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攻略手册》辞玖君

28、第28章

　　不喜欢别人劝我，不想成为被劝的那个人。

　　反反复复，循环往复，为的都只是保护自己。

　　想要的，都只是，平稳的生活吧。

　　对于过去，不想再纠结太多。

　　顿了顿，洛白说：“不喜欢被动？”

　　“嗯。”顾凉喝了口酸奶，“不太喜欢。我觉得吧，我想做什么，该怎么做，如何去做，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别人的劝告再多也只是别人的劝告，自己不改，还是这个样子。有什么用呢？

　　“对于成绩这件事，也没有必要那么多看法，自己成绩怎么样，自己清楚就好了，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好坏？我不欠他们什么。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呢？

　　“你早上给我说过，因为害怕而不去拥有，那是一种罪大恶极。可我想说的是，我拥有了，但我并不是因为害怕而不去拥有。只是因为有些事，有些人，我还需要去面对。”

　　因为一次性说了太多的话，顾凉微微喘了口气，又说：“洛白，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分别了又重逢的好兄弟，我不想隐瞒怒太多，也不想让你失望。所以，给我点时间，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答案。好吗？”

　　“好。”洛白饶右兴趣地打量着比他矮一点的顾凉，“我等你。能被咱们凉哥认作最好的兄弟，我莫大荣幸啊。”

　　顾凉笑笑：“我说过，跟着你凉哥混不亏。”

　　“得了，见好就收。”洛白说，“夸你几句还来劲了？where are your face？”

　　顾凉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儿呢。”

　　“你指错了吧。”洛白朝顾凉脚下盯了一下，“your face现在应该在你的脚下才对。”

　　顾凉低声骂了几句，又说：“同志，你这张嘴我该怎么说你好呢，毒，太毒了，该改。”

　　“改屁。”洛白说：“老子那叫勇于实践，实话实说。倒是你，怎么养了个这么自恋的毛病？”

　　“那是因为凉哥我有魅力。”顾凉说地自豪无比。

　　洛白无奈摇了摇头，道：“行了，你魅力大，特大。回去吧，爷爷奶奶他们该着急了。”

　　顾凉应声道：“嗯。”

　　走过陆陆续续的人群，他们回到了顾家的院子。

　　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天边染上了好看的云霞，深红色，浅红色，一道一道的，像一幅出自大师之手的油画，很是美丽。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五天假期就过了两天，而且，对于他们两个而言，这两天过得还不怎么痛快。

　　光浪费到吵架上了。

　　今天又在外面瞎转了一天，也都是累的不得了，回去之后，直接就各自睡各自的了。

　　接下来的一天，顾凉又以别后重逢为由，把洛白拉出去吃了一顿。紧接着下午又去了谢家老院子。

　　其实洛白老家并不是这里的，那是他妈妈的娘家。因为洛白说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小时候没有人照顾，所以干脆就搬到了这里，方便有人照顾。巧的是，隔壁院那孩子，也就是顾凉，他妈妈和洛白妈妈是好闺蜜，也就是因为这个，顾凉和洛白才认识的，而且还玩的特别好，成天到晚黏在一起。洛白不爱说话，顾凉也不在意，总是喜欢给他讲笑话，就想逗他这个比他小一点点的小弟弟开心。为了保护洛白，顾凉六岁的时候还被野狗咬了。小时候，洛白每次想到这件事，都会在顾凉面前哭。但现在不会了，他们两个大概都忘了吧。

　　再后来，洛白家的两位长辈相继去世。终于在洛白十二岁的时候，他们一家搬离了这个小镇。洛白连同学籍和户口一并从世轩区转走了。

　　他走的那一天，哭了好久，顾凉来送他，也哭了好久。

　　就这样，一辆大巴车送走洛白一家，这一送，就再也没回来过。

　　后来，中考后，顾凉跑到了衡阳区读二中，却不知洛白就在离他不远，学校和他隔了几条街的四中。

　　这么一不见，就是不见了六年。

　　他们早已经褪去了年少的稚嫩，都成了快成年的大孩子了。

　　六年。

　　洛白第一次回来，第一次回到谢家老院子。

　　这院子六年没人住了，沾了很多灰。

　　他们收拾了很久才收拾好。

　　走的时候，洛白还顺手拿走了一些以前的东西。

　　这一天过得挺无聊的。

　　放假的第四天，刚好赶上了中秋节。

　　当天，九叔一家都去了顾家，准备一起过一个中秋节。

　　晚上，顾家院子中央摆了一个大桌子，故爷爷说是欢庆，一起来做个月饼。

　　顾凉的脸当时就黑了，心想，吃月饼它不香吗？为什么要做月饼呢？

　　接受现实吧，同志，你没办法。

　　行吧，顾凉决定面对惨淡的命运。

　　顾奶奶把一小盆面粉、水，还有做月饼要用的馅儿都放在桌子上，笑着说：“来，小凉，小洛，一起来做月饼。”

　　顾凉下意识问道：“奶奶，面团呢？不是做月饼吗？”

　　洛白见他这傻样，没忍住骂道：“笨蛋，奶奶连水都拿来了，但是是让你自己和面了，难不成让这面团自己和好送你手边儿吗？”

