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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尾声 ...

  •   妈——妈。

      咕噜。

      珀——西。

      咕噜。

      罗——恩。

      咕噜。

      “你能别再制造这种可憎的噪声了吗?”八月下旬的一个晚上,汤姆厉声道。

      “对不起。”金妮哼了一声。“我不能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喝汤。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你只是需要学习规范的餐桌礼仪。”他反驳道。

      “以前可从来不需要它们。”她叹了口气。“这可能是必败无疑的事情。你知道他们对老狗和新把戏是怎么说的。[老狗学不了新把戏:指老年人很难适应新事物,译者注]”

      “你不是动物,你是女巫,礼仪也不是把戏。在宴会前,我们必须得让你状况良好,否则我就要把你留在家里了。”

      “宴会?”金妮问,拱起了一边眉毛。“什么宴会?”

      “我统治世界的庆典。上周我们得到了南极洲的支持。我终于完成了。我干了七十多年才完成。这场事业有时很艰苦,但有结果就值得。”

      “甚至在你不小心把哈利做成魂器,而且失去了力量的时候?”她挑衅道。

      “那只是一个小挫折。”他有些生气地说道。“别给我毁了这一刻,金妮。”

      “对不起。”她吐了口唾沫。 “只是随便问问。”

      爸——爸。

      她安静地吞下汤。汤姆给了她一个满意的微笑。

      “你在那个碗里干什么,让你要花这么长时间吃东西?你吃得像弗洛伯毛虫一样慢。”

      “弗洛伯毛虫让人讨厌。”金妮回答。“我喜欢拼写我想念的人的名字。”

      “你想念你爸爸?”汤姆问。她悲伤地点头作为答复。“父亲们被高估了。我第一次见到我父亲就杀了他。”

      “这对你有好处。”她静静地说。“如果我爸爸不是那么出色……好吧,我想就算他很平凡,我还是会想他的。毕竟,人只会有一个爸爸。”

      “是啊。”汤姆尖酸地回答。 “只有一个。”金妮拼写

      弗——雷——德

      的时候,他走到桌旁,站在她身后。

      “弗雷德是谁?”他问道,装作是真的好奇。这个名字敲响了警钟。

      “我哥哥。”金妮说,拨动着那些字母,寻找新名字来拼写。“现在他已经死了。在霍格沃茨大战时,一堵墙砸到了他身上。这世上还有更糟糕的死法呢,我想。我只希望它很快。”她听起来很迷惑,但汤姆探询了她的想法。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已经死去的,年长的马尔福身上。

      “和他有什么关系?”汤姆问。

      “我讨厌你对我用摄神取念。”她咕哝。“我只是想知道他……——你懂的——时的感受。他是摔死的还是溺死的?”

      “我不知道,”汤姆回答,“而且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老实说,吉妮维娅,你专注在最不重要的事情上了。”

      “我父亲不是不重要的!”门口传来咆哮声。德拉科·马尔福站在那里,一个红色掌印印在他的脸颊。金妮从椅子上跳下来,紧握住汤姆的手臂。

      “你怎么进来这里的?”她质问道。汤姆没有说话。

      “没什么要说的吗,大人物?”德拉科嘲弄地道。“你让黑魔王和我爸爸变成了敌人,你一直在保护这个小毛头,不受这栋建筑里每一次可怕分裂的影响——你还保护着她,无论把她带到哪里。她到这里的时候就处在黑魔王的保护下了。像你这样的人,只有二十岁,是怎么做到把她从他的控制下哄骗出来的?”

