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攻略手册》辞玖君

15、第15章

　　顾凉趴在桌子上，蔫了气，让人看了十分别扭。
　　洛白问：“你怎么了？这可不像你。”
　　他哑着声回答说：“难受，，好难受。”
　　还难受，洛白觉得他有病：“你是不是……”
　　有病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某人说：“我想抽烟。请原谅有烟瘾的娃子，别骂我。”
　　顾凉还挺聪明，知道洛白要骂他。
　　“学校不让抽烟，被抓到要扣学分的，我怕毕不了业。”
　　 趁着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左右，洛白抽身出去了。
　　也就洛白不在的时候，安远才敢把头扭过来，满脸鄙疑：“凉哥，你什么时候怕过扣学分？”
　　“这个嘛，”顾凉挠了两把头发，“刚刚怕的。”
　　“……”
　　简直不可理喻。
　　不出三分钟，洛白就回来了，手上还拎了个袋子。
　　他把袋子往顾凉那里一扔，坐下继续玩手机。
　　面对着一袋子压根就不知道是啥的顾凉：“这啥？你干嘛？”
　　洛白：“自己不会看？”
　　“哦。”顾凉打开袋子，里面五颜六色的。
　　“……”顾凉有些不想说话：“你买那么多糖干嘛？准备哄小孩子？”
　　“你是傻逼吗？”洛白还是骂了他，“吃糖可以戒烟。吃糖的时候，你就不会想着抽烟了。”
　　顾凉：“经验丰富啊，你以前是不是干过？”
　　洛白：“我从不干这种道德败坏的事。”
　　顾凉：“……”
　　这是变着法子说顾凉道德败坏是吗？
　　顾凉自觉理亏，不想和他说话，随便拿起一个糖果，剥开糖纸就嘴里塞。
　　顷刻间又是一片嚎叫声四起。
　　“啊————”
　　可这次，嚎叫的不是别人，是顾凉。
　　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向这边聚集，然后，再慢慢转移。
　　洛白皱起眉毛：“鬼叫什么？”
　　“呸！”顾凉把中的糖果吐出来，“你这叫糖？搞创新？还是辣的？”
　　“……”这压根儿就没法解释啊。
　　洛白去超市买糖的时候，全靠那售货阿姨给他指地方，他也没问人家是什么糖，随便抓了好几种凑成了一袋子，回来的时候还出于好心地帮顾凉把所有外部包装袋都给撕了……
　　顾凉又吃了一颗：“呸！咸的……呸！又是苦的……呸！这都什么味啊……”
　　这他妈都是什么玩意儿啊，酸甜苦辣咸，整蛊在里面？
　　 　　二中洛白牌专业整蛊糖，了解一下？
　　洛白心里想着准备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出了口却成了这样：“不吃就滚。”
　　听着这么熟悉的回答，顾凉见好就收，默默的把那一袋七里八怪的糖给塞到了桌肚里。
　　 　　而那袋怪糖下面压的是，他视如心肝的珍宝。
　　 　第一节是朱启明的课，他踏着他的自信步伐走进教室，开始对他们才考完的卷子指指点点：“你们可长点儿心吧！就这次试卷上的题，80%以上我都讲过，也就个把两道难题，你们看看考的什么鬼东西？…还有考几分的，蒙选择题也不至于考这么少，你对得起你的娘老子……”
　　 　　美好的一天从戴眼镜开始。
　　 　　洛白从桌斗深处拿出那副从开学到现在都没出过眼镜盒的黑框偏圆的眼镜。他戴上眼镜，高冷中平添了几分狂野。
　　 　　顾凉看到他旁边这个戴着眼镜的小哥哥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一句话也没说。
　　 　　听着老朱逼逼叨叨的骂了一节课后，他又踏着他的自信的步伐离开了教室。
　　 　　而大部分同学在老朱出教室的那一刻狂奔出教室去占厕所位。
　　 　　朱启明：“……”
　　顾凉看着洛白的侧脸，冷不防他转了个头，两个人就这样打了个照面。
　　 　　这是洛白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清顾凉的脸，很白净，大大的桃花眼，双眼皮，双眼之上是不同于女生的细眉，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两片薄唇，淡淡的粉红色，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咳咳……让人禁欲感全无。
　　终是没忍住，洛白把头偏了回去。
　　“……”顾凉歪着脑袋问他：“戴了个眼镜还清高不少啊，同志，酷吗？带个无度数的眼镜？”
　　 　洛白不想跟这个人说话，把眼镜摘下来放在顾凉面前：“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怕？”顾凉不屑地看了这眼镜一眼，伸手就往自己眼睛上戴，不出三秒，又把眼镜摘了下来，表情万分难受：“操……老子的眼睛……洛白，你真狗。”
　　洛白：“八百度的眼镜，是你说试就试的？”
　　 　　顾凉：“……操！”不整我你不开心是吗？
　　你整我整上瘾了是吗？
　　突然间顾凉想起来了一些已经过去却还没搞清楚的事情，就比如，洛白上课从来不看黑板，上次送东西睁着眼睛认错人，这一次买一些乱七八糟的糖果，原来都是因为近视。
　　顾凉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冷了。
　　原因一目了然了。
　　安远刚上厕所回来，就被某人给盯上了。
　　第二受害人准备就绪。
