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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山河不足重 ...

  •   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

      此刻的四季山庄正属秋季,正是瓜果飘香的时节。

      周子舒立于山庄最高处,一手握着酒葫芦,身姿慵懒松懈,嘴里含着的一口酒久久没有咽下。放眼望去,四季山庄美景一览无遗。

      周子舒的思绪随着漫山遍野的花叶摇摇曳曳,穿过溪流泉水,蜻蜓点水般略过湖面,最终落在一方泥土中。

      偶尔几声鸟啼,远处飞流的瀑布,风无声无息抚动树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人心旷神怡。无声胜有声,人人口中赞颂四季山庄的词汇,都不及来看一眼来得震撼。

      周子舒有些感慨,从充满憧憬踏入四季山庄的第一步,到如今这般田地,上天已经给了他深厚的福泽恩赐。

      他本不该再求别的了。

      事到如今,他反而却起了贪念。从前他不敢奢求,而今旧地重游,种种过往像是蜂蛰,刺得他头脑疼痛。

      如果可以,他也许会选择留在这。但周子舒很清楚,不属于他的终究不属于。是梦自然就会有清醒的一天,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个梦能慢点醒。

      慢一点。再慢一点。

      如果不是梦该多好,这样一切都来得及挽回,也不会有这么多遗憾。

      可惜人生哪里有什么如果,所有的遗憾无非是让人更加珍惜仅剩的。

      “啊絮!你怎偷偷跑来这了,让我好找。”温客行温怒,却不敢对周子舒大喊大叫。

      难得的,今日的啊絮莫名的好说话。大概是旧地重游,啊絮今日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水里的豆腐。

      温温柔柔软软的,却让温客行不知从哪里下手。生怕自己稍微用力点,就把这美好的触感弄得稀碎。

      “啊湘做了好多好吃的,大家就等着你了。我满山遍野跑来跑去找人,你倒好,偷偷在这里喝酒赏景也不叫我。”

      说罢,温客行还顺手把周子舒的酒葫芦顺走,晃动葫芦身,听着葫芦身内里已空空如也,温客行皱眉,有些郁闷:“啊絮~不是说好了每日只喝半壶吗,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大概是喝酒过后,周子舒感觉身上有些热,动手扯开自己领子想要透气,却被温客行用手扣住,只听见那熟悉的絮絮叨叨又开始,周子舒默默翻了白眼。

      “啊絮,这的风可不比其他的,如今满身汗就这么吹冷风,等会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可不又要好好折腾你么。”

      “啊絮你别走这么快啊,你等等我啊,啊絮~”

      周子舒白了一眼,伸手到温客行面前,死眉瞪眼神情冷漠:“酒葫芦还我。”

      “你想要啊?”温客行玩心大起,眼看着周子舒就要拿到酒壶又赶紧收回手,一来二去的成功把周子舒惹急了。

      温客行只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大条了,至少现在本该柔柔弱弱的他家啊絮,这会已经手持白衣剑,脚踩流云九宫步,招招阴狠毒辣,看起来是被气得不轻。

      要命,为何人突然间就暴躁起来了。

      可是温客行却乐在其中,偶尔和自家啊絮对上几招。尤其是在发现自家啊絮虽看起来是下了狠手,可每到关键时刻却松懈自己的力气,显然是不舍得伤到他。

      对此,温客行内心更是窃喜。动作也就更肆无忌惮,偶尔和啊絮转个圈圈啦,来个手拉手啦,甚至有机会温客行还乘其不备偷亲周子舒。

      温客行还特别有意的,亲的时候‘啵’的一声,让人听得脸红。

      “温客行!你奶奶个腿的鳖孙!”

      完了,温客行双眼瞪圆。他这会大概是必死无疑了,啊絮一般这种架势基本上都是动真怒了。温客行能怎么办,他舍不得对周子舒下手,又不能还击,自然的抱住自己的脑袋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温客行一边跑一边喊着:“好啊絮,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好啊絮~”

      呵,奶奶个腿信你个鳖孙的话。

      周子舒手持白衣剑,身着一身朴素白袍,衬着微微泛红的脸。

      周子舒生得好看,面部的线条分明,偏偏生了一双勾人心魄的眸子,当他认真看着人时,那双勾人眸恨不得把人吸进去,撩人却不自知。

      尤其是那细腰,柔柔软软的一只手就能握住,看得人心神荡漾。

      而这会,周子舒停下了动作。勾人魂的眸如今像是被墨水浸染,眼神空洞无光。周子舒迈着僵硬的步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手中的白衣剑脱落,周子舒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胸口处沉闷得他喘不上气。

      “啊絮!”

