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不喜欢我？》默灰

15、第十五章

　　铃声来的突如其来。
　　那伙八卦小团体只需一秒就自动分崩离析，于是讨论的话题成了未解之谜。
　　好在很快，随着上课铃声响完，谜题自己就解开了。
　　老刘带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
　　“上周联考的成绩都看了吧？”
　　什么玩意儿？
　　顾淮南正懵着呢，就见他们班好大一部分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态度点了点头。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除了极个别同学，你们自己看看那分数能看吗？跟你们平时比，下滑多少知道不？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你们是我带出来的学生。”
　　这次考试的卷子难，得知自己成绩后，一些憋了好几天的人当场就绷不住了，没忍住嘤了一声。
　　这一声犹如暗号似得，紧接着又哭了好几个，教室里氛围肉眼可见的低迷。
　　“哭什么哭？哭就又用了？平时不见你们多认真，这会儿知道哭了？”
　　“课代表，”老刘喊了一声，“把卷子发下去，这节课我们讲卷子。”
　　第二排有个男生战战兢兢的从位置上走了出来。
　　由于今天下雨，顾淮南来的晚，他们口中的成绩表他还没来得及去看，因此这会儿对自己的分数还是挺好奇的。
　　等到自己的卷子发下来，他飞快地瞅了一眼。
　　...怎么说呢，还行。
　　可能是之前被班里的人吓到，把期待值降低没怎么抱希望的缘故，试卷上的分数下来，竟没他想象的那么‘不堪入目’。
　　不说考的有多好，但勉强也能见人。
　　因为考的还可以，心底有底气，这次他去看周围人的卷子就大方多了。
　　他照例抵着前桌两个人的背问了几句，得到回答后又去看蒋仕竔，一直到所有的卷子都发完了，那人课桌上还是一片空白。
　　老刘拿着卷子正准备讲题，顾淮南盯着他手里的卷子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
　　“你卷子在老刘那儿？”
　　蒋仕竔手里正抽着放书堆里的练习册，估计是也刚反应过来。
　　顾淮南跟他静默半响，心说行吧，考得不错就考的不错，这人也不是第一天考的好了。
　　于是他又讪讪地把自己的卷子抽了回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考试这人的分数，已经不能是用一个‘考得好’就能形容的。
　　那得是‘牛逼’，是‘学神’，是‘不是人’。
　　.
　　学校每逢考试，在荣誉墙上是有一张成绩表的，那上面从排名顺序先后，含盖了姓名、班级、分数等所有信息，就差没把你整个人贴那儿了。
　　因为对自我的认知比较清晰，一到下课，顾淮南就拽着徐智睿到成绩表上从倒数往前面找自己的名字。
　　还行，跟他想的大差不差，甚至英语也及格了，全年级一千多名，他排名六百多，跟以往的成绩相比，他这次算是考的不错了。
　　作为班里唯二两个在上课前不知道自己成绩的倒霉蛋之一，徐智睿也战战兢兢在找自己的名字。
　　他这人看分数比较有意思，喜欢从自己最常去的排名附近找，通常找个一页就能找到了，发挥属实是稳定。
　　但这回着实是有点儿意外，这一页都找完了，愣是没发现自己的名字。
　　他有些不敢看，哭丧着一张脸招呼着顾淮南帮他一起往后面的几页挨个挨个的看。
　　两人正看到一半，听到前面围着的那一堆人中传来喧闹声。
　　顾淮南往那边看了一眼。
　　“找到了！”
　　顾淮南回头，看见徐智睿表情很欣喜。
　　他顺着徐智睿指着的方向一看：“可以啊，恭喜。”
　　徐智睿本来想装得谦虚一点儿，但这会儿确实有点儿绷不住，因为心情好，说话的语气也就跟着轻快了起来：“那边在说什么呢？我咋看到有人跑了？”
　　顾淮南：“不知道。”
　　他俩找到一半那伙人就聊起来了，顾淮南还看到隔壁班那个稳居年级第一的女生面色不佳的跑了回去，跟她一起的女生或许是她朋友吧，边追边喊。
　　顾淮南：“估计是考的不好。”
　　徐智睿想起这次考试的卷子，深以为然。
　　这话一语成谶，等他俩再凑到前面围着人多的地方一看。
　　年级第一：蒋仕竔 综合排名：第一名
　　总分：733 语文：148 数学：150 英语：150
　　远超第二名三十多分，断层出道。
　　至于那个把他俩吸引过去围观，常年久居年级第一隔壁班的那个女生，早就不知下滑到了多少名。
　　徐智睿当场就跪了。
　　过了好久以后，他才酸溜溜地开口问他：“南哥，你说我现在回去认爹还来得及吗？”
　　顾淮南：“...”
　　徐智睿的认亲大会能不能行他不知道，他回教室准备去上课的时候，被体育老师一声口令给逮住了。
　　因为对方看起来找他像是有正事儿，所以徐智睿跟他说了一声就回去了，剩顾淮南一个人来独自面对。
　　他们体育老师姓王，叫王耀辉，跟他们英语老师一样，是前两年学校新进的一批高校毕业出来的学生，或许是刚毕业的缘故，两人身上都有着较比老教师更多的耐心和热情。
　　两人停在了二楼楼梯的拐角，学校体育老师的办公室并不在这栋楼，顾淮南猜测，这人也许是特意来找他的。
　　顾淮南：“辉哥。”
　　王耀辉：“...叫老师。”
　　周围上下来往的人多，看见他俩怵在路中间，好奇的投来视线。
　　于是顾淮南又老老实实喊了一声：“王老师。”
　　王耀辉：“上回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跟你爸妈说了没？”
　　顾淮南：“...没。”
　　“这次月考的成绩我看了，你...”王耀辉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你现在什么想法？你爸妈那边是不同意还是？”
　　顾淮南没吭声。
　　一楼的空地追逐打闹跑过来三个学生，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零食，被后面追上来的两个一把夺走，边笑边捉弄人。
　　嬉笑声走远，又归于平静。
　　王耀辉看着面前垂着脑袋不说话的人叹口气：“你回去认真考虑考虑吧，好好想想你到底要什么？之后走哪条路？高考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别等到没机会了才后悔。”
　　“家里的人态度固然重要，但今后的路是你自己走，问题是你自己怎么想。其余的，老师都可以跟你一起克服。你爸妈那儿要是不同意，改明儿我陪你去跟他们好好聊聊。你是个好苗子，老师不愿意看你就这么埋没。”
　　“人生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有的人擅长那个，其他方面就相对来说要弱些。有的人擅长这个，别的方面就欠缺。找对自己的方向很重要。”
　　顾淮南点点头：“知道。”
　　王耀辉：“...行，你自己知道就好，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快上课了，我不耽误你了，回去吧。”
　　顾淮南又点点头。
　　“哎。”
　　临到最后，王耀辉又喊了他一声。
　　“今年全国男篮初选赛快开始了，你要报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