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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晚上的兰城灯火璀璨,而灯火再明亮也始终照不亮这座城市黑暗的地方,自有人纸醉金迷,也有人看着纸醉金迷抓心挠肺。
重欢回了趟学校,收拾了书包出来,好几次她在想不上学了,可是拼了命考上这所全兰城最好的高中又是为什么,转念一想其中的沉没成本再难也要忍下去。
重欢摸了摸肚子,中午只吃了一个饭团,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她把书包拿到前面,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是刚才收拾书包的时候有人放在她桌上的。
大概是许老师吧,这所学校也只有许叁律会关心她了。
对于许老师时不时的关心,重欢很感激,可是又让她紧张。如果求助许老师...不行...许老师已经帮了她很多,不能再得寸进尺。从她自己打零工那刻起,重欢就明白自己不再是那些能在爸妈怀里撒娇的孩子,她拥有了能自主使用钱的能力,她需要快速间离依赖他人的想法,她能依靠的仅仅只有她自己。
她蹲坐在自行车旁,默默地拿出一块小饼干,轻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令她暂时缓住了自怜。
“欸?让一让、让一让!别挡着小爷我的路了。”
重欢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吸了吸鼻子,红肿的眼睛里撞入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形,神经一下警惕起来,也不管自己哭了多久,蹲在地上多久,赶紧站起来退到一边去。可没想到蹲久的小腿连带着脚踝瞬间释放酥麻的触觉,重欢妄想借身旁的自行车之力稳住,一个高大的身影径直撞过她的右肩。
重欢下意识抚上右肩膀,嘶了一声冷气。刚想喘息,一个冷漠的身影稳稳地撞在她左肩!
“......”重欢眼里的泪花更滚烫,两道冲击力直接将她撞倒在地,鬓间碎发惯性地耷拉在眉眼边,重欢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眼神横向两个始作俑者。
小饼干碎了一地。
两个门神,还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重欢阴暗地蛐蛐。
“欸别看我!这都是江月能的错!同学~要不我给你点钱,你去看看医生?”
许文弱话音刚落,重欢的自行车应声倒地,零部件碎落一地,正巧在旁边站着的江月能汗颜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堆卡,懊恼怎么都是卡,竟然没有一张红票票。
“喂许文弱,我没现金,你垫付一下这位同学的自行车修理费,算我的。”
“哇哇哇,江月能你是不是太臭不要脸了,我的钱你真不当钱,还理直气壮算你的!算上上次生日的事情,我再也不给你当冤种了!哼!”许文弱高大的身形走到重欢旁边,漂染过的金发映衬地他皮肤格外白皙,路灯将他挺拔的影子和重欢瘦弱的脸庞重叠,重欢始终低垂着头,直到许文弱将一叠钞票轻轻在她左肩拍了两下,弯下腰轻笑,“小同学,钱你可要收好了,别像白佳莺那样不识好歹,虽然吧爷对那种女人不感兴趣,不过小同学,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算了想不起来,咳咳、你在小爷这里可别耍小心机......”
重欢低垂的眼倏地抬起,正对着在研究她那早就过时的自行车的江月能,原来是把她当成为了接近他们不择手段的女人,虽然重欢毫不奇怪为什么许文弱会这样想,这个学校太多女生为了接近他们,奇招百出,就算白佳莺是个特例,但也点到为止。他的意思很简单,除了钱不要想其他的。
这正和她意。
许文弱见重欢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抿了抿唇,定神看了眼面前的女生,单薄的棉袄裹挟着被洗的泛白的秋季校服,并没有像他们一样穿自己的大几万的羽绒服甚至定制皮草,女孩的嘴唇和皮肤冻得苍白,马尾被寒风吹得枯草般侧躺在右耳畔,整个形象看起来乱糟糟的。一个想法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
“林重欢,这张卡你收着吧,就当我给你的赔付。但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可不能说错话。”
许文弱看了眼江月能,又重新正视重欢,“江月能你怎么知道这女生的名字,不是吧,我以为你谁的名字也懒得记,可恶的江无能,又背着我和格格偷偷卷!!!”
“连记名字都是卷你,神金。”
“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许少江少我先走了。”重欢将那张卡紧紧攥在口袋里,深深鞠了一个躬,苦涩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送上门的钱她能不要吗?
等走远后,许文弱才疑惑,江月能那小子平常能作恶多端绝不行善积德,表面面如菩萨背地一整个活阎罗,作为从小到大被他和沈森格欺负长大的团欺,他许文弱才不信江月能真的把卡毫无条件地送给了林重欢。
“你怎么想的?”
江月能面无表情地把玩着剩下的卡,“你猜,用你柔弱的脑袋猜一猜,也许说不定还真给你想出来了。”
许文弱把紧攥的拳头藏进袖子里,隐忍着江月能欠揍的语气,“你要是把自己那张宝贝黑卡给人用,那..那个人一定是上辈子加上上辈子加上上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所以我猜测你肯定没有给,你给的到底是什么卡?”
