手抓住了门，他笑得灿烂极了，“教授，我是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乌姆里奇就不会那么早被发现藏匿黑魔法道具，说不定她就打算将那支笔用于私刑。”
真诚的感谢令他的笑容就像花朵那样的鲜艳，令斯内普想起了之前两次猝不及防的迎面而来的花束打脸——令他的脸色更加的阴郁了。
“难道你想要让我站在这里表达我的感谢吗？”哈利说，就像他真的毫不在意这样的场合，“虽然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也不是不可以。”
斯内普猛地想起再继续下去就真的丢人现眼了，每一个在走廊上路过的人都会发现这出闹剧。
“进来。”他的语气相当冲——就像是蛇将自己的尾巴摔打在地上这样带有进攻性的目的，抓住哈利的胳膊将这个惹是生非的救世主拉进了他的办公室。
门一关，斯内普就双手抱胸盯着面前的哈利，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一副完全不欢迎也不打算给张椅子或者一杯茶的模样。
进了门后哈利就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希望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了，前两次是不得已嘛——没看他的耳朵都羞涩的爆红了吗？
“我给你带了礼物。”哈利翘起嘴角，匆忙从口袋中取了了那束蓝得发紫的勿忘我花束，满满一大捧，就是捧着一颗紫蓝色的心脏般。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陡然出现的这束花，他的嘴角抽搐着，盯着这束花，“你是想要补偿我的补血草的库存？虽然这些补血草有些缺水，但还算新鲜。可你没有必要将它们包装成这幅模样。”
“什么补血草？这不是勿忘我吗？”哈利惊讶极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花束，漂亮得就像它的名字。
“你说这是什么？”斯内普在瞬间的自我怀疑——哈利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后，彻底黑了脸。
“勿忘我。”哈利干巴巴地说，他现在也不确定了。
“波特，你的草药学究竟是怎么混到分数的？这明明就是补血草——这些天的补血剂你都白喝了吗？浪费了我那么多的材料！”斯内普骂着，他凶狠地盯着这个愚蠢的波特，想着他熬制药水花费的时间以及材料，补血草只是其中一部分。
“所以你以为我是买了补血草补偿给你的。”哈利恍然大悟，继而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中迸发出明亮如彗星划过的光彩，“你就当我是补偿消耗的魔药材料吧。”他说着将花束递了过去，一脸期待地望着斯内普。
“这只是补血草。”斯内普冷漠地说，“不要想着让我接受你的馈赠，波特——你连补血草和勿忘我都分不清，这样粗心造就的心意假得堪比你东拼西凑的论文。”
“我没有抄作业。”哈利反驳道，“我很努力去想着写好我的论文的。”
“那么你可以解释你的作业中为何会有大段描述来自课本，完全一模一样，你是打算把作业当成你的练字抄写本吗？”斯内普冷哼。
“以及你的补血草，我不接受没有处理过的魔药材料——你耗尽了我的库存，小子。我没有义务为你的冲动无脑付出任何心血。”
“我会处理好它们的。”哈利抿起嘴，“我这算是把上次的禁闭补完了吗？”
“不——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还差一份禁闭。”斯内普冷笑，但是他在看见那束被装扮成花束的补血草时——漂亮的蓝紫色的花束，黄色的小花就像是星星点缀在其中，配着紫罗兰色，格外的艳丽。
如果它们不是补血草，他也不会收下——不，他绝不会收下任何花束！仿佛是被补血草艳丽的色彩而刺痛了眼睛般斯内普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
“你必定是太过于空闲才会把恶作剧的念头打到了教授头上。”斯内普注视着面前认真听话的哈利——并没有像过去那样争锋相对，一听到禁闭或者讽刺就炸得跳起来——斯内普不安地摩挲着手指，袖子遮盖了他的手指的动作。
