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舌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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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听闻何如的师父温深静送嫁妆上门后便要回天山，脾气暴躁的姑姑和性情温和的舅舅与温深静在年少时也有点不错的交情，但温深静因心爱之人惨死于门派争斗中便心伤隐身于天山，加之后面大道群山林、秦、章、苏、杜、唐、任七大家族将近一千多条人命因一本大道群经也惨遭各大门派围攻屠戮，时隔近二十年，物不是，人也非，竟有缘能够结以儿女亲家，便都难得喜笑颜开地挤在厨房里指挥丫环杀鸡宰羊准备好好招待温深静极其随从。
跟着木明练武了一大早上的任霁月欲偷懒休息，闻得姑姑和舅舅都在厨房指挥做大餐迎接何如师父，想起木明早饭时候说想吃饺子，便一把扔下剑跑到厨房说要做饺子。而木明不舍得逼任霁月太过，见任霁月说要包饺子，知道任霁月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心里甜蜜蜜的，便也跟着挤到厨房去帮着和面。木星难得看到姑舅高兴，想前山前那里暂时也没有什么急事，这时候也不便去打扰何如与木亮和温深静的叙旧，也跟着姑舅挤到厨房里孩子气地拿这吃拿那吃。
五个手脚伶俐的丫环，姑姑舅舅和木星木明任霁月五人，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厨房里挤成一团，热热闹闹的。
而就在一片热闹中，木星和木明还有姑舅四人因练武之人皆有过人的耳力，突闻前山传来阵阵破碎凌乱的战鼓声，后面就是隐隐约约的刀剑打斗声，心里一惊，互相对望一眼，姑姑舅舅和木星已经不动声色退出了厨房。
木明放下手中的饺子皮，心里惊疑之色半点无显露，面上自然地对毫无知觉的任霁月道：“阿月，你先包着饺子，不知道姑姑和舅舅要偷偷商量着准备什么迎接温前辈，我也去看一下。”
“嗯，知道了，去吧，等着你回来。”任霁月目光还专注在手中捏的饺子皮上，想也不想就笑着回木明。
木明顾不得任霁月没多余的目光看他一眼，便急匆匆地从厨房出来，就见姑舅还有木星三人面前挡着木繁身边最最亲信的沈中明，一个一身玄青衣镶白边打扮的前山昭雪人在强颜欢笑说着什么。
从木明记事到前一刻，为了家人的性命安全，前山昭雪的人是不能到后山的，因为木繁除了家人，对于山贼出身的昭雪众人都半信半疑，防人之心强烈，就算多年以来忠心不二的沈中明也不另外。前山通往后山的山门被木繁设置了层层机关，至今为止，除了他们兄弟四人，还有将近二十年没出过后山半步的姑舅二人，无人能破解，就算有心怀鬼胎的歹心之人想到后山做什么坏事，全部死在了机关之下。
而新添减的丫环是被木星亲自带进带出的，何如是被木亮亲自带进来的，任霁月是被木繁和木明亲自带进来的，若想出去，自然由他们兄弟亲自送出。但这些女孩子对于这层层机关也没多问，单纯的做好自己，老老实实的待在后山。
而如今，一个前山的昭雪人好端端来到后山，还强颜欢笑，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明出了不得了的大事，木繁分身无暇。木明按下心中的惊疑快步趋前，还没问什么，就见木星极快的一掌点晕了沈中明，沈中明就在目瞪口呆中软软倒了下去，一支装迷烟的烟管还有一个棕色小瓶便从沈中明袖中滑落了下来。
“二哥，前山发生了什么事？中明说了什么？”木明明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想到了是最护着他们的大哥定是不想让他们担惊受怕，也不想他们参与其中，才派了沈中明进来要对他们下药弄晕过去，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些什么来安慰自己多想了。