      温客行扶起周子舒,一手圈住把人揽在自己怀里,一手给周子舒把脉。

      周子舒比温客行矮上几分,几乎是温客行微微低头就能碰上他唇。相对比周子舒细腰长腿,温客行的肩膀便比他宽厚上几分,从身后看几乎是把人给严严实实的挡住。

      也因此,温客行每次将人抱怀里的时候,就愈发显得周子舒的娇小,小鸟依人的模样。

      “这里不对劲,我们尽快想办法离开。”周子舒揉着自己依旧沉闷的胸口。

      难得的,这次的周子舒没有抗拒温客行的怀抱。大概是他这会已经腿软走不动了,周子舒弯下腰捡起白衣剑,也是在这时,周身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

      虽仍旧还在四季山庄内,可他们脚下却是实实在在的石板铺成的路。

      两人心中一惊,温客行已执扇护在周子舒跟前。

      “主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顾湘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见着两人如临大敌似的,尤其是温客行浑身杀气腾腾,阴鸷凶狠的模样,吓得跟在她身后的曹蔚宁手微微发抖。

      曹蔚宁:我是得罪老丈人了?

      温客行合上纸扇,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我和你周大伯比武呢。”

      话音刚落,温客行腰间被人狠掐了一把,疼得温客行五官皱在一起:“嗷!啊絮,你轻点,疼~”

      “周大伯?嗯?”周子舒面上笑嘻嘻,可手里的力度是越来越大。

      “疼疼疼!!啊絮我错了啊絮!”

      顾湘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温客行的话。试问谁比武是一副护犊子的样,把人拦在自己身后。

      “好啦好啦,快开饭了,主人主人,我可是做了你爱吃的呢!”

      “还有子舒哥,我在集市里淘到了好酒,再晚点可就没有了!”

      周子舒听到了‘好酒’两字才停下手,嗤笑一声:“你这丫头可是酒都不会喝的,莫不是被人骗了买的酒吧。”

      “哼!爱信不信!来得晚的人呀没酒喝!”

      顾湘跺跺脚,端着菜径直走到前院去。留着曹蔚宁一个人在原地,手里抓着一把筷子和碗,有些无措只能憨憨笑着:“温兄周兄,走吧,吃饭了。”

      ……

      温周二人来到前院时,见到张成岭也在时,有些出乎意料。

      周子舒垂眉打量了几眼自己的‘徒弟’,抬手揪了一把成岭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一响也没看出个什么来。

      “师父?”张成岭抬手揉几下自己的脸,睡眼惺忪的看起来应该是刚醒。

      “无事。”周子舒坐下时顺势把酒壶拿了过来,倒了一小杯正准备好好品尝,谁料一转头就看看温客行撑着脸含情脉脉的模样。

      “噗……咳咳咳……咳咳咳……”

      “温客行你怎现在这般阴阳怪气的。”周子舒没好气的,在桌底下踹了温客行一脚,板着脸:“坐好些。”

      “好啊絮,你可是答应了什么的。”

      “不知道。”周子舒拖长一口气,说话含含糊糊的。

      “啊絮~”

      “吃饭!别一天叨叨叨的。”

      温客行被周子舒一吼,立刻安安分分的坐直。

      委委屈屈温客行,又乖又怂温客行。

      看戏的另外几个人面色各异,无不是在心里偷笑,顾湘夹起一块肉放进周子舒碗里,“子舒哥别气,吃肉吃肉。”

      “啊湘,我呢?”温客行气哼哼的,手里拿着碗托起来晃了两下,就差把碗端到顾湘面前。

      温客行此刻脸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我!也!要!

      “有有有,当然有主人的份了。”顾湘夹起了一只鸡腿放入温客行碗里,又夹起另外一只鸡腿放进了张成岭碗里:“我们金豆侠自然也是有份的。”

      “啊湘,我……”这下轮到曹蔚宁委屈了,明明说好的鸡腿给他吃的,这会都跑别人碗里了。

      “哎呀,当然是人人都有份了。”顾湘又变法术似的从食盒里变出好几个鸡腿:“够了吗,不够还有,今天啊,吃不死你。”

      “够了够了。”

      一顿饭进行的很愉快,欢声笑语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

      日落晚霞,夕阳无限好,黄昏下火烧云的霞光洒落。

      这样美好的画面在这美景的之下,显得好不真实。

      温客行喝多了,脸颊微热发红,一双狗狗似的乖乖眼,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他静静看着,心想原来啊絮的身上真的有光啊。

      温客行此刻却想到一句无比俗气的话。你披着满身霞光,逆光而来,犹如天人之姿,便是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也愿意拼尽全力跑去将人拥入怀中,紧紧抓着。

      今夜的大家喝得都很尽兴,就连小成岭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不过片刻,成岭就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惹得大家揶揄取乐。

      就是连周子舒都喝得有些迷迷糊糊,七歪八倒的,说话语无伦次含糊不清。温客行叹息,将人拥入怀中,满身酒气的周子舒在在温客行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沉沉睡去。

