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改造计划》凉鱼

8、棺材

　　Chapter 7 『the coffin』

　　待身体温热起来后，安愔逐渐地尝试小幅度活动身体。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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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细微的呼吸声，四周安静的过分。

　　四肢先试探着向四周张开，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出于谨慎，他伸出手向上探去。

　　意料之外，碰到了一个木质的东西，似乎是木板，却很薄，后面似乎是空的，它发出了“咚”的声音。

　　-

　　他不敢再起身。

　　会撞到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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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愔心里有了底，手脚并用的向上抵住木板，用力，向上顶。

　　“吱啦啦……”

　　这块木板被顶起来了一点，木板似乎很大，即使薄，也是很沉重的。

　　有一丝亮光透进来，灰尘乍起，可以清晰的看到它们毫无规则的运动。

　　-

　　只是这一眼，安愔就闭上了眼睛，他可不想因此而让视力受损。

　　当年被集中培养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们近视，都是要求他们学习的时候，坐姿必须标准。

　　对于某些职业而言，视力受损意味着很可能会被淘汰。
　　这是致命的。

　　真是惨极了，做杀手也要学习。

　　不标准……
　　那必然是一顿——竹，笋，炒，肉。

　　-

　　安愔维持这个姿势，闭眼不动。

　　片刻后，接着这片光，感觉适应了。
　　在睁眼的瞬间，下意识的推动木板，脖颈因用力，而微微抬起。

　　视野里仍旧白茫茫，一片模糊，但逐渐清晰起来。

　　突然！

　　一抹黑影快速在眼前放大，几乎遮蔽整个视野！
　　而且还伴随着不知什么物体的下落，有部分砸到了他的脸上。

　　“哐”的一声响起。

　　木板又重新关上了，依旧是严丝合缝，眼前再次黑暗。

　　“扑通--扑通--扑通——”
　　安愔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以及空气穿过齿隙时发出的“嘶嘶”声。

　　完全没有防备，是真的被吓到了。

　　少年摸了摸鼻梁与眼窝交界处，果然有一团带着潮湿的物体。

　　会是什么东西呢？

　　对可怕事物了解过多的安愔拍落这些东西，深吸了口气，内心瑟缩。

　　——我以后一定少看□□！

　　安愔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个怂逼，然后选择放过自己。

　　-

　　过了一会儿，安愔决定再次尝试。
　　总不能不出去吧？

　　这次，他把身体挪离黑影的下方，还是规避危险的比较好。

　　他成功规避了。

　　最后也无语了。

　　——

　　——

　　棺材板斜靠在棺木上，角度奇葩，显得放荡不羁。

　　沉默的少年站在棺材旁边，对面前的凌乱表示无语。

　　那尼玛的竟然是泥土啊啊！

　　【丢脸.jpg】

　　-

　　“哪个狗屎竟然把绿萝养在棺材头前有没有道德，还导致最后绿萝的枝蔓长在了棺材外面，结果我一推棺材板棺材板就拉动了盆栽，然后盆栽掉了下来，还差点砸在了我的脑袋上面，我去那什么疑似重要物品的灰烬就这么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完蛋了什么玩意儿？？”

　　一长串的话遛完，少年还是沉默的少年。

　　“狗屎！”

　　-

　　这是一个四方的墓室。

　　油烛晃悠悠的，十分勉强地为整个墓室照明。

　　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是颜色统一的灰色石头。

　　看着就很结实，很坚硬。

　　搞不定搞不定……

　　出不去了看来……

　　那他妈这里的流动空气是怎么来的？？
　　上帝的口气？？

　　那可真是令人窒息呢。

　　-
　　少年斜坐在了放荡不羁的棺材板上面，神情再次恢懒。

　　棺材板：……
　　真是很开心呢。

　　少年眼神忧伤，而内心忧郁至极的看着墓室另一侧。

　　——是那本日记。

　　又是这场逃不掉的轮回。

　　-

　　好想抽烟啊——

　　虽然他并不会抽，但这个欲望足以表达他内心的忧愁。
　　这忧愁，如那天边之云，“呜啦呜啦”地（请读di）下着雨。

　　呜呜呜……

　　他怎么就那么难呢？

　　-

　　少年还是起了身，不然还能怎样呢？

　　小海鸥和小蔷薇都不见了，但此刻他无暇顾及他人。

　　日记是摊开的，还是第一面，但第二面已经可以翻来了。

　　——你大可以称我为幕后之人，如果我的计划真实施行了，那你应当是幸福的度过了前半生……
　　——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中间还有一大段互诉衷肠的话语，对方似乎极力想要写出煽情的意味，但是很多词汇实在是用的奇怪极了……
　　安愔扫了两眼，确认没有重要信息，便略了过去。

　　阅毕，少年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

　　安愔表示——这个家伙的计划……
　　一，定，没，有，真实施行！！

　　不过也是好奇怪，居然用“真实”这样的词语……
　　是什么样的人会用这样的词呢？

　　少年沉思片刻，无果，继续翻页。
　　他看到一行行字迹浮现。

　　——第一练：皇帝--屌丝之乐
　　——请完成……

　　字迹尚未展现完全，原本的字迹就被一大团没有规则的胡乱线条所覆盖。
　　一片凌乱。

　　“哗啦哗啦——”
　　书页自己翻动了起来，毫无规律地，它翻动的十分剧烈，整个书本都在震动，时不时与底下的石台相撞敲出声音。
　　连之前原本不能翻开的地方，也在这种情况下打开了。

