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糜稽也不在家》煤球黑

4、第 4 章

　　“许愿？”糜稽仿佛抓住了什么希望，急切地问，“什么样的愿望，要许愿你恢复吗？”
　　“对我许愿，我帮你实现，眼睛就会变白。”亚路嘉声音平缓地，“答应我三个撒娇要求，眼睛就会变黑。”
　　糜稽愣住了。
　　这种模式，亚路嘉……亚路嘉好像不是被人控制了，而是，念能力？这种情况与念的制约誓约很像，可，亚路嘉根本没开念啊，身上也看不到念，总不可能是一直保持着绝的状态吧？
　　“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吧！”奇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糜稽起身望去，三叶和奇犽正跑过来。
　　这样啊，三叶是去找奇犽来处理了。
　　糜稽对三叶的行为抱有怀疑，但现在必须先处理亚路嘉的事。他与奇犽对视了一眼，而后让开，让奇犽站在亚路嘉面前。
　　“亚路嘉，你把哥哥丢高高好吗？”
　　“好。”亚路嘉上前，抱住奇犽的腰，而后往上一丢。
　　“好高好高……好高好高……”
　　两次丢高高后，奇犽落地，而亚路嘉的脸也恢复了。
　　“好了。”
　　“你看，变回来了。”奇犽笑嘻嘻的朝糜稽和三叶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说着他还特别朝糜稽再强调了一遍。
　　呵，然而他早就跟大哥报告过了。这么重要的事，奇犽居然只想着隐瞒？小混蛋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对于奇犽的嘱咐，三叶慌张地：“我刚才已经联系了夫人。”
　　“哎？！”奇犽惊讶大喊，“这明明是我们跟亚路嘉的秘密啊！”
　　“可是，亚路嘉少爷突然变成……”
　　“好了。”伊尔迷的声音突如其来，让所有人都顿住了，转向他。
　　“我要带亚路嘉去爸妈那里，奇犽和糜稽也一起来。三叶。”
　　被点名的三叶身上一颤：“是。”
　　“这次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我绝对不会说的。”
　　“嗯。我们走吧。”
　　伊尔迷走在最前面，糜稽紧跟着，而奇犽拉着亚路嘉走在最后面，边走还边小声地对亚路嘉说“不要怕”之类的话。
　　呵，能有什么好怕的？
　　糜稽撇嘴，而后陷入思考。
　　刚才亚路嘉在那种奇怪的状态时说的“许愿”，要是没猜错，将奇犽丢高高就是愿望，视线愿望后眼睛变白就是恢复原本的状态，而三个撒娇要求指的是对三叶提出的三个要求，只要完成三个要求就会进入可以许愿的状态……
　　亚路嘉的这个能力，真的是念吗？有点……有点怪怪的。
　　算了，等去了爸妈那里就清楚了。
　　席巴与基裘的房间地板铺着榻榻米，这是基裘要求的，将家具都换成了某个东方小国家的风格，只有盘绕了红龙的房柱保持着原状。
　　基裘跪坐在榻榻米上，席巴与奇犽都盘着腿，奇犽还有个黑色的垫子坐。基裘与席巴要跟奇犽谈话，而伊尔迷和糜稽就在一旁旁听顺带看着亚路嘉。亚路嘉比较坐不住，已经自顾自玩起了积木。
　　“只要答应三个撒娇要求？”基裘问。
　　奇犽点头：“嗯，眼睛就会变成全黑的。”
　　席巴问：“之后，只要丢高高就会恢复吗？”
　　“不，”摇头，“是亚路嘉会帮我视线一个我许下的愿望。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完全不知道，是有一次我向他许愿说要怎样才能让你的眼睛恢复，亚路嘉才告诉我的。”
　　“你还明确记得亚路嘉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嗯……”奇犽仰头想了下，“他只要帮人实现一个愿望，眼睛就会变白，如果答应他三个撒娇要求，眼睛就会变黑。”
　　“我也听到了。”糜稽跪坐着，看了眼趴在地上搭积木的亚路嘉，“我说要让他恢复，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好，我知道了。”席巴点头。
　　短暂的安静后，席巴叫奇犽带着亚路嘉离开，房间里剩下的四人让空气变得有些凝重。
　　席巴先是看向糜稽：“糜稽，你近距离接触过黑色眼睛的亚路嘉，对他的看法是什么？”
　　“我……”糜稽皱眉回忆，“那时候的亚路嘉肯定不是亚路嘉，他对我的认知和原本的亚路嘉不同，他喊我糜稽而不是二哥。还有，我看着他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
　　“嗯。”席巴点头，又看向伊尔迷。
　　“我认为，我们需要调查一下亚路嘉黑色眼睛状态的特性。”伊尔迷道，“必须要了解它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关于这点，”糜稽道，“亚路嘉在向三叶要抱抱的时候我有试着让他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但他根本没理我。可能，他的撒娇要求是不能转移撒娇对象的。撒娇对象和实现愿望的对象可以不一样，这次是三叶完成的要求而愿望是奇犽许下的。”
　　“请求的内容是什么？”席巴问。
　　“要抱抱，上台阶，和举高高。”
　　“嗯……”
