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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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水晶吊灯璀璨光辉，无数的光点映照在女孩的脸庞、发梢和指尖，由着女孩的节奏在黑白琴键飞跃舞蹈，重欢很享受这种被聚光灯和目光包裹的感觉，或者说她可以选择在人群中隐藏自己，但也不畏惧在舞台上表现自己。
而这次机会正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就算耍了一点小花招又怎样。
姚灵沚靠重欢很近，她也讶异于重欢会弹奏钢琴这件事，而且又恰巧选择了小提琴名曲《梁祝》，相当于是用钢琴来给她的小提琴作配，思及这里，姚灵沚觉得林重欢这个人，虽说是上不了台面，但还是个有点品味和气量的人。
“你的办法很有用，可以说这次我们全身而退，你的目的达成了，我也能一石二鸟。”
重欢眉眼弯弯，那可不是一石二鸟，只要除去白佳莺上台的机会，就能让沈森格的计划泡汤。白佳莺不能在沈董面前展露才华，那就能增加她的机会。而且作为音乐世家的姚灵沚只要提点了下主持人，主持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最有利，而她林重欢只需稍微透露一点诚意，姚灵沚也不会不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况且据重欢观察，既然姚灵沚愿意把资助计划告诉她，也愿意稍她一程，本质上不是个坏人，她有七成的把握姚灵沚愿意合作。
而白佳莺那部分，重欢只是提及了木婉言这一人物，其余的事情是姚灵沚去做的，她并没有参与，原因也很简单，姚灵沚本就是喜欢做主的大小姐，重欢没这么大的胆子能指挥她做什么事情。不过大概的办法重欢也能猜得到，只要姚灵沚下面的小跟班去刁难木婉言，“恰好”被白佳莺看见，路见不平的小白花一定会出手拯救，这时候起的冲突稍微混乱一点，完全可以做到“不小心”划破白佳莺的手心。
白佳莺主动入局，就算沈森格顺藤摸瓜捋顺了这条脉络，这次机会丧失了就是丧失了，此刻在台上弹钢琴的是她林重欢，被沈董看见的也是她林重欢。
“小律，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吧？”
许叁律就端坐在沈海阳后边的位置，看到沈海阳后仰过来的动作，连忙上前答复，“是的沈董，她确实是个不错的资助人选，而且家里还有老人躺在医院，如果没有这次资助，很大概率会辍学了，我也实在不想让这么好的苗子沦落了。”
沈海阳眼神微深：“还真别说，这孩子侧脸长得有些像阿谣，特别是弹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谣在天上指引我选择这个孩子呢。”
“阿谣姐要是还在世，也一定会喜欢重欢的，这孩子安安静静很懂事。”许叁律心疼得望着弹完一曲的重欢，但也知道这个人选竞争有多激烈。沈海阳因为沈森格从小缺失母爱，所以很大概率会考虑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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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
白佳莺嘴唇微白，白皙的脸蛋虚弱地侧靠在座椅上，这个角度正好能望见不远处的沈森格和江月能、许文弱谈话的场景，虽然具体说的什么没听清，但她清楚他现在情绪很恶劣，急需发泄。
手掌心早已裹了一层厚实的纱布，隐隐的疼痛告诉她这件事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接近沈森格会带来很多风险，到处都是窥伺的豺狼虎豹，只要沈森格不在她身边，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不可预示的事件。
她收紧另一只手掌，夜以继日练习的曲子，就这样如烟般消失了，说不在意是假的。
“沈森格，我要回去了，今晚不是还要公布人选吗？”
白佳莺眼神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孩，沈森格一错不错地盯了她一会儿，勾起唇角，“也好，是该找人好好教训一下自以为是的狐狸，让她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许文弱嘭得一声将沈森格推至医院的落地玻璃窗上，沈森格眼神狠厉地瞥他一眼，听他语气也不善，“我相信林重欢，她整晚都和我待在一起，绝不是你和江月能说的那种人，你说她自以为是，那你们没了解过她，就这样武断，更加自以为是！”
“可是许同学，就像江同学说的那样，这件事情似乎是有人早有预谋的，不然不会那么凑巧木学姐被刁难被我看见。除非有人有心引我入局，况且我今晚弹琴的计划，只有你们和她知道，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透露出去，平日里我也没有苛待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她这样对待。”