　　“安仔，”顾凉中安远勾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安远看着顾凉那异常不正经的眼神，忽然有些慌，“凉哥，你这，我有点慌啊。”
　　顾凉把眼镜递给安远：“乖，儿子不慌，戴上试试。”
　　 　　安远接过眼镜刚，戴上就摘下来了，现在的表情和刚刚顾凉被骗时的表情差不多，恨的牙痒痒。
　　 　　他把眼镜还给顾凉，微微咬牙说：“凉哥，你演技真好。”
　　 　　顾凉：“八百度的眼镜，是你说试就试的？”
　　 　　“……”
　　 　　听着这么熟悉的话语，洛白毫不留情的抽走了眼镜又戴了回去，“皮一下很开心？”
　　顾凉：“不错。感觉还行。”
　　“……”
　　安远看洛白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把这个账算到了他头上。
　　邱梓旭路过，闷声地说了一句：“我算是明白洛同学上次为什么认错人了，不容易，不容易。”感叹一番后又走了。相对于安远，邱梓旭对洛白就没有太大的偏见。
　　这样一来安远就很气，凭什么他一个四中人可以在他们二中肆无忌惮地立威，连校霸顾凉都帮着他说话？安远觉得这不公平。
　　说白了，就是羡慕，嫉妒，恨。
　　窗外骄阳正茂，微风正好。
　　彼时，他们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下午，骄阳已过，又多了几分凉意。
　　 　　时间又刷过了一节课。刚下课，教室里的学生就倒了一半，深度怀疑他们晚上是不是去做贼去了。
　　 　　程洋刚出教室又 折了回来：“洛白同学，有人找。”然后她很不情愿地走了。
　　洛白下意识地反问了自己一句：“找我？”
　　 　不成想顾凉会接一句：“不然呢？喊你的名字找我吗？”
　　“……”
　　 　　洛白往后门走，刚出后门找他的人就发话了。
　　 　　“洛白，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怎么样？”
　　 　　果然。丁子骏，又是他那玩意儿。
　　 　　“不怎么样。丁大少爷，了不起，连二中都能混进来。”
　　丁子骏又开始自顾吹捧自己：“你说对了，我还真就了不起，就一二中，还以为爷进不来？”
　　洛白：“要点脸吧，这不是四中。别在四中闹够了，又跑来二中闹。”
　　丁子骏知道洛白是故意的，问：“你什么意思？”
　　　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洛白想也没必要再给他面子了。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别到处惹事，以前你有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现在没有了，你回四中吧。”洛白说。
　　听到这几句话，丁子骏眼眶微红，鼻子一酸，冲他吼：“洛白！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跟我提以前的事！我问你！你以前说的那些话都喂狗了是吗？？！！！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了，凭什么……你说话啊！你告诉我！凭什么！”
　　 　　洛白是不会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的。
　　这吼声有点过大，好多人特别吸引过去了。
　　不说话，不说话，还是不说话！
　　丁子骏气不过，上前推了洛白一把，差点没把他给推倒，“你说话怎啊，怎么现在跟个哑巴一样？！！！”
　　这话没把洛白给吼感动，倒是把顾凉给吼动了。
　　顾凉的语气颇不耐烦：“吵什么呢？”
　　　　他抬脚走到了洛白跟前，“你……不是四中的那个新校霸吗？居然赶跑了二中闹事，请问，谁给你的胆子啊？”
　　“你滚！”丁子骏现在非常的生气，“关你什么事？找你了？洛白，你回答我的问题！！！”
　　顾凉深知这件事与他没关系，他也就没再骂出口，只是将所有的话语权都交给了这两位当事人，他在等洛白的回答。
　　 　　过了好半响，洛白才说，“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别再提了，回四中吧。”
　　丁子骏破口大骂：“当没发生过？洛白，你什么态度啊，是不是没妈？”
　　提及到了吧他妈，洛白的眼中杀意四起，语气也冷了不少。
　　“你再说一遍？”
　　“你是不是没妈？”
　　 　　洛白刚想动手，无奈丁子骏已经被人打倒在地。
　　顾凉念了捏手腕，冷冷说：“欺负我同桌，你也配？”
　　　　丁子骏被这突如其来打在脸上的一拳打得有点懵逼：“顾……姓顾的，你是不是有病？”
　　顾凉也配合他：“对，我就是有病，病的现在立马想揍死你。刚才给你面子，你不要在我的地盘闹事，你可想清楚后果啊。”
　　 　　丁子骏哈哈大笑起来：“笑死我了。闹事？后果？敢问我闹事了吗？我动手了吗？就算我偷偷进二中是我的不对，但最多扣一下学分。可你就不一样，你可是动手了。”
　　扣学分都不当回事，顾凉会怕别的？
　　不就是打架吗？不知道没把对方打死的架就不叫打架吗？
　　顾凉觉得这个逼很欠揍，必须锤一顿，刚准备二次动手的，洛白就喊住了他：“别理他。”
　　听了他的话，顾凉没动手，丁子骏还在说：“洛白，你装什么清高，不说别的，凭什么你转到二中，他们把罪责怪在我头上？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退的学，没人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