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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邢洛菲见到那群人的时候,高非正站在窗台边沉默,那群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气氛越来越沉重他们带着一份文件来找邢洛菲。
      “邢小姐,这是保密书,针对祁珊的职业特殊性,希望你能理解。”
      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份信。
      邢洛菲没动作,面前坐着的男人一直没说话。
      在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玩笑。
      祁珊一定在和她开玩笑。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那两个字深深刺痛着邢洛菲,遗书...祁珊的遗书...
      邢洛菲微微蹙颦,她的心仿佛在被鞭子抽打,在被针刺,和那天她在和高非喝酒时一样,邢洛菲想起来了,那天,是8月20日。
      “她真的死了吗?”
      邢洛菲冷静地不像话,可她颤抖的声音还是出来了她,外面的雨没有停一如她的心。
      邢洛菲站起身看着他们,“这种玩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些人看着邢洛菲没说话,无不是在告诉她,没人在开玩笑,这根本不是玩笑。
      邢洛菲抬高了几声分贝,想要吓他们,想要给自己增加底气,想要这一切都是假的。
      “高非你知道的,珊珊说我们回来就结婚,你知道的,她从没有骗过我!”邢洛菲转头看着他们,“我是医生,我是医生!你们把她给我,我能救她,我一定能救她!”
      “菲菲!”高非拉住了情绪陡然失控的邢洛菲,她奋力挣脱,拼命地想去拉他们,那人身后的男人也在扶邢洛菲,但她整个人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
      “求求你们,把她给我,我能救她,我要救她,我可以救她!”
      “节哀。”
      邢洛菲的呼喊从坚定变成了迟疑,她的不信变成了认清,她的声音也一点点被雨声淹没,她开始沉默不语,开始胡乱抹去自己的眼泪,然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邢小姐,请节哀。”
      邢洛菲抬起头看着那个说话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微微低头,所有人都充斥着沉默的氛围。
      邢洛菲重重的呼吸着,她的眼睑痉挛,让她整个人不由的心跳加速,无声的寂静里,她默默地从衣领里拿出了那块副牌。
      “这个...我可以留下吗?”
      “当然。”
      邢洛菲点了点头,忍着手臂的颤抖签下了字,然后拿起了那份信。
      “我可以...”邢洛菲看着那群人要走,她突然站起身说了话,害怕晚了一点就再也没机会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雨变成了蒙蒙细雨,直到邢洛菲上了车,雨又变大了。
      邢洛菲去部队参加了追悼会,她紧紧的拽着那个副牌,心情变得难以释怀,她还是没能接受祁珊殉职的事实。
      追悼会阵仗很大,在这场任务中殉职的总共有三人,包括祁珊所在的小队,没有人告诉邢洛菲到底发生了什么,祁珊也没有告诉她。
      身边的人都穿着军装,他们抱着殉职人员的遗像,他们抬着的棺材上盖上了国旗,他们在沉默中默哀,在悲痛中崩溃,来参加追悼会的不止邢洛菲,还有两个人的家属,他们撕心裂肺腿脚发软,被人搀扶着一步一跌。
      他们哭喊着,跪在地上,抚摸着棺材,痛哭流涕,他们不要证书不要钱,他们只想要孩子回到他们的身边,可只是一个如此简单的祈求,谁也无法满足。
      邢洛菲紧紧攥着那封信,看着祁珊那张黑白的照片,她的脸上还有旧伤有血有肉的影子,头发很短,也没有笑容,这和那张合照完全不一样。
      邢洛菲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祁珊,被放大的照片上,她赫然看见了祁珊眉心的那颗痣,真是可笑,老年人说的话怎么就那么灵?
      从前奶奶哭着闹着要爸妈离婚,说妈妈命硬克他们家...;后来祁珊奶奶说她这是短命痣,祁珊就走了,可祁珊才26岁,这个这个秋天一过她也才27?怎么就能把她带走了!

