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扶灵》青苍

74、大结局8

　　帐篷里整整齐齐地躺了几个人，医生问了问情况，粗略检查了一下，便知道这些人都吸入了强碱，接下来就好办了。

　　几人被上了呼吸器，中和强碱的药物混入了氧气中。手上扎了针，消炎的，补充营养的，轮流着上。

　　霍秀秀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当看见她奶奶那青白的脸时，眼泪扑簌簌的掉。

　　小花按了按她的肩膀：“不用担心，老太太应该没事。”这话就是安慰人的，经过这么一折腾，老太太大概时日无多了。

　　霍秀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小花哥哥，我要带奶奶回北京。”

　　“我已经安排好了医院，找了最好的医生。”这里的条件不好，老太太不能耽搁了。这几个伤员也要带回巴乃，在那里才能受到好一点的照顾。

　　两天后，他们回到了巴乃。吴邪、胖子和小哥昏睡了两天，是被人抬回巴乃的。他们都是病人，被分开照顾了。

　　张扶灵已经不需要治疗了，他的内伤只能慢慢恢复。

　　小花陪着霍秀秀带着霍仙姑回了北京，霍秀秀的两个哥哥都不是省油的灯，霍家已经开始乱了，小花怕她应付不了。

　　只要能撑到霍仙姑醒来，有了她的明确指示，局面就能稳定下来。

　　他们走得急，没来得及向吴邪他们道谢。

　　傍晚，张扶灵来到了村外的溪水边坐着，这里风景好，适合发呆。

　　他的任务快完成了，心里居然没有多少欣喜感，也没有任务完成大松一口气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将自己张扶灵的身份放在了第一位，任务者的身份放在了第二位。这个世界与他而言已经是真实的了，他陪着吴邪几人历险，已经不纯粹是为了任务，是真心担忧他们的安危，想助一臂之力。

　　在溪边和小屁孩玩闹的胖子看见了他，走到他的身边。

　　“小二哥，又发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族长做什么，我跟着他就是了。你呢？”

　　胖子露出了笑容：“我打算先呆在这里，这里山美水美，是个好地方，胖爷我该歇歇了，万一哪天我就追到云彩了呢。”

　　看着他的笑，张扶灵有些不忍心，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胖子，你还记得塌肩膀吧？”

　　“记得，那家伙就不是正常人。”

　　“以后记得离他远点，他很危险。”

　　张扶灵不敢说的太清楚，不敢直接说让胖子保护好云彩，让她离塌肩膀远一点。

　　他若这样说了，以后云彩真出事时，胖子不仅会悲痛欲绝，还会自责难安，甚至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别人的错和自己的错是不一样的，他怕会彻底毁了胖子。

　　他只希望有些微的可能性，让胖子关注云彩的行踪，也许云彩能避开呢？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就当给胖子留一个希望吧。

　　他的寿命不能再减了，不然以后漫长的孤寂人生，张起灵又将一个人独自寂寞，以后再失忆的他又有谁能照顾？他想尽量陪他久一点，吴邪和胖子毕竟寿命有限，能陪他的时间不多。

　　胖子点头：“是要离他远点。小二哥，塌肩膀是张家人吗？”

　　“他是张启山的人，他们都是张家旁支。”

　　“那他为什么要叫张起灵？那不是你家族长的称呼吗？”

　　“他们想替代族长。”

　　胖子呸了一声：“他们可真不是东西！既然妄想替代小哥，活该他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果然，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张起灵醒来后，裘德考的人多次来找他，都被胖子挡了回去。

　　裘德考锲而不舍，不见到人绝不罢休，张起灵给了他两个环，他便安静了，不再过来骚扰。

　　吴邪好奇那是什么东西，看形状有点像是从上代张起灵的棺材里取出来的。小哥告诉他，有些人不是为了求生，还有可能是求死。

　　裘德考的身体有问题，和吴邪的爷爷一样，这一点现在的吴邪还不知道。

　　第二天，张起灵决定要走了，他们收拾行李时被胖子看见了。

　　“小哥，你们要去哪？”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小哥，你不跟吴邪打个招呼吗？”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不用了。”

　　他们收拾好背包，走出了村子，身后吴邪追了出来，胖子跟在吴邪身后跑。

　　“小哥，小二哥，等等。”

　　二人停下了，转身看着吴邪。

　　吴邪一脸愤怒，张扶灵自觉走到了一边去，愤怒的吴邪还是交给族长吧，反正这决定是他做的。而且吴邪还顶着吴三省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胖子也没有上前，吴邪在生气，他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

　　“小哥，你们要去哪？”

　　“去做我必须要做的事。”

　　“有什么事这么急，让你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们还是朋友吗？”

