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少女的方式拯救世界》花月帝国

43、迦卡的故事

　　很遗憾，温穆行把所有角落都翻了一遍，也没发现女神之履的踪迹。
　　果然没这么容易就找到。温穆行一边在心里叹息一边直起身，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
　　萨得的声音中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温穆行立刻顺着他的力道低下头，伏在地上。
　　温穆行现在的样子有些滑稽，像只趴着的青蛙。
　　萨得眼眸幽深，抓着温穆行脖子的手轻轻颤动了下。
　　温穆行没有注意到萨得的小动作，他的注意力全被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条黑色带紫色斑纹的蛇，足有成人手腕那么粗。
　　天可怜见！温穆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各种爬虫！他赶紧闭上眼，生怕和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对上。
　　“这里离毒蛇深渊有些近，所以经常能看到蛇，它们都是有毒的。”
　　萨得也矮下身子降低存在感，胸口距离温穆行的背部只有一拳的距离。
　　巨蛇不知是没发现他们，还是对他们没兴趣，很快贴着墙边，游到其他地方去了。
　　萨得松开手，却发现温穆行还趴在地上没有起来。他把温穆行拉起来，才发现对方的脸上都是冷汗。
　　“怎么了？”
　　“我怕蛇。”
　　萨得看到温穆行像只受惊的兔子，唇角泛起了微笑。
　　“蛇是幽冥族的图腾，你走到外面到处都能见到蛇。不过你放心，卧室里是不会有的。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我就不告诉你是用什么办法驱蛇了。”
　　温穆行已经脚软到走不了路了。
　　“要我抱你回去吗？”
　　“不用了，缓一下就好。”
　　在刚刚萨得坐过的椅子上休息了会儿，两人才沿着原路返回。
　　到了最顶层，潘卡恩迎了上来。
　　“如何？”
　　温穆行摇了摇头。
　　潘卡恩擦了擦温穆行的眼角，问道：“怎么眼睛这么红？”
　　“一言难尽。”
　　温穆行把头埋进潘卡恩的怀里，左右蹭了蹭。
　　“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要不然心情不会好了。”
　　潘卡恩下意识瞥了站在一边的萨得一眼，把温穆行抱了起来。他还从没见过温穆行这么消沉的时候
　　“失陪。”
　　萨得点了点头，表示他并不介意。
　　在两人离开萨得的视线后，萨得的视线才变得玩味起来。
　　“原来他们两个人，是这种关系。”
　　虽然毒蛇被幽冥族人视作神圣之物，但毒蛇深渊却是一个不祥之地。裂谷中终年不散的黄雾是死亡的象征，这里是幽冥族人的禁区。
　　迦卡除外。这里就是他的家。
　　对常人来说剧毒的雾气，对他却没有半分伤害，因为他的身体里，有比雾气更厉害的毒。
　　迦卡熟练的从岩壁攀爬而下，钻进了一处洞窟中。
　　洞窟异常的宽敞，一应生活用品俱全，只是在洞窟的深处，盘着一条小山一样的巨蛇。
　　那是毒母，也是它把迦卡养大的。即使现在迦卡已经顺利的融入幽冥族，他依旧喜欢住在这里。
　　毒母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吐了吐信子。
　　“我今天去了东卡的部落，听说那里的人找到一枚地表魔兽的羽毛。”迦卡从他的包袱中掏出一枚红色的羽毛，温暖的光立刻映亮了迦卡的脸。
　　“看上去像是某种鸟类的羽毛，有很强的火属性，还带有一点光属性。”
　　看到毒母有些躁动，迦卡立刻把羽毛收了起来。
　　“已经脱落的羽毛对您也有效果吗？那或许对我身上的毒也有用。”
　　迦卡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到毒蛇深渊里来的，在十年前，他甚至像蛇一样在地上扭动着走。是毒母把他扔到了幽冥族的部落外，才让他变成了一个人。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被丢弃在毒蛇深渊里。
　　幽冥族因为经常接触毒物，所以偶尔就会生出异瞳的孩子。这些孩子要么生下来就有残疾，要么身体虚弱根本活不到五年，所以这些异瞳的孩子，基本在刚出生时就会被丢弃。像迦卡这样能活到十岁的人，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不是什么奇迹，他一时不查将血液混入饮用水中，结果毒死了他的教导者后，他才知道，这是幽冥族给予他的诅咒。
　　迦卡的床下突然传来清脆的锁链声，然后，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为何想要把身上的剧毒解除呢？这明明是你最大的武器。”
　　这句话自然不是毒母说的。迦卡失魂落魄的回到这里，毒母也没说什么，还是接纳了他。而只要它在这里，其他毒物是不会进入这间洞窟的。
　　迦卡俯下身体，从床下拽出一个铁箱。铁箱不大，外面捆着一层铁链。
　　“让我出来！”
　　箱子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你知道你关的是谁吗？我好心来帮助你，你就这么对待我！看我出来把你撕成碎片！”
　　迦卡不为所动，查看了下铁链和锁头都完好，就将箱子又推回了床下。
　　那东西力气大得惊人，有次没注意，就让它震碎了外面的铁链。
