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龙飞过的夜空》云烟乱

7、Chapter.7 斗殴，城堡和分院帽

　　男孩似乎被艾达隆的话惊到了几秒钟，以至于脸上最后的一点血色都消失了，但他决定无视这个古怪的小丫头，直直看向自己这一趟的目标——哈利·波特

　　“是真的吗”他捏着一种恼人地，很明显是向家里某个混蛋大人学来的语调长音问，“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说哈利·波特在这个包厢里。这么说，就是你了，对吧”

　　“是的。”哈利说。艾达隆的目光则放在了这臭屁人类幼崽身旁两个保镖一样的呆子身上，不过在得出这两个家伙的大块头多半是吃出来的、身上的肌肉搞不好还没她多的结论后，她又把注意力转回了自己剩个底的奶昔。

　　“哦，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留意到艾达隆的目光，男孩似乎不太满意自己注意力被夺走，但还是敷衍地介绍到，“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轻轻咳了一声，免得笑出声来。德拉科·马尔福看着他。 “你觉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吗不用问你是谁。我父亲告诉我，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而且孩子多得养不起。”

　　他转身对哈利说：“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庭要比其他家庭好许多，”他的语气和说辞听起来都挺像塞尔①的那群红袍法师，艾达隆心想:傲慢自大，目空一切，而且滑稽，“波特。你不会想跟另类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①（塞尔/Thay：塞尔是个由残酷的法师们统治的国度，依靠着压榨奴隶来获取财富、研究魔法及征服世界所需的资源。在许多费伦大陆居民的心中，塞尔是个黑暗的邪恶帝国，在那里残酷的红袍法师们不停的用鞭子抽打奴隶，以他们发出的尖叫或□□为乐，而且就算断气了也不会放过他们，会再用法术将之转化为恐怖的怪物——而真相与此相去不远。）

　　“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哈利冷冷地说。德拉科·马尔福那苍白的面颊没有涨红，只是泛出淡淡的红晕。

　　“我要是你呀，波特，我会特别小心。”他慢吞吞地说，“你应当放客气点，否则你会同样走上你父母的那条路。他们也不知好歹。你如果跟像韦斯莱家或你旁边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小丫头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会受到影响的。”

　　哈利和罗恩腾地站了起来。罗恩脸红得跟他的红头发一样。

　　“够了，” 艾达隆按住两个男孩的肩膀，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威慑力——问题在于她得仰着头才能对上马尔福的眼睛，“这里不欢迎你们，但我们也无意挑起争端。请离开吧。”

　　“哦，可是我看你的小男朋友们想打架，是不是”马尔福冷笑说。

　　“不，”艾达隆说，“是我想打架。”

　　下一刻，她撑着桌子翻身跃起，一脚踢在了克拉布被横肉堆得几乎看不见的颧骨上。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相当混乱。另一边的高尔想要向她扑过来，但被哈利和罗恩一左一右紧紧抱住。艾达隆朝男孩们点点头，蹲下躲过回过神来的克拉布挥来的拳头时反手抄起奶昔剩下的玻璃杯狠狠砸在桌腿上，用手上半截碎玻璃成功在大个子男孩腿上划开一道渗血的口子，并趁对方流着眼泪弯腰跳脚时将玻璃抵在了他的喉咙口。

　　艾达隆冷着脸看向已经缩在墙角的马尔福：“说‘我很抱歉’，我就放了他。如果可以麻烦顺便赔下杯子钱。”金发男孩磕巴了半天，最后发出一声尖叫逃跑了。

　　“……”艾达隆一时间不知道该得意还是该失望，只好把“武器”放回桌子开始认命地蹲下自己收拾玻璃碎屑。感觉到牛一样的粗气喷到自己头顶时，她疑惑地抬头，发现那两个大块头似乎完全没挪窝。艾达隆迷茫地眨巴着眼睛:“你们不和他一起走吗？”脸色已经白的接近马尔福的高尔拉过正忙着哭喊的克拉布，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节车厢。

　　罗恩盯了她半天，直到艾达隆以为自己脸上沾上斑斑的口水时冲她竖起大拇指：“艾达隆，弗雷德和乔治说的没错，你真是太酷了。”哈利在一边跟着使劲点头

　　艾达隆努力不让自己露出过分得意的表情——好吧说真的，用她已经受训十年的剑术技艺去欺负一个人类小孩算不上多光彩的事，但就像她姑姑爱蒙常说的，胜利就是胜利。“咳咳，哈利，你认识他？”艾达隆有点不自在地转移话题问到。

　　“哦，他是我在摩金夫人那儿碰见的一个混蛋。”哈利解释。

　　“他来自一个有钱的大家族。”罗恩补充说。“他们是神秘人最早的支持者之一，也是他倒台后最快改变立场的——至少他们自称如此。马尔福的父亲声称自己被魔法操控了，但我爸认为他在扯淡。”

　　艾达隆本来想说些什么，然而脚步声和门被又一次拉开的声音让她下意识跳起来摆出迎击的架势。不过并不是她以为的领着一群人来报复的马尔福，而是怒气冲冲的赫敏·格兰杰。

　　“出什么事了”赫敏看着撒满一地的糖果，碎玻璃和艾达隆手上还没收拾完的玻璃渣，“你们没有打架吧!”