      一穿着军装的女人走了过来,看着默不作声的邢洛菲,许是见她一个人不喜不悲坐在一边面如死灰。
      “你是谁的家属?”
      邢洛菲眼睛很红也有些刺痛,她轻声道,“祁珊。”
      女人面不改色,邢洛菲也没心情去关注。
      “祁珊和我们提过你,邢洛菲对吧。”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邢洛菲的注意,她从不知道祁珊提过她,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
      “祁珊之前有说过退役,但你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她这样的军人是花了费用和心血的,所以不会轻易放人。”
      邢洛菲嗓音越发沙哑,“我说过我会等她,她也说过要回来。”
      邢洛菲对祁珊从来深信不疑,她记得祁珊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祁珊答应的每一件事情,她都做到了,她从没有失约。

      祁珊和她的父母一样被埋在了烈士墓园,邢洛菲常常在想自己究竟哪里不好,以至于祁珊想去见父母都不肯留下来陪她。
      那份遗书邢洛菲始终没有去看,她总觉得祁珊会回来,就像那次她的担忧,到最后祁珊回来了。
      邢洛菲发烧了,高非不眠不休照顾着她,夜里邢洛菲半梦半醒都在叫着祁珊的名字。
      她睡醒的时候看见了周家台,高非打了个电话特地告诉了他没告诉邢洛菲妈妈,周家台连夜从梵蒂冈回来。
      “菲菲...”
      周家台的声音很小声,邢洛菲蜷缩在被子里,整个人都在发烫。
      邢洛菲在抖,她感冒了塞住了鼻子,扯紧了被子不说话。
      “菲菲...起来吃药。”
      邢洛菲冒出头,“珊珊呢?”
      周家台一愣,“还没回来。”
      邢洛菲眉头一皱,整个气被压在喉咙里,眼睛酸涩鼻子难受呼吸不过来的发抖。
      “你骗我。”
      周家台放下粥去拉邢洛菲的被子,“喝粥吃药,才能好起来。”
      “为什么我救不了她?”被子里传来邢洛菲的声音,弱小且无助,“为什么?”
      爸爸,姑姑,魏囡,祁珊...到头来她一个也没能拉住。
      周家台没说话了,他不知道祁珊和邢洛菲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家台,你说的对。我和祁珊,是不被神祝福的。祁珊的死就是证明,这是神的惩罚,他带走了祁珊,是对她的惩罚,留下我一个人,是对我的惩罚。”
      周家台道,“神不会带走任何人。”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邢洛菲始终用被子蒙住头,她颤抖着身子在被子里说话,蒙住了自己的狼狈,加固了自己的底气,她想怪所有人,她怪周家台的话,她怪高非当初没有劝阻祁珊,她更怪自己,怪自己当初坚定为祁珊的
      想法,如果当初她自私的说出退役,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可事实却真的如此吗?
      邢洛菲想不明白,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管黑夜白天,她把自己生生熬成了病体,仿佛濒临死亡,邢洛菲从没有那么感受到过痛楚,就连肩膀上那颗子弹的伤,就好像历历在目,她知道祁珊在,就算她聋了她瞎了,祁珊都会陪着她,可当黑幕降临,邢洛菲痛苦的坐在这里,她才明白,就算她死了,祁珊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条项链在月色下微闪着银色的光,她伸手拿起,仔细抚摸,祁珊的名字...她的编号...这就是她留下的东西...
      不,还有封信...祁珊字迹工整,纸上的痕迹每一笔都是沉重的,深深的扎在邢洛菲的身上...

