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扶灵》青苍

52、阴山古楼4

　　房子已经被烧了，想再多也无益。

　　晚饭的时候，阿贵说他已经找到了当年考古队的向导，谎称他们是政府的人。明天他们就可以去找他，问一问当年考古队的事情。

　　吴邪松了一口气，好在这次没有出岔子。

　　晚饭后，胖子拿出了他收起来的小哥的铁葫芦，开始了折腾。吴邪站在旁边，想看看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东西。张扶灵没什么事，也在旁边看着胖子折腾。张起灵坐在院子里，火灾之后，他好像更沉默了。

　　因为不确定铁皮里面包的是什么，不能使用暴力拆解。胖子先是用锯子锯，锯了半天，只在上面留下个痕迹，然后用匕首撬，撬了许久也只留下个小坑。

　　胖子折腾半天，弄出来一身大汗，“不行，可能是我力气不行。小二哥，你来试试。”

　　张扶灵只拿起匕首戳了几下，就知道这个铁皮有一定的厚度，这样的方式是弄不开的。

　　胖子一看不行，也放弃了。不过他的好奇心已经被挑起来了：“我明天去县城弄点硫酸，把这铁皮融了，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扶灵说：“明天我也去。”他身上带的一些装备武器不能凭空拿出来，他明天去县城转一圈就可以了。反正吴邪他们明天也见不到盘马。

　　胖子说：“小二哥，你要买什么东西，我帮你带吧。这里山路十八弯的，就别受那个罪了。”

　　张扶灵拒绝了。

　　吴邪问：“胖子，你不好奇考古队的事情了？”

　　胖子说：“这不是有你和小哥吗？我现在更对这个东西感兴趣。”胖子指了指那个铁块。

　　第二天张扶灵和胖子起的早，坐班车去了县城。

　　胖子去了化肥站弄硫酸。

　　张扶灵和他分开，先去买了一个包，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空间里的一些装备挪到包里。装备一挪出来，他才发现，他收集的装备大多数都是裘德考公司的，上面有有他们公司的标志，而且这种小县城也买不到这种质量的东西。

　　张扶灵只好把这些东西又收起来，再在空间里翻了翻，找出了在吴三省那里拿的一些东西，潜水手电、矿灯、绳子、干粮……在这个县城里大概能买到的东西都找了一些出来，没装多少，包就装的满满的。

　　水下用的东西他没有拿出来，他现在应该是不知道他们要下水的，现在拿回去，平白让人起疑。

　　张扶灵又买了一个包，在询问当地人之后，在一个铁匠铺里买了三把带鞘的当地猎刀。这些暂时够用了。

　　下午的时候，胖子一看见小二哥包里的东西，就朝他挤眉弄眼：“小二哥，你是不是也对那个山里的东西感兴趣？要我说，咱竟然已经来了，就顺手把那个斗给倒了。要不咱回去后一起给天真说说？”

　　张扶灵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不出声不回应。胖子却觉得小二哥这是默认了，一路上的心情都很好。

　　张扶灵和胖子一起回了巴乃，回村的路有一段要步行。

　　胖子在路边看见一个马蜂窝，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丰功伟绩，心情极好的他手贱想去捅一捅，重温一下小时候的快乐。

　　张扶灵看着胖子，那眼神简直一言难尽，谁能想到胖子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时候。都说男人至死都是孩子，可也别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胖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动它的好。”

　　胖子兴致极高：“小二哥，以我现在的速度肯定跑得过小小的马蜂，没事。”

　　张扶灵已经劝过了，胖子不听，看来这一劫他是避不过了。

　　张扶灵把自己的卫衣帽子戴好，拿出一块布，将自己的脸蒙起来，撒腿就跑。

　　胖子拿起一根树枝，对着马蜂窝戳了一下，大笑着转身就跑，却发现小二哥已经跑出了老远。

　　“小二哥，你跑那么快干嘛？”

　　胖子没想到，在瑶族不仅人彪悍，连马蜂也特别彪悍。他没跑出多远，几只马蜂就在他的头上留下了几个包。

　　胖子被蛰得惨叫连连：“小二哥，你不仗义！”

