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主自救指南（穿书）》朝夕匪伊

23、供桌下的老妇人（2）

　　借着昏暗的灯火烛光，四人将那老妇人看得清楚。她看起来已是耳顺之年，衰老垂垂的脸，透着一丝慈祥。常宣缓缓走近供桌，老妇人仍旧一动不动。

　　怕不是死了？

　　她蹲下来，伸出二指放在老妇人的脖颈上探了探，脉搏还在跳动。这下凑得更近距离，能够看得更仔细时，常宣才发觉，老妇人的右边脑袋鼓起，摸了摸，似乎是被人砸的。

　　“把她拉出来。还有救。”

　　说罢，妖妖赶忙上去帮忙，和常宣一起将老妇人从供桌底下拖了出来。妖妖抓住她的手，忽然叫了一声，骇然道：“她中毒了，是销骨散！”

　　只见老妇人的手肿胀发黑，上面有斑斑纹路缠绕，这是销骨散中毒已深的迹象。常宣掰开老妇人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白色的眼肉里还渗着些血丝。

　　她摇了摇头，对其他人道：“怕是一时醒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常宣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翻翻找找，好容易找到一瓶过了期的刺激药膏，能让昏睡的人闻到巨臭的味道从而清醒过来。她不确定地将捂着鼻子，挑了一点抹在老妇人的鼻子下，等着老妇人的反应。

　　过了时效期的药膏好像更臭了。

　　老妇人尚未清醒过来，梅风华其他三人已经快要被这味道熏地两眼昏花，纷纷用袖口捂住鼻子，饶是如此，还是难以忍受。

　　片刻之后，老妇人奇迹般地拧了拧眉毛。

　　昏昏然睁开眼睛，目光浑浊一片白茫茫地，先从衰老的眼睑下流出些脏水，而后身体能稍微动弹了，强撑着活动了一下手指：“黑……”

　　老妇人行动十分缓慢，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摸索，在彻底接受已然失明之事后，她却安静下来，瘫坐在地上，不知道心中所想，绝望显于神情之中，惹得常宣心生怜悯。

　　“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商人，天黑在此歇脚，你中了销骨散，能告诉我们是谁下的毒手吗？”

　　老妇人显然被常宣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一激灵，身子瑟缩成一角，惊恐地发出沙哑低沉的呜咽，似乎是想起了被害时的一幕，浑身抖动。之后无论常宣怎么解释没有恶意，老妇人都只顾喃喃自语，低头战栗。

　　“常姑娘，我听话本说这销骨散毒得厉害，最是稀奇。若要加害一位孱弱老人，没必要浪费这毒药吧？”

　　梅风华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块破烂的坐垫子，边说边走向老妇人，温声对老人道：“老人家，这地上凉，快坐在这上面。”

　　【男主幸运加成中——】

　　【加成完毕】

　　梅风华的声音温和，音色里透出一股正人君子的风度，这话一出，老妇人的敌意确实消了许多。虽说仍旧抵触梅风华拿过来的坐垫子，但显然没有原先那样的战战兢兢，局面稍微打开了一些。

　　常宣听到系统提示，轻叹一声。

　　果然是原著作者的亲儿子，最大的金手指就是这与生俱来的好运气。

　　记得原著情节中，老妇人瞎眼之后便闭口不言，梅风华特地去厨房里给她找点能吃的东西去，她和妖妖两人劝说许久，也抵不上端着稀米糊糊走来的梅风华一句：“米太少了，就多放了些棒子面。”

　　常宣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便顺着原著的剧情，对梅风华道：“老人家看起来脸色蜡黄，怕是饿坏了，你去厨房里找些能吃的东西，将就着做一碗。”

　　“厨房里有能吃的东西吗？”

　　梅风华想起戒痴假和尚囤的那些血肉模糊的生人肉，登时胃里一阵恶心。这样说着，他还是转身走过去，但见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夜色漆黑得让人发毛，便对常宣道：“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主角好感度+1%，请任务人继续保持】

　　苍蝇腿也是肉，常宣听到系统提示的好感度进账后，便要答应。但想这么一去，留下看守的只有妖妖与青阳二人了。

　　先不说青阳会不会在那动什么手脚，就只看妖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青阳，我不会做饭，梅风华笨手笨脚的。要不然我们三个一起？”

　　“我也不会做饭。”

　　“没关系，你随便弄，能吃就行。我砍柴，梅风华烧火，话不多说，走吧。”没有给青阳拒绝的余地。

　　“那我呢？就留我一人在这儿？我也怕黑啊！”妖妖对这个安排大为不满，抗议道：“青阳留下来陪我。不然你俩留在这儿，我和他去做饭。”

　　常宣摇摇头，拍了拍妖妖的肩膀，很少有的温柔态度，语重心长地道：“乖，我是为了你好。要是怕黑的话，我们把这盏灯留给你。”

　　说罢，青阳就要去递灯——常宣拦中接过，放到妖妖手里。

　　从小养到大的白菜千万不能被猪拱了，尤其是青阳这头长得好看却心黑的野猪。

　　妖妖气得直跺脚，但是少主的安排她从来不会违背，这次也一样。

　　三个人到了厨房，青阳再次点燃一支火折子，这次很容易地在柜子里发现一盏煤油灯。戒痴再怎么洗劫普善寺，也终究是每天要吃三顿饭，离不开照明厨房的灯火。

　　常宣围着厨房转了一圈，啧啧一声。

　　食物虽说不少，但大多数都不能吃。只寻着了一只米布袋子，倒出来差不多能有一小碗。

　　这戒痴的口味实在是太独特了，不但喜欢吃生肉，还爱收着发臭发烂的熟肉，至于这肉是不是人身上的，谁也不敢保证。这虽说是初春的凉夜，还有不少小飞虫围着臭肉嗡嗡乱绕。

　　梅风华将一垛树枝挪开，发现墙上有一扇地洞，扒开掩藏的砖瓦，里面藏着一个挺大的土陶罐子，上面塞的包锥子的红布都已经积灰，看来是放了许久。

　　正要搬出来动手打开时，忽然听到常宣一句：“小心！”

　　还未及反应过来时，只感觉被人往后猛地一拉，随后房梁上剥落片片瓦砾，似乎是房顶烂了一个大洞。外面微微弱的月光透着洞口，照着年久失修的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