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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破门而入 ...

  •   木繁追到半路的时候,见到熟悉的三大队人马,后面还跟着几队伍小门小派正招摇过市的往迷津渡方向讨伐而去,脸上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也不打草惊蛇,招来个信鸽飞书一封出去,便悄无声息地绕过他们。
      迷津派其中一座偏院里,从外面看,那院子就像是一座诡谲怪诞的鬼屋一样,处处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邪门,突兀立于青天白日之下,每一丈都有着两队木头般的黑衣人持刀严关把守,这严阵以待的架势看起来连苍蝇都不敢随便放肆,是挺大挺吓人的。大厅的门大开着,从外面看进去,能够看到里面一切设施皆是深暗色,就像墨汁一样的颜色,特别是房顶的颜色更是暗得要滴下墨汁来,给人一种黑云压顶的压抑感觉,白天也是点满了蜡烛,却让屋内更加阴森可怖,因为入目之处的四面墙加上地面都是黑漆漆的青面獠牙怪兽,一双铜铃的大眼睛红彤彤的,张牙舞爪着就像要扑出来吃人般。
      任霁月像块破布一样被扔进屋子的地上里,看到这些青面獠牙怪兽更加吓得灵魂都要出窍,直接尖叫叫鬼。
      拿着扇子的那一个,也就是一路上抓着任霁月的那一个,看着地上被吓破胆尖叫的任霁月更加开怀了,大笑一声,一边装作风度翩翩地弯腰给任霁月摇扇子,一边鄙夷地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大道群山的老七任平生出了山,那逍遥小日子过得把武功都荒废了,自己荒废了不说,居然也养出这么个荒废的女儿。啧啧啧,老胡你说好笑不好笑,这荒废的小丫头居然被我们吓得连拔腿逃跑的胆都破了,给时间她跑都跑都跑不动,现在看着这些假的劳什子不仅胆破了,连灵魂差不多都要散了,真是够废物的。”
      那叫老胡的正放浪形骸地躺在一边的榻上转着他的笛子,闻言翻起身来,双手搭在一个曲起的膝盖上,像个妖孽一样,看着任霁月好像受了百般折磨般在地上翻滚着叫,也邪魅的笑了,好像怜香惜玉般的说道:“收收你的扇子吧,不然把这小丫头的魂都给扇没了。”
      扇扇子的扭头看着坐在榻上的老胡,那语气像是吃醋般,冷笑着问:“怎么,你心疼了?”
      老胡看一眼任霁月惨白惨白却不失美色的脸,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嘻嘻的说道:“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谁不心疼?怜香惜玉本是男儿心肠。”
      “也是。”扇扇子的闻言用力把糊了任霁月一脸的乱发给扇开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才像沾了脏东西般甩手放开,又把扇子对着任霁月扇得有一下没一下的,赞同点点头,看着任霁月还在地上抱头尖叫翻滚,收了自己的扇子对着老胡一笑,腾地翻个身也躺到一边的榻上去,好脾气的问道:“小丫头,交不交出大道群经?”
      没了那毒扇子风,任霁月才感觉好受一点,此时的她蓬头垢面,冷汗粘着乱发糊着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了,浑身虚脱地躺在魔鬼世界里,喘着大气咬着牙呸一声,便不去管这两个阴阳怪气的鬼东西,弓着身体,紧紧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发出一丝惊惧的声音,手心贴在自己的心头,心惊肉跳地想着自己会被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如何折磨死。
      任霁月只听得那扇扇子的流里流气的说:“这小丫头怕死是一回事,嘴巴硬又是一回事。上次楼风那色小鬼见色起意,半路上没得手不说,还让人给下药蒙死带走这没能耐的小丫头,害得主上迁怒一众跟他出去的小弟。现在这小丫头又落入了我们迷津派的地盘上,老胡,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先好好伺候她,再把她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搜大道群经呢?”
      任霁月只听得那叫老胡的笑着回道:“这听上去倒是个好主意。”
      呵,这两个披着人皮的恶鬼。任霁月听着他们流里流气的阴阳怪气,心里一阵恶寒,浑身哆嗦着,嘴唇都咬出血了才觉得软绵绵的身体有了点力气,便攥紧了双手从地面爬起来想逃跑。
      拿扇子的见了,马上乐道:“哎呀呀,这小丫头这是要投怀送抱吗?”
      老胡笑得一脸恶趣味,道:“投怀送抱我们兄弟就无福消受了,还是我们伺候她凉风加美乐好了。”
      那老胡话音一落,任霁月简直生不如死。
      老胡又吹起了那催命的笛子。生不如死的任霁月只觉得那笛子声音先是像微风一样,万千轻柔地拂到她的耳前,却在她的耳前立马变了个样,轻柔微风堪堪变成了一根根要人命的尖针顺着她的耳朵扎入她的五脏六腑,真正的绵里藏针,万分痛苦的任霁月尖叫着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恨不得撕烂了那叫老胡的臭嘴,再摔碎他那破笛子。
      不堪折磨的任霁月在被如万千针扎的间隙又忽闻得一阵妖孽的笑,那笑如一阵清风朗朗徐来,任霁月以为自己被温柔春风拯救了,还来不及喘过气,却又被像张密密麻麻却又看不见的网裹住一样,紧紧裹得她身体变形。任霁月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痛得碎裂,身体在疼痛之下被扭得像麻花一样,有温热的血从自己的耳朵流了出来,居然被扇子风和笛子音给折磨得像砧板上的一块肉手无寸力反坑。任霁月悲戚的想,恐怕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自己了,灵魂真的要出窍了,真的要死翘翘的。
      也好,她一个孤女,死了就能跟爹爹娘亲在地下相聚了。
      就在任霁月万念俱灰魂飞要魄散时,只听得外面一阵打斗,然后邪风恶乐马上警惕的停了下来,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任霁月便看到一身白衣的齐思贤像一道拉她回人间的光一样破门而入。
      任霁月心上一喜,被折磨到涣散的眼睛一亮,声若游丝的冲齐思贤喊道:“师父!”