　　不是张扶灵不仗义，马蜂又不怕麒麟血，他站在那里照样挨蛰。他若顶着一张猪头脸回去，怕不是会把吴邪笑死。他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胖子死命往前跑，终于摆脱了马蜂。

　　张扶灵将胖子带到了村公所，赤脚医生给胖子处理了一下伤口、上药，胖子疼得鬼哭狼嚎。

　　医生处理完后他们就该回阿贵家了，胖子不想回去：“我不回去，吴邪肯定会笑话我的。”

　　张扶灵忍住笑：“胖子，你这伤没有两三天是好不了的，你不能一直不回去。”

　　胖子泄气了，垂头丧气的跟着张扶灵回了阿贵家。

　　吴邪白天和小哥一起去见盘马，盘马却不在，他儿子说他又上山去了。吴邪当时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下午的时候，他们遇见了一个女人来找盘马老爹，他们在那个女人身上看见了阿宁的影子。也知道了一件事，盘马身上也有一块那样的铁块。

　　吴邪他们等到傍晚，盘马还是没有回来，只好先回了阿贵家。

　　没多久就见到了头上包着重重纱布的胖子，有些吃惊：“胖子，你这是被人打了？”有小二哥在，不应该呀，吴邪转头看向了小二哥。

　　张扶灵笑了笑：“让他自己说。”

　　胖子只得说了：“我就捅了一下马蜂窝，被蛰了。”

　　吴邪无语了，多大的人了，还干这事。

　　晚饭过后，村里起了躁动，他们看见有不少人打着火把，沿着村里的小路正要朝山林走去。

　　阿贵出去问了问才知道，有人下午在山里发现了盘马老爹的血衣，盘马可能出事了。

　　阿贵拿起自己家的猎枪，他也要跟着去找找。吴邪表示他们几个也可以帮忙，阿贵劝不过，只好让他们跟着了。

　　张扶灵将自己白天买的猎刀拿了两把出来，和族长一起，一人腰上挂了一把，再一人给了一把匕首。

　　胖子受伤在家呆着，几人跟着村民一起往山里找去。

　　村民带着猎狗，猎狗闻着盘马老爹血衣上的味道，半夜的时候将他们带到了水牛头沟。阿贵说那是羊角山与巴乃村护林区的中间地带，羊角山后面就是深山老林，没听说有人去过。

　　发现血衣的人指着一棵树，说他就是在这棵树上发现的衣服。

　　众人没在这里发现尸体，盘马老爹有可能是遇见了野兽自己爬上去的，也有可能是被豹子等可以爬树的野兽叼上去的。盘马老爹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树的四周都有血迹，村民带来的猎狗派上了大用场。顺着血迹，下半夜的时候，猎狗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山坡，坡下是齐腰深的草丛。

　　盘马老爹就在这里了，不知道是死是活。村民下了山坡，打开手电，在草丛中寻找起来。

　　吴邪几人也下去一起寻找。

　　张扶灵有点紧张，他知道这里有猞猁，一群猞猁。他不清楚猞猁的捕猎方式，只有小心警惕。

　　没过多久，前方的猎狗汪汪的狂叫了起来，有村民惊呼了起来，阿贵大喝一声：“出什么事了？”

　　有人回到：“小心，草丛里有东西！”

　　前方的草丛里，有什么动物正在快速地穿过，动静很大，像是只大型的动物。

　　阿贵放了一枪，黑暗中看不见打在哪了。

　　“把狗放出去。”阿贵大叫了一声。

　　猎人打了一个唿哨，几只猎狗就一下子冲了出去，瑶民的猎狗是专门训练用来打猎的，气势十足。

　　猎狗和猎人一前一后，将那只动物围在了中间。他们慢慢的收缩包围圈，猎人不停叫喊，让猎物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

　　没想到那猎物居然不逃了，缩在草丛中安静下来。这反而让阿贵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判断不了猎物的具体位置，也没有办法开枪。

　　张扶灵打开了他的手电筒，向四周照射，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他们四周的草丛中，时不时的闪个一股波纹，那是有动物在里面行走。

