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仙踪》寒雨潇风

43、第二十六章 二入牢房

　　子弹当然不会想到秦琨何止是惨？简直是差点被玩残了。
　　有道是衰极必盛，没被玩死的秦琨终于开始时来运转。自从甄洛来过后，她便沐浴在温柔乡里，和辛家人住在一起，倒也吃得好住得好，甚至还有一大群颇有姿色的辛家女眷们陪着。
　　牢里男女混住在一起，但辛氏是大族，俱是礼义君子，男人和女人倒也泾渭分明。
　　虽然披着甄洛留给自己的斗篷，但自己的衣衫破烂，肌肤外露。偶尔也会捕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但都是男人嘛，秦琨自然理解。
　　刚住进来的时候，秦琨又惊又怕，自然没什么别的心思。不过饱暖思□□，现在身上的伤不那么痛了，心里也没那么多负担，天天看着这么多美人，也自然难免动些心思。这般回忆起来，似乎自己当男人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饱餐秀色呢。
　　秦琨色眯眯的目光正徘徊着，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盯得发烫。她回过头，正好看到辛玲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仿佛被人看破了心事，秦琨打了个激灵，收回目光，挪了挪身体，靠在辛玲旁边：
　　“妹妹，看什么呢？”
　　辛玲鬼精鬼精地笑嘻嘻道：
　　“姊姊，玲儿怎么发现你看别人的目光，和别人都不太一样。”
　　秦琨眼皮跳了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不会把自己当成猥琐老男人...不对不对...变态女人了吧？秦琨讪笑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
　　辛玲凑近她低声道：
　　“感觉你的目光像极了看着我姊姊的审荣。”
　　秦琨被她说中了心事，干咳两声：
　　“喂！胡说八道什么呢？”
　　心中却暗道这小妮子好毒的目光啊！
　　同时，也不得不慨叹，这个时代的妹子还真是早熟。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貌似还只知道跟一群小男孩傻淘呢？唉...时间过得真快，那时自己还是个纯爷们，转眼间就...
　　秦琨感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联想到自己已经是个不完整的男人了的问题...好像应该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正说着，廊道上传来脚步声，狱卒谄媚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过来：
　　“大人，您小心点...”
　　不多会儿，脚步声轻了下来，不时传来犯人的哀嚎声，甚是凄凉。
　　辛玲到底是个孩子，趴到木栏前扒着头朝外看，眼神越发变得光亮，嘴角露出一个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秦琨也有点好奇，只是大牢里经常有人来探监，她倒也习惯。
　　脚步声在她们的牢门前停下，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起，狱卒打开了牢门，毫不客气道：
　　“抓紧时间！”
　　两个头戴斗笠的女人停在狱门前，两个人均身着布衣，她们的斗笠压得很低，似乎怕被人认出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刹那间聚集在她的身上，但目光中俱是冷淡，只有辛玲仔细地观察着站在前面的女人。
　　待打开狱门，狱卒又锁上了牢门离开了。