      【遗书
      亲爱的菲菲:
      我在昨日接到了新的任务,这次我拥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思来想去,这封信还是想写给你。
      所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聪明的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感恩于我终于完成了我的梦想,对于我的牺牲我是骄傲不遗憾的,可唯独对你满是遗憾。
      谢谢你菲菲,在我前半生的陪伴,我也知足与陪伴你的日子,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我却不敢告诉你我曾多么后悔在成人礼时拒绝你,时隔五年我们重新相遇,那时我在执行任务,我遇见你的那一刻,看见你穿着白大褂完成了自己的梦,我们都在彼此的道路上长大闪闪发光,我就知道我从没有喜欢错一个人。
      我似乎从未告诉过你我有多爱你,是因为我的爱是单薄且无法持久的,我害怕夺走你的美好毁掉你的后半生,我挣扎过犹豫过,和你在一起也是我思虑很久很久的事情,你曾问过我,从未得到过或是得到又失去,哪一个更遗憾,现在我一定会说是从未得到过。
      我知足于你对我的喜欢,知足于你和我的遇见,幸好我们曾拥有过彼此,你勇敢善良,面对我永远都是坚定不移,而我却懦弱退缩,可我永远记得那段美好的岁月伴随着度过每一个死亡的夜晚。
      如果可以,我希望下一辈子我们还能在一起,但这辈子请允许我再一次自私,邢洛菲,放手去爱别人吧。
      自此
      珍重再见
      祁珊
      2022年6月20日】

      那是在她殉职的两个月前写下的。
      遗书被邢洛菲死死攥着,她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无数的委屈与痛苦并存,狠狠的揪着她的心脏。
      “祁珊你就是个王八蛋!”
      邢洛菲奋力责骂,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去爱别人?凭什么要她去爱别人?
      这两个月祁珊究竟经历了什么?邢洛菲无从得知,她站起身踉跄着身体打开了衣柜,那些祁珊的衣物还原封不动挂在那里,邢洛菲一边流泪一边将所有的东西扔了出来,可等到她冷静下来,却又抱着衣服哭泣。
      “祁珊...我怎么舍得忘记你?”
      这个房子里处处都是祁珊的痕迹,这张床上她们亲昵依偎在一起,她们在黑夜里相拥,在耳鬓厮磨的每一刻都在这里,她怎么忘记?

      高非值班回来时周家台做的清水面已经冷了,邢洛菲还是不肯开门,高非无奈,只有找开锁师傅,好说歹说连保安都出动了,说明情况后才证明高非和周家台确实是这家主人的亲友,破门而入后高非开了灯,地上全是祁珊的东西,而邢洛菲正倒在地上已经昏迷。
      邢洛菲是被高非开车和周家台送到医院的,邢洛菲高烧不退,急诊科看见是邢洛菲和高非,本来就忙也就没多管,让他们在自行解决,高非挂了号拿到了输液瓶就给邢洛菲扎针输液了。
      “她之前做了手术,虽然这一年都在吃药也在复查,但总怕她感染复发。”高非和护士沟通着,然后拿药做登记,“开抗菌...嗯,掉过来...回头找老张。”
      “手术?什么手术?”周家台不知道,听见了高非的话,一脸茫然。
      高非处理好邢洛菲后,这才说道,“肝癌。”
      护士都愣了一下,之前邢洛菲住了院动了手术,但都不知道她怎么了。
      “肝癌术后不注意保养复发率在70%。”高非解释道,“之前夏初就一直担心她,本身也是医生,作息不规律,尤其是...这打击太大了。”
      周家台坐在邢洛菲身边,她浑身还在发烫,“我舅妈知道吗?”
      高非摇头,“邢洛菲没说。”