      老胡看着站在门口不知从哪里杀进来的白面小子,从榻上一跃而起,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闯我迷津派!”
      扇扇子的也严阵以待地一跃而起,一双锐利的眼睛如狼般紧紧盯着破门而入的齐思贤。
      齐思贤看到一直被他保护得好好的任霁月才一早上没见就被折磨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怒从心头起,对着屋里那两个像鬼一样邪里邪气的东西怒道:“孝悌忠信礼义廉,一二三四五六七。老子是白无常,来取你们鬼命回阴曹地府!”
      那两人要像任霁月一样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话,听到齐思贤前面的两句话只会觉得又卖弄经文,但却都是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见一个赤手空拳的白面书生样小子在自己地盘上张口就文绉绉地骂无耻的王八,还口气忒大得不知死活,况且江湖上根本找不到这号人物,那两人哪里容忍得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猖狂臭小子,便用内力把大开的门一关,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一把火大的抄起手边的家伙朝齐思贤砍过去。
      齐思贤看着恼羞成怒的两个家伙冷笑一声。
      那两人只觉得一道白影夹着一阵阴风从自己身边掠过,然后等他们回过神,只见那白面小子半抱着墙上那把青面獠牙怪兽的琵琶坐在高榻上,挡在无比狼狈的小丫头前面,面覆冰雪,目射杀气,真像极了一个从地狱索命而来的白无常。
      那两人突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的同时,又像找到了同类,血液开始兴奋起来,互相对视一眼,便极有默契的举刀砍向齐思贤,打算把人砍成个残废养着来玩。
      任霁月紧紧缩成一团躲在齐思贤的后面,感觉到此刻面前的人时而像兄长时而就像父亲一样高大为自己遮风挡雨,自己有着无比的安全感,自己还没有被这个世界完全抛弃。
      齐思贤不动如山,看着越靠越近的身影,漆黑无边的双眼里杀意四起,便快速拨动琴弦,他倒要叫让这两个拿乐器杀人的家伙也尝尝其中好受滋味。风雅之物做致命杀器,他也会!
      第一道琴音似万剑袭来,那两人齐齐挥剑斩断,烛火摇曳着灭了三分之一。
      第二道琴音似惊雷霹雳,那两人腾空拔地而起,屋内桌椅轰然倒塌。
      第三道琴音似骤雨诡谲,那两人挥着剑应接不暇,烛火又摇曳着灭了一半。
      好事不过三,那两人已知狂妄的来人是真正的恃才傲物,便急忙对视一眼,不敢再掉以轻心了。老胡一把扔了手中的剑,掏出怀里的黑笛急忙吹起来,另一个在前面挥着剑挡住如有千军万马狂奔而来的诡谲怪诞的琴音。
      高手过招于无形,孱弱得像绵羊的任霁月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又像被尖针扎一样,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弓着身体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抖着嘴唇支离破碎地道:“师父,我……好痛……啊……要……死了!”
      “阿月不要胡说八道,相信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出去的!”齐思贤闻言,沉声安抚一声糊涂喊死的任霁月,却不料走了点气息,被对方无孔不入的如针笛音给扎了一下,还有点别的什么也一道进入了身体里面,内息顿时翻腾了起来。齐思贤只觉得喉咙间一阵咸腥,他的手一顿,紧接着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了出来。
      吹笛的老胡见齐思贤口中吐血,洋洋得意地收了自己的笛子,像出了一个口恶气般痛快道:“哈哈哈,再厉害的臭小子落到我们毒手曲鬼的手中也得变成兔崽子。兔崽子,你是何门何派?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会好好的对你的。”
      齐思贤一阵恶心,盯着小人得志般的丑恶嘴脸,一字一字从嘴里清晰的蹦出来:“老子是你祖宗的门派!”
      吹笛的老胡闻言又一阵火气上脸,拿剑的那一个连忙拦住他,颇为头疼般说道:“哎,算了,老胡,这野小子口气太大了,熏得我脑门疼,我们不跟这死到临头的野小子浪费口舌,给他一个痛快,赶快完成主上交代的事情吧。”
      老胡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权衡利弊般思考,很快便放软了声音道:“好,就听你的。”
      齐思贤一听这话,哼一声,便凝神静气用了十成的功力运气于指尖,打算拼死一搏也要送那两个恶心的鬼人一曲《黄泉归路》。
      就在那两个人已经以势不可挡之势举剑劈向齐思贤,齐思贤用全部内力按下一根琴弦时,如同地狱的鬼屋又被人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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