　　伊尔迷又道：“我想我们可以试试看，如果不答应撒娇要求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黑色眼睛。”
　　“嗯，可以先从这里开始调查起。”
　　基裘道：“那么这就交给我来安排吧。我去吩咐三叶。”
　　第二天上午，游乐区。
　　奇犽与亚路嘉正在沙坑里玩沙，糜稽坐在不远处的秋千上摆弄电脑。过了会儿，基裘来了，将三叶叫到一边。
　　“暂时都别答应亚路嘉的撒娇要求，不管是多么小的事。”
　　“是，属下明白了。”三叶鞠躬送走了基裘，没多久亚路嘉忽然从沙坑里跑出来，朝三叶伸手：“三叶，我要抱抱！”
　　“不行啦，少爷。”三叶为难地看着亚路嘉。
　　这时，奇犽正在沙坑里玩玩具汽车和恐龙，而糜稽则是在秋千上坐着，一直观察着亚路嘉。
　　“三叶，我要握手！”
　　“不…不行啦，少爷。”
　　“那三叶，我要背背。”
　　“对不起，这不行啦。”看着亚路嘉失望的样子，三叶很是心疼，可她又不能违抗夫人的命令，只好蹲下来为亚路嘉转移注意力，“来，少爷，不如我们去抓虫玩吧？”
　　然而亚路嘉根本不受任何影响，还在不断提出要求。
　　“那，三叶，我要丢高高。”亚路嘉伸出双臂。
　　“这个也不行啊，少爷。”话音刚落，三叶忽然从头部和脚部被压扁，身体迅速被压缩变形，压成一条血线，鲜血四溅。
　　糜稽从异状刚起时抛弃电脑就从秋千上下来了，想都不想快速跑到奇犽身前挡住他，但好在只有三叶死了，并没有波及到附近的人。
　　亚路嘉像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那摊肉泥血迹。
　　“真是的。”奇犽从糜稽是身后跑出来，也看着那摊痕迹。
　　“奇犽，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第一次遇到。可是，”奇犽有些理所当然地望向糜稽，“应该是因为三叶对亚路嘉的撒娇要求说了四次不行才会变成这样的。”
　　拒绝四次请求就会死亡，这样的推测倒有些说服力，只是尚不能完全确认。
　　糜稽上前，蹲下来问亚路嘉：“还想继续玩吗，还是回去？”
　　“想玩，可是三叶不见了。”亚路嘉纠结到小脸皱在一起，“妈妈说要有执事陪着才可以出来玩的。”
　　“我能陪亚路嘉！”奇犽大声地。
　　糜稽斜了眼奇犽，拿出手机：“我去叫别的执事过来，在那之前我可以暂时看着你们。”
　　“才不需要你嘞。”吐舌头。
　　这个小混蛋，好好说话会死吗！
　　很快，糜稽叫的替代的执事来了，由她接手后，糜稽回去亲自跟基裘与席巴说明现场情况。
　　依旧是上次的四人阵容。
　　在听完糜稽的转述后，基裘语带犹疑地：“在三叶死亡的同一时间，哈沙姆也在管家室以同样的方式死亡。”
　　“也就是说，拒绝四次撒娇请求会同时死亡两个人。”席巴稍作思考，“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基裘：“这个还需要调查，要调取他们的相关资料。”
　　“那么，”伊尔迷问，“下一组实验要调查什么？”
　　其后，由基裘负责，又实验了一组全部拒绝，证实确实是拒绝四次要求就会死亡，那一次死了两个人。还有一组，当执事完成一次要求后让他不再被亚路嘉看到，之后亚路嘉连续两天都没再提出任何撒娇要求，而当那名执事被杀死，同一时间他的一个亲人死亡。而前一组的执事的死致使了另一名执事死亡，或许跟那人没有已知的亲人有关。
　　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但在面对奇犽与亚路嘉的时候，家长们以及两位兄长都能展现出强大的表演实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谐的生活。家里最小的柯特对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一点概念都没有，甚至大家都默契地没让柯特知道亚路嘉会变脸的事。
　　大概是因为太在意亚路嘉，糜稽对其他事的热情度大大减退，连手办都能做到一半就放弃，出门透气。
　　“二哥。”令人意外地，糜稽居然在房门口看到了柯特，以及站在柯特身后的执事。
　　为了不被柯特看出问题，糜稽快速调整情绪，让自己看着和平常一样。“有什么事吗？”
　　“我们去外面吧。”
　　“去院子里走走吗？好。”糜稽去牵柯特的手，而柯特摇头：“我要去大门外面。”
　　“大门？”即便是糜稽也是在开始接家族任务的时候才第一次出大门，柯特还这么小……
　　“妈妈同意了吗？”
　　“需要妈妈同意？”柯特从没想过出门还要大人同意，一时陷入沉思。
　　“抱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柯特的执事是位具有成熟魅力的女性，她原本就跟在基裘身边多年，是位非常可靠的执事。“少爷们即便不与老爷跟夫人通报也是可以出试炼之门的，只是不要离开大门太远。”
　　既然可以直接出门，柯特立即仰头对糜稽道：“我们出门去散步吧。”
　　“啊，好。”糜稽有些尴尬地牵着柯特往外走。依糜稽与柯特目前的身高差，柯特要举高手才能让糜稽牵到，但还不至于难受。
　　“你先回去吧。”柯特对执事道。
　　“是的，少爷。”执事鞠躬后目送两人走远，身影消失在走廊上，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