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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过年 ...

  •   第二天一早,吃过老公为我精心准备的病号餐,我由石俊峰护送下楼,上了彭禹辛的车。
      伤残人士的待遇真不错。
      那支拐被我带到单位,总算派上了用场。
      进了办公室,接受了一圈同事们热情的慰问,我也没什么事儿,就窝在办公桌后面摸鱼,跟石俊峰发微信。
      【峰哥:腿疼不?】
      【西西:还行,不怎么疼】
      【峰哥:记得抬高】
      【西西:嗯】
      【峰哥:白天又咳嗽没?】(昨天为了打石膏方便我把绒裤脱了,回家的路上可能有点着凉,晚上咳了两声。)
      【西西:一点点】
      【峰哥:喝热水,别喝凉的】
      【西西:[可怜]想喝冰糖雪梨】
      【峰哥:饮料吗?】
      【西西:嗯】
      【峰哥:别喝那个,不好】
      【西西:不是能止咳吗】
      【峰哥:都是糖精添加剂】
      【西西:哦】
      【峰哥:晚上给你做】
      【西西:?】
      【峰哥:冰糖雪梨】
      【西西:你还会做那个?】
      【峰哥:嗯】
      【西西:哇[兴奋]】
      ……
      彭禹辛从我旁边走过,手指敲敲桌面:“注意表情管理。”
      我:“……”
      这就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当天晚上石俊峰回家果然带回一袋雪花大白梨。他拿出四只,挖掉梨核,里面填上冰糖,然后上锅蒸。等我们吃完晚饭,热腾腾的冰糖雪梨也刚好出炉。
      我们家没人会做这个,所以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真正的冰糖雪梨,而不是康师傅牌的。(我这是石师傅牌爱心定制的!)
      不得不说,会做饭的人就是有天赋,做啥像啥。
      “太好吃了!”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赞不绝口。
      “呵呵,慢点儿。”石俊峰看着我吃,笑得很温暖。
      “你怎么会做这个啊?”我问。
      “跟我姥学的,以前我感冒咳嗽,她就给我做,挺管用的。”
      石俊峰的表情有点伤感,估计是想他姥姥了,我连忙转移话题:“我一会儿想洗个澡。”
      石俊峰皱眉:“你脚上打着石膏呢,怎么洗啊。”
      “石膏得一个月才能拆呢,我总不能一个月不洗澡啊。”我据理力争。
      “大夫说石膏不能碰水。”
      “没事儿,我在浴缸里洗,把脚搭在外面就行了。”
      “拿保鲜膜包一下吧。”
      “行。”
      当天晚上,石俊峰不仅帮我把石膏用保鲜膜包起来,还亲自动手帮我洗了澡。
      说是不放心我的脚。
      反正甭管初衷是什么吧,用郭大爷的话说,他这个年纪我这个岁数,血气方刚身体倍儿棒,一起进行洗澡这项全国人民喜闻乐见的活动,那要不发生点儿什么简直都说不过去。
      ——前提是,如果我的脚没受伤的话。
      于是我们悲催地经历了临门一脚不得不踩刹车的悲剧。
      我只能望KY兴叹,唉……
      抛开欲求不满这点,受伤后我的日子还是很滋润的。石俊峰天天变着花样儿给我做好吃的,早晚上下班有专车司机彭禹辛接送。年关将近,单位也没什么活儿,有什么工作领导也不会派给我这个伤员,所以我白天基本都跟大爷似的架着腿,喝着茶水在网上冲浪。
      享受了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大年三十就来了。
      全国的新婚小夫妻,婚后过的第一个年都面临同一个问题——回谁家?
      我和石俊峰虽然不是小夫妻,可是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根据我们俩的情况,回我家是毋庸置疑的。据石俊峰说,他最近这两年都在他老姨家过年。今年他有我了,我还能让他寄人篱下?
      我们家过年的传统是这样的:三十和初一去我二叔家(我爷去世早,奶奶一直跟二叔过),初二我们爷俩跟着我妈回娘家,初三之后就随意了,亲戚朋友聚聚会,大部分时间我们一家三口宅在家里。
      所以,今年要怎么安排呢?
