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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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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微低的声线描绘出的音节,轻柔到令人感到颤栗,仿佛是在低念着自己最深的信仰。从最幽暗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渗入他的心脏。
像打开了的潘多拉的盒子。
那个声音始终用可怖的温柔音调轻唤着,不像等待着谁的回应,只是独自低吟着这仿佛天籁的音节。却在恍惚中嗅到了沾染着血的香甜气息。
K--Y--O--Y--O--
恭弥……
声线愈来愈低沉,声音愈来愈微小,最终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回应。云雀恭弥攥起了拳头,紧抿的唇线缓缓勾起一个冰凉的弧度,充斥着嗜血的气息,或许还附带着自嘲。
那最幽深的地方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寂静得可怕。意识的四周好似有什么逐渐向最幽深的地方聚拢而去,意识中幻想出的气压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 假如你生存在海底的话 我会舍弃双脚化作鱼吧 」
歌声把云雀从自己的意识里拉了出来。云雀恭弥正站在并盛中学的楼顶,他用眼扫视着整个正处在学园祭的欢乐中的并盛中学,寻找着歌声的来源。云雀半挑起眸光,视线落向了学园祭的舞台。
目光不做多余的停留,他这才在自己的意识里搜寻起那一抹熟悉的音色。嘴唇嚅动,声音冷漠至极。
「喂,六道骸。」他这么傲慢的说。
「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了。」
那沾染着浓重的血腥的气味呢?
他的眉间有了轻拧的痕迹,攥着的拳头愈攥愈紧,愈攥愈用力。纤长手指的骨节因他过分的用力而泛白。
「 若是越往深的地方堕落就能更接近你的话 」
六道骸的脸,以及在那之前对他说过的话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呐,小麻雀,我们来打个赌吧?」
微睁着红蓝异色双瞳,以有幻觉呈现出的六道骸的这样说道。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唇线轻佻的上扬,冷光在着他微低头时从苍蓝发丝点落在地上。
云雀恭弥抬起眼皮把目光落在这个纤细的青年的身上,墨黑色的眼瞳里蕴含的疑惑转瞬即逝。他一脸的冷淡。
「什么赌?」
「如果我顺利从水牢逃出来的话,小麻雀你……」六道骸的故意停顿。红蓝色的双瞳挽了几波流光,轻微地闪动了一下。他微笑着轻而缓慢的嗫动着嘴唇。
「 」
云雀恭弥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讶异。把放在六道骸身上的视线收回,纤长的睫毛轻垂在了眼睑上。唇线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好阿。」
「 就算成为在无尽的黑暗里旁徨的影子也无妨 」
在最幽深的监牢里,破开了水牢和锁链束缚的六道骸站在监护看守者的围绕中,用手掩住嘴,点点殷红从他的指缝间渗出,落在他的脚边积成滩滩血迹。赤红炫目的色彩和他苍白的脸色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赤红色的血从他的同样赤红色的右眼里淌下来,滑过下巴跌落的血珠砸在那滩滩血迹里。
「クフフフ……可是和小麻雀说好了的阿……」
六道骸放下捂住嘴的手,伸出手向身侧一握,握住了凭空出现的银制三叉戟,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清冷的白光。
「 艳丽的漂浮著的我的幻影 」
三叉戟在手中挥动起来,锋利的尖刺穿肌肤,殷红的鲜血纷飞四溅。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云雀恭弥脚踩在屋脊上,再用力一跃,跳在另一座房屋屋脊上,风呼呼的掠过耳边。那双异色眼瞳在脑海里愈来愈模糊,他倏的感到有些仓惶。脚下的速度开始增快,风狠狠的刮着他的脸。
六道骸。
这个赌,你已经输掉了吗。
云雀恭弥拧起了双眉。
如果你敢轻易被人击败的话……
六道骸侧着脸,嘴角噙着温软笑容的样子在刹那间出现在他的眼前,重叠着的斑驳错影。云雀恭弥的睫毛垂了下来,墨黑瞳眸里有着隐隐的怒气。
……我就把你揪出来,然后杀了你!
「 只是沉溺在无法实现的现实生活里 」
六道骸一膝跪地,用三叉戟支撑着身体不倒下。苍蓝色的长发被浸成赭红,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指按住闭上的右眼眼睑,却止不住愈淌愈快染红了半边脸的赤红血泪。右眼苍蓝的眼眸无力的半睁着,好像随时会阖上。
唇线依旧带笑,轻佻的无力微扬。
从他的唇角传出细碎而微弱的低喃声。
K--Y--O--Y--A--
「……恭弥。」
纤长的睫毛缓缓垂落在眼睑上,按住右眼的手指滑下脸庞。
「我好像,听不见你的声音了阿……」
手指从指尖开始的无力,握住三叉戟的苍白手掌松开,武器在手掌离开的刹那碎裂成银色屑块。
「你已不在了 」
「我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