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开连锁餐厅娶太子》信川

25、第 25 章

　　美味居中生意红火，客人一天比一天多。

　　月底这天，常璃偶然打开系统看了一眼，发现第二个任务不知不觉有了很大进展：
　　【客流量2319/10000】

　　照这个速度下去，只要保持当前的客流量，完成一万的目标应该只需要……不到四个月。

　　“璃姐，枣糕好了！”阿桐把糕点装盘，“可以给贵人送过去了！”
　　常璃脸上笑意淡了下来，看了眼观竹阁紧闭的门窗，走过接过阿桐手里的活儿：“你去送。”

　　“啊？”阿桐不解，“之前……”
　　之前明明都是小姐亲自去送的。

　　常璃抿着唇摇了摇头，催促阿桐：“以后都是你去。我不去了。”
　　自从那天之后，观竹阁那位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奇怪，一开始还让她亲手把饭菜送进去，后来只许她站在门口，德清公公来接手。
　　到了这两天，已经连观竹阁都不让她靠近了，只许她远远站着，让别人送进来。
　　她何必还去？

　　阿桐无法，只能自己去了。

　　此时观竹阁中正有御医在。

　　詹御医搭完陆应禹左手的脉，神情凝重，心里有些惊骇：“殿下，请换一只手。”
　　陆应禹于是将右手递了过去。

　　詹御医手指搭在他右手上，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他行医数十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乱的脉象。
　　就仿佛……此人行将就木，命不久矣。

　　阿桐回到后厨的时候，常璃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进观竹阁送的吗？”
　　阿桐点头：“是呀，当然是进去送的。”
　　她隐约觉得今日的观竹阁氛围有些凝重，但她向来有些怕陆应禹，因此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常璃：……
　　莫名不爽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哪里惹到陆应禹了？

　　常璃颇有些憋屈，直到晚上结束营业，开始清点这一个月的账目时心情才好一点。
　　“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二！”她兴奋地手一抖，墨汁在账本上滴下一滴，连忙用布巾擦去。

　　划去装修店面和食材的成本，这个月的净利润有四十金。
　　有些少——但是也能理解，毕竟装修花了很多钱，她还新雇了两三个人。

　　常璃从净利润中划拉出十二金，誊抄了一遍账目，连账本带钱放到了一个木箱中，锁了起来。
　　十二金有点太少了，就这么给陆应禹怪不好看的……还是先攒多一点再给他吧。

　　收拾完东西回房间的路上，透过三楼走廊的窗，常璃看见观竹阁那边似乎又起了骚乱。
　　只见太子亲卫手里举着火把，从南门去而复返，手中架着昏过去的陆应禹。
　　幢幢人影一直挤满了二楼。

　　常璃立刻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床边瞧着，心里有些担心。
　　太子的奇症难道变本加厉了？

　　不多时，御医三两一波的来，又一个一个的摇着头走了。
　　常璃看他们满目愁容的模样，心里一跳，思来想去，还是往观竹阁去了。

　　那只黑猫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缠在常璃脚边叫唤，只是常璃无心搭理。

　　到了观竹阁前，太子亲卫瞧见常璃，动作整齐地抬臂拦住了她。
　　“姑娘，殿下口谕，不得放您通行。”

　　常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接着从怀里拿出宝漆笔：“我有殿下信物。”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殿下口谕，姑娘不得通行。”

　　常璃垂头看了眼手里的宝漆笔，怔了好一会儿。
　　“那……你们殿下要紧吗？”

　　侍卫仍然摇头：“无可奉告。”

　　二楼，德清公公忽然探头看了眼下头，喊道：“可是常璃姑娘在楼下？”
　　常璃退后两步，回他：“正是！我可以上来……”

　　靠窗软榻上，被侍卫们放下的陆应禹双手抱着额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疼的整个人都有些发颤。
　　“姑娘，你快离开此处吧！”德清公公声音焦急，“快走远点！”
　　说完他便消失在窗口，蹲下身替陆应禹擦了擦额角的汗。

