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月云雨》烈火如荼

5、第五回 大周夜市

　　“对不起。”韶华愧疚的看向红儿，“外公跟我说，你的母亲是为了给我喂奶，才感染的风寒去世的。”
　　“不，小姐。”红儿使劲摇摇头，继续说道，“不是的，你那么小，又有什么错呢？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何况，我爹也说过，他和我娘世代都是西国的家仆，西国王于我们红家有恩，我们祖祖辈辈受西国王的恩惠，为主子尽忠，护主子周全，是我们的使命。哪怕是让我们付出生命，也是在所不惜的。小姐，你从小母妃就去世了，我母亲也在我6个月的时候感染风寒去世了，咱们两个，那么像，也只有我们两个那么像了。我与你一起长大，你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来到北国后，我们就更是相依为命了。你总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我当然要替你多操心一下了。我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我就喜欢为你多操心一些。”
　　“红儿，谢谢你。”韶华对着红儿展开手臂。
　　“小姐。”红儿扑进了韶华的怀中，两个人开心的抱在一起。
　　“小红儿，等我有了孩子让他认你做姨娘怎么样？”
　　“好啊，最好生个男孩。”
　　“你怎么这么重男轻女呢？”
　　“这样你才地位稳固啊！而且，男孩多好呀，不用再嫁出去，可以一直留在咱们两个身边。”
　　“哈哈。好，那就要个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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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烨王爷，您亲自来接小姐了。”
　　“恩。红儿，我给韶华和你带了两套男装。”琮烨指了指赵一川手中的包袱，“记得韶华在赤阳峰时最爱热闹，我打算带着你们逛逛我们大周的夜市。你们穿上男装，这样方便些。”
　　赵一川将包裹交给红儿。
　　“大周夜市上的美食、美饰、民间表演和吆喝声，热闹得很，也最能了解大周的风土人情了。即便不留下来，能带你们好好体验一下大周的热闹，也不枉来大周这一次。也指不定，韶华就愿意留下来，不走了。”
　　“恩。”红儿抱着衣服欢快地点头。
　　“那我先去马车里等你们。”
　　“好，谢谢烨王爷了。”红儿举了举手里的男装，转身回了韶华的房间。
　　“走。”琮烨带着到一川回了马车。
　　“小姐，这是……”
　　“我知道。”韶华边点头边起身去接红儿手中的包裹。
　　在马车的车厢里，琮烨闭着眼睛，倚在马车的车框上，似睡似醒的等待着韶华的到来。
　　他回忆着韶华的一颦一笑，想起他第一次看到韶华，那马车车窗中露出的美丽脸庞，只是一眼，就已被深深吸引。思绪让他想起他第一次与韶华讲话时的情景。
　　韶华在桃花阵的出口处焦急地拍打着桃树，此时又有几个从桃林中出来的弟子，身上带了大大小小的伤。韶华内心更加焦急了起来。
　　“这桃林，真是诡异，我刺了他树干一刀，这一路上，从我身边经过的桃树，那树枝，直往我的肚子上戳，直到我肚子被划破，伤口不深，却真疼。”弟子甲。
　　“我也是，我锤了他一拳，那树叶就照着我脸打，你看我的脸都得被他打青了。”弟子乙。
　　“还有我，你看我的腿被……”弟子丙。
　　“红儿，快。”韶华眉头紧锁，更加焦急的拍打着树干。
　　“是。”红儿也加入了拍打的队伍。
　　琮烨看着眼前这美丽的愁容，上前一步。
　　“姑娘可是为了救人？”
　　“是。”韶华没有看琮烨，仍然快速拍打桃树。
　　“姑娘拍的这么没有章法，怕是桃树怎么也跑不快的。”
　　“那该怎么办？”韶华疑惑的抬头对上琮烨的眼睛，这灵动的面庞，让琮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琮烨上前一步，将手指弯曲，轻轻碰触桃树，一下，一下，就像是在不急不徐的扣动门扉。
　　韶华见桃树跑的比之前快了些，便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树变得更快了些。
　　“红儿，停下。”韶华也拉停了红儿的手。
　　看见桃树终于跑了起来，“谢谢。”韶华兴奋地与红儿抱着跳了起来，向琮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琮烨被韶华那前一秒还乌云密布，后一秒就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那种喜怒哀乐一览无余的纯真所深深吸引，并为之向往躁动，不自觉得也笑弯了双眼，对上韶华明亮的双眸，“咯噔。”悸动的声音，燥热的温度，再次告诉琮烨，“你喜欢眼前这份纯净。”
