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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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偏僻的道路上，那对情侣和萨摩耶团子走在前面，我和止戈则走在后面，都安静的没有开口聊天，一直到靠近居民区生活的地方，那对情侣和我们道别过后，便朝着另一条路离开，接下来回家的道路，就只剩下我和止戈两人。
我们还是一样，没有人开口聊天，一直到靠近一家便利店，止戈才对着我开口：“那个，白曼珠同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他，他则转身进入到了商店里面，过了一会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塑料袋，似乎买了不少东西。
他先是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将盖子扭开后递给了我：“白曼珠同学，你刚刚哭了这么久，先喝点水吧。”
我没有拒绝，伸手去拿那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补充水分让我一直处于干涩状态的喉咙明显感觉到舒适了不少。
“谢谢。”我将水瓶递还给他。
“不用谢。”止戈笑着接过水瓶，将盖子扭紧放回袋子里，紧接着说：“白曼珠同学，如果你饿了，我还买了一点吃的，你需要的话可以和我说，但是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随意买了一些。”
我看向那个大袋子，里面看上去不只是‘一点’东西而已。
“我不饿。”喉咙经过水分的湿润，说出来的话也已经没有那么沙哑。
“哦好。”止戈有些失落的说了一声：“如果你等会想吃东西，可以和我说。”
“嗯。”我轻声应了一句，转身再次朝前走，止戈则还是一样，紧跟着我的脚步。
废墟离家里的位置实际上相对的比较远，平时都是瞬移过来所以花不了多少时间，两个人在这段稍远的路上，还是谁都没有说话。
我虽然一直看着前面，却还是能感受到止戈时不时望过来的视线。
他感觉上是有事情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或者说担心自己说了会让我伤心难过，所以一直没有说话。
我除了感受着他的视线之外，还一直在思考，关于止戈究竟能不能信任的问题。
经过刚刚的压力释放，止戈对自己的关心好像有了一点作用。
纵使再坚硬的围墙，似乎也有冲破的一天，就像水滴能穿石，铁柱能成针一样，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开始有些信任止戈所说的话，不是骗我了。
他或许真的如同辜战所说，是能够信任的人，是能够成为朋友的人。
不过刚刚在废墟里面，和那对情侣对话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将止戈归类为自己的朋友。
否则，一开始我向那对情侣说明情况，就不会是开口说‘我朋友’，而是看向止戈，以‘他’这个字作为表示。
而且，刚刚止戈去找团子过来，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走回去的路程我也观察过，公园离那个地方还有一段距离，那里面的确有带狗狗散步的人。
我所在的地方相对的的确比较偏僻，虽然止戈看上去一副老实乖张的样子，但不妨碍别人对他产生警惕，所以他不在的时间里面，应该都是想办法借狗了吧？
“你是怎么让团子的主人同意带团子过去？”
我虽然能想到他或许是点头哈腰的恳求，也可能是用金钱来购买时间，但我还是想从他口里听到正确答案，便开口划破此时的宁静。
“就是请求他们帮忙而已。”止戈简单的一笔带过。
“我想知道细节。”我开口道：“还有，那边的宠物狗这么多，你应该被拒绝了很多次对吗？”
止戈其实不太想说。
在他看来，这些被拒绝的细节都算是不值一提的事情，现在我恢复平时的模样，没再继续落泪，就已经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你不想回答吗？”我转头看向他。
他抿着唇，点了点头，干脆的转移话题的开口问：“白曼珠同学，我可不可以问你，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能够吸引小动物的体质？”
不光是今天落在我手上那只安慰我的夜莺，包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团子，也在距离废墟不远处就趁着那名女生不注意而挣脱掉绳子，着急的快速朝我这边跑来的场景，其实家里的止曼对他也没有对我这么亲近，不禁让他非常好奇。
知道他是要转移话题，我也没再继续问，转头看向前面开口：“我个人体质原因，从小就是这样，我对哺乳动物都有吸引力。”我声音平淡的补充了一句：“但除了人。”
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吸引小动物的体质，还是被白志铭带去台北动物园玩的时候。
不太想回忆起那段时候的记忆，我在止戈要继续问的时候及时制止：“如果你继续问我这件事，我就要和你继续聊刚刚你是怎么找到团子过来的事情。”
换我说出威胁的话语，止戈顿时噤声没再问下去。
两人继续朝前走，还是一样保持着安静。
止戈下一次打破宁静，是进过一家药店。
“白曼珠同学，你等我一会，我买一些内伤药。”止戈对着我开口道。
