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攻略手册》辞玖君

5、第5章

　　顾凉表示很无奈，继续玩手机走个过场。
　　安远无意间瞟到这两人，心说：一个学渣，还好；一个学霸，不急。我介于学渣和学霸之间，我好急！！！
　　顾凉正准备关上手机闭目养神一下，只见洛白不紧不慢地递过来看一张小纸条。
　　电话号码？
　　顾凉也没有多想些什么，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上去了。
　　虽然只是数字，但这字是真的好看，不同于洛白的那种，带有自己的笔风。
　　顾凉把纸条换给洛白，不一会儿，手中的手机有几声振动。
　　信息显示：您有一条未读消息。
　　陌生号码XX：你以前从来不上晚自习？
　　顾凉明白了，这是洛白发的。
　　嗯。
　　洛白：为什么？
　　　为什么呢？顾凉该好好想想怎么回复他了，怎么说呢？随便回复了洛白一句：因为无聊啊。
　　顾凉想想，虽然才和洛白认识不到一个周，却也把他的性格脾气摸了个大概了，照洛白那个性格，顾凉回复了他这么一句，八成是没有什么好结果。
　　果然，不出顾凉所料，对方回复了他一个直接明了的大字：滚。
　　“……”
　　顾凉：同桌，你非要把天聊死吗？
　　　洛白：滚！
　　在顾凉眼里，洛白的滚就是嗯。
　　顾凉明白，再聊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他干脆不回了。
　　他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和自己的同桌明明坐在一起，却在用手机给对方发消息。这真他妈绝！
　　不过顾凉还是觉得，这天还有聊回来的可能，他戳了洛白胳膊一下，大胆问了一句：“洛白，这算是交换号码吗？”
　　洛白没有扭头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即便如此，顾凉也是心满意足了，将聊天人的备注从陌生号码换成了同桌洛白。
　　时间很微妙，像极了一杯刚出炉的咖啡，苦中带甜，慢慢地冒着热气，咕咚咕咚，入口就清淡了。
　　熬过两个晚自习，同学们终于解放了。
　　学校说为方便学生管理，要求全体学生都住校，顾凉也不例外。
　　只是洛白是新学生，再加上学校已经没有多余的宿舍了，这更是充足了洛白不住校的理由，学校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为了他一个洛白在学校再新建一个宿舍楼吧。
　　当然，学校肯定不会这样做的 。
　　所以洛白就只能当走读生了。
　　顾凉和洛白，一个回家，一个住校，还没走出教室门口，就被人挡了路。
　　挡路的是班长。
　　杨欢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出头，跟顾凉和洛白站在一起差距太大了。顾凉低下头，说：“班长，你想干嘛？”
　　杨欢给顾凉让了让道，说：“凉哥，这没有你事，我找洛白同学有事。”
　　莫名被嫌弃的顾凉：“？？？”
　　莫名被找事的洛白：“……”
　　　“杨欢同学，有什么事么？”
　　杨欢急着从小包包里拿出一支笔，一个小本子，说：“是这样的洛白同学，班主任叫我来问一下你的身高，好去财务室给你拿校服，说明天下午考完试校服就能拿到了。下个周全校开始统一穿校服。”
　　“一八五。”
　　杨欢动笔时手抖了一下，这个身高不是她能达到的。
　　八班的教室在五楼，楼梯里，讨厌校服的顾某某正在低声乱骂着。
　　洛白：“校服很难看？”
　　顾凉摆摆头，“还行吧，不是很丑。”
　　洛白：“嗯。”
　　顾凉：“早点回家。”
　　“嗯。”
　　“早点睡觉，别熬夜，不然白天犯困。”
　　“嗯。”
　　“那我先回寝室了。”
　　“嗯。”
　　“明早见。”
　　“嗯。”
　　“…………”
　　这天又聊死了。
　　洛白仿佛有过上了之前的日子，每天在学校睡一睡，玩一玩，晚上打车回家，现在也是这样，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没有。
　　不过这次，洛白没有直接回家，想想现在这个时间点，四中应该也下课了。
　　四中和二中制度差不多，就是四中管得略为宽松点，不是大事压根儿就不会去管，而 二中就不一样了，稍微有点麻烦事就要——做检讨。
　　四中和二中离得不远，洛白打个车，几分钟就能到了。人有点多，黑乎乎的一片，很容易就会被人群卷走了。
　　洛白在去二中之前是四中的学生，而且在四中混得还不错的，就性格比较冷，没什么朋友，出事后就不会再有人来找他了。如今，四中里和他熟的也就他弟陈裴了，顺个路，来接他一下。
　　小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们：尽量避免和陌生人接触。
　　所以洛白站到了人少一点的地方，即便是脱下四中的校服，洛白在人群里依旧是最显眼的那个。不少四中的学生路过他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扭个头。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四中蓝色校服的男生往洛白这边走，洛白也猜到那个男生是陈裴，就自动往前走了几步。陈裴一米七多，比洛白矮了一小截 。
　　两人走近后。
　　陈裴：“哥？你怎么来了？”
　　洛白：“顺路，回家。”
　　陈裴看了看这黑夜里游动的人群，又看了看他哥，说：“哥，你没事吧？ ”
