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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排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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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辈是干哪一行的,子孙大多也会延续下去。
技艺,或者说天赋的代代相传在血脉中得以延续,香火便不会断绝。
之前从未想过,奶奶曾经是自由人。
如果不是老人家亲口告诉我们,我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
老旧泛黄的照片承载着旧时岁月编织出的记忆,奶奶指着那衣着和他人不同的年轻的姑娘,脸上洋溢浓浓的自豪。
多少人的青春就这样篆刻于摄影等其他记录方式其中,来年翻看时抛却心酸、苦楚,把欢欣宣告世界。
也许正是这种传承和相片产生的心理暗示,让我在接触排球的那一天选择性遗忘国中的经历,进而觉得:
我可以掌控它。
“一年1组,北慎介。”
信介担任主将那年,我恰巧进入稻荷崎念高中。
可能离开家的鸟儿总有一天要回巢的吧。
国中三年我独自一人在东京度过,每个在大城市的夜晚数着飞机入睡,放的时间长一点的节假日才回去可以被称作家的地方。
撇开一些意外因素不谈,明明自己是抱着“我可以有一番作为”才离开的,最后却平平淡淡地回到兵库,回到年长者的羽翼之下,承认那个怯懦于继续下去的自己。
不是没有高中让我以运动员的身份入学,但我第一反应是拒绝。
后浪生猛,前浪总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看着能稳定输出的后辈愈来愈多,可自己只能当一个板凳球员看管饮水机,是何其不幸。
我开始惶恐,害怕我的才能在真正的天才面前不堪一击。
那些新人会不断成长,而我则苦苦挣扎于王座之下,奇迹阴影里的末席。
成为【无冕】之徒。
我厌恶这个词。
当我发掘极力榨压自己也无法进步直至登顶的时候,甚至潜意识都不敢触摸,我便知道,该放手了。
越早收手,越能给自己留下几分体面。
说我缩头乌龟也好,我不在乎。
因为我安于活在给自己套牢的壳子里。
与之相对的【藏拙】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正确的时候爆发,然后惊艳众人。
我这么试想过。
同先前春假、寒暑假中做的那样,和信介一样维持着良好作息,没有因为这是毕业季而放纵。以及练习排球从信介的日常逐渐成为我日常的一部分,敬业的他督促我在假日也要保持锻炼。
“我们或许没有出众的基因、身材不够高大,速度说不上敏捷。”
“那些根基天生比我们更牢固的人早就想要甩开我们。”
“他们也在努力,努力的更早,程度更甚。”
“但如果我们轻易说放弃,我们永远不会有跟上他们的那一天。”
“你的天赋相较于我,已经很好啦。”
信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有看他。
害怕他的脸上有和我如出一辙的,对未来的茫然。
他或许在一些人眼里是严厉的,而对于我,他仅仅是会时常露出笑容的兄长,亦是坚定伫立在我前方的不屈明灯。
如果他也迷茫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春假末尾,稻荷崎排球部训练时信介带我前去拜访。
面对斗嘴打架的宫双子,看热闹的角名和其他部员,我头一回真真正正感到不知所措:
不只是源于如此活泼的前辈,更有一黑脸就能制住他们的严厉版信介。
他向黑须监督介绍我是他弟弟,是和他一样的角色。
因为监督并不感到意外,我倾向于认为信介很早以前就决定好了这件事。
即便我对他们的对话一知半解,我也忍不住感叹或许这就是兄弟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信介一巴掌拍在我后背,在不知名鸟啼的春日里带着奇异的温热。
“去吧。”
“让他们看看普通人的才能。”
我时常在不高兴时嘟囔“自己真是普通”,也的确这么认为,但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让人脸热的奇妙。
就好像他在为我骄傲。
我的表现不能说独特但胜在稳定,这让监督很满意。
信介似乎是高兴地和阿兰说笑。
“简直一模一样。”
角名伦太郎——我刚刚知道他的名字——在我下场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这下懂他指的是什么,我朝他鞠了一躬。
“感谢认可。”
可心底并不认同。
毕竟就努力程度而言,我是远远比不上信介的。
不过,由于在篮球方面看不到希望,顺势换一个有些许联系的运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吧。
所以当新的樱花绽放时,我说:
“一年1组,北慎介。”
“身高179cm,位置:主攻。”
作者有话要说: 滑跪道歉
那本书的名字叫《被负面情绪包围着的我》
晚11点更新
别忘了收藏评论营养液!
提前谢谢你们鼓励我
——21.3.22
慎介的性格我认为是:
1.常常感到自卑
2.自我否定以后喜欢咸鱼躺
3.如果碰到感兴趣的事情会打一段时间鸡血
4.等蜜汁自信时期过去后认清自己定义的“事实”
5.自卑咸鱼躺循环
如果觉得不理解,不通顺的地方提一下,我能改就改
——2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