      他拔出魔杖,直指汤姆的胸膛。汤姆微笑着,轻轻地催金妮重新坐下。他们要打架吗?德拉科来这里是犯了大错,金妮知道。他脸上的掌印开始褪色了;现在可以看到有撕裂的伤痕划下他的脸颊。他的长袍后部被撕破了。

      “如果你继续这种行为,你就永远不会有荣幸戴着食死徒面具了。”汤姆和他谈话似的说。“你的看守人在哪儿,小雪貂?她没看住你吗?这好像是个悲惨的失败啊。”

      “莫娜,”金妮坚持说,“我们不能指望她创造奇迹。他那样的态度,不能指望任何人阻止他。”

      “闭嘴,韦斯莱。男人在谈话呢。”德拉科冷笑道。突然间,他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猛地拉了回去。

      “钻心剜骨!”在营地的许多走廊上都能听到他痛苦的叫喊。“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没用的一团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谁打交道。”

      德拉科面朝下的姿势,让他的衣着看起来更糟了,他被推进餐厅里,被他们讨论中谈到的那位女士不客气地推到墙上。“我的主人,”那女人刺耳地说道,“我知道,鉴于他的行为,我不配得到宽恕——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

      “你确实让我失望了,莫娜。”

      “而且我知道,我必须付出代价,我的主人——”

      “很对。”

      “可是我要求先惩罚我的学生,然后您再自己惩罚我,我的主人。”

      “她为什么……主人?”德拉科嘶哑地说道,内容几乎难以理解,双手在长袍的接缝处摸索着。

      “这很明显,而且我敢肯定,金妮也一定会同意。”汤姆开始说道,“你的惩罚没有效果。金妮,亲爱的,马尔福的行为恰当吗?”

      “哪个食死徒的行为是恰当的?”她干巴巴地问着,作为反击。汤姆严厉地瞪了她一眼,作为回应。

      “不,我想我会施行必要惩罚中的一小部分,来惩戒你的罪行。你是个忠实的追随者,还保守了很多秘密,其中最重要的是我的容貌,莫娜。你不会受到太严厉的惩罚。现在,钻心剜骨!”

      “汤姆,不要!”金妮喊道。当尖叫声、呼啸声、呻//吟声充斥了整个房间,金妮把头埋进汤姆的胸口,静静地哭着。“停下,停下啊!她对我挺好的!”

      莫娜的嗓子里开始发出一种奇怪的咯咯声。

      “听我的命令!”

      “我不管!求你停下来!”

      咒语停了下来。汤姆的魔杖仍旧指着莫娜,但她已经不动了。金妮跪了下来,开始呜咽到哽住。“她死了……”金妮呻//吟着。“以神//的//名义,她死了……”

      “没有死,”汤姆生硬地纠正道,“只是痛得倒下了。”

      “阿瓦达索命!”

      当金妮的头倒向地面时,她耳中听见了最可怕的急促声响。她感觉头盖骨裂开了一条缝,感觉血液缠结在她美丽的红发上。她听到那个词了,感觉到了胸口的疼痛。她应该要死了吧?

      “致命的错误,马尔福。”她听到汤姆挖苦地说。她听到了一声劈啪声,然后是一声疾呼。

      “我的魔杖!”马尔福大声喊道。“但是没关系,”他假笑着。“你的小宠物已经死了。”

      “死了吗?不,我想没有。你以为伏地魔不会让他的知己一直活下去吗?你的主人可以很仁慈。我承认,她不想要这种不朽,觉得它令人不快,甚至是个诅咒。黑魔王可不会听这些。站起来,吉妮维娅。”

      “我受伤了,汤姆……”她呜咽着。他瞪视着她。当她抓住椅子,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时,她的手在流出的血里滑动。她有点摇晃,用桌子支撑着,站直了。

      “可是没有反咒!”马尔福叫嚷着。他从汤姆看到金妮,再看向莫娜,然后又看回去。“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谁?你是什么?”

      “我是伏地魔,我是不朽的。”

      “我的主人……”莫娜在地上咳嗽着。“他必须得死。你……向他揭露了自己的身份。”

      “金妮,”汤姆轻轻地说,“给他看看你的力量。弄伤他,别用魔杖。”

      不想把这男孩伤得更重,她叫出了她能想到的第一个咒语。“塔朗泰拉舞!”

      “我不会不战斗就走!”德拉科踉跄着宣布。他倒在莫娜身上,从她无力的手里抓起魔杖。“我一刻也不相信你是黑魔王。阿瓦达索命!”