江月能悠悠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刻印着繁复花纹的打火机,掂了两下点了支烟,风轻云淡道:“貘的俱乐部会员卡。”又或者在林重欢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特别是她哭的样子。
-
暖和的教室,只有三五个学生还在自习,灯光明晃晃,讲台上的值班老师无聊地打哈欠,批改着作业。重欢在写完作业后复习了几门课程,时间也将近八点,快下课了。
重欢找了措辞和老师请了假,老师也知道她目前的情况,没有为难她就放她先回去了,不过重欢后来想应该是许叁律有特意提点过,不然普通的值班老师可不敢轻易让学生早退。
不过等到了医院,重欢才咬紧了牙关,许文弱虽给钱大方但也只够两天,原本以为江月能给的是张银|行|卡,结果这个叫“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重欢裹紧了棉袄,发着抖躺在医院的按摩椅上研究这张奇怪的卡,不管怎么看,正面也只有貘这一个字,反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不行,不能轻易打电话,万一是什么不法组织,江月能家里毕竟是开歌舞厅的。不过...如果举报有奖...算了算了这样江月能估计能弄死她。
重欢在按摩椅上躺了三个小时,就感觉一阵柔软的毛覆盖在她身上,重欢觉浅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刺眼的白光映入,随后才变得温暖起来,这种温暖令她想到每次感冒奶奶一定会给她煎煮的红糖生姜汤,不过这么想着嗓子怎么开始难受了......
“咳咳咳...咳咳...”
重欢脑袋还是有点晕乎,但听出了这是王阿姨的声音,王娟见重欢转醒,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是阿姨把你吵醒了?先把水喝了,冬天天气干,晚上又冷,以后守夜带个保温杯喝水,这条毯子你留着用。赶紧再睡睡,不然明天没精神上课。”
王娟见重欢没再动静,又等了一会儿,重欢才懵懵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谢谢阿姨关心,没事我平常睡一个小时也照样精神,不过这个毯子真的好舒服嘿嘿,和奶奶织的不一样。”重欢依恋用脸滑过毛绒绒的小熊毯子,奶奶是一个退休的小学教师,没有做过太多针织活儿,尽管有织过衣物,也仅限于围巾这类简单的,显然王娟的女红手艺是极好的。
“你也知道王姨就是个裁缝哈哈哈,不过呀如果你|妈妈在,肯定织的比王姨好,可惜呀年纪轻轻就走了。”
重欢虽然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妈妈的故事,但这次似乎尤为触动,刚刚在那道柔和的亮光里,她仿佛看见了一张柔美女人的脸,仿佛能听到这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她的妈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如果妈妈真的在天有灵,那就保佑欢欢和奶奶能平安渡过这次劫难。
-
时间疯了一般转动过一个星期,重欢无数次地想鼓起勇气问江月能关于卡的事情,都被无数次地劝退了。
似乎她林重欢和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物,天生就不能共同出现在一张屏幕上,就像黑白电影里突兀的红色一般,不合理中又透露出讽刺,就像许文弱告诫地那样...像她这样的人靠近他们的唯一企图...不就是那个字——钱。
可重欢不得不时时刻刻敲打自己,认清现实吧!
现实就是你如今渴望的东西、你想攀爬的天梯,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想获得利益因此付出一定的代价...不丢脸。缴款的日期逐渐以秒为单位迫近重欢的心头,连带着旁人的说话声也过滤出她的世界。
“重欢?林重欢!”
重欢猛地回过神来,才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是在走廊里灌水,水流哗啦啦地冒出她的水杯,烫红了她原本就瘦干的手,嘶——好痛......
“谢谢班长提醒,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
“谁有那个闲心提醒你啊,是你占着灌水的位置不肯走,我才不得不跟你这种人搭话的!”
重欢对着面前面容精致的小巧女生忙点头,紧接着又听到班长小声嘀咕,都怪你,不然还能去看程宇和白佳莺那朵白莲花的名场面。
重欢眼波流转间已经走到了二楼一处阴影处,这里的视野不是很好但重欢视力不错,一下子便锁定了那群人,白佳莺...重欢拧起眉,的确她与重欢注定不会是一路人。或许是因为同样为特困生的缘故,她格外关注白佳莺。可令她羡慕的是白佳莺有美满的家庭,虽然爸爸是失业工人,妈妈只是餐厅营业员,但显然白佳莺成长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并没有因为家庭的缘故而在这所学校抬不起头来。
重欢咬住了下唇,这就是她注定做不到的地方,她永远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八角笼中,她只需要苟且偷生就好,成为玫瑰还是野草,只要活着就好。
“程宇,你相信我,你不需要这么做的,你和沈森格他们都仅仅是人而已,不就是将他的挂件弄碎了,偿还的方式那么多,难道就非要用你的自尊心作为抵扣吗,这平等吗?”白佳莺苦恼地劝说跪在地上的男孩,他看起来又怕又怂,身体一个劲儿地抖个不停,“白同学,你没有办法改变沈少的想法,不过沈少能为你破例将裸奔的日子延后两天,我已经很感激了。我爸只是沈少他爸公司里的一个小经理,我能来兰蒂读书,已经托了沈氏的福,我爸在沈氏干了大半辈子,就是希望我能靠这所学校考个好大学,出人头地,我不能让我爸的心血付之东流。”
听到程宇这番话,白佳莺不知自己这几个星期以来为程宇做的一切是为什么,她以为程宇也是如她和众多人一般受压迫后妄图反击的人,可她不知道万一那个人早就失去了反击的动力,她还能做什么?