      剩下三个还算得上清醒的人,静静坐在位置上无言可对。

      突然凉风嗖嗖,把温客行的醉意吹走了七八分。

      “主人。”

      “啊湘……”温客行心中有些慌张不安。

      顾湘眼中积蓄着泪,可却是高兴无比,哽咽着自顾自开口道:“啊湘很高兴,主人找到了人间的路,有了相伴的人。其实啊湘早就知道了,子舒哥在主人心里一直都是很特别的存在。主人第一次见到子舒哥时,眼里盈溢着光彩大概主人自己都不知道吧。可是啊湘看得很清楚。”

      “主人,啊湘也觉得很可惜啊,没有亲眼见证主人的大婚,一定很盛大吧。”

      “啊湘……”温客行睁大着眼睛,他清清楚楚看见,此刻的啊湘已经开始变得逐渐透明,但他却被一股力量强行锁在原处,动弹不得。

      顾湘努力挤出一张笑脸,可眼泪却像开闸的堤坝倾泄而出:“主人还记得你给我堆的第一个雪人吗。哪怕是以后又堆了无数个新的,可惜都不是第一个,也不及第一个。主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个。主人,下一世换啊湘保护你,你说好不好。”

      “好。下一世,丫头我们约定好的。”

      曹蔚宁牵起顾湘的手,抬手指向天上,不知何时夜空已经被一层雾笼罩,朦朦胧胧的勉强看见月牙弯弯高挂夜空,散发着的光芒此刻被雾遮住,让人觉得幽暗阴冷。

      “对不起主人,我和曹大哥要先走一步了。”顾湘后退了一步,可见到温客行双眼血丝充血发红,手臂上青筋暴起,她挣脱开曹蔚宁的手,她想拥抱她的主人,可是不能,只能开口安慰:“主人不要哭啊,你应该高兴的,以后日子里主人你都要开开心心的才行。”

      曹蔚宁重新牵起顾湘的手:“啊湘,时间快到了。”

      “对了,我们还有件事没做呢。差点都忘了。”

      顾湘站起身来,随意抹了两把脸。

      温客行拥着周子舒,泪眼朦胧间,只看见顾湘和曹蔚宁身上的穿的是那日大婚上的礼服。

      男红女绿,媚眼含羞,凤冠霞帔,手中喜绸各执一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自此二人永结同心,相依相偎。

      温客行笑着,笑着笑着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初见到顾湘的时候。小小的脸上,甜甜的笑容,奶身奶气的喊着:“哥哥。”

      周围的景象去冰块融化一样化成了一滩水,脚下的溶液黏黏糊糊散发着一股幽香,让人昏昏沉沉。

      温客行努力抬眸,朦胧间看着顾湘和曹慰宁二人渐渐淡去,满腔悲愤无处发泄,翕动嘴唇,轻飘飘的喊着:“啊湘……”

      意识渐渐陷入深渊,温客行像一叶轻舟飘在海面上,浮浮沉沉,朦胧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回音。

      他努力想要听清,于是在做着抗争。终于,海面归于平静,他也清清楚楚听清了那句话。

      “哥,一定要开心啊。”

      好……

      温客行不想再做挣扎,随着这股力量昏沉睡去,意识彻底模糊,陷入黑暗中。

      再次醒来,温客行头痛欲裂,就好像一夜放肆醉酒,起来后满心悔意。此刻他是躺在床上,身边本该属于周子舒的位置此刻却空无一人。

      温客行起身推开门,见到周子舒正在院子里训着张成岭,他不敢开口插话。于是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周子舒忙完。

      “腰肢用力,下盘要稳,脚步轻灵随阵变化。”

      “手臂抬高些。”

      “出拳有力疾如风,错了!重来!”

      温客行看着张成岭腿上绑着十斤重的铁块,腰间还系着一算沙包,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大汗淋漓弄湿了整个背部。

      温客行终究是不忍心,弱弱开口替张成岭求情:“啊絮,这天气如此毒辣,练功之余也让成岭歇口气吧。不然徒弟要是被训傻了,跟谁找理去。”

      “啊絮,天气炎热,你看成岭浑身大汗,脸都要涨成猪肝色了,别等会中暑了,让孩子歇歇吧,也不能逼太急了。”

      周子舒无动于衷,闭着眼养神。温客行朝着张成岭鼓起嘴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今天就先到这吧。”

      张成岭愣住,以为自己听错。

      “怎么?还想继续练?”

      “不不不,弟子这就去。”张成岭带着身上三十斤重的重物,脚步轻快的跑开。

      “这小子。平时练习时候就不见得这么快。”

      “啊絮。”温客行琢磨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子舒双臂环着,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假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分得清呢。”

      本来是无头无脑的一句话,可在温客行听来却不一样了。

      “啊絮你也?”温客行惊喜交集,若是说自己一个人所见是梦,那两个人呢?