　　少年后退一步，有被吓到。
　　这又是什么灵异事件？？

　　终于，书页停止了翻动，“啪”的一声合上了。

　　安愔：“………”
　　啊这——

　　又是一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起来像是——
　　书里面炸开了？

　　再次翻开日记，不是意料之中的纸碎片，日记完好如初。

　　纸张空白，安愔左翻右翻，日记似乎没有尽头，全都是空白。
　　安愔：什么无限日记？

　　少年皱着眉，神情凝重。
　　油烛的火光突然晃了一下，安愔这时才注意到一旁台面上突然出现的钢笔。
　　眼熟至极。

　　眉依旧是蹙着，甚至浅色的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少年鬼使神差般拿起钢笔，在纸张上写下一句话。
　　——你想做什么……

　　是鲜红的墨水，如血一般。

　　笔尖在微颤着。

　　鲜红的字迹晕开，延伸，汇聚。
　　——我要你完美地完成我下达的任务，就像以前一样，不是吗，安……

　　-

　　安愔神情略有恍惚，他想起了对方曾经对他的特殊对待……

　　说是给予他无人能企及的能力，可实际上，那是一项空有理论，从未有人去实践的实验啊……
　　和他同期的人，从几万到只剩三人，不是疯了，就是自尽了。
　　有的是麻木，还有的是面带微笑……

　　他甚至亲眼看到有人七窍流血，眼珠就在眼眶里……
　　因为那一刻巨大的颅压……
　　死亡不过一瞬间。

　　他还记得那双一瞬间变得血红的眼，甚至来不及逐渐黯淡，来不及表达惊惶的情绪……
　　或许也是一种幸运。

　　他还记得那时脸颊温热的感觉……
　　还记得那人微笑的样子……
　　却不记得自己当时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
　　明明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

　　真是……
　　无比残忍。

　　-

　　少年唇线绷紧，继续写。
　　——组长，组织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反抗您，但这并不是他们的错，放过这个世界，我知道您能做到……

　　——啊可真是过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啊，或许我能做到，但……你要拿什么来交换呢？
　　——我的安。

　　——我会继续完成你下达的任务

　　——那可不行呢，安，我的要求，是完美

　　——我…会臻至完美的

　　……

　　日记不再空白，而后面的内容又是封了起来。
　　但很明显的一点是，内容一定被篡改了。

　　安愔：……
　　这件事越想越令人迷惑。

　　原本的字迹，被一个平面的Q版小人所取代。

　　小人的头顶出现了一个胡乱线条组成的对话框。
　　——我是你接下来的向导。
　　——现在，请将这张纸撕下来。

　　安愔依言照做。
　　“还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身穿或魂穿你选哪个？

　　“等等，什么玩意？？”
　　安愔一脸迷惑。

　　小人努力给年少古董科普，对话中两人逐渐熟络起来。

　　“那必然是身穿，我这么好的身手，这么健康的身体，不得……”
　　少年语气得意扬扬。

　　——你的身体状态被评判为“亚健康”啊哥。
　　——请正视自己。

　　安愔：“……”
　　日哦。

　　-

　　——完成此次任务需要带上我，有两个办法，一是让我保持物理状态，二是让我转化为精神状态。

　　第三个办法就是不带上你。
　　安愔内心哼哼。

　　“精神状态？”安愔隐隐地猜到了什么。

　　——就是把我吃下去。
　　——当然，你可以选择团了吧唧之后在吃下去，咳，这边不建议剪成碎片吃下去。

　　安愔：“……”谁要吃啊喂！

　　少年没有犹豫地准备将纸张叠吧叠吧，方便塞进口袋里。

　　——等等！

　　安愔动作停顿了下，随后怪模怪样的笑了笑，“我这边建议叠的越小越好，方便塞进口袋好好保存呢。”
　　语气十足的阴阳怪气。

　　小人在纸张面里气的跳脚。
　　——不行！

　　少年勾唇，捏着台湾腔，
　　“那你要我怎么样啊阿Q，你不知道这么一大张废纸拿着很麻烦的？”

　　废纸阿Q：……
　　我不想知道谢谢。

　　-

　　最终，在安愔的“让步”下，小废Q只是被叠了两次，平整的放在了内衬口袋里。

　　废纸Q：我真是谢谢你哦。

　　少年平躺在棺材里，他亲手把棺材板合上，密不透风到他怀疑自己会是第一个把自己关在棺材里，然后因为缺氧而活活闷挂的……
　　帅哥。

　　少年的内心有忐忑，也有兴奋。
　　当然，兴奋远远大于忐忑。

　　用不知道数学还是物理的语言来说，就是“>>”。

　　少年闭上眼，双手合十，十分安详。

　　——
　　——

　　再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黑漆漆。
　　憨憨安一把坐起来，“咚”的一声撞了上去，闷响巨大。

　　撞上去的力道十分实在，憨憨安眼冒金星，“……”
　　他极度怀疑废物Q在骗他。

　　随手一摸，捏到叠起来的边缘，纸张还在，放置的角度都没变。

　　废Q：……
　　人与人之间没有“杏仁”了。

　　安愔的手还没放下来，便听到一声惊叱。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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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颈（g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