      年前几天我就在琢磨这个问题了,摆在我面前主要有两个选择:一,遵照我们家的传统,带上石俊峰;二,我跟石俊峰单独过二人世界。
      对新婚燕尔的人来说,第二个选项显然很有吸引力,但是很快被我pass了。不用问都知道,就我爸妈那一辈人,作为传承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中流砥柱,肯定不能同意。
      只能采用选项一。
      我先打电话跟我妈透露了一下我的想法。我妈听了之后就犹豫了,说要跟我爸商量商量。我明白她的顾虑:你说这要是带回个姑娘,说是我对象,怎么都好说;带回个大小伙子,算怎么回事?怎么跟亲戚朋友解释啊?
      虽然明白我妈的想法,但是我也坚决不能妥协。我明确了态度:如果不带石俊峰,那我今年也不回家过年了。
      我妈一听就给我说了一顿,说你有了对象还六亲不认了?又把中国人民过团圆年,吃团圆饭的优良传统给我普及了一遍,最后说晚上回去跟我爸商量,让我等电话。
      挂电话之前我顺便把我骨折的事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之前怕他们担心,我一直没告诉家里。这时候已经腊月二十八,眼看也瞒不住了。
      我妈听完大吃一惊,埋怨我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她。我很爷们儿地说就一点小伤,让她不用担心。
      事实证明,我妈真的是我亲妈。当天晚上她晚饭都没顾上吃,下班后火急火燎地就拉着我爸过来了。
      石俊峰在厨房做饭,我们一家三口在客厅说话。
      听着菜刀有节奏地剁在案板上的当当声,我妈望着厨房的方向,由衷地感叹:“总算有个家的样子了。”
      “可不是嘛。”我爸在一旁附和,“以前你这里,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嗯,你儿子快成仙儿了。”我妈配合他,两口子一搭一唱。
      我挠着后脑勺嘿嘿笑,感觉特幸福。
      当天晚上在饭桌上我们就把这事儿定下来了。不出我所料,我爸拍板儿决定,带石俊峰回家。
      话说回来,吃着人家亲手烹制的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好意思说不带人家啊?
      于是事情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那一年,我过了一个新奇的年。
      也许对我们四个人来说,那都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吧。
      在我二叔家,我妈跟亲戚们解释说,由于我摔断了腿,所以现在跟朋友住在一起,方便照顾,石俊峰就是这位“朋友”。
      没有人表示怀疑,大家都没在意。
      他们似乎还都挺喜欢石俊峰,尤其我奶。
      我就知道,他这款是中老年最爱,妥妥的,错不了。
      过完了团圆年,我们在我妈家住到初五,才回到自己的“爱巢”。我爸让我把他的车开走,反正他寒假也不用车,这样春节过后我就不用麻烦小彭接送了。幸亏我伤的是左脚,不影响开车。
      那天回家的路上,石俊峰第一次跟我说起了买车的事。
      他说他家的拆迁款年后就下来了,他能分到十几万,他想用这笔钱买辆车,让我开车上下班。
      “不用。”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年后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拆石膏了,在那之前就开我爸的车,正好。”
      “拆了石膏你暂时也不能走那么远的路。”石俊峰说。
      “嗯,那倒也是。”我想了想,“那就再坐一段彭禹辛的车。”
      石俊峰没说话,我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他抿着嘴,脸上看不出表情。
      “你是不是,不愿意让他接送我啊?”我试探地问。
      石俊峰扭头看窗外,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那个别扭又可爱的劲儿,我都形容不出来!
      “那我就不坐他的车了,大不了打车呗。”我目视前方,手握方向盘高兴地说,“等我拆石膏的时候问问大夫我能不能走,拆之前好像还得拍片子呢……”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扭头看石俊峰。
      “怎么了?”石俊峰不明所以。
      “买车也行。”我说。
      “嗯?”石俊峰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道出原因:“你上下班可以开啊。”
      “我不用。”石俊峰马上说,“我坐地铁挺方便的,而且我也不会开车。”
      “不会可以学啊,而且你坐地铁一点都不方便好吗?你下车之后还得骑十分钟单车吧?”
      “嗯,差不多吧。”
      “赶上雨雪天气,多不方便啊!”
      “没事儿,再有两年10号线就开通了,到时候就能直达了。”
      “那不还得等两年嘛,多漫长啊!”我极力游说,“买吧买吧,买了我先开,你报个驾校,考下本儿以后就你来开,好不好?而且咱家有辆车,咱俩以后去哪也方便啊,好不好嘛?峰哥~~~”
      好嘛,这么会儿工夫我俩角色对调,变成我劝他了。
      我软磨硬泡了一路,石俊峰拗不过,终于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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