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咒回]我的普通文学》白太郎

7、IH决赛

　　人们往往在一件事情发生之后才后悔。

　　但【我为什么不这么做】之类的想法冒出来时早已为时已晚。

　　稻荷崎在IH最后决赛中与井闼山相遇。

　　我见识到了所谓眉间有两颗痣的东京海草头，井闼山优秀攻手，同时极度洁癖。
　　但对我来说比他更加难缠的，是在后排接发的自由人。

　　作为自由人的古森元也和宫治他们同届，但相比于还在不断汲取新技能的宫兄弟，他显然已经完成了自我进化。
　　无论是对球路敏锐的嗅觉还是接球后迅速让道的动作，都很好地体现他的不俗。

　　一如既往，我换下银岛结发球。

　　从端线向外数五步处是确保不会踩线的安全距离。
　　尽管如此，在跑动间我还是会自我怀疑：到底会不会有某个动作失误以致于踏入场地，直接作废？

　　这样的感觉被称为紧张。

　　我耳边回响着整座球馆里的嘈杂，有呐喊助威，也有咳嗽吵闹声。

　　和篮球比赛中的罚球差不多，线外只站着万众瞩目的一人。
　　全场的目光聚焦在你的身上，让你背负着期许、恶意前行。

　　——到我这里来。

　　古森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在期待发出的每一球，他向对手施压，抱着“你能发一个好球”的希望和“我一定能接起来”的自信，几乎让我以为我的确是一个能在如此隆重场合发出ACE的个中好手。

　　我上场了。
　　我又走下场。

　　自己没能成功而其他人成功了，这种事情对真正意义上接触排球不过两月余的我来说再正常不过。
　　可是为什么还会觉得不甘心呢？

　　宫侑习惯在发球前让全场馆的人噤声。

　　帅气的手势和绝佳的气势都是我不曾拥有的，却为他开了个好场。

　　——如果我也这么做的话……

　　阴郁的念头又滋生出嫩芽来。
　　不管我多少次将它掐灭，它都能在贫瘠的荒漠上重新生长。

　　心口澎湃的躁动下，我深吸一口气。

　　球路和手法也就罢了，如果连别人的个人喜好都要模仿简直也太混蛋了。

　　以丢失自我为条件，妄图将别人取而代之的，是人渣，是某种层面上的杀//人//犯。

　　“不过只是一次被反击的发球罢了，不至于是什么严重的错误。”理石平介安慰。

　　你懂什么。
　　我顶着上颚，努力把这句话吞咽下去。

　　说出来就会伤人的话，只要不是实在关不住我就不会让它从我嘴中流露。

　　“我们没资格宽慰自己。”盯着场上，我说，“我们不能在上面站多久，每一次失误都会是对他们付出的不尊重。”

　　关键球员之所以关键，就是在应该拯救队友，振作士气的时候走出来。把这一分丢掉，也许球队就会前功尽弃，走向万劫不复。

　　我收回视线，闭上嘴。
　　又搞砸了。

　　哪怕在心底念了多少遍还是忍不住，简直让我恨透了自己不吐不快的性格。
　　“抱歉，我就是随便说说。”

　　替补席上的我们围住丢失一局的队友，递上毛巾和能量饮料，听黑须监督安排战术。

　　这样全国的盛事，旁边有摄像机录影和观众。

　　虹村领着学弟学妹赶来，一定没想过会看到让他们颜面无光的前辈吧。
　　在排球方面我还只能说是新手，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其实已经到了可以被称作前辈的年纪。于是便有了更大的负担和包袱。

　　“慎！你那个软绵绵的发球怎么回事？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宫侑突然一把抓住我的领子。

　　的确，那个发球可以说是烂到爆炸。
　　弹到网带上掉回己方的场地，在心悬一线的刹那摧毁期冀。

　　这是在其他人眼中的景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也无法解释。
　　那些只有我能看到的怪物。

　　“哈？你给我拿出点干劲来啊，手臂又没力气了是吧？”

　　如此苛刻地要求着自己和他人，我很敬佩宫侑第一局最后的力挽狂澜，可是我做不到。

　　“算了，这样的失误每个人都会有的。”
　　其他人劝住了盛怒的金发前辈，给我整理好衣领的时间。

　　“我正想说。”
　　“对不起，今天请不要再换我上场了，监督。”

　　那种让人作呕的散发着腥臭的怪物，可正坐在球网上注视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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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回复！
但还是说一下，这几天更完我就潜心学习去了，二模考完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