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瓶波子汽水 ...
-
天空竞技场，一个来钱快，死得也快的地方。虽然在这里参赛确实能牟取暴利，但是江户川乱步作为一个脑力派，即使有些些许的自保能力，她也从未打算站上比赛台。
“脑力派有脑力派的赚钱方法，帽子君你就别担心了。”
提到这件事时，她手指捻着棒棒糖的纸棍，笑眯眯的卖了个关子，“比起这个，‘将层数保持在一百至二百之间’才是最重要的吧？帽子君别忘了，一旦登上两百层，那就纯粹是武斗家的交流会，没有任何报酬了。”
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至少不是现在。
“我知道。”
中原中也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太多，只是在提醒她注意安全之后，转身前往了赛场。
目睹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江户川乱步转过身，轻车熟路的走向看台入口：“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
她低声自语：“嘛，果然还是全押吧。”
……
巴尔曼，一个以武为尊的地方。
当地的民风民俗促使天空竞技场的出现，相对的，天空竞技场的存在也反向提高了“武力”在这座城市的地位。
当中原中也第一天来到这个名叫巴尔曼的城市，他就已经在江户川乱步的叙述中对它有了大致的印象：
——暴力，狂热，混乱。
呆的时间越久，他对这座城市的认知就越发的深入且清晰。
老实说，即使作为武斗派，中原中也对这样的氛围也会本能的感到不适。
毕竟所谓的“武斗派”也不过是他处理问题时更擅长的手段，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沉迷于打架的武痴。
“虽然想像之前那样速战速决……”
并没有殴打弱小这种兴趣爱好的青年立足于比赛台一侧，一双海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中年男人身上时，眉梢轻挑：“不过……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嘛。”
这种从未遇到过的，微妙的与异能力者相似的“气场”……
念能力者？
中年人挑眉，摸着胡子拉渣的下巴朝他笑了笑：“中原中也，我听说过你。”
“本来以为只是个体术强悍的普通人，没想到……”
你也是念能力者。
中原中也不笨，自然听出了对方未尽之意。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异能力，只有念能力。对方认为他不是普通人，那自然是把他认作了念能力者。只是……为什么对方能够那么肯定？
与他的些许犹豫不同，这人是确确实实的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他非普通人的身份。
这让中原中也瞬间回忆起了异能力者与念能力者之间最本质的区别——获得方式。前者自不必说，是与生俱来，天生就有的，而后者的特殊能力却是靠着后天的修炼艰难获得。
如果说中原中也分辨异能者靠的是经验，那对方靠的是什么？也是经验？
不，中原中也直觉不是这样。
比起这个猜想，他更倾向于这是念能力者之间特有的辨认同类的方法。
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对方会肯定他也是念能力者？
中原中也非常肯定自己只是个异能力者，他也从未修炼过所谓的念能力。
可是……
他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缓缓皱起了眉。
看来，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中原中也选手和昆布斯选手。”
待二人在靠近赛台正中的位置面对面站定，身穿红色员工服的裁判站在二人之间，左右看看，确定双方都准备好后，双手猛然下压，大声道：“比赛开始！”
话音落下，被称作昆布斯的中年男人瞬间后撤，意图很明显，他想拉远二人之间的距离。
中原中也之前的比赛他看过电视转播，前者每一个对手都是在被近身后瞬间击败。本来他还以为这不过是个力气大，体术强的普通人，但在见过真人之后，他瞬间理解了中原中也从未败过的原因。
——念能力者若是都能被普通人赤手击败，那不就过于可笑了吗。
与昆布斯不同，比赛开始的同时中原中也便脚尖蹬地猛地向前冲去。虽然对方的念能力未知，但他很清楚，在不使用异能力的情况下，他只有近身才有机会击败对方。
两人同时动了起来，一退一进，本该平衡的距离却因后者出人意料的强大爆发力被瞬间缩短。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中原中也在近身的同时抽腿甩向中年男人。漆黑的鞭腿带着凛冽风声袭来，后者显然没有想到前者的速度竟会如此之快，大惊之下只来得及瞳孔一缩，勉强侧身的同时将左手手臂挡在腰侧——
“砰——！”
一声闷响，即使被卸去了四分力，昆布斯依然被这一击狠狠抽了出去。
“嘶……看来我还是轻敌了啊。”
男人看了看地上被鞋底摩擦出的长长黑印，挑眉：“……不过，很奇怪啊，你。”
“就算不用念能力，为什么你连【硬】都没用呢？如果刚刚你用上了【硬】，想必我已经受伤了吧？”
“难道你是初学者？……不，你那稳定平和的【缠】显然属于成熟的念能力者。”
昆布斯随意甩了甩发麻的左臂，有些困惑的开口：
“既然如此，为何……”
“啰啰嗦嗦的，到底打不打！”
中原中也自然不可能让他深究下去，眉梢一挑便再次冲了上去。
有了刚刚的经验，昆布斯自然不敢大意。对手的爆发力明显高于之前比赛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必然是藏了拙。以此为基准判断，对方真实的综合能力说不定能够碾压他。
于是赶紧含一口气在嘴中，舌尖推向牙齿，吹出了一个悠长的音调。
“咻～”
口哨的声音伴随着观众的起哄声幽幽飘入耳中，几乎是同时，中原中也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遏制住，身体动作不受控制的慢了下来。