　　走在后面的女人一手提着食盒，一手不时拿手掩着鼻子。牢里的空气不通，混杂着几分极为刺鼻的味道。走在前面的女人摘下斗笠，露出了倾城容颜，秦琨露出一丝笑意：
　　“妹妹...”
　　甄洛浅浅一笑。
　　秦琨忙站起身，走上前去施了一礼。此情此景，让她的内心波澜起伏，感动的险些没落下泪来。这等晦暗之地，甄洛竟两度来探望自己。
　　辛玲倚在秦琨身边也跟着施了一礼。
　　甄洛看了一眼辛玲，露出一丝笑意。
　　辛氏女眷中一个稍年长的女人凑上前去：
　　“甄夫人？”
　　甄洛看了看她，这个女人自己大婚时见过，是辛评的夫人，不由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却未曾多言。
　　辛夫人眼泪登时落了下来：
　　“甄夫人，咱们辛家冤枉啊！”
　　甄洛点了点头：
　　“妾身知道！夫人放心！”
　　说罢，回过头握住秦琨的手：
　　“姊姊...受苦了。”
　　秦琨却洒然一笑，摇了摇头：
　　“这等污秽之地非是妹妹这等万金之躯所来的地方，不必常来看我，早些回去吧。”
　　甄洛环顾四周登时眼中含泪：
　　“姊姊受苦了！若非为救妹妹，姊姊也不至于此...”
　　秦琨的手又紧了几分：
　　“妹妹言重了！”
　　甄洛似是打定了主意般满脸坚毅道：
　　“姊姊放心！洛儿一定早日救姊姊脱离牢笼！”
　　秦琨更是感动：
　　“妹妹有这份心，姊姊便感激不尽了！”
　　身旁甄兰放下手中食盒，甄洛才道：
　　“姊姊，想来狱中饭菜不合口味，洛儿特意带了些吃食。”
　　这些日子天天吃糠咽菜，又没个咸淡，秦琨早就馋得不行了，听到吃食便口水生津，也顾不得许多，登时两眼放光，盯着饭菜道：
　　“太感谢妹妹了！”
　　抓起一块鸡腿便啃了起来，啃了两口，看到众人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甚至还听到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秦琨抓起一只鸡腿递给辛玲道：
　　“丫头，你也过来吃点？”
　　辛玲咽了口口水一把抓起一只鸡腿，想了想终是又咽了口口水拿起鸡腿走到辛老夫人身边，祖孙二人推脱了片刻，终还是没拗过辛玲。辛玲也自不好再回到秦琨身边，只是倚在老夫人身边巴巴地看着秦琨的篮子。
　　秦琨又递给辛环一对鸡翅，嘴里囫囵吞枣是的咀嚼着，就这么点吃食，分了这许多便只剩下馒头和些许猪肉了。秦琨又挑了些自己爱吃的，便招手把辛玲叫来，将篮子递给她让她给牢里其他人分了去。
　　甄洛对这个小女孩很有几分好感，不由道：
　　“这位姑娘是...”
　　小女孩提着篮子刚要开口，辛夫人忙道：
　　“哦，这只是我府上的一个婢子。”
　　秦琨一怔，看了眼辛夫人，却见辛夫人眼现哀求。秦琨垂下眼帘，不再理她，自顾咀嚼着口中的鸡腿，吃得有些急，猛咳了起来。
　　甄洛点了点头，伸手端出碗汤递给秦琨：
　　“姊姊慢些！还有...”
　　甄洛又接过一身干净的衣衫放在秦琨旁边。
　　秦琨喝了口汤，突然道：
　　“妹妹，姊姊还有一事相托，请妹妹无论如何也要答应姊姊。”
　　甄洛闻言满脸正色道：
　　“姊姊但有吩咐，妹妹定倾尽全力！”
　　秦琨忙道：
　　“我大兄被审别驾抓走，至今不知生死，万请妹妹救救他！”
　　甄洛闻言安慰道：
　　“姊姊放心，秦大兄只是被抓去城头做苦力，现下并无性命之忧。”
　　秦琨这才长舒一口气，这几天最担心的便是这傻大姐了。纵使她有两下子，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自己的小身子骨，自己还是清楚的。
　　要放到小时候还可以，放到现在整个一文弱书生。
　　在现代，跟人还能支巴两下，但现在是古代，感觉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虽然看她一直在煅炼身体，但感觉也就是个普通古代人。想来被袁军抓去，也是只有被宰割的份。

　　没有经历过冷兵器时代的人，永远想不到冷兵器时代的战场究竟能凶残到什么程度，即使手上沾过血的子弹，依然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撼。站在城头上俯视下去，成群结队的曹军在城下如蚂蚁一般涌向邺城，不知名的攻城器械参杂其中，还没有攻上城头，心底便产生极大的压迫感。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仿佛一辆巨型坦克朝前平稳推进，散发出无比坚毅的信念与决心。没有电视里面的喊杀声，只有缓慢沉重的鼓声，整齐的脚步声，每一步逼近，都仿若踩在守城者的胸口。
　　子弹觉得胸口发闷，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粗声：
　　“发什么呆？还不快撤下去！”
　　回头正看到一个弓弩手的百夫长朝自己喝令。
　　子弹回过神来，赶紧朝城下跑去。跑到一半便看到严姓兄弟，贼头贼脑地往城头上爬，子弹平时虽很少与这俩兄弟说话，但此时见他们兄弟的架势，忙吼了一声：
　　“下去！”
　　两兄弟到底年轻，吓得往城下跑去。

　　一队队弓弩手冲上城头，严阵以待，子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些神情肃穆的弓弩手，咽了口唾沫。
　　鼓声突然便得密集起来，喊杀声也仿若滔天海啸般涌入城内。城头的箭雨一波又一波地滚滚落下，发出阵阵金属风鸣声，紧接着落入人群中，惨叫声，箭矢入骨声...混杂在一起，奏出一首无比悲壮的战歌。
　　但这一切杀戮却依然阻止不了人潮向城下逼近，他们的步子变得急促而有力，快速向城下逼近着。

　　子弹再次背着成捆的箭矢爬上城头的时候，两军已经展开了短兵相接。云梯顶部的倒钩搭在城墙上，不断地有曹军涌上城头。而城头上的石块、滚木之类的刚刚消失小半。
　　这与电视里的场景完全不同，印象中攻城的梯子应该都是竹梯，用力推应该都能推倒的。但事实上，这种云梯，构造极其坚实，根本不可能被推倒，只能对攻上城头的士兵进行攻击，稍远的大戟士拿长戟进行啄击，近端的则是由长矛击刺...
　　城头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看到这样的场景子弹竟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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