　　“小心四周！”张扶灵拔出了他的猎刀，走到了吴邪身边：“吴邪，你先上山坡。”山坡上没有草，不便于隐藏，猞猁不会上去。

　　吴邪忙把匕首拔出来拿在手里，张扶灵护着他往山坡的方向走。

　　张起灵去了那些村民身边。

　　张扶灵和吴邪快到山坡边上时，草丛中窜出一只小牛犊大小、吊金白额、似豹非豹的动物，两只碧绿的眼睛放着寒光，这就是猞猁。

　　猞猁飞速向他们扑来，张扶灵抱着吴邪朝侧面翻滚躲开。随即迅速起身，举起了猎刀：“吴邪，赶快上去。”

　　“好，小二哥，你小心。”吴邪飞快的朝着山坡上跑去。

　　没有吴邪在身边，又有刀在手，张扶灵并不怕。

　　猞猁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有些不安的动了动爪子，突然腾空而起，张嘴就要咬向张扶灵的脖子。

　　张扶灵上半身向后一倒，躲过猞猁的嘴，右脚向上一踢，正好踢中猞猁的腰腹。猞猁从他头顶越过，被他踢得翻了一个身。

　　张扶灵迅速起身，一刀向猞猁斩去。猞猁动作敏捷，飞快躲开，却还是被伤到了，背上划开了一条口子。猞猁惨叫一声，飞快地逃跑了。

　　草丛中，猎人们和猞猁斗成了一团。人的叫声，猞猁的吼声，还有博斗的声音，这片安静的山林忽然变得无比热闹。

　　有张起灵的帮助，没有人死亡，倒是死了两三头猞猁。

　　猞猁很聪明，见奈何不了这群人，很快都逃了。

　　好几个猎人都受了伤，猞猁的爪子太锋利。

　　最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盘马老爹竟然也在。盘马的衣服已经不见了，瘦削的身体背后有一条伤口，身上有黑色的麒麟纹身。

　　村民们都很高兴：“盘马老爹，你没出事就好。”

　　阿贵说：“我们要快点走，这里不安全。”

　　张起灵怔怔地看着盘马的纹身出神，他快步走到盘马身边，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样的麒麟纹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认识我？”

　　盘马却没有反应，他和张起灵对视了一眼，漠然地从张起灵身边走过，没有理会。

　　张起灵没有再次追去，他静静的看着盘马扬长而去，在他们对视的一瞬间，好像交换了一些信息。

　　张扶灵不知道他们之间交换了什么信息，对于盘马，张扶灵是有过猜测的。他猜测盘马应该属于最后一代的张家守墓人，麒麟刺青是张家人的标志，不太可能用在外人的身上。张家刺青用的药水异常珍贵，他们这些人应该是不知道药水的材料，所以他们的刺青不会隐形。

　　而且盘马也应该不知道他守的到底是什么，不清楚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一代代下来，他们应该缺失了很多的信息。他只是遵循祖训做了一些事，却陷入了半生的噩梦。他对吴邪的说法也可能是为了隐藏他最后的秘密。

　　当然，这些都是张扶灵自己的猜测，事实如何，他也并不知道。

　　但是盘马应该认出了张起灵，却不愿意与张起灵接触，也许对他来说，这纹身代表了麻烦。一切到他这里就应该终结了，他的儿孙不用再背负这一切。

　　阿贵他们将死掉的猞猁身体烧掉，猞猁的皮毛异常珍贵，他们不能将这里有猞猁的情况泄露出去，不然会引来无数的偷猎者，对他们这个小村庄来说很危险。

　　他们在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回到巴乃。在路上盘马问阿贵这几个人是什么人，阿贵告诉盘马就是这几个人想要知道当年考古队的事情。

　　盘马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到张扶灵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好几个人都受了伤，他们直接去了村公所，让赤脚医生处理伤口。盘马伤口处理完之后，直接叫吴邪跟他走，并拒绝张起灵与张扶灵的跟随。他叫阿贵翻译了一句话：“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人会害死另一个。”

　　阿贵看着现场的三个人，问盘马是哪两个人。盘马指了指张起灵和吴邪。

　　吴邪自然是不信的，他和小哥一起出生入死，小哥救了他多少次命，就算他有一天真的因为小哥而死，他也没有怨言。

　　不过为了让盘马说出当年的事情，吴邪一个人跟着盘马回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