　　洛白：“？？？”
　　“哥，你不戴眼镜真的看得清吗？”陈裴又作死地大胆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洛白：“……”巧了，我猜的行吗？
　　洛白：“没有，等你过来找我。”
　　陈裴：“……”
　　完美的再次把天聊死。
　　他们朝着北屿路”的那个方向走着，黑夜里，灯光闪闪，让人有些迷眼。
　　半响，陈裴说：“哥，像你这样高度近视，还是把眼镜戴上吧，不然走路不安全的。”
　　洛白：“还行，才八百度，不算太高。”
　　陈裴：“……”操！已经超过了八百度了好吗？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左拐，右拐，直走，再拐，上楼。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尚苑小区，站在了自己家门口。
　　一开门就看见赵贞莉在等他们，“回来了？菜都凉了，快进来吃饭吧。”
　　餐桌上，谁也不说话，为了打破这个安静的氛围，陈裴说：“妈，爸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
　　自从前几天和洛白吵了一架后，赵贞莉做事都开始小心谨慎了，生怕自己再说错话一样。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是啊，挺忙的。好好吃饭吧。”
　　洛白起身，“我吃好了，”又说，“还有，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那么谨慎。”
　　这句话是说给赵贞莉听的。
　　直到洛白走后好半响，陈裴才敢吱声，“妈……”
　　“别说了，好好吃饭。”
　　“哦。”
　　有什么好说的呢？确实是没有的。
　　洛白在房间里拿起了之前的那张照片，自言自语：“妈，我该怎样才能做出最适合我的决定呢？”
　　夜已深，渐渐地就迷糊了。
　　耳边还再回响，“早点睡觉，别熬夜，，不然白天犯困。”
　　该休息了，休息一下总归是好的。
　　安远从后门走进教室，坐在位子上，“早啊，凉哥。”
　　顾凉还趴在桌子上，听到安远这么一说话才好不容易拉怂了一下脑袋，迷迷糊糊说：“早。”
　　安远：“凉哥昨晚又去奋发图强了？”
　　顾凉：“滚！只是没睡好而已。”
　　安远：“哦。”
　　　洛白从后门进来把一笼包子一杯豆浆放在顾凉桌子上。
　　顾凉：“？？？”
　　“……”洛白解释说：“你早上给我发消息叫我带的。”
　　顾凉：“……”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哦。
　　顾凉喝了口豆浆，“诶，我都忘记了，谢谢你啊洛白。”
　　洛白冷冷道：“嗯。快点吃完，考试。”
　　顾凉开始慢慢悠悠地吃他同桌给他送来的早餐。
　　　看着后面这一对相亲相爱的同桌，安远莫名一阵心酸：操！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同桌！我……认命吧！凉哥不是你能比的人。
　　无比艰难而又痛苦的一天。
　　脑子里满是——考试、考试、考试！除了考试还是考试！
　　上午考数学和生物，下午考化学，四点半多就考完了。
　　哄哄闹闹的教室，一片狼藉。
　　“妈的！终于考完了啊！”
　　　直接说出了粗话，说话的竟然是邱梓旭——不可相信。明明是这么温柔的少年？
　　程洋直接透过现象看本质：“梓旭啊，难得说句脏话。作为数学课代表，怎么说吧，这次考试总要给我们带个好头吧？”
　　一提到今天的数学考试，邱梓旭就痛苦：“算了吧，要行你行，我不行。”
　　程洋淡定地说了一句：“我要是行的话，我还是英代吗？文理门不当户不对？懂？”
　　邱梓旭：“……”这竟让我无言以对。
　　安远一溜烟似的跑进教室，“好消息！好消息！”
　　同学们：“什么好消息？”
　　安远：“刚刚得到最新情报，一会放假，估计方太还有三秒钟到达战场，请同学们做好准备！”
　　所有人：“……”
　　果不其然，方颖拿着一套白色校服从前门走进来。
　　“都坐好，考完了也别这么兴奋。”
　　班上也就顾凉胆子最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接着说：“老师，能不开心吗？放假？不是吗？”
　　方颖：“……”这消息传得还真快。
　　方颖：“是的。学校也不想你们把自己学坏了，决定取消每个周的周考，正常放假……”
　　还没有说完，教室里的人又开始活跃了。
　　“哦耶！”“万岁！”
　　方颖拍了拍桌子：“行了，瞧你们给激动的，虽然取消了周考，但加了半月考，正式的。”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方颖走下讲台，把校服给了洛白：“好了，收拾一下回去吧。明天统一穿校服。” 走的时候在班上的同学看来格外的潇洒。
　　安远：“为了庆祝一下，我们晚上去酒吧去嗨吧！凉哥？”
　　顾凉没有拒绝：“都可以。”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顾凉碰了碰洛白，眼神说话：去吗？
　　当然是拒绝了。
　　这时安远又说：“顺便用这种方式欢迎洛白同学！所有人都必须要到哦！不许缺席，不然就是不给新同学面子！”
　　洛白：“……”好像是要非去不可了。
　　麻烦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