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之子》YIWANun

2、小白痴

　　幸运之子第二章小白痴

　　当他看到大批的敖德萨人进军，当他看到灯火嘹亮的丰碑谷地成为战争最混乱的缩影，小白痴心里的石头落了。

　　伯克城即将覆灭。

　　他决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沙齐。

　　去沙齐，有可能是羌卢，有可能是扎陵，又或者……哎，正面的伤口又开裂了，小白痴踉踉跄跄，头还有些晕，他可笑的躯体本来已经打满补丁，无奈的是高铜却为他保留了痛感传导。
　　她说这样才像个人。
　　哼……谁会相信。实际上就是一种报复。

　　小白痴知道弗雷德的用意，他已经被沙齐人复制完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弗雷德抛弃了他，自生自灭吧。

　　小白痴忍着剧痛向前走，他要去另一个地方，继续苟延残喘的生命。
　　说不定沙齐才是开始他运气的地方，说不定回到那里才是回到故乡，他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风沙，什么是内在的割裂，反正都一样，疼痛转为麻木，他提不起思考的心来，再拼命不过是因为相信前路得以解脱。

　　他的每一步艰难，缓缓向前，一步一步的跨越已经过去许多时间，夜晚的惊慌与马乱，在他周边，依稀还能听到丰碑谷地的撕裂与叫喊，他想要忘却，想要远离，想要靠着有限的步行与那个复杂的世界割离，然而他的迫切逐渐消散，因为迎头的风也在不断将他往后赶，好像乘坐向下的扶梯，怎么加速往上都显得无力，当脚步开始缓慢，心跳开始平稳，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前看到的依然是挥之不去的伯克城，心中回荡的依然是拉维夫宫的声音，他放弃了。其实，他已经无路可选，废铜烂铁的命属于那里，他并不属意谁，只是命运纠缠，逃不开牵绊，想得开与接受的坦然还离他很远。

　　小白痴心有不甘。

　　在高铜和拉维夫宫的世界里，他还有事没完。

　　他躺下，在孤独辽阔的边境里，多少天了，走不出的是犹豫，就依然像个孩子，和世界置气。他的命不值钱，他的冲动总会卷入冒险。

　　也许现在他看明白了，伯克城才是终点，他还是会在那里，摸爬滚打直至灰烬。

　　小白痴望向拉维夫宫方向，可惜这个角度看不见。他想着十三层楼里的人应该已经十分忙碌，想着吕惜不惜一切代价把他赶出，为的是什么，又得到什么好处，冷笑两声，他觉得可悲的人生，终归还是生生不息大过痛苦。
　　由胃至胸到喉的难受冲击大脑，鲜活的伤口让他对自己的存在明白无误。
　　也许他们这类人就要依靠痛苦，浓烈而真实的感受最清楚。
　　醉生梦死的生活会毒药般销骨，现在，他依然有活下去的动力。
　　大概不为谁，只因为疼痛带来清楚。

　　沙齐的军队控制了隔离区已经是大势，他不会再想回到弗雷德的控制，但是现在，他只能回去，因为他还想再坚持得久一点，久到能返回拉维夫，久到能亲手裁决高铜。

　　然后，拉维夫宫就会在他的掌控，毕竟，除了高铜之外，想不出还有谁会比他更熟悉索罗门之眼，有了索罗门之眼的帮助，他会让伯克城变成另一副样子。

作者有话说

　　幸福，就是该年轻时年轻；
幸福，就是该成熟时成熟。
如果你随着岁月的流逝，
学会了忍受生活的冷酷，
不沉醉在古怪的梦里，
也不躲避上流社会的乌合之众；
二十岁，是个花花公子，
三十岁，娶了一个好太太，
五十岁，把所有烦恼都甩得干干净净，
名誉、金钱、地位——
该有的都有了，
对这样的人，
大家一定会说——
他可真是了不起。
—— 普希金《叶普盖尼·奥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