      邢洛菲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了,夏初正穿着白大褂一脸幽怨的看着她,“怎么?想上天?”
      邢洛菲没吭声,夏初也看了出来她有心事,邢洛菲头发有些乱,眼睛还是红的,但脸色还好。
      “已经退烧了,以后不要这样折腾自己。”
      今天医院就在传了,外科邢医生半夜发烧进医院,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小朱来给邢洛菲取针的时候邢洛菲还是呆呆的,高非没说话,周家台也没说话,直到回到家里也是。
      房间还是乱的,她还没关门,高非和周家台就已经跟着她了,邢洛菲烦了关上了门,但门外的人始终没听见反锁声才发心。
      邢洛菲自顾自的收拾着房间,将一切还原,然后坐在了床上沉默,她睫毛微颤,均匀呼吸着,就当是发了一场疯,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邢洛菲决定去做志愿服务是一周后,她给医院提交了离职被驳回了,院领导认为则是增加社会经历和经验的事情,所以特此批准她去。
      周家台是反对的,高非是支持的。
      “你自己看!什么国外,什么灾区,你多少经验你就去?你这样指不定谁救谁?”
      “菲菲没事,你去,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我不同意,你妈肯定也不同意,那么危险我不准你去。”
      周家台难得对邢洛菲生气,把她刚收拾的行李搅的稀巴烂,邢洛菲不吭声自顾自地又收拾了回去。
      “我跟你说话呢?邢洛菲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邢洛菲被周家台拉住,抬头看着他时周家台微微一愣,邢洛菲眼睛红了。
      “很危险,可以不去吗?”

      '乖...听话。'
      邢洛菲好像听见了祁珊的声音,原来那个时候她是这个意思,邢洛菲恍惚间才明白。
      “哥。”邢洛菲只是红着眼看了看周家台,周家台就把手放开了,邢洛菲心意已决,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哥,你就问问神,我的惩罚结束了吗?”
      那是邢洛菲对周家台说的最后一句话。
      邢洛菲坐飞机离开了北城的那天高非去送她了,高非像个老母亲一样一直在问邢洛菲东西带够了吗?衣服拉紧点,围巾也带上,天变冷了。
      邢洛菲拿着机票看着高非,只听见高非道,“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
      邢洛菲看着这偌大的机场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脸云淡风轻的和高非说着,“这一生很短暂的,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年北城下了场雪,邢洛菲还没有消息。
      她穿梭在各个城市,跟着不同的队伍四处奔跑,她看见了洪灾下受苦的人们,看见了地震下绝望的人们,看见在枪林弹雨中死亡的人们。
      那些穿着军装穿着消防服的人和他们一样奔波,他们努力营救着每一个生命,挽救着每一个希望,邢洛菲看见了,看见了祁珊...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她走过每一处风景,她看过每一片山河,但她的身边总是缺了一个人。
      邢洛菲离开北城的第二年,她去做志愿的消息被远在国外的妈妈知道了,打着电话来骂她。
      “妈...”邢洛菲无奈地喊了一声,那头才安静了下来,“我好像看见祁珊了。”
      邢洛菲好像看见祁珊了。
      在每一个地方,她似乎懂了什么又好像不太懂,她想要祁珊来告诉她。