　　现在，顾凉真的非常觉得洛白话很多。这还是开学那个和他打架还让他滚的四中校霸吗？这还是小时候那个和他一起开开心心玩耍的话少小弟弟吗？

　　两个都不是。

　　顾凉觉得他变了。嗯，肯定是变了。

　　认真思考外加无语了几秒后，顾凉说：“二狗子，你变了。”

　　“是吗？”洛白勾勾唇，并没有生气，反而却说：“三狗子，你也变了。”

　　完美。顾凉破笑成功，“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不过说真的，你小时候真不是这样的。”

　　洛白似乎是来了兴趣：“哦？那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顾凉说：“对我……”言听计从？俯首称臣？乖乖坐着喊凉哥哥？顾凉有点儿说不出口，他怕会就地死掉。被杀死。

　　最后憋出来一句：“反正不是现在这样。”

　　洛白抬起头望了望星空中的那轮圆月，轻声道：“都会改变的。除了那些永恒不变的定理，其他东西都会改变自己，要学会接受自己。”

　　顾凉心中一悬，闷声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内涵我？”

　　洛白笑笑：“随便吧，你要是觉得是，我也不否认。行了，做月饼去吧。”

　　被他这么一说，顾凉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做月饼的，不是来唠嗑的。转过头去，被自家奶奶那个慈善的笑容吓得心里发毛，“……不是，奶奶，你这笑得也太……”

　　太怎么了？用两个字来形容一下，就是——猥琐。

　　顾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奶奶，可是没有办法，太合适了。

　　“哎呀，”顾奶奶不好意思道，“你们继续说，没事啊，做月饼吧，一会儿做也不急，你们继续啊。”

　　顾凉very服气他奶奶的脑回路，差点儿没被气笑：“奶奶。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啊？我，洛白，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又不是女的或者我又不是女的，我们两个能搞出什么来啊？”

　　可顾奶奶却说：“因为我这个老婆子都知道恋爱自由，你怎么还不明白？”

　　闻言，站在旁边的洛白眨了眨眼睛，但并没有说什么。

　　顾凉不知道他奶奶又扯到哪儿去了，偷偷看了一眼洛白，又说：“奶奶，他还小，别带坏小朋友好吗？”

　　“哎呀，我这不是，”顾奶奶有点儿委屈，“看好你们两个嘛。”

　　这一次，顾凉是真的被气笑了：“行了，奶奶，我们两个还小，您别对两个小孩用这种不恰当的词说话好吗？您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

　　受过高等教育的顾奶奶笑道：“行行行，我宝贝儿孙子说的都对。我们做月饼去吧，再不做事真的晚了。”

　　顾凉成功的被洛白拖了一会儿，又被他奶奶拖了一会儿。

　　还做月饼？做个屁啊？老子不干了。

　　顾凉正站在一边想着这个面该怎么和，站在他旁边的洛白就说道：“凉某人，这面粉，该不会长虫子了吧？还会动。”

　　“怎么可能。”顾凉刚一扭头，准备看一眼的，面粉就噗呲飞他一脸。

　　“洛白！你个混账东西！你怎么那么贱啊！不仅嘴贱，手还贱！”

　　顾凉嘟嘟嘟骂了好几句，一张口就含一嘴生面粉，差点没被这面粉给呛死。

　　干了坏事的洛白一脸坏笑：“听说，面粉可以美白。”

　　听说你妈，美白你大爷！

　　顾凉瞪着他，睫毛上挂满了面粉。

　　这底妆，比涂了粉底的人还粉底。

　　这还不算什么，更好气的是，洛白又说：“放心，凉某人，你是套路不到我的。”

　　哼！本宝宝生气了！不理你了！

　　顾凉轻轻“哼”了一声，扭回去接着搞自己的，不再理洛白。

　　洛白还真以为顾凉会乖乖地做月饼，就懒得管了。

　　谁知，不过几分钟，顾凉就喊了他一声。

　　洛白下意识地回了个头。

　　啊哈！算计成功！

　　顾凉得手，笑了起来，面粉随着他的笑一点点被抖落，滑稽的像一个小丑。

　　“哈哈哈！我本来就想试一下看能不能成功，结果发现你根本就不用套路，直接就上当了，哈哈哈……”

　　洛白的脸也被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还带着眼镜一起。

　　他问道：“好笑吗？”

　　顾凉答道：“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自己说的，面粉可以美白，你都帮我了，我回敬一下。”

　　洛白说：“哦。是这样啊？那你肯定也不介意我再帮你补个妆。”

　　话音刚落，抓起了面粉就丢在顾凉脸上。

　　刚刚恢复一点的脸瞬间又来了个超美白大滤镜。

　　顾凉有点受不起了啊。

　　“洛白！你畜生！你又拿面粉抹我！”

　　“是你先拿面粉抹我的。我这叫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屁！你先抹我的好吗？！我英俊潇洒的脸！你赔我！”

　　“那我的眼镜呢，你怎么赔？”

　　“不就一破眼镜吗？赔就赔。不过一个亿，你休想让我赔！”

　　对方笑了一下，“巧了，刚好一个亿呢。”

　　“操！……”顾凉感觉自己说了半天都是屁话。

　　自己有钱吗？有钱。自己缺钱吗？不缺。

　　洛白有钱吗？有钱。洛白缺钱吗？不缺。

　　洛白是不是比自己还要有钱？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