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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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餐厅果然全是海鲜盛宴，门口就架着烤架，现烤鱿鱼、生蚝之类的，段玄斐人都没走近，就差点被这味道直接送走。
夏清淮在旁边体贴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们去旁边坐一会儿？”
段玄斐白着脸摇头：“不、不用，我撑得住。”
他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让夏清淮噗嗤一声笑出声，拉着他就往另一面走。
拽着他的手指纤细柔软，手腕上的力道轻如羽毛，但段玄斐却毫无摆脱的意思，就好像是被驯服的狗子，尽管拥有能把铲屎官拖着跑的力量，被狗绳轻轻一拽，就会老老实实地停下猛冲的步伐。
当然，他没有说自己是狗，只是一个比喻。
段玄斐被拽到沙滩的另一面，萦绕在鼻间的生海鲜味道消散了些，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稍微带着点咸腥味的海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出来约会的时候不要只顾着查攻略。”夏清淮慢悠悠道：“你自己有多讨厌腥味难道不知道吗？还吃海鲜大餐呢，闻一下就能把你送走。”
段玄斐脸臊得通红。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约会？”
夏清淮轻飘飘看向他：“复刻先前的约会。”
刚刚激起的火焰就像被一盆凉水扑灭一般，段玄斐又耷拉下脑袋。
好在海边并非只有海鲜餐厅，肚子还是能填饱的，吃过饭后，段玄斐重振精神，拉着夏清淮去沙滩，甚至在店里买了不少用来挖沙子和堆城堡的花花绿绿的工具。
十月份的海边并不算温暖，在一天中最为炎热的下午一两点，也只能勉强说是不冷，而且还刮着让人头发都能飘荡起来的“微风”。
不过段玄斐这种四肢发达的傻狗是完全不会觉得冷，他甚至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拿着亮黄色的小铲子在沙滩出努力寻找较为平坦的地方。
夏清淮跟在他旁边，看他一脸认真，好似不是在寻找适合打“地基”的位置，而是在进行什么重要的商务合作。
“我觉得这里不错。”夏清淮指着一处地面道。
于是两个身体年龄已经28的男人蹲在沙滩上，煞有其事地开始挖地基，建沙子城堡。
夏清淮没有骗段玄斐，他每次和对方来海边，都只是随便逛逛，毕竟对于讨厌腥味的段玄斐来说，海边对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约会选择，只是前期他一直坚信着那些约会宝典，认为海边是情侣必去的浪漫场所。
就和现在的段玄斐想法一样。
他和段玄斐在一起的那些年，想起来便发笑的傻事做了不少，但确实没有一起去过手工店，也没有一起在海边围着一滩沙子思索该怎么把它们变成好看的城堡。
但这样的感觉还不赖，就像曾经的段玄斐又回来了——确实是回来了，以失忆的方式。
“你不要在那里偷懒。”满手沙子的段玄斐不满地拍拍地面：“快，这半边交给你。”
结果他们俩就在这儿玩了两个多小时沙子。
夏清淮：……
本来他就是想看看段玄斐想做什么，结果好像真的找回了童心，硬是和段玄斐一起把城堡搭完了。
有他建工，这座沙子城堡像模像样，拿出去能吊打一众在外面乱堆的4到6岁小朋友。
夏清淮用水冲干净手，回头瞥见段玄斐就随便擦擦手，一脸兴奋地拿着手机对着城堡一顿乱拍，看起来还发了朋友圈。
希望他恢复记忆后不会被18岁的自己胡乱作为搞得社死。
四点左右的海边已经泛着凉意，段玄斐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但他发现夏清淮指尖发白，大着胆子伸手窝了一下，简直是刺骨的冰凉。
“快点回去泡个热水澡。”他急忙把外套展开披在夏清淮身上，又去握他的手，将那双冰凉的手完全裹在自己掌心。
常年健身的人热气很足，明明是做着同一件事，段玄斐的手毫无凉意，整个人像个大暖炉。
夏清淮确实也后知后觉察觉到冷，风把他的衣服都吹透了，被段玄斐一握，甚至觉得对方的肌肤有些灼热的滚烫。
“凉得像个冰块一样。”段玄斐一边给他暖手一边嘟囔，盯着他被风吹得泛红的脸，眉头拧着：“冷就早说，万一又病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夏清淮无奈道：“就算我身体没你强壮，那也是个大男人，还能在海边被吹一会儿就生病不成？”
见段玄斐沉着脸不说话，他无奈道：“而且和你无关，是我太投入，才没有意识到这么冷。”
段玄斐才不信他的话，半是懊恼半是焦急：“十月份的天这么凉，你又这么瘦，两个手腕加起来还没我上臂粗，风一吹就要被刮走了……”
夏清淮脸上挂起温柔的微笑：“好了，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把你摁进海里。”