　　“不，没有死人，没有目击者，没有卫兵，一切都好。”艾达隆面不改色地飞速回答。

　　虽然完全能够理解作为一所“学校”规定校服的必要性，然而艾达隆还是忍不住吐槽:反正都会被各自的附魔搞得面目全非，统一着装真的还有必要性吗？好吧好吧，真正的理由是即使韦斯莱夫人的缝纫手艺相当不错，艾达隆的袍子依然远远够不到“合身”的范畴。不过至少她不用到处给学校擦地了。某银发少女乐观地想。

　　下车之后，接引他们的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巨人。起先艾达隆以为自己终于看到了一个半兽人，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对方并不是绿皮。难道是歌利亚？可是歌利亚几乎从不离开冰原……②

　　“那是海格，”哈利兴奋地说，“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

　　“猎场看守？”艾达隆咬着嘴唇——她以为这儿是所法师学院？不过如果这所学校真的能允许狩猎就太好了，如果他们还能让学生保留战利品的话，说不定她还能换一双不会走两步就掉的靴子？

　　等到海格拎着提灯指引人类幼崽连滑带溜、磕磕绊绊地往前走时，艾达隆很快理解了修建猎场保持学生肢体机动性能的必要性，同时忍不住开始好奇这里最初的设计是否要像精灵一样直接在树杈上行走。

　　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哈利，罗恩，纳威和赫敏上了一条小船，艾达隆只是四周打量了一圈，回过神来就惊讶地发现所有学生都完美地组成了自己的四人小组。不过她不是唯一被剩下来的人……

　　“我宁愿游泳过去也不想和怪物坐一条船！”金发男孩厌恶地皱起嘴唇

　　“你游过去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等着看呢。”艾达隆抱着胳膊冷笑。

　　“你们四个赶紧上船，我们要走了！”海格朝这边喊道，艾达隆和马尔福带着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情愿跨进了小船，至于克拉布和高尔，他们自看到艾达隆起就惨白着脸一个劲往后缩，克拉布的两只手一直护着自己的脖子。

　　最后，海格把他们领到了大门前。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人——海格称她为“麦格教授”——带着他们进入了城堡内部。她大致给新生们介绍了四个学院，以及学院杯的规则。接着，她把学生们按名字的首字母顺序排好，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艾达隆悄悄做了个鬼脸：她就知道自己会被排到最前面。说真的，为什么那条允许用自己名字给她命名的银龙不叫雅芮娜丝或别的什么？

　　麦格教授往他们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上面是一顶破破烂烂的尖顶帽。接着，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 ，再然后……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艾达隆面无表情:所以既然人类自己都已经天马行空到靠一顶到处乱吼的跑调帽子安排学徒这辈子的研究方向，他们到底有什么立场指责幽暗少女信徒的仪式怪异？③

　　③幽暗少女的牧师基本全部为女性，她们皆蓄长发，每晚月亮升起后祈祷以获取神术，而歌唱——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则是最受女神青睐的祈祷仪式。伊莉丝翠的牧师在教会的仪式中会尽可能地不着任何衣物（俗称裸//奔，顺便一提，伊莉丝翠本人的对凡人显露出的形象便是一位肌肤光滑柔嫩，蓄着一头直到脚踝的银光流曳长发的裸体女性黑暗精灵）

　　不，别误会，艾达隆尊重每个热爱音乐的灵魂，并且作为选民的她从小就那些女神青睐的乐器——号角、长笛与竖琴——展露出绝佳的天资。但是正因伊莉丝翠对一切美好艺术的赞颂……身为银发少女（见习）牧师的职责让她不得不传颂所知的每一首乐曲……很明显也包括这首辣耳朵的疯言疯语……

　　“看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事实证明，即使陷于百忙的绝望中，某种继承自养父的（过分旺盛的）好奇天性依然让艾达隆抽了点注意力去听罗恩和哈利的悄悄话，“我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像是要跟巨怪搏斗似的。”

　　周围不少的学生都舒了一口气，然而艾达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子里——

　　这些人疯了吗？！她惊恐地想，为什么这些孩子的父母会允许把这么一顶有自己的思想、似乎还能侦测他人思想、鬼知道是不是还能够操作思想的帽子扣到他们孩子脑袋上？！说真的，这些小鬼只有十一岁！甚至不需要真的用魔法改变他们的脑子，只需要悄悄种下一点心理暗示，他们就能开开心心长成被计划好的样子！只要随便一个有别有用心的邪神教徒对这个帽子动一点手脚，整个街上就会彻底被一群被设计好的反社会淹了！

　　她疯狂又徒劳地试图从记忆中找到一个能够抵抗心灵操纵的法术或神术，然而没有一个是她这个水平能够施展的……艾达隆心里默默为以前开小差的行为留下悔恨的泪水

　　“艾达隆·查内姆！”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艾达隆绝望的眼神被落在她头上的帽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嗯，”她耳边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让艾达隆想起奥利凡德，“孩子，你似乎对我有许多成见与误解……”

　　是的她成见很大，而且她一点也不想了解这顶破帽子，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滚出我的脑子。

　　“啧啧啧，太粗鲁了，我可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帽子在她脑子里夸张地叹气，“一个来自远方的孩子，不是吗？我能看得到你有超越年龄的勇气与意志，急切渴望证明自己，愿意为朋友挺身而出。是的，答案再明显不过了——”他抬高了嗓音，大声喊道，“格兰芬多！”

　　艾达隆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以最快的速度冲刺跑到了格兰芬多长桌前——说真的，她并不在意被分到哪个学院。只要能摆脱那顶帽子，把她分到后厨都行。不过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高兴，欢呼声比其他学生加起来都大。

　　接下来的时间里，艾达隆全程紧张地四处搜索最近的逃生路线，甚至双胞胎大谈和蜘蛛在火车上的奇妙经历时都没反应。但分院仪式依然顺利地进行着：赫敏和纳威都被分到了格兰芬多；之前车上的那个金发小子和他的跟班去了斯莱特林。最后，总算轮到——

　　“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