原本我以为他是要给自己买内伤药，于是点了点头让他进去，我继续在门口等他，当他拿着一袋子药瓶出来的时候，却直接递给了我。
“都是给我的？”
“恩，都是给你的。”止戈笑着回答:“这里面的药我都问过老板了，他说都是治疗内伤很有效的药物，所以我就都给你买了。”
他还记得我受内伤的事情。
我垂着眼，看向他递给自己的袋子：“你难道就没有受内伤吗？”
“我的防御力比较高，所以没什么大碍。”他带着笑容回了一句。
“就算你防御力再高，也不可能一点内伤都没有，我们两个人都是KO.2，那一下的冲击力没有那么弱。”
“我有刑天盾的加持提升防御力，所以真的没什么关系的。”他的手保持抬起，举着袋子。
我深叹一口气，拿走他手上的袋子，朝里面看了一眼，挑出几个药瓶，朝着他手中另外一个袋子里面放了进去：“我要这几瓶就可以了，我今天没带钱，明天我会将钱还给你。”
“不用了，白曼珠同学，这是我自愿给你买的。”止戈急忙开口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会占人便宜。”我抬头注视上他的眼睛，随后开口：“尤其是朋友的。”
是朋友的。
这四个字让止戈不禁愣了一下。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确认：“白曼珠同学，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叫我曼珠就好。”我没有明确肯定，但这句让他改变称呼的话语，也表明我的答案。
喜悦慢慢爬上他的嘴角，他高兴的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似乎也忘了刚刚在争执的问题。
我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傻笑，无奈的开口：“只是朋友而已。”
“我知道。”他笑着说：“但是能和你成为朋友，至少可以让你对我多信任一些，应该也可以多依赖我一些吧？”
“应该。”我开口回答：“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向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情。”
“我绝对不会的。”止戈信誓旦旦的说完之后，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羞涩的小声问：“那，白...曼珠，就是，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应该不会再认为我是在骗你了吧？”
他一路上其实一直都想问我这件事。
只是他担心我又会难过，才一直没有说，但他现在见我愿意将他视作朋友，对他的信任也会提升，才会选择开口问出来。
“至少，和白志铭比起来，你应该更值得信任。”我还是一样，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你要清楚，我只是说，和你可以成为朋友，但不表示，我会喜欢你。”
“我知道的。”止戈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失落：“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
“我还是和我说的一样，在你喜欢上其他人之前，我都不会放弃喜欢你这件事，所以，我想从现在的朋友关系开始追求你。”
止戈的目光再次变得认真。
这算是他的第三次表白。
我没再做出极端的反应，也没有大声的反驳甚至感到难受，而是手上提着袋子，转身离开，嘴上喃喃道：“随便你。”
反正现在感觉上我也是再怎么说，他都不会放弃了。
止戈脸上更是高兴的绽放笑容，脚步也变得轻快。
两个人在接下来的路上还是保持着安静，氛围却和从废墟出来不一样，我明显能感受到止戈心情从我认定他是朋友开始就一直处于兴奋，愉悦的状态。
大概是被止戈的心情感染，又或者说不用再继续纠结自己往后要怎么和止戈相处，以及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胸口感到一阵的轻松，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也有许久以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开心。
我以死神的身份出门都不会带上钥匙，所以我没有将止戈领到正门，而是朝着家侧边走去。
止戈驻足在原地，有些依依不舍。
“白...不对。”止戈还有些改不过来对我的称呼：“曼珠，我就先回家了。”
“嗯。”我点了点头。
他抬起手挥动，那张被月光照耀下变得柔和的脸带着笑容。
“晚安。”
他轻声的开口。
又是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原本因为行走太久，外加哭过而有些疲乏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精神，松懈下来的心情让我对着止戈不自觉的泛起笑容。
“晚安。”
声音也无意识的放轻。
扑通，扑通。
风中吹过名为心动的心跳声好像又多了一个。
“走了。”
我转身朝着围墙上跳上去，止戈的目光也随着我的移动，看向我爬进自己的房间，在围墙下站了很久，才嘴角挂着笑，转身离开。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回到房间就立刻将衣服换下，将坏掉的变声器还有面具扔在桌上，打算明天再找时间想想要怎么解决这两样物品。