　　常璃怔然，秀丽的眉慢慢压了下去，捏着宝漆笔，转身回了自己房中。
　　等到她终于离开，陆应禹才终于放下手，靠在椅背上，阖眼虚虚地喘气。

　　这一夜，观竹阁的火光长亮，直至天明。

　　第二天常璃起的格外早。
　　李大哥到时她正在擦拭门口的桌椅柜台：“常掌柜！今儿怎么是您来亲自收菜啊？”

　　常璃放下手里抹布，踩着晨光迎了出去，眼底投下一圈金色的阳光，眸子仿佛也被染成了金色。
　　“李大哥就别打趣我了吧？还喊我常姑娘便行，可别太生份了。”

　　李大哥扶了扶头上头巾，笑的很憨厚：“那还是喊你常姑娘啦？你的店开的这么大，我原以为你不会再找我定菜哩。”
　　常璃过去检查了下，拍了拍车板，让李大哥把菜搬下来：“这说的哪里话？咱们合作的早、你家菜又新鲜，不买你家买谁家？”

　　李大哥点点头，一路帮忙把菜搬到了厨房。
　　常璃雇的小儿这时也到了，连忙过来帮忙。

　　一路把李大哥送到门口，常璃如往常一样挥手告别：“李大哥记得帮我问嫂子好！”
　　对方挥挥手：“常姑娘也注意歇息！”

　　送他走远，常璃找了面铜镜照了照。
　　自己看起来很憔悴吗？

　　铜镜模糊，常璃照不出个一二三，只能拉着刚刚洗漱完跑下来的阿桐问：“我看着很憔悴吗？”
　　阿桐缩着脖子点点头：“璃姐，你昨夜没睡好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桐昨夜听见常璃房间动静不断，似乎她还起身了好几次。

　　常璃叹了口气，轻轻戳了戳阿桐眉心，心情十分复杂：“你怎么这么诚实。”
　　却没回答阿桐问题。

　　她转身去了小厨房，从处理食材开始一样一样忙了起来。
　　汪夫人到时见到这一幕还有些惊讶，快步过来帮忙，想要接过她手里的刀刃：“掌柜的，这些交给我就行。”

　　常璃认真处理着一块肉，摇头拒绝：“你处理别的。”

　　她的深呼吸疗法有些不能缓解烦躁，兴许处理食材能。
　　包子上了蒸笼、粥也煮好，阿桐和汪夫人把早点拿到前头去买，常璃一个人在小厨房处理食材。

　　这时外头来了一个太子亲卫：“常姑娘，殿下早膳可准备好了？”
　　再次的，常璃剔骨动作一顿，食指上再添新伤。
　　一小粒血珠粘在了灶台边的鸡蛋上，毫不起眼。

　　“殿下醒了？”常璃心里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那亲卫张了张嘴：“无……”
　　“知道了知道了，无可奉告。”常璃把血珠擦干净，忍了忍手上的刺痛，转身去前面寻来阿桐，留汪夫人在门口。
　　太子就在美味居中的事情，店里上下只有阿桐和常璃两人知道。

　　常璃打了一只荷包蛋，又简单做了些别的东西，让阿桐拿着一笼刚正好的包子，跟着侍卫一起往观竹阁去了。

　　常璃站在小厨房门口看着，忽然一只白鸽飞到她面前停下，脚上还帮着一个纸条。
　　纸条上书：行五将往贵居。
　　落款一个义字。

　　常璃把纸条投入灶台中，眼睁睁看着它染为灰烬，转身往观竹阁中去了。
　　卞西抱着剑站在门口，嘴里叼了根不知道摘的杂草。
　　他抬手正要常璃，却被常璃按了回去：“我不过去，你去告诉德清公公，五皇子不刻不便到，他须得立刻把殿下送回太子府，立刻！”

　　卞西沉默片刻：“是何义给你的消息。”
　　常璃点了点头。
　　卞西扭头吐出嘴里杂草，目光凝重起来，道了声“多谢”，转身上了楼。

　　不多时，陆应禹在亲卫的簇拥下下了楼，他脸色有些苍白，衣袖带风，似乎又瘦了。
　　走到南门门口，他回头看了眼假山方向，发尾被略过湖面的风吹起。

　　常璃悄悄往假山后头缩了几步。
　　陆应禹敏锐地捕捉到了风中一缕血腥味，眉头轻轻蹙了蹙，转身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巳时末，在店中热闹起来以前，一辆宝马香车停在美味居门口，一排侍卫把马车连同美味居门口围了起来。
　　周围百姓纷纷路过时，纷纷驻足围观。
　　——这美味居到底是什么风水，三天两头就有贵人前来？这次来的又是谁？

