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依恋［双重生］》燕纾

14、小天使心动的第一天

　　十点多大一中宿舍楼灯火通明。

　　楼下买水的八班学生发现班主任身影，想要通风报信时，老周已经窜上五楼。

　　“程！隽！！”

　　“你！在！干！什！么！！！”

　　“老老老周！！！”头一次见他们淡定自如的班主任发雷霆之怒，程隽惊得语无伦次，话毕，惊觉失言捂嘴。

　　脸上懊恼一闪而过。

　　“哦嚯。”完了，竟然敢当面叫班主任老周。
　　同寝室的舍友纷纷看好戏的状态。

　　“今天……下午……你！”老周气得说不囫囵话。

　　程隽万分心虚：“周老师，我去学习，找人请教问题……”

　　“你去请教问题？你确定不是教别人！？”
　　一声令下，程隽已经在寝室楼下的操场罚跑。

　　这算老周高抬贵手，从轻发落了。

　　换别人等闲都得记过处分，再多几次，别管你成绩怎样，统统退学处理。

　　也就他程隽高一以来都是老周手心里的宝。

　　“穿上衣服！”老周神色沉痛，“伤风败俗！”

　　老周冲进来时，程隽正要洗澡，脱了一半的衣服还没穿上，裸着上半身就这么被拎出来罚跑。

　　夜风凉凉，冷在我心。

　　舍友方圆赶紧狗腿地送过来：“老班，这里这里！”

　　所有围观人员，不管男女，纷纷露出可惜的眼色。

　　“快来看，校花被罚跑了！”一墙之隔的女生宿舍，305女寝的同学跑回来分享。

　　“什么？”站在洗手台洗衣服的季钰下意识以为她是在说高宝珠。

　　“你哥啊，咱们一中的校花！”女生激动不已。

　　“程隽被他们班主任罚在操场跑步呢，要欣赏校花的快去，还有时间！”

　　鉴于一中的校花人选久悬不决，引过许多风波。
　　某天校花评选论坛挂上了一张程隽照片，程隽顺理成章成了校花。
　　从此太平无事。

　　“男神加油！”跑道边，一个高一女生喊完害羞躲在朋友身后。

　　再跑出几百米，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像是在支持他完成某件革命伟业似，给他加油鼓气。

　　程隽：……就是无奈。

　　“大哥。”季钰等他跑完所有圈数才走过来，背着手陪他在跑道上散步。

　　程隽慢慢喘匀呼吸：“我今天——”

　　“大哥，我去一趟高家吧。”

　　程隽的话戛然而止。
　　季钰是误会了什么吗？？

　　“高老太太还有心挂念我……”季钰神色略过一丝难为情，“如果我去找她，她愿意给我们提供帮助，这样……”

　　“季钰，”程隽叹道，“她花在你身上的钱，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还回去。”

　　“况且，你就那么不信我能保你们衣食无忧吗？”他调侃的口吻。

　　画插画如果挣不到多少钱，再不济他可以重操旧业，捡起外语，翻译俄文书，当编剧，给人写自传……
　　他记得有个白手起家的富豪很喜欢他的文笔，重金请他执笔。
　　联系方式他都记得很清楚。

　　他也不在乎署名权，文字工作这条路他在电视台干了十几年，能挣钱的渠道就很多了。

　　“别担心，今天我只是因为翘课去外面找人才被班主任罚了，不是为了兼职赚钱。”

　　“你翘课！找人？”季钰震惊。
　　这还是她那个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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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老周的宝被罚跑，第二天巫峡恨不能搬来学校住宿。

　　“错过名场面啊。”邢飞航仰天长叹。

　　程隽拿书砸人。
　　邢飞航灵活躲开他的攻击。

　　“他急了他急了！”

　　邢飞航捡起书卷成话筒，“我们仍未知道那个下午的程隽逃课去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够了。”程隽举手示意投降。

　　“周六必须把崇英的狗大户请过来，必须！”团支书气冲冲从前门进来，直奔程隽。

　　“程隽啊，咱们班的荣誉就靠你了。”

　　程隽：“？”

　　团支书牙痒痒似，恨恨盯着隔壁班的高宝珠打他们窗前招摇过市。

　　巫峡：“听说9班想到一个好点子，要在义卖会上大赚一笔？”

　　“用女人吸引lsp算什么本事，”团支书瞪他一眼，转眼面对程隽温柔似水，“我知道你跟崇英的那两个人关系好，所以前班长，轮到你为班级出一份力的时候了。”

　　徐慕慈和庆禛，号称崇英双神。
　　一个学神，一个财神。

　　他们在一中的人气也高。

　　有这两个男神还是镀金的土豪在，她不信他们8班的义卖会生意不爆棚。

　　“你怎么——”程隽震惊。
　　这不都是美人计？

　　“别小看女生的八卦能力和信息传播速度。”团支书道，“你猜姚思佳和我是什么关系？”

　　很好，团支书叫姚依依。

　　“如果请不到人，你记住，我们就把你挂上草标售卖。”

　　“Why？！”程隽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偏要是他。

　　巫峡同情拍拍他肩膀：“只能说，你的市场价值远比我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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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蹈房被音乐点燃，穿着紧身衣的国标舞者舒展起柔美的肢体。
　　踢踏的舞步有节奏震动地板。