      当咒语从身上反弹开时,汤姆笑了。

      "你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

      “现在闭嘴吧,免得你犯更大的错。”莫娜刺耳地道。唾液从她唇上滴下,她看起来相当苍白。她握魔杖的那只手——现在没有用了——显出一丝颤动。

      “他没法犯更大的错了。”汤姆冷静地说。“莫娜是对的;他现在必须死。”

      “等等!在你试图杀我之前,我有话要说!”马尔福喊道,他的胸口鼓了出来。

      汤姆懒懒地用左手转着魔杖,扬起了眉毛。“试图?好吧,我会纵容你一下。”

      “两件事。”他宣布。“我不能杀你或韦斯莱,但我能不能杀我的老师呢?我们来看看。阿瓦达——”

      “不!”金妮尖叫道。她捂住了眼睛。

      “魔杖飞来。”汤姆慢吞吞地说,刚好及时。马尔福的目光像匕首一样瞪着他的主人,他跪了下来,跪在莫娜身旁。他在她的脖子附近触摸着。汤姆饶有兴趣地看着。金妮困惑着。他在做什么?马尔福把双手摆成一个圆形颤动着,迅速移动着他的手。令人作呕的劈啪声在回响。

      “人终有一死。”他喃喃自语。“我老早就该这么做了。”

      金妮蹒跚着,头重重一击,倒在华丽的桌子上。她干涩地喘息了一声,又住了嘴。

      “第二件事。”马尔福自信地慢吞吞地说。“我杀不了韦斯莱,但我能不能打伤她呢?莫娜的魔杖飞来。”汤姆任由那死去女人的魔杖从他掌中滑入马尔福掌中。

      “我不知道,你指望对一个只受过基础教育就如此强大的女巫做什么。”汤姆自信地声明。

      “我从圣人波特那里学了这个。”马尔福说道,把魔杖指向颤抖着的金妮。

      “我只喝了那一剂桑坦,汤姆。”她低声说。“我额外的寿命没有了。”

      “别担心,小家伙。他伤不了你。我在这里,他就伤不了你。”

      “你错得多厉害啊,我的主人。你的傲慢要杀了她了。”

      “你连伤她小脑袋上的一根头发都没什么可能,眨眼都不到的时间你就死了。如果你不伤她,我想,你也还是会死。我数三下,然后我们开始。”

      一。

      二。

      三。

      “神锋无影!”

      “阿瓦达索命!”

      马尔福摔倒了,死去了,眼睛在头顶上翻着白眼。他的尸体躺在莫娜的尸体旁边。这美丽的餐厅,只在一个小时前还为两名恋人摆好了安静的一餐,现在却成了一块墓地。汤姆微笑了。“你看到了,金妮?一切都解决了。马尔福死了,而且——噢,但他打伤了你。”

      金妮的胸口渗出鲜血。血从她体内迅速流出,伴随着尖锐的痛苦。“这很痛,汤姆。”她温顺地低声说。

      “没关系,金妮;我们会止住血的。”他撕开了她的长袍前襟,把用餐时的餐巾纸压在她胸前的裂口上。“这还不够。”他自言自语。“医师!”他大声唤道。“我需要医师,马上!”

      “但是会好的,汤姆。”金妮吃力地呼吸着说。“你说过,他不能伤害我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是的,我就在这里……”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该死的医师们在哪儿?不,金妮,你敢!不许闭上眼睛。我从来都不擅长治疗魔法,但我会放手一搏,等到那些专业人士克服他们的懒惰……”

      他不相信自己能徒手做这个手术,所以他从内袋里掏出魔杖,开始背诵他以为早已忘记的咒语。

      “这是紫杉木的,是不是?”金妮低声说。“我说你名字的时候就坐在一颗紫杉树下。这不是很有趣吗?”

      “是的,是的,非常有趣……他们在哪里?”他在她面前把手指弄得劈啪作响。“睁开你的眼睛,金妮。如果你死了,我会杀了这楼里所有治疗师,我向你发誓。”

      “但我不会死的,我会吗,弗雷德?”