　　一名太监匍匐趴地，跪在地上充当脚垫。
　　接着有貌美侍女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挽起马车帘子。

　　一名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华衣少年踩着太监从马车上下来，脸庞纯然一派少年气场，稚嫩又带着股傲气。
　　容貌虽然同陆应禹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气质却天差地别。
　　和他哥差远了。

　　常璃想着，连忙迎了过去：“民女见过贵人。贵人可是进来用膳的？”

　　五皇子抬头看了眼鎏金牌匾上“美味居”三个大字，又走上前来仔细端详了两眼低眉顺目的常璃，眼中流露出一缕失望：“你就是美味居的掌柜？”

　　常璃佯装不懂他失望语气，笑眯眯地说：“正是。二楼还有空着的包房，客人上楼用膳如何？”
　　午时阳光打在常璃脸侧，把她饱满的皮肤照的剔透，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也看得根根分明，让人觉得温暖又可亲。

　　五皇子心里的失望悄然散去一点：“这里瞧着不太文雅，你去把那栋楼清出来给我。”
　　他指向观竹阁。

　　他果然有备而来，提前打探到了风声。
　　常璃佯装羞涩地用手背捂了捂脸颊，声音也小了一下：“贵客见谅，那栋楼是民女和侍女拿来住的，并不对外……”

　　她这么说，五皇子碍于男女有别，也不好再提。
　　“可惜了，那处瞧着风景不错。”五皇子叹着，抬脚往二楼走去，“也罢，把你上次那个‘含霞饮景’套餐来一份。”

　　常璃站在台阶底下，仰头望向往二楼走的五皇子，一双眸子跟会说话一眼，带着十足的诚恳和一点抱歉：“贵人，含霞饮景套餐只有每月中旬才有，这两日确是没有准备的。”
　　五皇子不悦地挑眉，正要训斥她，又听得常璃软软道：“不过民女倒是随时备着了些隐藏菜单，殿下不妨一会儿瞧一瞧？”

　　“隐藏菜单？”五皇子品了品这个词，忽然来了兴趣：“哦？且来说说都有什么菜？”

　　常璃盘算了一下食材，心里迅速琢磨了一下可以加的花样，一边带着五皇子往雅间走，一边报了几个菜名。
　　五皇子每一个都很好奇，一边听一边不停转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最后道：“便把你刚刚报的这十样菜，一样来一份！”

　　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的生意，常璃也是。
　　趁着店里此时客人不多，常璃抓紧时间做好了五皇子点的菜，招呼阿桐和小二端了上去。

　　她自己则如对待点了套餐的客人一样，站在旁边候着。
　　来者不善，她须得亲自应对。

　　果然，五皇子吃了几样菜之后，冷哼了几声，摔下了筷子。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五皇子身边的貌美侍女立刻走上前来，扬手就要打常璃。

　　常璃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还是那么一副笑眯眯的温暖表情，侧头问道：“不知是何处伺候不当，惹贵人生气了？贵人不妨直接同民女说，何必动手呢，多伤和气呀。”
　　貌美侍女一扬眉，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抽过来。
　　手腕被常璃再次抓住。

　　“哎哎，”常璃劝她，“年纪轻轻又长的这么美，好好的小姑娘，何必那么粗鲁动手打人呀？”

　　那侍女仿佛跟吃了迷药一样，铁了心要打常璃，手动不了，干脆用上了脚。
　　常璃这回也冷了表情，脚上一个巧劲，把那姑娘绊倒在地，然后坐在那姑娘腰上，把她手按在了头顶。
　　这个动作略为羞耻，但十分有效。
　　貌美侍女再也无法伸手打常璃了。

　　便是这时，一直守在五皇子身侧的太监上前一步，趁着常璃分身乏术，高高扬起手臂，“啪”的一下掌掴在常璃脸侧。
　　“放肆！打狗也要看主人，谁给你的胆子打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