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同人捉妖》落笔浮生

33、番外三：望子

　　华山之巅，两位嫡仙的人物凭栏而立，往来旅客无不侧目。

　　只见周子舒背转人流，指尖捻起一张符纸‘哧’的烧掉。那符纸化为点点金光，立刻奔往一个方向。

　　“阿湘都抱仨了。妖儿这个没良心的，三十年都不主动联系你我，也不知现在到哪儿了。”温客行恨恨道。话语立刻化为山间的风，吹散在了茫茫大地。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已经三十年了。人间的三十年只是天上的一个月，这三十年里周子舒和温客行一直守在人间，就怕妖儿需要的时候赶不过来，没想到妖儿从没找他们帮过忙。

　　他一个人竭力寻找枣儿的魂魄，努力的为自己赎罪。两个老父亲想他的时候都不敢用联络符，只用追踪符探知他是否安好。天下父母心，都因孩子不懂才这样可怜。

　　“放心吧。” 周子舒安慰道，“每找到一缕魂魄他还是会告知我们的。现在只差一魄了，大概没几年就能见着了。”

　　这时人声沸腾起来，原来是小贩们终于背着货品上了山。
　　“我去看看。” 温客行对阿絮一笑便朝其中一个小贩走去。

　　“这位公子，是买碗凉茶还是买个饼？” 小贩问道。
　　“你这东西有趣，还可以刻字。” 温客行掂起两把同心锁，“我要一对儿。”

　　那小贩颇为诧异，也没见这位公子带包袱，爬了一晚上的山不需要先祭祭五脏庙吗？不过他也没多问，包起同心锁就递给了他。

　　老温乐癫癫的向阿絮展示。阿絮摇摇头，却笑得十分宠溺：“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他忽然发现老温在两把锁上刻的字是‘阿絮’和‘阿衍’。

　　温客行道：“我总想着，在我是甄衍的时候就能日日和你在一处就好了。既然没能如愿，就让他俩锁在这儿吧。”
　　他小心的将两把锁串在一起，‘啪啪’两声就扣紧在了山顶的铁栏杆上，再手心一紧碾碎了钥匙。阿衍从此有了阿絮相伴，不再孤身独行于黑暗之中了。

　　阿絮靠过去，抬手拢了拢老温滑落前额的一缕银发。一阵风吹来，那缕头发又不听话的飘了起来。他眼里满是情意，轻声道：“听说山谷里还有一处绝美山泉，人迹罕至，要不要去看看？”

　　温客行心中一动，一把将人搂住就跳了下去。看见的人无不大惊失色，惊叫着围过来向下张望，只见两个小点很快就消失在了层层云雾之下。

　　那小贩痛惜道：“我说他俩怎么只买一对锁呢！即便为世俗所不容，也不至于如此啊！这里面没人下得去，尸首都找不到。这端的好相貌，可惜了，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太调皮了，做神仙还是要自觉一点的！）

　　山谷之中流水潺潺，风景绝好。温客行扬手一挥，那些弯弯绕绕四处乱爬的藤蔓就都缩回了地下，露出一小片清凉碧绿的山中湖。两人索性放出了凤鸟和凰鸟，自己跳进了湖中痛痛快快游了几圈。

　　再出来时身上都是湿的。温客行头发滴着水，抓着两条鱼道：“好久没烤鱼了，这湖里的看着肥美，来两条？”

　　周子舒见他长睫上挂着水珠，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想着吃的萌态，不禁心中一动，便逗他道：“你吃鱼，我吃了你行不行？”

　　温客行会意，脸上泛起红霞，笑道：“先吃鱼，先吃鱼。”

　　生火，整鱼，上烤架。两人忙碌之时脸上都挂着笑，偶尔眼神对上，皆是浓情蜜意。阿絮第一次卸下面具，和老温在湖边烤兔子时也是这么开心。那会儿有七分惊奇，三分向往，而现在则是伉俪情深，相濡以沫了。

　　火光跳动之下，温客行像当年一样托腮看他：“阿絮，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烤鱼的时候，你说我俩就像这鱼一样不熟。那现在熟了没？”

　　“还是不熟。” 周子舒眼珠一转，薄唇一抿。

　　“嗯？” 温客行探究的目光飘了过来。

　　“我都让你三十年了，从里到外被你翻了个个儿，你啥时候能让我也熟悉熟悉？”

　　阿絮一眨眼，老温就发现自己被套路了，忙小声遮掩道：“这…这不着急，总有…”

　　“你说不定会喜欢呢？” 话被截住，阿絮贴了过来，欺身在老温的上方，又伸手从美人髻边捊起一缕银发，眼里闪动着勾人的光芒：“试试看？”
　　说着他便薄唇轻启，不容拒绝的贴上那柔软的朱唇。随着唇齿的不断纠缠深入，搂住身下人一起卧倒在地。

　　微风拂面，水光潋滟。那鱼开始飘出焦香，混着湖畔青草的清香，勾起人更多的欲念。
　　温客行额上香汗连连，娇喘道：“鱼…鱼要糊了…” 阿絮不容他打岔，一挥手灭了火堆，又绕到前面捂住了他的嘴，同时身下不停的开始了最终的动作。
　　“唔...”老温颤抖着闷哼了一下，随即气息堵于玉堂，意识飞出百会，再也说不出话了。