或许吃错药的波特是个受虐狂，没有人给他这种滋味，所以他才会盯上他。斯内普一想到这里就浑身都不舒服了，连带着他的语气都干巴巴地没有了以往讽刺波特而获得的愉悦感。
波特受了挫折才会令他感受到快乐，而不是他的话语令波特快乐到开始追求——对，送花还有上次他说的送礼，这个小子果然是脑袋坏掉了！
斯内普惊恐地后退一步，就像他面前的不是波特，而是某种会传染的人形病菌。
如果禁闭和扣分会令波特脑子里坏掉的地方更多一些，转而令他变得像是甩不开来的鼻涕虫——那么是否他应该反着对待波特，辱骂变成夸奖。一想到这里斯内普更加不适了，夸赞一个波特还不如杀死他。
于是斯内普只能闭上嘴沉默地瞪着哈利，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的激烈斗争。他恨不得掐死波特，但是他不能。
所以他只能让他活在这样的痛苦中，波特果然是他的头等仇敌。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能够远离波特的妙法，于是他带上假笑，用着想要毒死哈利的恶毒的语气，“介于你连魔药材料都记不住，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的记忆力。波特，为了加深你的记忆，你需要抄写你的草药学课本，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斯普劳特教授也会赞同我的对你的禁闭要求。”
“在这里吗？”哈利下意识地认为禁闭就是要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完成。
斯内普黑着脸，他的声音小到宛若是钻入哈利耳中缠绵的耳语，“不，难道你已经不能在你的宿舍完成你的功课了吗？”
“我明白了。”哈利呼出了一口气。
几乎是同时斯内普也松了口气，避开了波特的纠缠，果然多多布置能够让波特将时间耗在格兰芬多塔楼的作业能够避免他闲逛。
“那么教授，我可以开始处理补血草了吗？”哈利笑眯眯地想起他今天终于能够送出去的花，快乐地捧着它们就像是捧着他的真诚又炙热的心意。
斯内普看着这一幕就觉得头顶昏暗，但是他确实因为波特而几乎耗空了补血草的库存，白送上门的材料总不能不收。
“你可以使用料理台和刀具，但其他不该使用的东西你一律都不能碰触，你不会想要知道触碰后的下场的。”斯内普警告道，他转过身走向了魔药制作间打开了门。
“你知道该怎么处理材料的，除非你确实没有带来你的脑袋，或者你头顶上的东西连金鱼的大脑都不如，纯粹只是一种装饰。”
“我只是一时没有认出来这是补血草，它们颜色不同。”哈利想起处理过的补血草，他记得那是红色的，似乎也会开着黄色的小花。
“是不是你看见粉色的补血草就认为它们不是补血草了呢？”斯内普冷哼道。
“我错了。”哈利吐了吐舌头。
斯内普脸色难看地走进了魔药制作间，一丝眼神都不想给予这个脑袋坏掉的波特，就怕看久了也沾染上那些病毒。
“完成你的事，将材料放进储藏柜你就可以滚了。”他说着大步离开，就仿佛多待一秒也会令他呼吸不畅。
哈利望着敞开的门，他走向料理台，将花束放在台上，开始拆除精心准备的包装，小心翼翼地将这一束补血草拿出来，这一大束补血草铺满了料理台，哈利从中挑出过干的和枯萎的花朵，将剩余的补血草的根切断，再喷了水。处理完毕后哈利用手将它们归拢整齐，放进标记补血草的储藏抽屉中——拉开抽屉时哈利发现这是一个空抽屉，里面连一根补血草都没有。
所以斯内普才会接受他的补血草——而不是勿忘我。
“这样的误打误撞的结果好像还不错。”哈利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忽然他想明白了——斯内普喜欢的东西，以及如何让他接受他的拉拢，改善他们的关系。
直到哈利处理完那一大束补血草，斯内普的笔还只抓在手上，一份作业都还没有批改完。
“门在那边，你该不会觉得我该提供饮料来慰劳辛苦提供了劳动的你？”斯内普冷漠的说，他的笔终于接触到了作业，锋利的笔触写下的T差点刺穿了羊皮纸，就差点将他的不悦印在了纸上。
“我能喝水吗？”哈利傻乎乎地问道。
“快滚！”斯内普咆哮着，他快步走过去，拽着哈利的衣领，就将这个在他眼前乱晃的小兔崽子丢了出去。
门关上后又落了锁，斯内普力脱的靠着门，他捂住了脸。
该死的，他居然也脑袋有坑地接受了一束花——虽然那是补血草！——但波特误以为那是勿忘我！——那也是一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