“你们还有一个选择,要不要听。”
略带危险的声音丝丝入耳,白佳莺目光如炬地撞上沈森格投过来的视线,他们都说被长得好看的人玩弄和背叛,总好过被丑人欺负,沈森格不是长相俊美的那种,毕竟江月能才是公认的兰蒂校草,可他莫名其妙就有那种诱|惑力,想让人一直和他兜圈下去。
“欸江无能,你这个狗头军师又给格格出什么破主意了?”
“嘁。”江月能咬着烟,眸子扫过白佳莺倔强的脸,泛起兴致,“他认真起来,还有我什么事儿啊,先给我点根烟。”
“江阿姨前几天才嘱咐我让你少抽烟,让你多给你那小弟做榜样。”
沈森格双手插兜一步步走近跪倒在他面前的程宇...旁边的白佳莺,后边的江月能嫌弃地瞥了一眼乖宝宝似的许文弱,他身后的女生羞涩地点了点他的背,“江同学,我有这个荣幸给你点烟吗?”
许文弱一听赶忙横在两个人之间,“达咩达咩!”一颗金灿灿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沈、沈森格,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不让程宇裸奔。”白佳莺似乎一直没发现自己的嘴唇也开始颤抖,在风中逐渐发白,雪白的小脸愈发面无血色,可她除了语言,还有什么能发挥作用呢,想到这里白佳莺又提起一口气,“你也知道你有钱有势,一个小挂件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让程宇重新给你买一个就行,何必这样大费周折地折磨他......”
“小挂件?”沈森格弯了下嘴角,轻轻抚上面前女孩冻红的耳垂,不着痕迹地划到细嫩的后颈,紧紧攫住,满意地看着白佳莺的眼眸从镇静到慌乱,宛如一只刚出洞的小兔子。
“对啊、对啊...你自己买都够买几千几万个了,还需要那么计较吗?”白佳莺感觉被沈森格触碰过的地方肌肤变得极为敏|感,一种酥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身体努力抗拒着自己的生理反应。
许文弱的脑袋被啪唧了一下拍到一边,江月能一把将娇滴滴的女生半搂到自己怀中,下颚靠在她肩上,明媚地笑,“有劳你了。”
“天杀的。”许文弱拍下证据,给江伯母发了过去。
“我记得那个挂件沈少自从上学起就极为重视,可以说到离不开手的程度,就挂在他手机上,程宇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那么不小心把沈少的手机撞下楼梯。”
“谁说不是呢...看到那个场面的人都说...沈少那张脸黑得可以把程宇从教学楼扔下去。”
“白佳莺是真有胆量在沈森格面前提这件事,全兰蒂都找不出她这种勇士。”
“那段时间,就连江公子都不敢在他面前抽烟,不过谁能想到又冒出个白佳莺啊,还都以为她会像程宇一样倒大霉,毕竟这贫困生一没权势,二没家境的,只要是兰蒂的分分钟可以让这人消失,哎又有谁能想到沈少竟愿意花|心思时间和她转圈圈。”
“你没看婉言姐的脸吗,那叫一个五光十色,全校都知道婉言姐之前追过沈少,但沈少不搭理她,她才改追的江少,你看她站在那里好像一座大理石雕像,快碎了,沈少刚才的抚摸也太难评了,当着婉言姐的面这不是在她心上戳洞。”
白佳莺忍受着逐渐加深力道的手劲,小脸逐渐涨红,“沈森格,放开我。”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而且你了解程宇多少?”
白佳莺听到耳畔轻声的一句话,脑袋恍然一空,刚想说什么,沈森格早已转身背对过她,“今晚来貘俱乐部,报我的名字,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这里的“貘”,主要是指日本传说中的“梦貘”,吞噬掉人的噩梦,给做梦的人留下的只有好梦,这家俱乐部也是这个意思。
ps:是不是很古早的感觉哈哈哈,但后面会有不一样吧,先更新两章,之后我再慢慢写咯。希望你们喜欢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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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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