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我在中原那些年》旧琴堪修

2、第 2 章

　　清风明月，昏暗的树林背景下，一位戴着草帽的少女坐在石头上吹奏，略显哀伤的音乐回荡在这片天空。
　　她刚刚捡到一块石头，每一块石头都有它自己的故事，而这一块石头的心声与她的相同，勾起她难过的心绪喽。
　　躲在树后的人影刚刚鼓起勇气，想要出来相认，就听见一声“石头仔。”
　　“……”某人心虚的怂了回去。
　　却见来人穿着不同于中原的服饰，神情似哀，乍一看泪眼盈盈，正是灵界幼儿园园长叹悲欢。
　　灵长……
　　少女也是心虚的一低头。
　　“你为何没经过我的同意，又偷跑出来呢？我不是说外面很危险，你与爱灵灵两人就是令人最头疼的学生啊。”
　　少女默然不语，低着头将笛子举在唇边欲吹。
　　叹悲欢直言拆穿：“你的催眠曲对我无效，免吹了。”
　　少女也不尴尬，直接站在石头上将手递给了叹悲欢，故剑寻喃喃自语：“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
　　接着叹悲欢二人握着手也不出声，旁人见了定会奇怪，故剑寻却能听到二人谈话内容。
　　“灵长，我想要出来找我自己，我十五岁了，只知道你将我带大，我的名字忆无心也是你替我取的，虽然你就等于是我的父亲，但是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我真正的父母是谁，为何他们将我丢下，小弟无忧为何也离我而去了，还有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外面的每一颗石头，都有属于他们的记忆，石头仔，也要知道属于自己的记忆。”
　　故剑寻沉默的抹抹眼角，原来他们已经十五岁了呀，离开阿姐也已经过去四五年了，时间真快，外面的世界……他遇见过很多人，很多事情，很想和她讲，但现在不是时机。
　　故剑寻月前刚从闭关修炼的地方出来，救了一个被西剑流忍者抢走孩子的妇人，但那妇人听说被带走的孩子十死无生的时候，就在他面前自绝了，这让他的内心燃起一团火，他已经决心找到反抗西剑流的天地双部，为无辜的人报仇，临行前，想着见一面忆无心。
　　“你就是这么好奇，这个问题我已经向你讲过几十次了，你和缘无忧是我在一堆石头里面发现的，本来灵界之人不应该抚养你们，但因为灵尊也有恻隐之心，不忍将两个婴孩弃之不管，所以就答应我抚养你们教育你们，你石头的绰号就是这样而来，忆无心这个名字也就是因为你有一对不知名又无心的父母，将你生下却不养你，这个名字要提醒你既无心便无缘，无缘续，就不要再追究缘起了，你还想要知道什么呢，有时候，知道事实的真相，不一定会比不知情前，来的快乐，你明白吗，还有，我讲过很多次，讲话用讲的，别总是用意识传达。”
　　叹悲欢说罢两人便松开了手。
　　没等故剑寻因为灵长直白的话语伤神时，一只西剑流的幻灵眼靠近，叹悲欢神色一变，带着忆无心快速转移，故剑寻抽出一支箭矢，想了想未免引人注意将箭矢化去，自行离开了，同样也失去了叹悲欢与忆无心的踪迹。
　　“西剑流还真是猖狂。”
　　故剑寻之前有遇到一个自称雪山银燕的人和西剑流的月牙岚争夺一个被封印的木桶，据悉桶里装着他的兄长小空，故剑寻隐在暗处，没有帮忙。
　　因为那两个人看上去……都有必须做到这件事的决心，他一时竟迟疑了。
　　看着雪山银燕伤心的握住小空残破的黄色佛衣，故剑寻压下心里的愧疚，我是被人丢弃的，在灵界长大，鬼知道我是谁生下的，没有理由必须帮助中原，既然这样，又何必因为别人伤心的模样而感到愧疚呢？
　　若是每个人伤心的时候，自己都愧疚，那岂不是要把自己忧郁死。
　　故剑寻现在想要找西剑流报仇，也不过是为着那位在他面前自绝的妇人的一片慈母之心罢了……
　　灵长你说无缘续，就不要再追究缘起了。
　　可是阿姐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啊……
　　天高路远，少年孤单的走在路上，唉，看着别人无论是逃命还是追杀，怎么也不是一个人，故剑寻也不是没有交个朋友，但是他的朋友都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家人，哪有闲心来陪他趴趴走。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还是去苗疆时遇上的那一个人，居然是位王子，故剑寻当时还跟人家说我好羡慕你啊，你是个王子，而我是个孤儿，当王子很快乐吧，爹娘疼爱，还有最好的武学摆在你面前让你学，不像我，只能自己出来寻求突破历练。
　　苗王子苍狼听了他的自怨自艾，没有露出你这个人好烦哦居然拿我当垃圾桶的表情，而是苦笑了一声：“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故剑寻尴尬的发现自己又成为话题终结者了。
　　一个人想着事情走路很快，故剑寻来到了梅香坞。
　　故剑寻在四处漂泊的日子里有时间就会来梅香坞看看闲书调节心情，而且随着和老板娘混熟，故剑寻跟着店里的姑娘学了一手琵琶，姑娘不在的时候故剑寻勉强可以顶班，老板娘会给他发点工钱，这些工钱刚好可以供得上买闲书的钱。
　　后续就发展成故剑寻隔段时间就会来梅香坞演奏几场，反正坐在层层纱帘后面，琵琶声不是很难入耳就可以了，来这里的人客没有几个懂音乐的，只不过享受一些靡靡之音罢了。此时此刻故剑寻还不知道未来某一天自己的技艺会被狠狠嘲笑，我们在这里祝他快乐。
　　“秋露姐姐，朔夜大哥在吗，我想和他练一下剑。”
　　故剑寻敲了敲聆秋露的房门，因为他刚来的时候年纪小，而且认识那么久了，混熟了，故剑寻就时常和梅香坞里的人接触一下，老板娘恋红梅反倒不怎么排斥故剑寻总来找他们的头牌歌姬聆秋露，反而有希望他们多接触的意思。
　　不过故剑寻也没有别的心思，聆露姐姐已经有朔夜大哥了。
　　“秋露出门了，我在。”万朔夜领故剑寻坐在梅香坞内，没有答应他练剑的请求。
　　“你最近的剑路很是急躁，多练无益。”
　　故剑寻叹了一口气。
　　“你也不必着急，单论剑法你根基浅薄，但你的咒术进步却是出人意料，拼尽全力，或可能赢我。”
　　故剑寻尴尬笑着点头，朔夜大哥难得会夸奖人的，这是夸奖对吧，会不会是总来打扰他的二人世界，烦自己了，想敷衍他走。
　　老板娘恋红梅碰巧经过，见到万朔夜时脸色不是太好，面对故剑寻道：“看来明天秋露也回不来，你准备一下明日的演奏吧。”
　　故剑寻还惦记着西剑流的事情，但是老板娘一直很照顾他。
　　支支吾吾的还是开口了。
　　“恕难从命，我明日有事，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也都真忙。”
　　恋红梅忍不住冷笑：“男人呐，果然没有一个靠得住！”
　　故剑寻尴尬的和万朔夜对视一眼。
　　却见万朔夜面色如常。
　　故剑寻暗自想到，也是，朔夜大哥在老板娘眼皮子下和秋露姐姐在一起那么久，肯定早都习惯了，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有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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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叹悲欢与忆无心对话为原句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