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八章 表白 ...
-
“回来从来不是我的所愿,不过是他希望,我不愿让他失望而已。”仁淡然回答,语气还是很镇定。
“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世上有像养女人一样养朋友的吗?”
“就算是这样,我喜欢不行吗?”
“他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收了我一百万答应离开你?”
“就算这样,我也喜欢他。我喜欢他自然是喜欢他的全部,就算他再爱钱我也不在乎。”
我从来不知道仁的家人是这样看我的,其他人也是这样看我吗?
可是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不是情人。
“仁,这个男人会毁了你的大好前途,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仁的父亲几乎是在哀求,“你这样做,让你在地下的母亲怎么安心?”
“不准你提起母亲,你没有资格提。”听到他的话,仁竟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杰,我们走。”
“可是,仁……”
我想说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的存在伤了许多人的心,菲,母亲,仁的父亲,还有我最不希望伤的人——仁的心。
他正在开车。
我知道他现在心绪很乱。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直直盯着前面。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往前开。
如果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就好了。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我可以逃避现实。
可惜,天总是不遂人心愿。
车最后还是停在了家门口。
仁没有下车,伏在方向盘上久久不动,我也不动。沉默弥漫在密闭的空间里。
“仁,对不起,搞砸了你的宴会。”很久以后,我终于打破了这个僵局。
对不起,我的存在造成你的困扰;对不起,枉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无以回报。
“一百万吗?我就这么不值钱?”仁趴在方向盘上没有抬头,低声质问我,声音中有了几许疲惫几许愤怒。
我没去理他。就算是要秋后算帐,也等我清醒一点才算啊。
等了半天,仁却始终没有下车的意思,我实在是头痛难受,决定自己先上去。
打开车门,没走几步,醉意一阵阵袭来。
被冷风一吹,胸口一阵阵泛酸,再也按捺不住,蹲在路边狂吐起来。
吐到连肠子几乎也要出来,吐到只能一声声干呕,除了清水什么也吐不出来,我扶着墙头,摇摇晃晃着站起来。
不能喝还去喝这么多酒,我这不是找罪受嘛,真的不是一般的有毛病啊。没有力气走路,我只能把脑袋贴在墙上呻吟。
“唉……”
正在痛苦挣扎中,听到身后传来隐约的叹息声,熟悉的却又陌生的叹息声。
在这暗夜的街头听来,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仁总算肯下车了?他不生气了?还是决定把帐留着待会儿再一起算?
昏昏欲裂的脑袋还没有理出个头绪来,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落入了熟悉的怀抱中。
“你啊……”他在我耳边长叹,“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叹息声中,我被紧紧拥入他的怀中,那是非常用力的拥抱,连我的肋骨都感受到了压力的巨大。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吗?
没关系,只要我知道就行了。
我靠在他的肩头,模糊地想着。
“你这家伙,站稳点,很沉啊?”他忍不住低声抱怨。
他左手拉着我放在他肩头的手,右手抱着我的腰,拖着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的我艰难地往前走。
我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轻,要他搬我回去简直是有点为难他。可是没有办法,现在除了脑袋特别兴奋外,身体根本是不受控制了。他要么干脆不要管我,任我醉死在路边;要么陪我在这里吹冷风,等我慢慢醒来;要么只好辛苦一点努力搬运了。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停车的地方就在我们家下面,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进了家门,他没有迟疑,直接把我拖进浴室,扔进浴缸。
“把衣服脱掉,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好好睡一觉。”
他一边帮我放洗澡水,一边对我下命令。
我很想照他说的那样做。
真的,以天上诸神之名起誓,我努力地想服从他的命令。
可以想象得到他是多么生气,只是因为看到我实在是醉得太厉害,才隐忍不发而已。
现在,只要再稍微加点热度,火山就会爆发吧。
我没有说话。言多必失。目前这种情况下,还是少说话,多做事为妙。
所以我颇有自知之明地开始努力与衬衫扣子作斗争。
可惜那是枉然,颤抖的手指根本没法按照我的意愿工作,折腾了半天,也没解开一个。
“算了,我来。”见我这样折腾,他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上来帮忙。
衬衫扣子一颗颗被解开,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若有若无地扫过胸前的肌肤,引起阵阵颤栗。
“仁……”
我忍不住出声,去抓他的手,睁大迷蒙的双眼使劲瞪着他。
他正在为我松皮带。
拜托,不要服务得这样周到吧,至少下面的衣服让我自己来脱。
他接下来的动作被阻,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我。
霎那间他好像有点呆滞,因为他过了好久都没有动作。
正在我疑惑他为何不动时,他突然动了起来,快若闪电。
等到我有点短路的脑袋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时,不需要问为什么,我就已经明白一个事实,我刚才的表情肯定是一个引人犯罪的诱惑表情。
诱惑?
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和这个词搭边,真是难以想象呀。
忍不住想笑,但在这种状况下是根本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了动动脸上的肌肉外,现在的我根本没法挤出一个像样的笑容。
无聊中,只好睁大眼睛,细数近在咫尺的那人的眼睫毛。
当我一五一十数得不亦乐乎时,他终于良心发现,在我缺氧而死前,还给了我自由呼吸的权力。
我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的空气。
从来不知道能自由的呼吸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现在总算体会到了。
“没人告诉你接吻的时候应该闭着眼睛吗?”他用拇指轻触我的唇,喃喃细语。
好像也没人规定接吻的时候一定要闭着眼睛吧?通常当被吻者太过震惊时,他们都应该是用他们滚圆的大眼来表示自己的惊诧莫名,不是吗?
“你什么也不想说吗?”他再一次地凑过来。
“为什么要吻我?”今晚,我总算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其实被他这么一吓,酒已醒了一大半。突然间发现,原来出人意料的吻竟然是醒酒的最好方法。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杰,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傻?”他双手捧住我的脸,用炙热的目光望着我,“我喜欢你,你懂不懂?我喜欢你,不,比喜欢还要多很多。杰,我爱你。你明不明白,我一直爱着你,全身心地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