控制对方身体的念能力？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在心中猜测。
这是利用声音进行精神控制，从而降低听者的速度？但是按江户川乱步的说法，对方吹口哨也可能单纯是他念能力的发动条件。
——虽然江户川乱步之前表示，二百层以下一般是不会遇到念能力者的，但是考虑到人类飘忽不定的运气，她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基本信息告诉了中原中也——特指【誓约与制约】。
所谓【誓约与制约】，就好比异能力的使用条件与代价。一如太宰治的异能无效化需要触碰对象，芥川的罗生门必须以自身的外套为载体，中也自己的重力异能则是要与被控制的物体有所接触。
但是与异能力有所不同的是，前者的持有者是可以通过自主制定更加苛刻的使用条件用于提升其威力的——除此之外，这也与持有者本身的意志强度息息相关。
[……基本上，二百层以下的这些比赛你都不需要使用异能力。]
[但要是运气不错，正巧碰上了念能力者……]回忆两天前，少女模样的青年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穿过她指间捻着的弹珠，散射出若有若无的彩光，[尽管使用你的【重力】吧，这会是个很好的机会。]
[虽然只是一些猜想，不过……]
[不过什么？]
[……嘛，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江户川乱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耸耸肩，起身回了落脚的旅馆。
“[尽管使用【重力】]……吗？”
低低的笑声自青年口中溢出，与此同时，暗红色的光将他的身体瞬间覆盖。再一跺脚，赛场的水泥台以他的落脚点为中心向下凹陷，皲裂，裂缝更是向外延伸出了蛛网的形状。
不远处的昆布斯：“……”
他当场哽住。
这家伙！他是什么人形凶兽吗！
简直了，明明实力那么强大，为什么还会在200层以下啊，难道就为了100-200层之间的奖金？……不会吧，这样的实力无论去哪儿都不会缺钱啊，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也太奇怪了吧！
他嘴角一抽，眼睁睁看着中原中也第一次使用出了他的“念能力”，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悲伤。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对面那个猩红的“凶兽”明显将要进攻，若是再不赶紧做出决定，他怕自己会被硬生生打死在这个赛场上。
——就中原中也目前这状态，昆布斯作为一名标准的辅助人员，别说是和他对打了，怕不是挨上一下都得歇菜。
“我认输！”
识时务者为俊杰，趁着中原中也还未与他拉近距离，昆布斯急急出声，同时一溜烟窜到裁判身后，可以说是标准的视形象为粪土了。
被当做挡箭牌的裁判：“……”
被当做洪水猛兽的中原中也：“……”
拳头，硬了。
但是前者作为裁判自不会对选手出手，后者在对方已经认输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继续揍人，于是两人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个中年大叔一副“得救了”的样子，在裁判宣判了本次比赛结果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赛场。
中原中也：“……”
不是，他还什么都没做吧？至于吗，怕他怕成这个样子！
他无奈叹气，抬手压了压帽檐，另一只手拿着晋级的纸条转身从参赛者通道离开。
……
“……异能力，念能力，还有那个昆布斯口中的【缠】和【硬】……”
回到大厅，中原中也站在角落，一边思考着方才记在心中的问题，一边等待着江户川乱步。
他还记得前几天，对方是如何一脸不开心的抱怨念能力的麻烦，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在指所谓的【缠】和【硬】了吧。
他在脑中慢慢整理着目前已知的信息，从最初在图书馆查询的资料，到至今为止他亲身体验和了解到的一切，所有信息都足以说明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并非某人的杜撰。
如此，接下来需要确定的就是另一件事——这名与他所了解的名侦探截然不同的女版江户川乱步，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等。”
说到江户川乱步……
中原中也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前台墙上挂着的大钟。
——前两天的每场比赛，基本上都是江户川乱步在大厅角落等着他出来。可是今天不同，从他结束比赛到现在已经快十分钟了，大厅里却始终没有对方的人影。
这家伙，难道又迷路了？
结合对方的性格和曾经干出的事，中原中也几乎是瞬间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就在他头疼得捏着眉心，无奈于对方小孩子一般到处乱跑的行为时，几句细碎的讨论传入耳中，令他不由动作一顿：
“……喂，你说，明天还能看见那个女人吗？”
“你说的是……哦哦，她啊，那家伙，每次下注都那么准，我觉得悬。”
“两天前我就注意到她了，本来以为是巧合，结果每次的局都被押中……庄家亏惨了，怎么可能放过她……”
“啧啧啧……她也不低调一些，真是可惜了……”
“对啊，我之前只是跟着她下了两次注，就赚了不少，更别提……”
虽然两人讨论时并没有说对象是谁，就连唯一的特征也是宽泛的性别。但是中原中也几乎是瞬间便锁定了他们口中那个“可惜了”的女人。
“该死的……”
港.黑最后的良心咬牙挤出几个字眼，现在不仅精神上头疼，就连物理也开始头疼了。
——混蛋江户川，你就不能给我安分一点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瓶波子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