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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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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景象骤然崩塌，像破碎的镜子一样四分五裂。高乔杨木面部扭曲，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扭曲。
在破碎不堪的景象中，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那个小女孩不停地奔跑，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
一瞬间，所有被遗忘的记忆在脑中一涌而出。
那是一个小村庄，高乔杨木蜷缩在房间阴暗的一角。床上躺着个病怏怏的女人。
她骨瘦如柴，面色苍白。
这是他的母亲，一个靠接待男人为生的妓/女。
而他则是母亲和一位樵夫生的孩子。
虽然母亲生了孩子后，就不再接待客人了，但也因此染上了梅/毒。
那个樵夫早就抛弃了他们两人，远走他乡了。只留下了母亲和他相依为命。
母亲丧失了工作能力，只能靠高乔杨木在街上偷东西为生。
今天，高乔杨木很不开心，他被人当场抓获，挨了那人重重的一拳头，一旁路人也都过来用脚踢他。
很痛，全身上下都像断了一样。
但为了今天不饿肚子，他还需要努力。
又是一个毫无收获的晚上，高乔杨木坐在台阶上，双手环抱自己来躲避冷风。
这种手段毫无用处，寒冷的风还是窜进他破烂的衣服里。
月亮今晚又圆又亮，但欣赏美景的只有他一个人。
突然，月亮前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高乔杨木有些害怕，从台阶上跳了起来。
他的肩膀处传来冰凉的触感。
高乔杨木扭头去看。那是个长相奇异的美男子，他头发黑如墨染，猩红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看男子的穿着，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你想拥有那样的生活吗？”男子指向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窗户露出明亮的光，隐约能看到和睦的一家人。
“当然想。”高乔杨木毫不犹豫地说道。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温暖。
“我可以帮你实现。”男人说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热切。
高乔杨木拇指摩擦衣角，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实现……”
“只要变成鬼。”男人缓缓说道。
“你不用整天饿肚子，你母亲的病也会好。”
“变成鬼？”高乔杨木疑惑的问道。他知道这个字有不详的意味，但如今的生活，已经太糟糕了。
如果可以好起来的话，就算是成为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一瞬间，高乔杨木同意了这个提议，他的人生也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
要是变成那种生物，也许就不用体验到人间的疾苦了吧。
“你也会把我的母亲变成鬼吗？”高乔杨木漆黑的眼眸看向男人，蹙起眉头，“我希望你把我的母亲也变成鬼。”
虽然母亲并没尽到照顾他的责任，但好歹一直陪伴着他。
“当然可以。”男人眯起红色的双眸，声音深沉而动听。
“怎么样才可以？”高乔杨木已经迫不及待成为非人的生物。
男人勾起嘴角，他尖尖的指甲划破手腕，血从伤口处留了出来，“喝了他。”
“我对你算是很温柔了。”男人补充道。
高乔杨木按照男人所说的，喝下了鲜红的血液。一股暖流从喉中滑过，不一会，高乔杨木感到了扭动心肺的剧痛。
痛得他昏了过去，再次睁开眼时。他躺在一处阴暗的角落。
高乔杨木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想要走向有阳光的地方。他伸出胳膊，皮肤处传来被灼烧的痛感。
他底下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苍白得毫无血色，还长着奇奇怪怪的花纹。
喉咙干得出奇，胃里空荡荡的。高乔杨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
这时，阴暗的角落里穿出一阵脚步声。一个孩子走了过来，似乎在寻找丢失的玩具。
高乔杨木侧身藏了起来，他捂住嘴巴，闻到了让人口水直流的香气。
他不想承认，现在这个孩子在他眼里像是食物那样的存在。
理智的弦在一瞬间崩坏，高乔杨木扑向孩子，将那孩子压在身下。
孩子被吓坏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在他的心里好像丧失了同情这种情感，他面无表情的捂住孩子的嘴。他的牙齿已经变成的尖尖的利齿。
高乔杨木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他吞下一口肉，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饱腹感。
原本一个孩子，变成了一推白骨。
他毫无痛苦的感觉，丧失了能够理解他人情感的能力。
这是一只鬼，一个冷酷无情的怪物。
夜晚，高乔杨木可以自由走动了，他还记得自己在家的母亲。奇怪的本能驱使他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今晚的月亮不再又亮又圆而是变成了月牙形状的，就连颜色也变得暗淡。
这已经不重要了，高乔杨木现在讨厌一切和光有关的事物。
那栋破旧的茅草屋传来奇怪的躁动声，高乔杨木慢步走了过去。
当他轻轻推开木门，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他的母亲正在被啃食，被两只鬼啃食。
两只鬼听到推门的声音，同时转过了头，露出了丑陋的模样。
其中一只鱼头形状的鬼裂开大嘴，“是同类啊！”
“同类的味道也许更棒呢！”另一只鬼接着说道。
看到眼前的场景，高乔杨木下意识地后腿了几步，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还没有开始，他就要被干掉了吗？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鱼头鬼突然扑了上来，朝他的脖颈处咬了上去。
一块肉从身体中分离，但高乔杨木却感受不到疼痛。
“鬼要被砍头才会死的哦。”另一只鬼说道。他面容扭曲，也朝高乔杨木扑了过来。
“我们会把你的头啃下来的。”
“拜托了，请不要这样……”高乔杨木被压得喘不过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你也是吃过人的吧？现在这样，你应该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鱼头鬼说完正要下口，突然门再次被推开。月光洒进屋内，站在门前的是一个身穿紫色羽织的男人。
他长着六双眼睛，眼球上有一个一字。
两只鬼突然停下了动作，身体瑟瑟发抖。他们瞪大眼睛，面容扭曲得不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