“什么预谋，什么有心，你自己要大发善心，谁能拦得住你！这也要帮，那也要救，你不出事谁出事！凭什么你自己的性格缺陷要怪罪在林重欢身上！”
“你......”白佳莺下意识往沈森格身侧靠近，紧咬下唇，“我不知道在许少眼里，原来善良也是种过错。”
沈森格揉了两下后脊背，不满地瞥向许文弱，江月能早已联系好人等着他们一行人过去“看秀”，这时候也反感摸不清局势的许文弱，狠狠朝许文弱冷白的脸颊挥去一拳，想让他清醒一点，但许文弱明显没有如他设想的一般回神，或者向往常一样承认自己的问题，而是愤懑地同样回他一拳，江月能被揍得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以往许文弱确实会觉得自己不如那两人聪明机灵，慢慢地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不再选择表达自己的想法，听从他们认可他们就行。但经过上一次林重欢帮他说话后，他发现他们沈森格和江月能并没有他想的那样。
咳咳咳——
江月能身体不好，是公开的事情，小时候他们经常说江月能是林妹妹转世，因此他们平日里尽可能不把男孩子的小打小闹和江月能联系起来。
以此见得，这次许文弱也是真生气了。
“好了！”白佳莺喊道，目光迥然地凝视自己受伤的手掌，“好心既然当驴肝肺，那就说明她不值，我不会再任由别人伤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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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沉浸在梦幻般的表演中的重欢，当然不会想到此刻正有一场暴风雨，悄然来临。
舞会还在继续，圣诞的气氛环绕在宴席四周，精美的甜品映衬着淬光的香槟酒，重欢第一次喝香槟，她浅尝了一口，啧了下，果然贵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吃的。
她喝得脸颊热热的，迷离地望着纸醉金迷的现场，幻想自己进去欢跳，加入这场狂欢之中，深红、碧绿与雪色，这一刻她也想成为有钱人。
如果她也有这么好的命，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欺负过她的人狠狠暴打一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么想着就贪杯多喝了一点，宴会内人气旺盛，逼得她不得不到外面的阳台散散酒气。
而露天的阳台早就有了另一位占领者，两个人对视了下，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眼眸。重欢认识她，木婉言，果然是大美人，全身上下都挑不出一点瑕疵，肤如凝脂，发如乌木，唇如桃花，就连幽怨的神态都格外动人心弦。
双目含愁早已是木婉言惯常的状态，不过好像鼻子还有些红通，重欢想了下也不过就是被姚灵沚找人刁难了一番。
空气忽然间沉默了半分钟，木婉言显然是不会主动搭话的类型，低气压的状态也不是破冰的时机。当然重欢也不觉得木婉言会想跟她说话。
今天的事情，多半让木婉言在沈森格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一切阻碍小白花和小霸王的人物，都会被压制，木婉言这类人物也不例外，深情的女配角色。
重欢自顾自地吹风，任由十二月底的寒风将她的头发吹乱，热度堪堪降了下来。
“她人在这里，沈少。”
重欢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耳畔只听到这样一句话，接下去的意识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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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一股大力猛地拍醒，重欢才发现她面前桀骜不驯地站着几个男人，黑衣黑裤、服饰上的银亮色铆钉衬得几个人异常不好惹。刺目的顶光令她很快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想站起来那刻才发觉自己早已全身无力，甚至有瘙痒的感觉。
就如同小虫子一般侵蚀她的肌肤血肉，令她没法冷静思考。
“是不是感觉很难受？”
一道挑衅的男声响起。
重欢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躯干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条刚上岸的鱼，抽搐着想站起来。
她脸颊滴落的汗不知道被谁擦去，只知道下一秒下颚被人攫住，一阵生疼。重欢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头，男人的眉眼才显山露水，“为什么呢......”
