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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七章 ...

  •   晨光微熹的时候,隐隐有清脆的鸟叫声。司书已经悄然离去,司书平日里怂得很,请假经常请,谁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什么,都跟图书馆老师这么熟了,她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真实姓名、又是哪国人,出了图书馆,她就融入茫茫人海再也找不到了。

      等老师们起来,就得知了司书的安排,以及司书怂得请假出去了。司书所料不错,“扔”下一个“炸弹”,她人又跑没影,肯定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一下子就把悠闲生活搅碎了。让赤色宰来把乱局理清恢复成之前那样,这才是真正忙的部分,她就算好了等平静了再回来。司书的主人格,所谓司书的“狗头军师”,可比她的第二人格——真正的司书高明多了,只不过一直在装傻隐于幕后罢了。

      赤色宰大概猜到了司书的真正意图,也并不反感,司书的主人格是个年纪不轻却很孩子气又固执的共产党人,虽然谈话时刻意东拉西扯但可以看得出她对自己很敬重;副人格更多是爱屋及乌,而且副人格诞生不超过十年,更多还是个懵懂的孩子。

      忙碌的日子里,赤色宰反而更快乐——大约是因为生前那些繁重的工作,白天写稿喝酒,夜里写着红色的文字、处理着文件,直到被捕入狱他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忙惯了的人是歇不下来的。

      偶尔得了空,赤色宰想起来司书,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司书偶尔休假时也会捎着东西回来,前几天特地捎了几只新鲜的小螃蟹——说是虽然蟹小肉也不厚,胜在肉质格外细嫩清甜,只用葱姜水煮了,清清鲜鲜的,虽然太小了不好剥。可真是……说是讨好,还非要说一句这蟹太小了不好剥。但这脾气,确实和赤色宰很投缘,是在文人里到哪都混得开的,偏生死倔死倔的,除了在赤色宰这里露了底就放飞自我不再掩饰,其他哪位老师都是瞒得死死的。

      赤色宰其实也大概知道了司书是哪里人,脾气说不好,可口味和习俗,怎么看都是中国东南沿海那一片的,带着水产丰美地区的乡土气。大约在最初cos穿之前,还能算得上老乡,只是那些太遥远又短暂的记忆,早已被后来吞没掩盖,太宰治是青森人,与那些扯不上什么关系。

      ……在煮螃蟹时加了过量味精好像也不是什么青森口味。这时候就要庆幸没有司书在,没人跟他曾孙女那通风报信,y知道了肯定得写长信来劝他,换成英光就是体贴(?)地问他够不够还要不要加。

      (本段已删除)

      事实上,倒不如说潜书是调剂,悄然的安抚才是真正的工作。平静安宁的图书馆里,他再也不用硬起心肠,以被无数次诟病的手段清理叛徒,这里不会有叛徒,像桃源一样。只是有一点很不好,潜书最多四位一队,他无法和图书馆里的所有无赖派一起,这可真讨厌,要是他自己来,编队取舍实在难决定,好在司书安排得很细。

      “嘿——”从窗外探出头的司书把赤色宰吓了一跳,两个人都重心不稳地摔在了榻榻米上。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呀?你排的表还有一个月,你前两天写信才说要去中东看一看呢。”赤色宰是真的把司书当孩子看,他习惯性像对待他的孩子们那样搂住“你看看嘛,你排得很细,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多去看看你想看的风景。我们都在你身后呢。”他俏皮地眨眨眼,却又伸手揉了揉司书的头。

      “反正都是看过的,没意思。我看您还没完全好,接下来怕是有一阵子动荡了。”司书笑了笑,转瞬间又收敛起笑意,“我在这里,哪怕是她主事,只要在,也不怕到时候随便抓人上阵。您和不安定的几位老师,我想着就负责这段时间的潜书,好躲一躲。”