“中明什么都没有说。”战鼓铮铮，刀剑之声若隐若现，木星检查了迷烟管和小瓶，心里也乱成了一团，但面上还是一派镇定，猜到了木繁的用意，便想神不知鬼不觉把姑舅木明三人迷晕，却早被姑姑杜若芝一眼看穿，在木星所有动作之前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重响，杜若芝疾言厉色喝道：“木星，都这时候了，把你的小动作小聪明给我收起来，我和你舅舅装糊涂了这么多年，你和你大哥翅膀硬了，还想让我和你舅舅这两个苟且多活了十六年的人继续苟且活下去吗！这时候，我们应该与你大哥并肩作战，而不是让你大哥孤军奋战！不管怎么，我们都应该在一起面对。”
杜若芝是暴躁脾气，加之这时心里跳得厉害，知道定是前山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见木繁木星这两兄弟还接一连二的糊弄，心里早就对这主意大到天的两兄弟憋着火但又心疼而奈何不了的杜若芝已经忍无可忍，又气又急下甩木星的那一巴掌非常不轻，等木星半边脸又红又肿眼冒金星的稳住身形，姑姑舅舅还有木明已经大步流星走到山门了。
木星心知阻止不了姑姑和舅舅木明，也弄不晕他们，也不想自己最爱的大哥孤身奋战，只好急忙拖着沈中明朝山门走去。
等木星把沈中明拖出山门丢开手追上姑舅木明三人，又跨过数具无名尸首，迈过殷红残血找到木繁时，只见周围已团团竖上了奠字的白色大经幡，还有血字“昭昭日月，血雪犯者”的大旗以及大量的撒路钱。幡旗在山风吹拂之下，猎猎作响，撒路钱漫天飞舞，而木繁如一道最显眼的白光站在众人当中，身后是严阵以待的山中人，身前是虎视眈眈颠倒黑白的山外人。
山外人各种叫骂都有。
……
“山贼，你们的死期已到，不要负隅顽抗！”
“你们这帮山贼，为祸人间，搅乱江湖多时，快快放下刀剑受死！”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这些名门正派今日定要叫你们这些失道的山贼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这帮山贼私占大道群山与大道群经，搅得地狱人间都不安，简直罪该万死！”
“木繁年纪轻轻样貌出众就成为山贼头头，简直就是魔头转世蛊惑人心，祸害一方，定要抓住他千刀万剐！”
“木山贼是恶魔，抓住他定要用火烧死他！”
“擒贼先擒王，擒住妖孽木繁！”
……
各种叫骂声不停，姑舅兄弟四人心疼不已地看着身处谩骂声中的木繁，杜若芝和舅舅章启昀示意木星木明两兄弟不要轻举妄动而惊扰到千万人中央的木繁，环视一圈，扫得混在山外人簇拥中的楚云孤和江清月时，皆脸色巨变，眼中俱冒着一股冲天的怒恨，连江清月身前捏着个何如都没有注意到。
木星和木明听闻那些山外人一口一个山贼叫着，一口一个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特别是骂木繁的坏话不绝于耳，心中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浑身筋脉紧绷，看到出门前还活泼乱跳满心欢喜的何如此时却满身是血是伤在恶妇手中满腔悲愤抵死反抗，而木亮左右找寻不到，心里更是又气又乱，但此时两阵虽剑拔弩张的严阵以待，叫骂不停的那一队山外人只敢嘴上放刁，却无一人敢轻举妄动，只好看向木繁的方向稳住心神。
木繁于一片叫骂声中面容镇静，居高临下，通红的双眼冰冷又锐利，惯常一身沉稳的黑衣换上了一身洁白无瑕的素衣，额前还绑着跟似抹额的三指宽的白布，那白布攒至脑后发冠，如与发冠一体的发带与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扬，手中紧紧提着一柄三尺长剑，那剑身似流窜着鲜红的血液，冷笑连连的冰冷声音不轻不重地在周围回荡：“好得很，好得很，各个都伶牙俐齿和厚颜无耻得很，你们口口声声叫骂我为山贼，口口声声骂我妖孽，口口声声要替大道群山的人夺回属于他们的大道群经，那是你们要占有大道群经吧……”
不等木繁把话一口气说完，被无情戳破心思的山外人就一通叫嚣：“死到临头，你这个山贼还颠倒黑白！”