      “姐姐,你的项链真好看。”
      灰头土脸的小女孩穿着撕裂的衣服身上还有斑斑点点干掉的血迹,外面套着一件军衣,拉着邢洛菲的白褂子。
      邢洛菲低头一看,是那条副牌。
      她抱起女孩往帐篷里走,然后拿出了药,轻轻地给她消毒,小女孩很瘦,整个人面色也不太好,邢洛菲看着小女孩在擦药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起来,问道,“疼吗?”
      小女孩转而抬头一笑,“不疼。”
      “你怎么一个人?”
      “我和哥哥一起。”小女孩顿感委屈的低了低头,“只是哥哥去救人了。”
      邢洛菲拿出兜里的巧克力递给了小女孩。
      “吃吧。”
      “小卿?!”
      一个少年浑身土灰,但他穿着迷彩服正焦急忙慌地跑到了帐篷口。
      “哥哥!”
      少年看见了邢洛菲,“邢医生,谢谢你。”
      邢洛菲抬头,注意到了他胳膊和脖子都有不同的伤,“进来。”
      少年听话跟着邢洛菲,“小伤...”下一秒就被疼得变了脸色,但一个闷声都没响,邢洛菲冷静道,“感染了不处理,就等着手被截肢吧。”
      “谢谢邢医生。”
      邢洛菲摇头,少年看见了她脖子上的东西。
      “你...”
      邢洛菲看着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她顺势放进了里衣。
      “我爱人的。”
      邢洛菲和所有人都是这样解释的。
      少年道,“你爱人一定很厉害,我认得那是特种兵的狗牌!”
      邢洛菲没吭声,少年站起身顿感热血沸腾眼里满是光,激动道,“等我成年了我也要入伍,我也要成特种兵!”
      邢洛菲看着他,小姑娘在一旁应和着,“特种兵!特种兵!哥哥!”
      邢洛菲眼神微颤,心却猛然颤抖起来。
      后来听人说,那兄妹俩的爸妈都是抗震救灾的英雄,爸妈都在几年前的抗洪救援里殉职了。
      邢洛菲走的时候也没看见那对兄妹。
      后来没过多久,邢洛菲所在的小队里来了个军医,就去了维和的外派支援任务,那里环境更加恶劣,常有枪战发生,继续大量医生而他们的小队被紧急派去了。
      但她并没有接触到里面的事物,可就算在外面,邢洛菲也不好受,她每天有很多手术,无数等着被解救着生命,可因为医疗器材不足因为环境恶劣的感染导致最后去世的人不在少数。
      好几次邢洛菲临近崩溃。
      可窘迫的时间里根本没有空给她缓冲,她只能忍着难受然后继续下一场手术。
      那一个月是邢洛菲最煎熬的日子,她连思念祁珊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这场无止尽的伤亡迎来了休战。
      伤员也有了足够的时间恢复,可死去的人还是不在少数。
      他们摆着蜡烛祭奠死去的人,是在这战役里不眠不休救人牺牲的人,是在这手术中不眠不休救人猝死的人。
      原本硝烟弥漫的天难得一见出现了很多星星,邢洛菲握着副牌看了好久好久。
      “祁珊,你是否也想我了?”
      邢洛菲闭着眼睛,沉默着不再说话,她好像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一只蝴蝶朝她飞了过来,然后落在了她的手上,那只手里是她紧紧握着的副牌。
      那天邢洛菲看着那些蜡烛一个人在一旁坐了很久,她想起了很多想到了什么,她渐渐明白祁珊的意思,渐渐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尤如当初她选择做医生一样。

      邢洛菲想起那年刚毕业,一个得了癌症的病人问她的问题,'邢医生,你为什么要当医生啊?'
      那时候邢洛菲想了很久。
      '因为爱,因为爱亲人爱朋友爱一个重要的人。'
      她还记得她刚毕业的时候,穿着学士服在大堂和所有人一起宣誓——
      【我庄严宣誓,自觉维护医学的尊严和神圣,敬佑生命,平等仁爱,患者至上,真诚守信,精进审慎,廉洁公正,终身学习,努力担当增进人类健康的崇高职责。以上誓言,谨记于心,见于行动。】

      而邢洛菲不知道的是,那年也有一个女生和她一样,在冉冉升起的国旗下庄严宣誓———
      【我是中国陆军特种兵,中国人民解放军最精锐的战士,我将勇敢面对一切艰苦与危险,无论是训练还是实战,无论面对怎样的危险,我都将保持冷静并且勇敢杀敌,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将牢记我的誓言,甘作军人表率,绝不屈服,如果需要,我将为国捐躯,如果必要,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那年一个脸上抹上迷彩的姑娘在擦拭着自己的配枪,有人问她。
      '祁珊,你为什么要当兵啊?'
      那时候的姑娘一脸笑容,毫不犹豫地说着。
      '因为爱,爱亲人爱朋友爱一个很重要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勿考究 无番外
    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与陪伴【鞠躬】
    下本《小兔子》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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