　　“你难道不想找幽冥族的人报复吗？他们把你变成了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甚至都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眼见威胁不成，箱子里的东西又开始利诱。
　　“只要带上我，把幽冥王的妻妾都杀了，他自然就只属于你了。”
　　“我并不屑于用这种方法。”
　　迦卡终于忍不住回答了它。
　　“只要我成为能配得上他的人，他自然会对我死心塌地，他本来就对我有好感！”
　　“呵，你会后悔的。我等你来求我。”
　　近几年来，这样的争论不时发生。自从迦卡外出采药时捡到一双会说话的鞋子，他就没有一天安生过。但不知为何，今天的争论尤其让他不安。
　　算了，没有什么比祛除自己身上的毒素更重要，等他变成了正常人，才有资格与别人接触。
　　迦卡将羽毛放在他的配药桌子上，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演。
　　温穆行在纸上又划上一道，数了数，他们居然已经在萨得这里住了十天了。
　　“会不会幽冥族这里根本没有女神信物？”海利都快坐不住了。
　　潘卡恩也点点头。“确实，这里也完全没有邪兽出没的现象。”
　　在这里，虽然他们仍能和灵姆圣女联系上，但隔着厚厚的土层，灵姆圣女也爱莫能助。
　　前两天，幽冥族的一处大部落和矮人族有了摩擦。萨得带上王族内的战士奔赴前线去了。与普通幽冥族相比，王族的人更强壮，单论战力或许不输海利和朵帕斯。所以即便王族一直当吸血鬼榨取其他族人的资源，其他族人也敢怒不敢言。不过在和外族的战斗中，幽冥王族就是他们所能打出的最大的牌。
　　萨得临行前，嘱咐温穆行他们千万不要乱跑，所以现在几人是彻底被困在了这里。
　　“再不找点事儿做，我就要长毛了。”温穆行叹息。
　　“训练。”
　　“不要，现在已经打不过你了。”
　　“你们几个一起上。”
　　这下不仅温穆行，连朵帕斯和海利也来了精神。
　　“我也可以参加？”莫莫也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变成猫去找外面的母猫玩吧。”
　　“小气。”
　　莫莫又卧回去睡觉了。
　　要玩也是晚上去玩。
　　温穆行看了直乐。
　　自从莫莫被潘卡恩暗地里揍了几次后，已经完全没有一开始嚣张的样子了，也再听不到莫莫矮子矮子的叫了，毕竟现在队伍里最矮的男人是他。
　　即使是三对一，温穆行他们也没有把握能必胜。
　　潘卡恩可是现今唯一一个超越人类极限的强者，因为经常侍奉女神，他的身体和能力都接近半神级。
　　“要不要弄点彩头？”温穆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光打多没意思？”
　　“那赌什么？”
　　“输的那方，中午吃幽冥族的蝎子大餐。”
　　除了温穆行，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来这里的第一天，众人就领略了这道幽冥族特有的黑暗料理，至今心有余悸。
　　“这对你来说不算惩罚吧。”
　　“咳。”被潘卡恩看出来了。
　　“如果你输了，晚上穿上那件衣服到我房间里来。”
　　噢，好刺人！朵帕斯和海利的目光好刺人！温穆行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
　　“绝对不能输！”温穆行瞬间开启了二次变身！
　　所谓的那件衣服，是他们刚确定关系时，温穆行用变身魔法变出来的性感睡衣。那时潘卡恩在床上也总是一本正经的，温穆行就起了坏心眼。
　　然后被撕掉伪装的潘卡恩这样那样后，温穆行就再没干过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了。
　　但显然某人还一直惦记着。
　　温穆行三人正好是一个攻防兼具的完整小队，在战斗初期，确实占据了上风。但或许是温穆行一开始冲的太猛，等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是魔力消耗太多的征兆，在真的战斗中，温穆行是不会让自己消耗这么多的，但显然因为是切磋就粗心大意，也是不可取的。
　　缺少了温穆行的居中控场，朵帕斯的压力骤增。
　　她吃亏就吃亏在体力上，虽然短期爆发力还优于大部分男性，但一旦战斗时间拉长，都会给她的筋肉骨骼带去压力，从而降低她的灵活度。
　　海利也不得不从单纯的输出位转为控制位，但在这种一览无余的平坦地面上，他的陷阱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停！我们输了！”海利高声认输，只是一个切磋而已，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潘卡恩其实也注意到朵帕斯和温穆行到临界点了，所以早就从持续给予对方压力的攻击姿态转为防御，但温穆行他们的落败已经不可逆转了。
　　开了挂还会输，温穆行现在的心情简直难以表达。
　　朵帕斯则有更多的不甘心。
　　“怎么做才会变得像你一样强？”
　　“心无旁骛的练习。不过那是以前了，我现在心里杂念也多了许多，本来你们会输得更快些。”
　　海利立马会意，架起温穆行的两个胳膊，把他送到潘卡恩面前。
　　“你这是玩物丧志……”温穆行虚弱的抗议。
　　“劳逸结合。”
　　“我头痛死了。”
　　“那衣服就留到晚上穿。”
　　潘卡恩本来抱上温穆行要走，突然想起还有话没说。
　　“明天继续。”
　　“杀了我吧！如果天天都要这么练，我宁愿去吃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