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阿兹卡班的囚徒》碎楽

29、西里斯在霍格沃兹（十五）

　　西里斯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他定定地看着那根指着他的胸膛的魔杖，呆愣呆愣地站在原地，震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斜阳的最后一道余辉向铺着长长影子的场地上投下了一抹血红，然后，西里斯看见了一双翡翠绿的眼睛——他不再是仰脸信任地瞅着自己，那双美丽纯净的眸子深处有着一丝殷红，鲜血一般的殷红，唯有仇恨。
　　西里斯的喉头有些哽咽，他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这么干净的眼睛因为自己被污染了！
　　西里斯觉得自己应该说话，随便点什么都好——他想他也许可以自我介绍——“嗨！亲爱的哈利，我是西里斯•布莱克，你的教父。”
　　西里斯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努力地朝哈利微笑，可他一开口却变成了——“你要杀我吗，哈利？”
　　他听到自己小声地问道，声音嘶哑。
　　哈利站在西里斯面前，魔杖指着他的心脏，他在颤抖，但是他拿魔杖的手是稳定的：“你杀了我父母。”
　　“但是我想这并不需要你亲自动手的，哈利……”西里斯有些悲哀地笑笑：“它会污染你的灵魂的，杀人。”
　　“我不在乎，我只想你死……”哈利愤怒地吼着，耳朵里有一种激烈的撞击声，“你从来没听到过她的叫喊，是不是？我的妈妈——努力不让伏地魔杀我而你做了那件事——你做了！”
　　“哈利——”西里斯深深地望着哈利，轻轻地说道：“我很抱歉！”

　　现在光线迅速逝去，尖叫棚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黑暗已经像咒语一样在他们周围降临了。
　　哈利瞪着布莱克，魔杖抓得更紧了——现在正是大好时机。现在正是为他的妈妈和爸爸报仇的时机。他要杀死布莱克。他必须杀死布莱克。这是他的机会！
　　这几秒钟很长，也许比一场考试还要漫长。哈利仍旧站在当地一动不动，魔杖举着；西里斯注视着他的眼睛，神情很平淡，好像此时此刻被魔杖指着的人不是他，而是哈利。
　　罗恩那有些刺耳的呼吸声从靠近床的地方传来，他的手上还紧紧拽着他的耗子。
　　“斑斑，别动。”罗恩低声说，手抚在胸口，努力把他的耗子塞进衣袋更深的地方：“你这只笨耗子，你这是怎么啦？别动——哎哟！哈利，它咬我！”
　　哈利分了点神，正对着西里斯心脏的魔杖偏了点方向。
　　正在这时，一个姜黄色毛绒绒的东西向哈利扑过来，两只前爪都深深陷进了哈利的手臂。
　　是克鲁克山。
　　哈利甩脱了它，但是克鲁克山现在对着哈利的魔杖冲过去——它成功了——哈利的手腕扭了一下，使不上力气，魔杖掉到地上……
　　西里斯迅速地夺走地板上的魔杖，他的眼睛瞪着哈利，可是他把魔杖指向——瘫倒在四柱床上的罗恩的胸膛。
　　“你要杀的是我。”哈利胸中仇恨沸腾，因此没有地方让恐惧停留了。他生平第一次那样地渴望魔杖回到手中，不是为了保卫自己，而是进行攻击杀人。他多后悔刚刚因为犹豫让机会丧失了。“你个懦夫……你来啊，你来啊……你来杀我啊……”
　　“哈利，别……”罗恩无力地叫着，斑斑拼命地绞着他的皮肤，仿佛要钻进他的胸膛里。
　　“今晚这里只会有一次谋杀。”西里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伸出闪着一种狂热：“罗恩，把你的耗子抓牢了。”
　　罗恩努力想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挪，抓着自己的一条腿，腿伸得很不自然。
　　哈利抓着自己的手腕，很安静。

　　突然又有了新的声音——地板上回响着低沉的脚步声——有人在楼下走动。
　　“我们在这里！”罗恩突然叫喊起来，“我们在这里——西里斯•布莱克——快！”
　　房间的门在一阵火花进射中被撞开了，哈利飞快转身，这时莱姆斯撞进房间，脸上毫无血色，魔杖举着，随时准备着。他的目光闪烁着掠过房门，掠过哈利，然后掠过躺在床上的罗恩，最后盯着站在床边用魔杖指着罗恩的布莱克……
　　“西里斯？”莱姆斯目光闪烁，喃喃道。哈利觉得他好像在问布莱克什么问题。
　　布莱克点点头，眼睛仍然牢牢地盯着罗恩。
　　莱姆斯有一刻放松下来，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哈利感觉很古怪。
　　赫敏突然从莱姆斯身后冲出来，她跑到罗恩的床边，担心地问道：“罗恩你没事吧？”
　　哈利和罗恩感觉更加古怪了。
　　“哈利，我……呃我们有事情必须和你说，虽然现在我也仍是半信半疑的……”赫敏转向哈利，严肃地说：“是关于背叛你父母的真凶。”
　　哈利更加迷惑了，怎么连赫敏都变得如此古怪！？
　　“好了孩子们，好了西里斯。我们必须好好聊聊，就当年的事情。”莱姆斯把魔杖塞回口袋里。