　　一张张全神贯注的脸上斗志满满，好像即将踏上战场捍卫荣誉的战士。

　　被里面的氛围感染，季钰脸上绽放从未有过的光采。

　　“就学这个怎么样？”程隽记得二十多岁已经成为一名普通人民教师的季钰，路过少年宫的舞蹈招生班都要停下来多看两眼。

　　与其以后失去梦想，不如他现在就带她进来。

　　“季钰身材苗条，个子也不低，很适合跳国标，可以听你哥哥的建议。”身侧的女人不仅附和，干脆直接动手把季钰推进去。

　　她跟里面的舞蹈老师认识，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

　　“麻烦你了，陈老师。”

　　“你应该早点过来找我的。”陈老师轻叹声。

　　那一批下乡的知识青年里，她有无数所谓交好的小姐妹，唯独曾明彧不一样。

　　程隽找到她时，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都是那么温柔美好的人。
　　那双眼睛跟他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只可惜时代变换，没容下那样好的女人。

　　她走门路回了城，曾明彧深陷农村。

　　“你爸他……”再听闻，曾明彧已为人妇，还是嫁给了一个他们以前根本看不起的粗鲁男人。

　　简直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话不能当着为人子的程隽面说，可陈老师心里早有异议。

　　“算了，以后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陈老师领着他慢慢走远，“很多时候只需要外人推一把，就能收获意象不到的效果。你看她在里面多开心。”

　　社交舞的最大好处就是让人自信。
　　哪怕季钰学得晚，身体素质跟不上也不要紧。

　　“是。”程隽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手忙脚乱的季钰，忍不住笑起来。

　　他确实后悔没早点带季钰来找陈老师。
　　季钰小的时候就爱跟着音乐跳舞。
　　如果早点培养起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舞蹈家。

　　“学费的事不用担心，少年宫的培训班价格一向不高。季钰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陈老师在少年宫任教多年，自己也有私人舞蹈工作室。

　　能给当年最好的朋友孩子提供一点便利，对她而言是举手之劳，对程隽他们却是莫大的帮助。

　　“不要怕欠人情。”她叮嘱。

　　这个道理，程隽也是工作多年以后才领悟的。

　　体验过国标舞课程，季钰马上确定下来她的选择。

　　少年宫的名额紧缺，陈老师用自己的关系帮她报了名。
　　程隽交了部分学费，季钰当天就能开始上课。

　　一些基础的知识陈老师会私下给季钰补上。

　　季钰也跟学校请好了假，每天下午到晚上训练两个小时，周末就到陈老师那上课。

　　不过几天下来，她肉眼可见的开朗起来，整个人洋溢着自信。

　　美中不足的是，跟她不对付的高宝珠也在这个班。

　　高宝珠主要学交谊舞，被她母亲送来学习的理由是，我们高家可是海市的一大富商，宝珠嫁的少说也得是个豪门大户。
　　以后交际肯定少不了这种舞会场合。

　　高宝珠会嫁谁，程隽不知道。
　　他在意的是高宝珠总是敌视季钰。

　　“高宝珠，你跟季钰在说什么？”他一喊，叉腰挺胸恶狠狠的高宝珠就收敛起来。

　　堵着出门的路让开，她扭扭捏捏：“我又没欺负她。”

　　程隽只能镇住一时。

　　高宝珠只是在他面前装乖巧懂事，等他一走，又对季钰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他实在搞不懂高宝珠为什么要如此。

　　她跟季钰的纠葛不过只有小时候一段时间。
　　现在季钰姓刘，已经不是他们高家的人。

　　“大哥，别生气了，我根本不在意她。”高宝珠也就只会口头上挑衅她几句，她不搭理她，高宝珠反而还气到她自己。

　　“可现在没有练习室的人是谁，嗯？”

　　季钰心虚地撇开眼。

　　程隽才知道高宝珠会霸占练习室，在少年宫耀武扬威。
　　虽然也不算是针对季钰一个人。

　　那是高宝珠要跳舞的时候，练习室所有人都只能看着。
　　整个一恶霸女王。

　　“顺便她啦，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

　　三月是多雨季节，披着雨衣斗篷的季钰像只蝴蝶一样飞走。

　　“大哥你看，我在这里练舞还更自在呢。”

　　少年宫舞蹈房外的小树林绿意盎然，各色的白玉兰粉桃红杏盛开。

　　季钰熟练地找准平地起跳。

　　程隽无奈：“没有配乐，也没有舞伴，我可不会跳你们的国标啊。”

　　“怎么没有音乐，”季钰过来拉他，“大哥你听，这鸟叫声，春雨淅淅沥沥的节奏，不都是最好的伴乐吗？”

　　程隽勉强陪她跳了几步。
　　太难为他了。
　　整个四肢不协调。

　　季钰笑着放开他，雨衣下骨肉均亭的躯体尽情舒展。

　　骤然她停住，程隽走过来问：“怎么了？”

　　季钰羞得整张脸通红，飞快躲到他身后。

　　在自家大哥面前，和在外人面前说那样的话是两码事。

　　程隽猛的被眼前男生晃了眼。
　　这个男生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整个人有种水晶似的透明美感，五官漂亮精致不说，还自带柔光美颜滤镜。

　　不过精致过了头，还是没有徐慕慈的漂亮看着顺眼。

　　程隽猛地反思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