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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见色起意遭杀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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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弓箭手拥着的孟然看了一眼胡非,左右不见人出来,一把丢了荔枝,笑着朗声道:“有话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客人上门也不出来,齐公子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暗箭偷袭,坏人家门,毁人晚餐,他们又是这样上门做客的吗?!
孟然还不待说完,嗖嗖嗖的,连着五支冷箭凌厉的扑面袭来,孟然和胡非飞身躲过,那五支冷箭射中了身后五个躲之不及的随从,然后应声倒下。
待孟然和胡非挺身站定,只见一身红莲清荷衣的齐思贤现身于暖黄的灯火下,银冠墨发,挺拔的身姿如莲亭亭净植玉立,清秀面容比那灯火还照两人的眼和心,却与之前平易近人的笑模样不同,此刻,齐思贤倨傲无比,一言不发,冷眼一扫,又是五支冷箭凌厉袭来。
任霁月偷偷附耳跟木明轻轻道:“这样的齐大哥就像个冷面杀神,冷酷无情又好看迷人。”
“……”都这时候了,阿月还有心思夸齐大哥好看,真是和齐大哥一样心跟着眼睛长,眼睛专门盯好看的,木明轻轻嘘一声,一把捂住任霁月的眼睛,轻轻跟任霁月道:“外面太血腥了,不要看。阿月你是女孩子,现在武功也没学好,万事都有我和大哥齐大哥顶着,打打杀杀的事你就不要管,等下我们出去打起来的时候,会更加血腥,你千万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去,千万不要看,记住了吗?”
任霁月乖乖点点头,一把拉下木明的手。
心头漾动的孟然和胡非又是一阵飞身躲过,躲之不及的随从又应声倒下五个,剩下的二十个黑衣蒙面随从闪身躲过,然后又恢复半蹲着身紧紧拉着弓,只等待一声号令,就马上放箭。
最先停下来的胡非看着回了家之后一天比一天穿得花枝招展比画中人更明艳动人的齐思贤更加心猿意马,按耐不住,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么个风采雅致的可人儿搂在怀里压在身下亲到哭爱到哭也不停,可奈何对方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一路上想抢人找个地方藏起来都抢不了,屡屡失手,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害他心里痒得不行。
木繁透过窗缝看到满眼□□邪意的胡非,一阵从未有过的恶心和愤怒从心头起,恨不得就把那双□□的眼睛给挖了,再把那张□□的脸皮给剥了。不仅是因为胡非和孟然狼狈为奸,男女通吃,强抢俊男美女乱搞,更是因为木繁看到了胡非眼中对齐思贤的狂热非分之想,把那邪恶的主意都打到了齐思贤的头上。
孟然看两眼被齐思贤迷呆的胡非,一脸不悦地一脚踢过去。
胡非回过神来,笑嘻嘻地展开扇子给孟然扇扇子,道:“咱俩谁跟谁呢,我看了就是替你看了,莫生气,莫生气。”
孟然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胡非点头哈腰的殷勤,笑着对满脸怒容又一言不发的齐思贤道:“齐公子,你好大的架子呀。”
齐思贤哼一声,扫一眼被乱箭射得乱七八糟的的饭厅,还有满墙满地乱箭又躺了一地的十个都是血的死人,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子被一群乱七八糟的人给玷污了,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齐思贤是恨不得立刻就把面前这群人给挫骨扬灰了,冷冷地看着为首的那两个妖里妖气的黑衣人,紧紧抿着唇,半个字也不说。
众人只听闻一阵声响,然后随着声音看去,大门已经被紧紧关上了,身后的二十个黑衣蒙面随从早已见识过齐思贤的手段,心中皆有了慌乱之意。
孟然拿眼凌厉地扫了一圈乱了阵脚的随从,见他们镇定下来便示意放下弓箭换上寒光凛凛的弯刀,然后神色恢复如常,欣喜的笑道:“齐公子这个何意?这是要请我们今晚在贵府住下吗?”
胡非听了双眼一亮,抬眼看了一下满是明亮星星的天,收起扇子在手上敲着,喜道:“如此星辰如此夜,如此甚好!”
