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改造计划》凉鱼

1、海鸥

　　Chapter 1 『the seagull』

　　少年抬起头，仰望着。

　　向着极远处眺望。

　　不是星空。

　　他总是莫名的想要探寻某些——似乎并不存在的，那些虚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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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啊～哈……”

　　“今天真天气不错，早晨还有点小雾，是我喜欢的……”
　　少年的声音逐渐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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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目远眺，是如同树木一般林立的高楼，高度参差不齐，它们半隐半现在清晨的雾中。

　　视线往回收，那从城市中间穿插而过的高速公路上，只有寥寥无几的汽车驶过。
　　稀稀疏疏，时而有红色或黄色的光在车的尾部或前头亮起。

　　这是凌晨时分，这座城市尚未重启。

　　普通人的稀松平常，它很美好……

　　然而这座城市的现状，却已然与这美景背道而驰，美好变成了只浮于表面的梦幻泡沫。

　　-

　　让我想想……

　　唔……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吧，很难用语言去表达。
　　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只有梦境中才会有这么毫无厘头的跳跃，整个社会的矛盾陡然间激化。

　　有人毫无理由的进行游行示威，还有人挥舞着利器在大街上狂奔，当然，狂奔的过程中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也是可以预测的……

　　这完全不合常理。

　　还没有跳跃到那种程度才对。
　　社会正处于饱和阶段，正是最为稳定的时候。

　　人人都崇尚高情商，鲜少有人毫无顾忌的宣泄内心的情绪，可是现在到处都是这样的人。

　　他们像是失去控制的野兽。
　　暴戾，狂乱，秩序如同连环车祸那般开始一节节崩塌……

　　这种激化没有任何由来，就像是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

　　暴虐，残酷，以及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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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虐”这个词，是后来他自己根据观察得出来的。

　　其实一开始，不过只是人们的情绪逐渐变得难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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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现在就有某个暗恋着女神的屌丝，被某种情绪操控，冲上去表白了。

　　当然，
　　我们已经可以预料到他的下场了。

　　生活，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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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有一个人，他却将这种情况称之为——

　　疯狂！

　　那个人似乎知道些什么，我只问过一次，却已然知晓，无论我再怎么问，那个人也不会告诉我的。
　　那个固执的家伙……
　　眼神却总是很可怕，有时候感觉他看着我的眼神总像在透过我看着别人一样。

　　还没介绍我自己吧。
　　我的名字是安愔，23岁，是一个从小就经过专业培养的职业杀：手，从事这个行业已经是第4年了。

　　那个人，就是我的组长。
　　被我背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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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

　　所有人都疯了！

　　-

　　是的。

　　不只是这座城市，而是整个世界！

　　纷争，战乱，开始在世界各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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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更可悲的是——大多数能够维持理智的人类，却对于这种现状，乐见其成。

　　多么可笑。

　　只不过是一点蝇头小利，难道就足以背弃……！！

　　啊不，他也没资格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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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空思想，照例的晨起练习早已结束，现在是拉伸，放松肌肉。

　　蓦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白色或是灰色的小点。

　　安愔眯起了眼睛，警惕起来，他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它离得很近了。

　　“扑棱棱——”

　　是翅膀扑闪的声音。

　　-

　　是一只鸟。

　　似乎是海鸥。
　　（直接命名小海鸥，还没完全成年的海鸥）

　　下一瞬，小海鸥拍打着翅膀回飞，它很自觉地，也很不客气地，落到了安愔的肩膀上。
　　叉着两只脚。

　　它那样姿态高傲的，喙高高的扬起，它抬起一只脚，以便少年注意到它脚上所绑着的小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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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安愔注意到，这只海鸥的脚都是红色的，连喙也是红色的。

　　不是橙红，而是纯正的红色。

　　他表示：真的很想养养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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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愔取下纸条，展开阅读。

　　读毕，他挑了挑眉。

　　神情一言难尽地把纸条重新卷好，然后他毫无犹豫的，把纸条扔了下去。

　　这里离地面大概有300多米吧……

　　按照这个力度，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掉入护城河里。

　　就当是毁尸灭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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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条卷，

　　旋转着下落。

　　一边旋转，一边自燃——

　　最后化为灰烬。

　　最有力的证据，本就不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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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鸥，信我都读完了，你怎么还不走？”安愔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恶魔之手。

　　小海鸥扑腾了下翅膀，借着力跳到少年的兜帽上，避开少年的手。

　　小海鸥不说话。
　　小海鸥哪里会说话呢？

　　“小海鸥，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看你那前主人居然把你好好的一个海鸥用来送信……”

　　“像个鸽子似（shi）的……”

　　小海鸥炸毛，“啾啾！！”

　　一人一欧的对话衔接得当。

　　安愔：这海鸥莫非成精了？？

　　——

　　——

　　一次神秘的面谈。

　　总是要从悠闲的下午茶时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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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贸大厦

　　这里，是市中心，是人流的聚集区，曾经，更是这座城市的荣耀！

　　然而这座大厦的内部却并不喧哗。

　　相反，作为这片繁华地区的最高楼，市贸大厦保持着它应有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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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贸大厦32楼

　　一个身着深蓝色皮夹克，白色上衣印着黑色骷髅印花，裤装却是朋克系列的身影，走出了空无一人的直属电梯。

　　安愔拔下托朋友复制的电梯卡，随手揣回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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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还要还回去的。

　　不管回去那只小乌龟会生气的，还要他赔钱，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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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小乌龟，是一个外号，技术高超而性格容易害羞的一个小矮子，平时说话很怯懦，是安愔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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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缕发丝落到眼角处，痒而痛，懒得抬手，安愔便甩了甩头发。