      “在这里,我的主人,在这里!”

      “这是个讨厌的伤口……”

      “……已经失了很多血……”

      “可能需要奇迹出现……”

      汤姆跑到厨房。他用力打开储藏室,呼吸困难,心脏狂跳。他开始扔出他能够到的每个瓶子,直至找到桑坦。也许,只是也许,它会有用。他使劲从那些治疗者中间挤出去,开始把一瓶又一瓶的桑坦倒在金妮的伤口上。“起效啊,该死!”

      因为假如没有她,他要做什么?他能跟谁讲话呢?莫娜够格成为伙伴,但她已经死了。有很多奉承者当然想把他们塑造成他最新的知己,但他们都还不是呢。七年前那些覆着羽毛的夜晚,他们不在那里。他们中谁也没有听过他醉酒痛骂他的过去,并且保守秘密。他从没有吻过他们中任何一个,或与他们中任何一个亲密。噢,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十分愿意了,但她不是金妮。这说大话的小孩现在不能死,不能死于一个平庸巫师的愚蠢咒语。

      “您调配的药似乎有一点帮助,我的主人……”

      “什么?”

      “握住我的手,汤姆。请你。”他这样做了。“我又疯了吗,汤姆?我能看见弗雷德。他想让我牵着他的手。告诉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只要继续说话就行,我想。这对吗?”他问其中一位医师。那男人点头表示同意。

      “出血正在减慢,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补血魔药,否则她会死的。我们需要她神智清醒。让她一直醒着是个好主意,我的主人。”

      “金妮?跟我说说话,小家伙。”

      “爸爸现在也在这里了。他一直在向我挥手。太亮了……很痛,汤姆。”她虚弱地抽泣着。

      “别去你爸爸或者弗雷德那里。待在这儿,和我在一起。你很快就要做姑姑了,记得吗?这不值得活下去吗?”

      “答应我一件事。”她咳嗽道。他点点头。“答应我,让卢娜能跟她的宝宝在一起。不要从她那儿把宝宝夺走。”

      “只有你决定活下去,我才会答应你。”

      “现在这是我控制不了的事了,不是吗,弗雷德?”

      “给她绑好了!”

      “失血更多了!”

      “对我说一个谎,汤姆·里德尔!就现在,对我说一个谎!”

      “你到底在说什么,女人?”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这样我就能幸福地死去。”她剧烈摇晃着;汤姆有一段时间很难拿稳她的手。

      他那刺眼的蓝色眼睛凝视着她迅速变暗的榛子色眼睛。“我爱你。”他说。

      “现在,告诉我这是真话。”她坚持道,咳嗽得更厉害了。

      “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他回答。

      “我告诉过你的,弗雷德。我告诉过你他爱过……哦,好痛……”

      “我们来得太迟了。”其中一个医师咒骂着。“我的主人,几乎没有机会了……”

      “好吧,弗雷德。就让我……”

      房间里满是杀戮咒的声音在飞舞。

      汤姆蹲在仍在流血的金妮旁边。她的眼睛几乎闭上了,呼吸很不均匀,而且很沉重。“汤姆,我爱……”

      把硬币放在她眼睛上时,他没有流一滴泪。他几乎后悔在她死的时候对她说了谎。几乎。她是一位忠实的同伴,而这是她垂死的愿望。这是唯一正确的事。他无所事事地想着,是否有过任何人费心设法救过他的母亲。他叹了口气,审视着房间。它的富丽被莫娜、马尔福和半打治疗师的尸体污染了。然后是他的小金妮,在死亡面前如此渺小。她和其他人必须得被迅速清理出去,这样大厅才能准备一场宴会。

      “只有我能永远活着。”他低声道。

      他坐到自己的椅子旁边的那把椅子上——那是金妮的椅子。他凝视着现在已经冷却的那碗汤,重新排列了那些字母。

      G-I-N(金)。

      “只有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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