      “嗯。”周子舒点点头,没有多话。皱着眉,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不自然,开口催促:“还不去做饭?都快天黑了。”

      “好,我这就去做。”温大善人纵然再不情愿,可这厨房却是和他挂钩了。没办法,这一家子里,只有他做的东西能吃。

      这师徒二人的厨艺,无论是谁放出去都是一大凶器。

      ……

      晚饭向来做得简单淡口,可今日的温客行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跑去集市买了只鸡回来。吓得一向在厨房里给温客行打下手的张成岭缩在角落里,看着那只昂首挺胸的鸡,如临大敌。

      饭桌上一向安安静静的,可今日的气氛却有些压抑。

      张成岭看着碗里的鸡腿食不知味,唉声叹气引得周子舒皱眉,正想开口训斥却被温客行轻轻扯着衣袖,周子舒最终还是把话吞下去。

      “成岭,怎的是温叔做的饭不好吃了?”

      张成岭连连摇头,为了证明还咬了口鸡腿。

      “成岭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你师父还有温叔说。别憋在心里,容易把人憋坏的。”

      张成岭一手拿碗一手拿筷,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两个大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不催促,给着孩子足够的时间自己去思考。

      张成岭鼓起气,开口道:“师父,温叔,我梦到湘姐姐和曹大哥了。”

      张成岭的话让周子舒夹起的菜重新掉回菜碟里,面对张成岭的诧异,周子舒面色平淡的重新夹起菜。

      周子舒瞥了眼温客行,见他脸色无异才继续追问:“然后呢。”

      张成岭放下碗筷,小声一点一点把自己零碎的记忆拼凑起来。看起来张成岭的记忆好像并没有周子舒和温客行这么全,但这并不妨碍张成岭的阐述。

      “梦里,我们五个人在四季山庄一起吃饭。我同湘姐姐和曹大哥一起出门买菜,湘姐姐还给我买了许多的东西,曹大哥同湘姐姐还说要给师傅和师叔也带一份。后来……后来我同曹大哥便一起给湘姐姐打下手,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湘姐姐还给我夹了个鸡腿……”

      张成岭皱眉,努力想回忆起更多却始终一片空白,剩下的零星记忆也已朦胧:“湘姐姐和曹大哥说他们很开心,见到我们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湘姐姐说她很满足。曹大哥还说了,他既然已经发誓会对湘姐姐好好的,那么无论去哪里又或者会怎样,他也绝不会违背誓言。湘姐姐还揪了曹大哥的耳朵呢。”

      “那就好,那就好。”温客行喃喃细语,望着碗里的饭菜突然间觉得没了食欲。

      “你们吃吧,我饱了。”

      ……

      温客行闭着眼,脑海里浮现着啊絮同那曹小子拜天地的情景,洋溢着满足。

      斯人已去,尘埃落定,心中犹忆往昔。

      周子舒搬来了几壶酒,正好就瞧见温客行一个人仰躺在草地上。

      周身几只萤火虫绕着周子舒,他放轻脚步慢慢向温客行走去。

      温客行听着后头细微的动静,直至来人已在他身旁停下,才肯张开眼睛。

      见到的却是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面。

      漆黑夜里,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皎洁月光。晚风轻轻撩动湖面,带着水汽浇灭人心头的一股燥火。

      周子舒却在这时,带着一身粼粼黄光走来,在温客行看去,此刻的皎洁月光正好洒在周子舒的肩头,平添了几分不食烟火的仙人姿态。

      伸手描绘着周子舒的轮廓,温客行眼角含泪,宽厚的肩膀在这时却显得萧条,抬手描绘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同黑暗在拥抱,无依无靠。望着他的救赎。

      周子舒朝他伸出手,将他从黑暗中抽离。像是月亮同太阳在交替,照耀大地的第一缕阳光。

      周身的清冷被消弭殆尽,如暖暖而又浓烈的酒,温着心头。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顾湘和曹慰宁真的意难平,很可惜,明明是满怀欣喜的大婚,却成了丧日,当时看到那一段的时候,真的是泪奔。
    于是,我抱着个人的私念,写下了这篇文,无非就是想好歹让他们完婚,不这么多遗憾。
    但是,快把我郁闷死了,一直写不出自己要的那种感觉,几乎是抓耳挠腮的,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后续的话,大概率会陆陆续续写一些他们的小段子。至于毒蝎那一篇,我也不知道开不开好。主要是怕自己ooc了,毒蝎的性格人设对我来说太难掌握了。
    还是那句话,小白文笔,不喜勿看,你喷我就是你对。
    感谢大家支持,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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