“胡说八道！”
“一派胡言！”
“妖言惑众！”
……
一片气愤填膺的反驳声中，四只飞石如流星般飞向一通乱叫的四人口中，四人瞬间嘴巴就被砸个稀巴烂，血溅满脸，惨叫一声就当场暴毙倒地，一命呜呼。其余叫嚣不叠的众人看到四人的惨死状惊恐不已，怒目横眉看向罪魁祸首，待看清那人像个索命的白无常一样横剑屹立，都心有戚戚的闭上了嗷嗷的嘴巴。
“终于肯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巴了，很好。”木繁冷眼扫过以暴才有自己说话机会的“名门正派”，仍是冷笑：“恼羞成怒了？气急败坏了？做无耻事就不要扯高尚的借口，难与傻瓜论长短，难与道貌岸然者论是非黑白，在你们的心中，我是妖孽，而在我心中，你们才是罪该万死、下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你们才是最该千世万世坠入畜生道的恶贼！”
“你才是是非黑白不分！”
“你才是无耻！”
“你才是恼羞成怒！”
“明明你才是那头罪该万死的恶鬼！”
“你才是恶贼！”
“你才是妖孽！”
……又是一连串甚嚣尘上的反驳。
木繁一一扫过对面那些理直气壮面红耳赤驳斥他的那些人，又扫过真正厚颜无耻、颠倒黑白、妖言惑众、煽风点火后被一群人团团拥护着，脸上始终挂着得意洋洋、满脸挑衅、唯一知道他身份却广而告之他为山贼的楚云孤及其与之狼狈为奸到底的“名门正派”，心中悲愤痛恨万分——何为正义？难道就是谁人多，谁说话大声吗？！难道就是因为他们生活在太阳底下吗？！整整十六年过去了，重新站在整片土地上，他们非但不为自己十六年前的杀戮感到一丝一点的忏悔，反而还厚颜无耻的再次为了一本不属于他们的武功秘籍而踏上这片处处刻满他们罪行的土地再欲大开杀戒，他最小弟弟还未满十七岁就惨死于他们手下。明明他们才是人世间最大的恶魔与强盗！他们才是杀人凶手！他们恶贯满盈根本不配为人！他们才是这人世间披着人皮犯下罄竹难书罪行的恶鬼！
木繁心中的悲愤痛恨越积越甚，耳中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想大开杀戒个流血漂橹，把所有披着人皮的的恶鬼屠戮干净，手中的剑一动，气贯长虹的卷起十八支箭，这次直接用箭代替了飞石插入十八个叠叠叫嚣的人口中，以暴制暴得以有自己说话空隙，道：“江湖既已是非黑白颠倒，正邪不分，天公无眼，我有眼，天不行道，我行道！我不欲和你们口舌之争，亦不欲和你们浪费时间，既然你们不知死活的入了我的贼门，进了我的山贼窝，那么就无活门可出！经幡已展，阴钱亦撒，纸钱已烧，祭仇血剑也出鞘，今天，此山贼地将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我定要你们在此地流尽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一个也别想逃！天发杀机，移星易宿，我发杀机，定叫天地翻覆，杀无赦！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为我血亲报仇雪恨！以尔之躯，殉我亲，以尔之血，当祭酒！
众人被木繁狂妄不已的说辞激得各个目眦欲裂，恨不得亲手把木繁撕个粉碎，但还来不及动作，就觉得阴风阵阵，毛骨悚然，便见木繁怒发冲冠双目冒红光如风驰电掣般飞身挥着血剑直直掠来。
昭雪中已被木繁处理了很多狼心狗肺之徒，战时又有十余人一直贪生怕死动摇军心之徒已被木繁眼也不眨的一剑结果了，更有甚者倒戈相向欲取木繁性命邀功，已被昭雪或木繁一剑了结。剩余的昭雪众人皆受木繁教养赏赐之恩多年，对木繁忠心耿耿，皆随木繁冰冷又势不可挡之势下挥刀剑朝敌人扑去。
姑姑杜若芝和舅舅章启昀还有木星木明也如梦初醒，从死尸堆中随手捡了一把剑也冲入战斗，对峙叫骂多时的战场一片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舌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