“你这样的女人，我看一眼都嫌费劲。安静地认命，不好吗？非得把我们折腾到鸡犬不宁，才能达成你的目的？”
沈森格平时最讨厌林重欢眼睛里卑微又谄媚的神色，可此刻他只感受到林重欢想要搞死他的冲动，这种感觉很奇妙，但他不会就因此将她看成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毕竟相对于不可预知的劲敌，他更喜欢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雀，偶尔闹腾，但绝不脱离于他的掌控。
重欢感觉到沈森格的手指轻划过她的脸颊、顺着划向她的脖颈，将贴身的晚礼服一角勾起，磨人地把背后的扣子扯烂，一阵清凉入体，重欢瞬间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会议室之类的地方，而是一个地下室的隔间，门没关紧，依稀能看见门外温暖的亮光。
“我不懂沈少的意思，重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请沈少明示一番。”
“月能，你来解释吧，这种嘴硬的小狗，你们家最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恐怕是跟今晚的事情有关，这几个人亲自上阵来对付她，重欢心里嗤笑。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她听到一阵清脆的皮鞋声靠近，温热的湿气吹在她的发间，一只温热的手缓缓将她的脖颈从后抓住，视线逐步模糊。
“Merry Christmas。”
“要不是你这只小狗，我今年的圣诞计划就要完美实现了，可惜全被你给毁了。欸不要动小乖，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儿。”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答的好，主人有奖励，答的不好，也有奖励。”
“第一个问题，你的同谋是谁。”
重欢感觉到脖子间的手逐渐收紧，狠狠掠夺她仅有的氧气，双重痛感让她快要呼吸不上来，“啊呼——咳咳、呃——只有我自己，没有别人！”
空气安静了几秒的时间，在重欢以为自己的回答他们满意的时候。
江月能目光一暗，重欢听到低笑，“森格，看来小狗还是不够乖。”
啪——洁白的后背随即印上一道鞭子的痕迹，血条瞬间涌现，刺啦啦地曝光在众人面前，白佳莺惊呼了一声，马上闭上双眼不敢再看，沈森格用手把她的眼睛挡住。
“沈森格，要不停一下，不用暴力也可以解决问题的。”白佳莺语气弱弱的，没有任何说服力，她看到重欢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心里如乱麻般。
“再问一遍，这遍再回答错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鞭子了。”江月能收紧黑金色的九头骷髅鞭，桃花眼朝重欢眨了一下，重欢短暂失去了一些意识，很快又回过神来，她知道这些人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再巧舌如簧也是没用的。
“我无意中和姚灵沚说了这件事，她一直不喜欢白佳莺，于是就做了那些事情，为了感谢我她给了我登台表演的机会，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话音刚落，两道鞭子如蛇般飞快地舔|舐过重欢的脊背，重重留下两道明显的血痕，重欢疼得低呼一声，捏紧了拳头，布满汗水的额头不断地往下淌水珠，浸湿她本就模糊的视线。
“为什么到如今事情败露，你还是不肯说出真话！”白佳莺气愤地跳脚，“林重欢，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会为了钱去谋害同学的人，而且我还对你那么好！”
“我败露？你又想听什么真话？”重欢撑着自己的肩膀侧看站在沈森格边上的女孩，明亮耀眼，“在你来之后，我整晚都和许文弱待在一起，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你凭什么说我谋害你。”
重欢的嗓子疼得冒烟，光说完上面那些话就够她半条命，说完后只能一直咳嗽。
许文弱在一旁很想立马冲过去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可身侧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将他牢牢按住，根本没有办法逃脱控制，急得都快跳起来。
“放开本少爷！我说放开我混蛋！我是许家的大少爷，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对不起许少，我们只听沈少的，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只需要你暂时待在这里。”
许文弱看着重欢像一株小草，嫩绿的色彩慢慢枯萎凋零，心脏突突得跳动，就像在市场上看到一盆喜欢的植物，他很想带回家好好养她，可没等他带回家养，就被狠狠敲碎了。
“姚灵沚，出来吧。”
重欢神色一变，自嘲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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