　　是一身少年的气派，酷炫的风格。

　　让人不禁觉得，他应该出现在人流聚集的广场上，来一段充满活力的街舞。
　　是属于街头男孩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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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电梯，只有右手边的走廊。

　　左侧的窗户照进来的光，似乎也在指示着他想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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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去，走廊分为左右两边。

　　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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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疑问刚刚冒出，一直踩在少年肩膀上偷闲的小海鸥突然“唰”的一声起飞，径直向着走廊的右边飞去。

　　小海鸥一边飞一边鸟叫。
　　“啾啾～啾啾啾~”

　　由于飞的速度快，小海鸥这两声“啾啾”听起来格外的销魂。
　　想来它是没办法意识到的。

　　看着前方只看得到屁屁和尾（yi）巴的鸟影，少年犹豫了一瞬，还是向右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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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愔泪目：……论辨认方向，我竟然还不如一只小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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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地，他经过壁灯照射的拐角。

　　这样不紧不慢地脚步声，一直回响到了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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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有一个没有门号的房间。

　　小海鸥已经停在了门把手上面，翘着尾巴等着他呢。

　　“啾啾啾！”（搞快点！）

　　少年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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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鸥在等我，有点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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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门口不远处停顿了片刻，随之有发丝摩擦过衣服的声音响起。

　　少年活动了下颈椎，肩膀和身形的某些部位，在诡异地扭动着。

　　“咔嚓”几声过后，这诡异一幕顷刻间又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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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似乎，是他独有的热身方式。

　　看来少年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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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双戴着深色手套的手。

　　手指的曲线优美，极薄的布料轻巧的与指骨的相贴。

　　指尖轻触了门的把手，他握住，并快速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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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敲门。

　　就想看那人意料之外，手足无措的样子。

　　安愔对讨厌的人一向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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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门“咔嗒”一声开了。

　　对方似乎是摆好了pose，正襟危坐于办公桌前。

　　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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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看到一些过于古怪的东西……

　　随后安愔无视了坐在房间正中间的身影。

　　少年黑褐色的眼珠飘移，从一进门开始，他就有意识地开始观察周遭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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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现在已经算不上杀手了。

　　但他依然保留着已经存留于本性，甚至深刻入骨的警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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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在敌人的面前，他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做出小心翼翼地姿态。

　　通常来说，这是为了降低对方对他的警惕程度，虽然极大概率不会有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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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有人信了呢？

　　他没开玩笑，是真的有那么几个笨蛋……

　　——

　　——

　　少年习惯于在心里打趣，这是他常用的缓解压力和焦虑的方式之一。
　　有时他也会对周遭的环境吐槽。

　　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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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让他感到不对劲的……

　　极度的关注。

　　——

　　——

　　少年一路走过来。

　　原本观察的想法，被对方锐利的目光所打破。

　　两人的视线紧紧纠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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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紧密……
　　哈……
　　似乎先挪开视线的人，就会成为败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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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年的真实感官里，对方的视线，仿佛附骨之疽，具有某种奇特的黏性。

　　阴冷，又让人感到分明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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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毕竟这房间里也就他们两个人。

　　假使不互相看着对方的话，或许，那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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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说到这个房间。

　　在进门的时候，他只是粗略的观察了一下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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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大脑，在有条不紊地梳理着信息。

　　正是因为如此，作为杀手……不，曾经作为杀手的他，就很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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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细地说，于一名非正当职业人员而言，这个房间一共有三个“正经”的出入口。

　　一是他进来的门。

　　也是唯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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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则是窗户。

　　这个房间只有对外开的玻璃窗。

　　可它们都存在于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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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四扇连在一起的连顶玻璃窗，正紧闭着。

　　最令他不爽的是，甚至连开窗的把手都扣的一丝不差，就好似早有预料。

　　难以瞬间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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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顶的窗户最低处大约到腰部的位置……

　　嗯，不是很适合趴在旁边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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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设计实在有些奇怪。

　　不应该用在这种高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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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怎么说呢？

　　不像是设计在高楼大厦里，反倒像是窗户外边应当有个花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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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扇窗户加起来的宽度，差不多有两个成年人张开手臂那般。

　　这足足占了左侧房间将近一半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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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想象，若是它们全都尽力向外打开。

　　那么，这整个房间的每一处，都将被光明普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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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最近总是在市区的教堂里躲着。

　　（被迫）偷听忏悔室里，那所谓神父对信徒的安慰，有点被洗脑啊……

　　不过，他又想起那些来忏悔的人，在聆听教导后虔诚安静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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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虽然这些人解决的方式是软弱了点，不过这样，有时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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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少年望向窗户。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奇怪的是，这时的云散开了。

　　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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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沿处，窗帘的下摆随意的堆积在上面，有细细缕缕的外界明亮色彩透进来。

　　它们照在华美的纹路上。

　　逐渐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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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窗沿上蜿蜒着的暗金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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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美的纹路……

　　带着极致低调奢华的韵味……

　　让人禁不住赞叹，这于光线底下稍纵即逝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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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愔：什么？？你们问我第三个出口？？

　　那必然是“通风道”女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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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安愔：？？海鸥的叫声是“啾啾”？？垃圾作者也不好这么写啊！
　　凉鱼：……
　　小海鸥：啾啾啾啾啾！！！
　　大海鸥：欧！！
　　安愔：惹不起惹不起，告辞！
　　（请给大小海鸥自动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