　　（小剧场***）

　　终于把你给办了！阿絮心里得意着，从背后帮老温合上衣衫又扶他坐起。他拿起一条鱼，发现已经凉了，便用真气热好了递给他：“饿死了吧，快吃。”
　　他一抬眼，募的愣住: “你竟然...哭了？”

　　温客行眼眶微红，脸上红潮未退，竟挂着两道泪痕。他垂眸，羞赧的轻哧道：“我就是饿了。没想到阿絮这么凶悍，都不让人先吃饭的。”
　　他从没试过今日这样的，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这会儿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周子舒很快了然，心中爱怜之意更甚，嘴上却说道：“今日可是我的生辰，你就该让我折腾折腾。快吃吧，吃完我们去四季山庄，孩子们都等急了。”

　　（忽然理解妖儿为啥不联络了…）

　　*

　　两人在门外就听见了四季山庄里鸡飞狗跳的声音。一推门，一个小丫就疯跑了过来，跳上温客行的怀抱撒娇道：“阿公，阿公回来了，抱抱爱湘！”

　　阿湘第一胎是一对双生子，被折腾得狠了，名字上就不太上心，叫‘宋大宝’和‘宋小宝’。歇了好多年终于又得一女，起名‘爱湘’。宋爱湘觉得阿公看着比爹年轻又比爹美，最喜粘着他。
　　温客行爱怜的摸摸爱湘的头：“走，进去找你爹娘去。”

　　进了内院发现人都到齐了。娇俏的妇人，她憨憨的相公，还有两个站得笔直的半大孩子。让周子舒惊喜的是，程焕和宋逸也来了。

　　温客行马上和阿湘一家笑成一团，周子舒便找程宋二人说话。
　　“成岭。”他对程焕道，“你介意我们叫你成岭吗，还是这样习惯。”

　　程焕马上道：“当然好！成岭很高兴，这世上也只有师父和师叔会这样叫我了。”

　　周子舒又看看宋逸，问道：“你们这一个月在天庭习惯吗，天帝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有没有。”宋逸忙道，“就是中天庭和下天庭真的取消了，很多事情还没理顺，比较忙而已。”

　　周子舒点头，又问程焕：“我请你调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程焕马上正色道：“我将天界的香火记录和众仙的仙力仔细比对过了，发现基本相关，但不是完全一致的。”

　　“哦？” 周子舒来了兴致。

　　“后来我去调查九州之外的神佛，发现西面有个国度，他们有个从不踏足九州的神叫安拉真主。这个神非常强大，但他管辖的区域是不烧香火的。他们只是日日五次朝拜便可让他们的真主法力通天，所以...”

　　周子舒凝眉沉思，道：“所以神仙的仙力其实来自于信徒的信仰和惦念，和香火没有关系？”

　　“正是！” 程焕道，“所以不知在何处，应该有无数人念着师父和师叔。只怪成岭能力有限，查不到这方面的蛛丝马迹。”

　　“这没关系，有没有仙力我俩也不介意。”周子舒沉声道，“但香火之说切不可外传，否则无数靠它为生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程焕马上道：“成岭知道！”

　　“对了，有个人介绍给你。” 周子舒拉着程焕来到阿湘面前，“这是阿湘，你们刚已经认识了。但你还不知道，她是你阿湘姐的转世。”

　　“什么？！”程焕大惊，差点跪了下去，“真的是...阿湘姐？”
　　看到师叔也是肯定的眼神后，程焕的泪水浮上眼眶，一把拉住阿湘的衣袖：“阿湘姐，真的是你！那这位是...曹大哥？”

　　“唉，我姓宋。” 小宋咳了两下。他也不懂什么前世今生，只知道湘妹出生便得了个便宜干爹，这会儿又多了个弟弟，以后是不是又要出来个相公啦？他也没明白小曹是谁，以他这一世的脑子，估计还是想不明白的。

　　“吃饭吧！” 温客行见这小子激动的模样，一拍大腿做了决定，“上菜！成岭跟我去厨房端菜，大宝小宝去院子里把酒挖出来！”
　　大宝小宝最喜玩土，马上兴奋的跑了。爱湘仰起小脸：“那我呢？”
　　温客行勾勾她的鼻子：“到你叔公那儿去，等着吃！”

　　两人刚下山那会儿阿絮生日的时候，只是两人闷在屋子里吃了碗面。现在三代人的天伦之乐，这么多的欢声笑语，阿絮不由得喝多了。

　　他脸泛红潮，眼前的景象清晰和模糊不断交替着，最终只剩了一个老温。他抓住老温的肩膀，脸凑得极近，喃喃道：“你说过，无论我去哪儿你都跟着我。那以后，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好不好？你告诉我，想去哪儿？”

　　温客行温柔的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笑道：“庄子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

　　“一锅炖不下！” 小宋突兀的接话。

　　空气凝固了两秒，随即发出一阵爆笑。温客行用扇子打他：“还是这么出息！”

　　笑声止歇，有人敲门。阿湘唤道：“大宝小宝开门去。”
　　两个孩子得令，不一会儿就听见他俩的嚷嚷：“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周子舒瞬间酒醒了，他和老温对视一眼，马上离座奔了过去。
　　只见门口一个俊美的少年牵着一个美貌少女，浑身插满了狗尾巴草，萌态可掬的站在那儿。少女眼睛大大的，眼珠却不转动，还在毛手毛脚的拨弄少年身上的'装饰'。

　　那少年闪动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哽咽道：“爹，干爹，妖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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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没剩几篇了，大大舍不得完结，五一期间只更一篇吧，祝大家五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