齐思贤冷冷地,杀气腾腾地一字一顿道:“关、门、杀、狗!”话毕,就见齐思贤闪电一般闪到了孟然和胡非的面前,而木繁和木明也飞身出来,顿时整个院子刀光剑影。
齐思贤跟孟然和胡非两人对战,木繁和木明对付那二十个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蒙面随从。
外面刀光剑影,一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一方是最坏的坏蛋,虽然任霁月好好答应过木明千千万万叮嘱的不要看、不要出声和不要出去,但还是忍不住的偷偷趴在窗边紧攥着拳头偷看,见木明和木繁都抢过了对方的刀提在手上拼杀,下手爽利果断,敌人分毫伤不到他们,便把目光放到齐思贤那里。
胡非后倾躲开齐思贤凌厉生风的掌化拳,往右闪身笑道:“齐公子你的火气大了些,是不是回家荔枝吃多了?一颗荔枝三把火,而我也吃了你们家不少的荔枝,我也有点上火,我们可以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下下火。”
齐思贤真不知道他们抽什么风,话都没讲过,与他们只有过一场生死拼杀,无论如何,他与他们都不熟,而他们却一副很熟稔的样子千里杀上门来说做客。就算他们名声不好,如果他们客客气气地上门,而不是这般舞刀弄箭又自负自大自说自话,看在他们长得还算人模狗样的份上,他至少会以礼相待。但此刻的齐思贤闻言又笑又气,快速侧身一手抓住孟然袭来的手腕,然后飞身一脚朝胡非斜踢去,不屑与这么坦然无耻的人一言。
孟然矮身一旋,右手像蛇一样得以从齐思贤钢铁般的手掌脱出,然后快速的以左手化成鹰爪想去抓齐思贤的喉间。
而此时胡非也从右前方袭来鹰爪。
任霁月为赤手空拳的齐思贤紧紧捏了一把汗,忍不住的大声叫道:“齐大哥,小心,快躲开!”
任霁月一叫,所有人都知道了任霁月的藏身之所了。几道如刀的眼神飞过来,任霁月吓得赶紧捂住嘴巴,缩起身子躲到窗子底下去。
齐思贤不慌不乱,反应奇快地往后一倒,右脚后跟撑着身体旋转,见孟然和胡非又联手的袭来,连续几个翻身躲过,伸手抓住旁边的月桂细枝,然后翻身朝孟然和胡非连环踢去,趁孟然和胡非连环躲的空间,一甩衣摆,翻身站立了起来。
孟然和胡非也很快稳住了身体,一左一右围着齐思贤亢奋的蓄势待发,就想联手把这么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人给生生抓住,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好好玩。
这么好看这么有趣又这么能打的美男子,自从见了第一面就又爱又横竖无法下手的胡非只得笑道:“齐公子,我们棋逢对手,这样打下去总不能分输赢,也不是个办法呀,我们还是好好坐下来歇歇火吧。你看,今晚的夜色这么美,正是花钱也买不来的良辰美景,抵足而卧饮酒赋诗最适合,何必要打打杀杀的呢?白天时候,我们还可以去摘荔枝,摘花摘草,追鸡追兔。”
还不待齐思贤答话,一刀砍了一个黑衣人的木繁闻言内心更是更加恶心和愤怒,一脚踢飞杀过来的一个人,想也不想,直接卷起对方甩下的刀像箭一样精准笔直飞向胡非的嘴巴。
胡非一把抓住飞来的刀柄,被震得连连后退了五步,拿刀立在地面上才把身体堪堪稳住。胡非扶着刀,看向被五个随从挥刀围住的木繁,好像才发现那多余的一个人似的,不知死活地朗声笑道:“林少山主莫不是吃醋?”
手足无措的情感就这样被胡非一语揭穿在天地间,觉得自己心里有见不得光的鬼的木繁虽然很多时候忘了自己的本姓,也忘了自己这个群山的山主非彼少山主,但听得胡非那样子说,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像在白天市井中被扒光了看还难堪,是看也不敢去看齐思贤的眼睛,一阵手足无措,攻守失误。眼看着寒森森的刀尖就要朝木繁的背部刺去,木明大喊一声:“大哥小心!”然后挥刀飞扑上去,生生砍下那人整条手臂。
被孟然狗皮膏药缠着的齐思贤没空看木繁那边的情况,听到木明的惊呼,更是生了先立即要把那可恶缠人的孟然给大卸八块的心,一个飞身俯冲抓住地上一支箭,然后险中求胜地快速调转方向,直直把箭插入冲迎面而来的孟然的喉间,再快速的后移躲开喷射出来的热血。
孟然虽然武功高强也反应灵敏,但仍是不敌齐思贤不按常理又快如疾风闪电的招数,孟然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热血从喉间涌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和胡非觊觎多时的美好男子飞一般地后移,也只能无能为力地任自己的身体像离了树枝的叶子一样往地面倒。
看着一同长大相依为命的孟然轰然倒塌在自己的面前,胡非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跟着崩塌了,脑中一阵空白。
齐思贤趁深受打击的胡非呆若木人的瞬间又快速飞身捡起一支箭,以势不可挡之势朝胡非的心口飞去。齐思贤对自己的力道非常自信,见胡非倒了下去,看也不看就飞身到木繁身边,侧脚踢飞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中的尖刀。
而剩余的七八个黑衣蒙面人见自己那两个心狠手辣又武功高强的主人倒于血泊当中,一瞬间心胆皆寒,想到自己被血毒控制,没了主人又大敌当前,战与不战都活不成了,七八个人看看杀气腾腾的齐思贤和木繁木明,又互相对看了一眼,还不待齐思贤和木繁木明三人动手,那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就整齐的挥刀抹脖子倒下去了。
胡非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希望自己能在最后一口气断掉之前能爬到孟然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