　　“吴邪，我的时间不多了，何况这是我的事。”

　　吴邪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什么叫是你的事？老子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又要去什么地方？你到底想干什么？”吴邪已经气得自称老子了，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说。

　　张起灵不说话，吴邪更气了。

　　“胖子，拦住小哥，不要让他跑了！”

　　胖子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天真，小哥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你不能要求他按我们的方式生活。”

　　吴邪愣了一下，想起小哥历来的行事，忽然所有的愤怒像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

　　吴邪觉得心灰意冷，转身走了，爱咋咋地吧，他不管了。

　　胖子劝他：“天真，小哥做事，一定有充分的理由，这个理由是我们触摸不到的，也不会有任何阻止他的办法。”

　　这一点吴邪也知道：“胖子，你说小哥他们还会回来吗？”

　　“天真，你怎么了？以前小哥经常失踪，也不见你这么生气。”

　　“大概是因为……”小哥在他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吧，他怕他们一去就不再回来。

　　张起灵默默看着吴邪的背影，一会儿后也转身走了。

　　张扶灵不知道该说啥，他知道剧情，所以没有那种离愁别绪。而张起灵不一样，他的未来不全是他自己说了算的，是生是死他自己都不确定，那些事情，他不能让吴邪掺和进来。

　　他们去了墨脱，在那个常年冰封、人迹罕至的山谷，张扶灵见到了大片火红的藏海花，这下面埋着张起灵的母亲白玛。

　　他们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张起灵每天看着花海，应该是在想念她的母亲。

　　白玛唤醒了张起灵作为人的一颗心，从此张起灵有了情感，有了喜怒哀乐。她预料到了孩子的将来，尽全力将她的爱留下，并传递给了他。

　　这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一个月后，他们一起去了喜马拉雅山深处的假青铜门，张扶灵没看出族长在做什么，但族长显然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之后张起灵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里挖出了一枚很大的青铜铃铛，是族长拥有的那枚。

　　等他们再次回到巴乃，已经是四个月后了，他们直接去了山里。

　　云彩终究还是没保住命，胖子悲痛欲绝，他决定留在巴乃，这段时间他回北京安排他的店铺去了。

　　张起灵拿着铃铛进了一次张家古楼，这次他拒绝了张扶灵的跟随。

　　张扶灵也没有非要跟着去，那里是族长才能进的地方。那里有终极的秘密，但他已经大概知道终极是什么了。

　　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终极是信息，是这个世界所有的秘密。所以总有人想要知道这些秘密，想要利用这些秘密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凡人能窥见的终归只有一鳞半爪，见过终极的人看见的都不一样，这也是汪藏海、陈文锦等人都没能改变自己命运的原因，他们看不到全貌，零星的信息甚至会误导人。

　　在张扶灵看来，终极就是不稳定的命运线显形，被人窥探了秘密。在世界成形前的命运线不能被改变，否则世界将崩塌。

　　张家是探寻秘密最多的人，深知这里的秘密不能被泄露出去，所以这里必须有人守护，而这个守护时间是有一个终点的，时间一到，终极将不再成为隐患。这个时间就是世界彻底成形，命运线即将彻底隐匿的时间，也是张起灵进青铜门的时间。

　　终极是只有张家族长才能知道的秘密，为了隐藏它，长生成了张家人的了信仰，而陨玉的存在为长生提供了实现的可能，无数追寻终极的人都被引向了长生。

　　张家的没落也许先祖早有预料，也做了预防措施，但当某一代张起灵被暗杀，族长铃铛同时遗失的时候，一切便不可挽回了。

　　离开巴乃后，他们又回到了墨脱雪山，张起灵应该想起了所有的记忆，知道了许多的秘密，包括吴家和吴邪的秘密。

　　他这个时候已经知道时间快到了，他必须要进入青铜门守护终极。

　　要离开这世间十年，他想在最后再陪陪他的母亲。他将族长铃铛也埋在了这里。

　　几个月后，在他们又一次离开墨脱时，张起灵说出了他的打算：“扶灵，我要去镇守青铜门。”

　　“你还会出来吗？”

　　“会。”

　　“那我送你。”

　　张扶灵没有说出代替族长进青铜门的话。一来是剧情不允许，张起灵进青铜门是不可变动的情节；二来张起灵不会允许，吴邪是他的朋友，张扶灵更是他的亲人，他不可能只为朋友考虑而不为族人考虑，这个决定是他下的，就应该由他去做。

　　张扶灵已经决定跟着族长进青铜门了，他在原身面前发过誓，要一直守护张起灵。青铜门内不见天日的孤寂，整整十年，他怎么忍心？又怎么放得下？

　　但他现在不会说出来，张起灵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