　　“嗯～哈利我很抱歉……”西里斯突然转脸对哈利说，这时他们已经离开尖叫棚屋，他们在地道里慢慢前进着，“就是那个利奥波德•雷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什什么？关利奥什么事？”哈利迷惑地眨着眼，翡翠绿的眼眸里一片明朗。
　　“呃？”西里斯的背僵硬了一下，开始刷拉刷拉地流汗——糟糕！利奥波德•雷亚的事忘了交代了！
　　西里斯一边干笑着，一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莱姆斯，只见他正一派认真地在研究地洞石壁上的纹路，那模样，鼻梁上再架个金丝框眼睛刚好充当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腐败份子。
　　撇脸投向赫敏，人家正忙着和罗恩含情脉脉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转脸对上克鲁克山，对方倒是理他，还极其热心地歪着脑袋冲哈利“喵～～”一声——帮不上忙！
　　“其实……”西里斯望进一片清明的绿眸，心里一阵一阵地发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把小矮星•彼得交进去？”
　　“你自由了。”哈利说。
　　“对，”西里斯说，顺便瞪一眼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的莱姆斯，“不过我也——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你的教父。”
　　“是，我知道。”哈利说。
　　“你的双亲指派我当你的监护人。”西里斯有些期待地说，“如果他们遭遇不幸的话……”
　　“什么——和你一起生活吗?”哈利的表情变得有些苍白，不知不觉脑袋撞到地道顶部的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上。“离开德思礼家吗?”
　　“当然，我想你不会愿意的，”西里斯迅速地解释，他有些不安有些自嘲，“我理解，我只是想我愿……”
　　“你疯了吗?”哈利说，声音一下子嘶哑了，“我当然想要离开德思礼家！你有了房子吗？我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你愿意？”西里斯的表情有些呆呆的，“你是当真的？”
　　“是，我是当真的！”哈利说。
　　西里斯笑了，那是哈利第一次看到西里斯笑，慵懒迷人的五官，眯起眼睛，像真正的孩童一样。
　　“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生气的哦！”西里斯有些孩子气地耍赖：“我就是利奥……”
　　“……”哈利。
　　“哈利你说你不生气的。”西里斯撒娇了。
　　莱姆斯望天，他很想告诉那个笨蛋，哈利根本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就自己给说出来了。
　　“哈利～”
　　走到地道尽头以前，哈利都嘟着小嘴任西里斯怎么哄逗都不理他。

　　他们走过场地，城堡里透出来的灯光慢慢地亮了些。
　　突然一朵云儿飘走了。地面上突然出现了模糊的影子。这群人沐浴在月光之中。莱姆斯、小矮星•彼得、罗恩等人突然停步……
　　西里斯僵住了。他伸出手臂，示意哈利和赫敏别再前进。哈利可以看到莱姆斯的侧面剪影。他变得僵硬了。然后他的四肢开始发抖。
　　“哦，天哪——”赫敏喘息着，“他今晚没有服药!他不安全！”
　　“快跑，”布莱克低声说。“快跑！马上！”但是哈利不能跑。罗恩和小矮星彼得还有卢平铐在一起。他往前跳，但是布莱克抓住他的胸部把他推了回去。“让我来处理——快跑！”
　　………………

　　然后摄瑰怪出现了，至少有一百个，黑黑的一团，在湖的周围向他们滑行过来。西里斯飞快地转身，他所熟悉的那种冰冷的感觉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雾气开始模糊了他的视线，这帮家伙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更多地拥来……
　　在一片混乱中，西里斯看到小矮星•彼得向他们招招手，他笑得很猥琐，转身变成耗子钻进草丛里……
　　他想追上去，但是三个小巫师还需要他，还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莱姆斯。
　　他抽出了魔杖……
　　……………………

　　“令人震惊的事令人震惊他们谁都没死，真是奇迹从来没听过这种事真的。幸而当时你在那里，斯内普。”
　　“谢谢你，部长。”西里斯听到一个滑腻腻的声音，斯内普！？
　　西里斯僵直地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这个动作目前对他来说非常困难，他四肢像灌了铅一样，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不过他知道他还“活”着，还可以思考！
　　太好了！
　　“梅林爵士团勋章！”一个慵懒的嗓音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多么的摄魂怪手里救了我们的小救世主……二级？没问题吧！？要是部长能想法争取的话……”
　　“呃！是是啊！你放心，我会尽力争取的，斯内普！”
　　“那我代西弗多谢你了，部长。”
　　“呵呵……马尔福先生……”
　　“……”
　　西里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正在听到的话从他耳朵里进入了大脑，好像经历了极缓慢的旅程，因此难以听懂。
　　他睁开了眼睛，哈利和赫敏都已经醒了，他们神秘地冲他一笑，晃晃手中的小镜子——西里斯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他又变回利奥波德•雷亚了。

　　“……对了，斯内普你确定亲眼看到布莱克死了？”
　　“是的，”斯内普阴沉的声音说道：“我亲眼看到西里斯•布莱克的尸体沉到湖里。”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里有明明晃晃的光线，西里斯看到那一抹铂金色的身影慢慢地僵直，依靠在墙上，灰蓝色的眼睛里大片大片的灰暗。

　　西里斯动了动脑袋，慢慢把脸埋进枕头里，心里想着，断了也好断了也好！
　　过去他们不可能，现在他们不可能，难道梅林就会这么慈悲，给他们一个未来吗？
　　断了得好，断了得好！

作者有话说

　　至此，，三年级结束了，考试什么的不关我们是哈~~~
明天估计还有一更，过几天有要考试了，我先更更，以免到时候又手忙脚乱的~~~~~~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