      司书察觉到了什么?又隐瞒了什么?嘘——

      晚春的明媚光景里,晴光大好,春光正盛,一切都是明媚的景象,像那开得热烈明艳的花儿,似乎桃源永远是桃源,快乐的永远快乐。

      司书拉开了窗户,正看到中庭繁花锦簇,几位老师围在池塘边,梦野久作对捞上来的K.P.比划着刀子——司书猛地关上了窗。

      窗外熙熙攘攘,太宰笑嘻嘻地拉开门进来,将晚春还开着的桃花插进花瓶,又从花枝上掐了一朵花别在司书发间,少女露出崇敬的神情微红了脸颊,红发娃娃脸的文豪却咋咋乎乎开口笑闹着把赤色宰扑倒在床上,这时织田作和安吾才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打闹着去rua滚成一团哼哼唧唧的两只樱桃,司书在一旁怂了吧唧地脸红冒烟。

      司书不在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也依旧是什么样。日子是四平八稳地过着,依旧是潜着有魂书、净化有碍书,一日日这么过着。司书隐约窥见的是什么?什么时候才会来?谁也不知道。

      司书偶尔小酌一两杯,醉后言笑晏晏,却又似痴似嗔,不像她自己了。这时候赤色宰有意无意套话,却都被含混过去。“太宰老师,也许那一天明天就要来,也许永远不会来;也许就真的坏到无法挽救的地步,也许是好的发展。至少大家都在,大家都在......”

      酒透薄纱,黏黏糊糊贴在身上,司书就这么和衣睡了。夏日的月是很美的,最晴朗干净的夜,比秋日还少了一分太过的凉,白天的燥郁尽被那清凉的水一样清透的月光洗了一遍,天地间都蒙了一层很美的水色。这样的夏夜,连一片朦朦胧胧似乎透着紫的薄云都没有,也没有格外大又格外闷人的骤雨——那雨的雨点格外大格外重,打在玻璃窗上碎成大朵大朵的水花。天地间一片清清凉,白天被烈阳暴晒的天地都浸入了水里一样,也不闷,也不热,舒舒服服的。

      这样的夏夜里饮酒,格外喜人。好酒的老师们忍不住多饮,不好酒的老师也忍不住浅啄几口。司书备了好几种酒,有中国的白酒黄酒,日本的清酒,价格不算名贵的红酒,自酿的果酒花酒,度数有高有低,有些冰镇了有些却是温的,酒坛酒瓶和各色酒杯放在一块任人自取,月光和灯光照在酒和器具上五光十色,不似霓虹灯那般灯红酒绿的繁华耀眼,独有一分雅致和华美。喝醉的老师有些也就在席上睡了,有些摇摇晃晃强撑着还要回房;有些老师还在喝,无赖派一杯一杯酒下肚似乎一直都不会醉,两只樱桃甚至拼起酒来,而樱桃偶尔醉意上头便一头扎进旁边的芥川大老师怀里;有些老师早就没在喝酒了,或是打着哈欠回房去睡,或是三三两两闲聊,还有坚持不懈采访和记录的,甘党的老师们悄咪咪拿一块点心、再拿一块,不知不觉几盘满满当当不好下酒的点心都给吃空了,若是司书还清醒肯定要制止老师们过量摄入糖分。

      “谁不希望故事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呢?我曾经也是这么希望的。后来故人离散,我日夜想着寻回故里,却是一场空罢了。您呢?太宰老师,您最希望时光停在哪一刻?”可共产党人无法希望停在哪一刻,他不是同体,生前一切献给了党和革命,哪里敢希望时光停驻?即使时光里有那逝去的许多人。

      织田作和安吾又来招呼他喝酒了,同体趴在恋人怀里依然睡熟,司书恢复安静仿佛醉后一直安安静静睡着。他继续和友人的同体喝酒,今宵不醉不归,哪管明天灾祸临头、天塌地陷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这篇文准备以后就在LOFTER更新了,大家可以去那里看我昨天发到关于这篇文更新与否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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