　　马车中闭目养神的琮烨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公子，韶公子到了。”一川，用手敲了敲车厢，隔着车帘轻声对琮烨说道。
　　“好，请韶公子上车吧。”琮烨坐直身体，整了整身上亮红色的衣服。
　　一川从马车上下来，将木质台阶放好。
　　“公子，请。”对正好赶到的韶华做出请的手势。
　　琮烨掀开门帘，红儿正扶着韶华上车。
　　韶华着淡粉色的男装，一如从前在赤阳峰时的扮像，只是比赤阳峰时那淡蓝色的男装多了些女子的娇柔妩媚之气。
　　往日的韶华模样，就那样猝不及防的重现在琮烨眼前，一切都不可置信的出现在琮烨眼前。
　　“琮烨。”韶华看见从马车上出来的琮烨，停下台阶上的脚步，轻声唤道。
　　琮烨却是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听到了旭阳的名字，瞬间愣住，笑容僵在了脸上。
　　赤阳峰的年会上只有第三年的年级生才会被允许穿上自己家乡的衣服，由公认的俊男靓女上台合演一个节目，由此来拉开年会的帷幕。
　　这场年会没有人来主持，长老们也不会出现，只有满满的好吃好喝的，供所有参会的修士品尝，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供大家欣赏，这场年会的重头戏除了那场开场节目，就是大家在半醉半梦半醒间，在擂台上个性张扬的自我展示。
　　之所以大家在这擂台上那么无拘无束，是因为，在赤阳峰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赤阳峰这一天，无论大家说什么、做什么，不管结局是好是坏，第二天起，赤阳峰的弟子都不得对年会这天发生的事或人进行攻击，若有违反者，往后都不得再参加年会，严重者还会被逐出师门。
　　那是他们进入赤阳峰第二年的年会，擂台上大家都纷纷的展示着自己的才学，大方表露着自己的心意，台下大家一阵阵的唏嘘嘲笑和真心欢呼。广场上明亮美幻的宝物，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大家自由观赏着、品鉴着。大家或哭或笑，好不热闹。
　　琮烨发现自己喜欢韶华，而韶华却只是关注着旭阳。他打算从会场找到韶华，他想跟韶华一起去看那一颗超大的南海夜明珠，却不想，是韶华先找到了自己，只不过……
　　“旭阳。”韶华喊住了琮烨寻找韶华的步伐，从侧方赶过来，抓住了琮烨的胳膊。
　　琮烨转身看向韶华。
　　“啊。”韶华吃惊又羞愧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琮烨，对不起，我从侧边跑来，光线不好，我喝了些果酒，有些迷糊，而且你和旭阳的侧脸长得真的很像，你知道的。”韶华尴尬的手舞足蹈、诚心诚意的边比划边解释着。
　　“没事，有时候。”琮烨点头，“你这么急着找旭阳，可有什么事？”
　　“嗯……就是，他最近总是躲着我，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找到他了。”韶华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不过。”韶华又抬起头，倔强的看着琮烨，“我想好了，今天就向他正式表白。”就在琮烨错愕间，韶华一转身，指了指前方的擂台，“就在那个擂台上。”
　　琮烨顺着韶华的手指向擂台那边看去。
　　“啊~”正好有一个喝醉的小兄弟在舞剑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从擂台上掉了下来，被同门的师兄接住带走了。
　　韶华纵身一跃，飞到了擂台上，在擂台上站稳以后，向琮烨甜甜的眨了眨眼睛。
　　“旭阳……旭阳……”韶华在擂台上尽情的放声喊着旭阳的名字。
　　琮烨多么希望韶华口中的名字是自己的，奈何他滴酒未沾，清醒的很，旭阳二字真真的清晰。
　　今天，韶华叫的分明是琮烨的名字，琮烨的耳朵却被旭阳充满，一时间有些头晕，没有反应过来。
　　“烨王爷。”韶华见琮烨一直在愣神，便行一礼又轻声叫到。
　　“啊，韶华，快进来吧。”琮烨瞬间回了神，笑着向韶华伸出手。
　　韶华将手递给琮烨，琮烨使劲，将韶华拉上马车。马车地方有限，两人靠的很近，琮烨撩开车帘，自己让开一些，让韶华先进入了车内。
　　“红儿。”琮烨看向跟上来的红儿，示意红儿进来。
　　“不了，你们聊。”红儿笑嘻嘻的摆摆手。
　　“那好。”琮烨自己也进了车厢。
　　红儿将帘子细致的放好，让帘子挡住车内的一切，留琮烨与韶华单独在车内。
　　红儿在马车的一侧坐好，一川收好木梯，也在马车上坐好。
　　“驾。”一川一声催赶，马车哒哒的开始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