不过我很清楚的一件事，是这两样物品维修好之后，我还是会和一开始所想一样，继续进行死神的委托。
毕竟我实在是不认为止戈会真的帮我找到什么兼职工作。
但他找不到也罢了。
反正下个星期过后，我也已经达到成年，可以自己去找一些能够做的兼职。
这也表示我能够做的事情也变多了。
能离开家的目标也更向前了一步。
因为过于的疲倦，我洗漱完吃了几颗止戈刚买的药物，就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无梦的沉睡。
第二天来到学校，我虽然恢复和平时一样平静冷淡的表情，在班上和止戈见面，得到的是对方和昨晚一样开心的笑容：“曼珠，早上好。”
他似乎适应了这个叫法。
“早。”我回答了一句。
辜战刚放下书包就听到止戈对我不一样叫法，再加上我没有任何冷语的反驳反倒回应了止戈一句。
他没有急着坐回到沙发上，朝着我们两个人的方向走了一步开口问：“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和止戈当然不会说。
“没什么事，晚上约出来见了一面而已。”我将书包放好，抱起鲨鱼抱枕，坐在沙发上，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
“见了一面？”辜战仿佛听到什么新奇事，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是啊，见了一面。”我将第一节课的书本拿出来，放在桌上，漫不经心的说：“我也是听了你说的关于止戈的事情，回到家就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信任他，才将人找出来聊了一下，做了点测试发了点脾气。”
“做了测试？发脾气的测试？”辜战显然有些不相信。
“是啊，你也知道，我很难将一个人视为朋友，所以就约他到了奶茶店，无缘无故发脾气泼他一身奶茶，看他会不会生我的气，结果他的脾气好到就像你说的，没有计较我的问题甚至说是他自己惹我生气才会有这样的后果，所以我就相信他在任何情况都不会背叛我，像是那个人一样。”我一手撑着脑袋，仰头看向辜战，继续撒谎：“所以我就这样，愿意相信你，也愿意相信他可以成为自己的朋友。”
“况且，我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愿意多一个朋友，你还要这样怀疑我吗？”
我的声音不小，倒是无所谓其他人听没听到，而是为了让止戈听到我说的话，后续辜战问起他，他也能够算是得心应手的回答。
至于为什么要加上‘算是’这两个字，是因为止戈这种性格的人要撒谎面上肯定会出现心虚或者慌乱的情绪，他现在可以思考如果辜战问起要怎么回答，到时候表情管理能不能做好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才要加上这两个字。
辜战低头看向我，陷入沉思，像是有些相信这是真的。
他在想，以我这样的性格，要做一个会令别人感到非常难受的测试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像是我所说，他应该开心于我终于信任止戈可以成为朋友，这样他的好兄弟和我的距离就更近了一步。
于是，他就这么相信我所说的都是真话。
“那止戈你都愿意相信了，嫣嫣也应该可以相信吧？”
我没想到辜战没有停止聊天，而是顺着说了下去。
“她又没有接受我的测试。”我放下手直起腰，低头看向前面，厉嫣嫣早就已经来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注视着前方，不知道有没有注意我们的对话。
辜战转身看了一眼厉嫣嫣。
厉嫣嫣察觉到辜战的视线，抬起头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像是不在意这件事。
辜战转过身再次面向我，看上去有什么话想说，只是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想到什么，没有说出口，而是坐回到自己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我发了LINE的信息。
【如果你对她做同样的测试，她大概也会和止戈有差不多的举动。】
【她和你一样，也受到过别人的霸凌和欺负。】
我拿出手机看见这两条信息，回想起以前被欺负的时候，以及那位给我带来伤害的朋友。
【哥，你是不是忘了，那个人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转而加入他们的行列来欺负和霸凌我？】
我所回复的这句话是告诉辜战，就算厉嫣嫣曾经有过和自己一样的遭遇，我也没办法因此快速信任她。
【嫣嫣不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我会怕。】
辜战对我来说的确是非常信任的人，他的朋友肯定不会坏到哪里去。
可对我来说，那些只是他的朋友，不是我的，我对他们还是会存在警惕。
像是止戈喜欢我这件事，因为白志铭对我的欺骗从而产生害怕的情绪一样，对厉嫣嫣也是一样。
友情也是要付出真心的。
辜战的信息没有再出现，他明白我只有自愿先在墙上撬开个口子，才能渐渐的为对方打开建上一扇门。
不过辜战更多的是在想，既然我愿意听他的话对止戈做测试成为朋友，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在我身边多说说厉嫣嫣的好话，让我多一个朋友？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