18岁的男生一点常识都没有，哪里是他瘦，他这明明就是正常体型！
虽然并不觉得夏清淮能有力气摁住自己，但段玄斐还是默默住了嘴，一直到坐上车回家，他都没说话，就握着夏清淮的手可怜巴巴地瞅他。
夏清淮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别人可能觉得段玄斐做出这种表情很怪异，他却只觉得熟悉和怀念。
“行了，别摆出被欺负的样子，我又没有不让你说话。”夏清淮抽出手点点他的额头：“我要去洗澡了，你最好也泡一会儿，去去寒意。”
他身上还披着段玄斐的外套，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头回来笑：“别在浴室里留鼻血或者做什么坏事。”
本来只担心他身体，没有多想的段玄斐喉咙一紧，脱口而出：“那你可以进来监视我。”
夏清淮眉梢一挑：“想得倒是挺美。”
他把段玄斐的外套脱了往对方头上一盖：“洗你的澡去吧，纯情的男高中生。”
夏清淮进了浴室，段玄斐还呆呆站在客厅。
他过了一会儿才把头上的衣服拿下来，忍不住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这是他的外套，在海边沾满了海风的咸腥味，但披在夏清淮身上久了，似乎也能从中嗅到独属于对方的味道。
段玄斐攥着外套，露出梦幻到有些变/态的笑。
清淮好香，等追到清淮，就可以把人抱在怀里闻了，或者说做记忆中的那些事……
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红心跳，又升起期待。
而且看夏清淮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对他没有感觉，说不定事情会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过段玄斐没有等来合适的告白机会，因为去了海边后的夏清淮即使冲了热水澡又喝了一碗姜汤，还是没有躲过，当晚便发起高烧，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连眼皮都沉重地掀不开。
夏清淮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把私人医生的电话拨打出去，好在段玄斐因为早早叛逆，没有被养成什么都不会的大少爷，听懂医生的指挥和照顾人吃药是没有问题的。
知道夏清淮是个猫舌头，他还一直把水吹到温才端过来。
把已经没力气坐起来的夏清淮抱进怀中的一瞬间，无数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却只余下一个念头——好瘦。
一开始他就觉得夏清淮很瘦，爬山那次他抱着高烧的夏清淮，就像现在这样，似乎对方的重量一直没有增加。
未来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好好养一养，甚至最近还弄出了离婚这种事，平白让人伤心。
段玄斐都不想知道自己突然冷淡的原因是什么了，反正怎么看错都不在夏清淮身上。
反正工作能力也恢复了，即使不恢复记忆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那个不爱清淮的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再出现！
虽然心里想东想西，不过段玄斐没有耽误喂药，他看夏清淮乖乖把药吃了，又躺回去。
夏清淮白皙的脸烧得通红，纤细的身子陷在大床里更显瘦弱，段玄斐心中升起无限怜爱，小心翼翼将对方露出来的手轻轻放回被子中。
他一直在房间里关注夏清淮的情况，好在药效明显，吃下去没多久夏清淮就开始出汗，身上也不再觉得那么乏力。
他睁眼和段玄斐对视片刻，嗓音嘶哑道：“我没事了，你回房间睡吧。”
段玄斐忙不迭端来温水给他喝一口，才摇头：“医生说很可能反复烧，我得在这看着点。”
带夏清淮去海边完全是因为他的私心，结果害对方生病，段玄斐恨不得此刻病倒的人是自己。
夏清淮似乎没什么力气和他争，合上眼歇了一会儿，才突然轻声道：“那就上来睡吧。”
段玄斐：！
他瞪大眼往夏清淮那看，结果青年闭着眼睛，呼吸清浅，完全看不出刚才有没有说话。
是不是他幻听了？
段玄斐咽了咽唾沫。
他当然不会对病中的夏清淮有什么想法，但如果刚刚那句话是真的，至少说明夏清淮初步接纳他了！
似乎久久不见他动作也没听到他应答，夏清淮又睁眼，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蒙着一层水雾。
他只低低地“嗯？”了声，段玄斐就像接到什么指令一般，唰的一下上了床，动作几乎快出残影。
“我、我在这看着你。”段玄斐有些紧张地结结巴巴：“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
他没有得到回应，夏清淮再一次陷入沉睡，只留他躺在柔软的床上，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扭头看看身边的人，根本毫无睡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