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靠药膳名扬天下（美食）》乐只有酒

15、第 15 章

　　远郊孙大爷，养鸽子专业户，三年前，夏季的一个傍晚。

　　他在田间劳作，当时地头有一排茂密的杨树林，旁边还有条小溪。

　　干活累的时候，大家都会去溪边洗把脸，然后坐在树下休息。

　　头天晚上，一场大风把树上鸟窝吹落，羽翼未丰的鸽子们，经过一夜的挣扎，全都奄奄一息地窝在地上。

　　孙大爷将其捡回家，用流质食物，精心喂养，倒也存活了三只。

　　后来，养鸽子发展成了他的一项爱好，越养越多，到目前为止，保守估计，鸽子数量已达到上百只。

　　一些人寻到他家，想要买些回去训练成信鸽，或是挑选品质上等的，用来参加比赛。

　　结果，他都不卖。孙大爷把鸽子当宠物，只喂不吃，也不训练。

　　家中粮食一半给人吃，一半留给他们，可见喜爱程度之甚。

　　他的老伴总是抱怨，这些东西比孩子还能吃，若非家里地多，他们早被鸽子吃垮了。

　　俗话说：一鸽胜九鸡，《本草纲目》中有记载将其入药的说法。

　　金冰颖曾多次拜访老人，皆是无功而返。吴忧两天跑了三趟，也没收获，无论说什么就是不卖。

　　今儿若是孙大爷继续拒绝，吴忧打算死皮赖脸地待在他家不走了。

　　到时每天围着老人转圈，软磨硬泡，就问孙大爷他受不受得住吧。

　　“给你，全都卖给你，不养了，”孙大爷一反常，搁平常，吴忧前脚刚进大门，后脚就会被轰出去。

　　眼下这般大方，倒令吴忧有些摸不着头脑：“大爷，此话当真？”

　　“当真，”孙大爷弯着腰，在地里种菜，头也不回地指了指东南角的棚子，“你自己去抓，我可不帮你。”

　　“您忙您的，我来，我自己来。”惊喜来的太突然，吴忧一个箭步飞奔过去，生怕晚了大爷会反悔。

　　其实他要的数量不多，也就百八十只，大概两天就能消耗完。

　　不是每天都吃，一个月来进一次货，给鸽子们留足繁衍生息的时间。

　　小乳鸽生长速度很快，一天一个模样，破壳后，二十多天就能长满羽毛，独立生活，断不会出现吃绝了的情况

　　吴忧笼子准备了俩，一副不装满不罢休的架势。

　　他轻车熟路地打开窝棚的门，走进定睛一看，彻底傻眼。

　　将近两个篮球场大小的窝棚，一片狼藉，满地的鸽子毛，平日里干净，利落场景不复存在。

　　像是遭了贼，但又不完全像，贼只会偷走鸽子，不可能现场宰杀。

　　地上零星分布着的斑驳血迹，似乎在诉说着，昨晚鸽子们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
　　至于凶手，吴忧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因为他从脚底板捏出一撮黄色绒毛，细察之下有些像某种动物……

　　黄鼠狼？

　　鸽子美味且大补，他也想着给自己加餐。

　　若是如此，吴忧还真得谢谢这位大仙，没有他，孙大爷哪能松口，自己哪能满载而归。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事情已经发生，时间不能倒流，减少后续损失，方为正理。

　　吴忧将那些惊魂未定，吓破了胆的鸽子，一一捡出来，它们动都不动一下，全都是蔫头耸脑，萎靡不振的样子。

　　估计也养不活了，不如他带回去的好。

　　“鸽子鸽子你莫怪，你是人间一道菜……”

　　角落里残留的鸽子毛，和部分残肢断体，经过吴忧一番掩埋，清扫和打理，又恢复如往日里的干净整洁。

　　剩下来的一半鸽子，状态比较好，养养还能要。

　　吴忧并没有以鸽子吓破胆为由降低收购价，反而另外多付了几百文钱：“死里逃生的鸽子都是勇士，留着他们，你好好养，过些时日我还来买。”

　　“你挺会想啊，”孙大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黄鼠狼吃美了，过几日一定还会来，人哪能看得住他。”

　　晚上他们在前面屋子里睡觉，等到听见外面的动静声，再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只留一地鸽子毛给他们。

　　窝棚四周虽说都用铁网围着，乍一看，没漏洞可以钻。

　　遭不住那东西狡猾，一点点缝隙都能利用，而且是团伙作案，两三只配合着抓捕。

　　“养几只狗，或者大白鹅，”据说有他们在，黄鼠狼不敢靠近。

　　吴忧打算长期合作，孙大爷可不能因鸽子损失大半，受不了刺激，郁闷的只知道种菜。

　　“要不过两天，我来你家守着，保准把黄鼠狼给撵走。”

　　“那倒不用，黄鼠狼也挺可怜的，”孙大爷长叹一声，“唉，那边赶，这边撵，跟人一样，填饱肚子不容易啊……”

　　老头态度转变有点大，吴忧还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产生了幻听。

　　后来听他老伴细说，才知道，动物赖以们生存的场地后山，被人围成了猎场。

　　一些富家子弟经常光顾，每次大规模射杀，造成山里生态失衡。

　　幸存下来的动物，没有食物来源，都跑到附近农家吃家禽。

　　这类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村民们只能认栽，此现象非但没人管，还有人恐吓大家，不准声张，使得那伙人更加肆无忌惮。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人物，非县令莫属，围山建猎场，封锁消息等，没他没别人断不能毫无顾虑地玩。

　　“他哪来那么多钱建场？”据说里面很豪华，吴忧想去开开眼界。

　　“我一个老婆子怎会知道，听别人说，我在村头听到的，据说好像挪了修桥款……”

　　“老太婆，你说那么多话，不渴么？”她没能继续说下去，孙大爷搁后面吆喝口渴，要喝茶水，还得是不烫嘴的。

　　吴忧回到小饭馆，把鸽子一放，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丢下一句去后山查看，就走了，

　　年轻人朝气蓬勃，来去皆是风风火火，金冰颖看到那么多鸽子，十分开心。

　　果然，有压力，才能做成事情，吴忧干得不错。

　　店里橱柜上放着好几罐玉竹，她准备做道山药玉竹鸽子汤。

　　另外地炉已完工，烤乳鸽刚好可以一起安排上。

　　鸽子汤容易做，把食材清洗干净，加山泉水一起煮，跟平日里煲汤一样，没什么区别。

　　烤乳鸽做法相对来说，较为繁琐，不过为了能吃到香脆可口的饭菜，麻烦点也无妨。

　　他们三人分工明确，刘壮壮负责宰杀，巧荷腌制，金冰颖烤制。

　　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刀功决定着成品是否美观。

　　刘壮壮虽说很少做菜，但按照金冰颖的要求，把鸽子脚和内脏处理掉，不仅做的像模像样，而且完成的也很漂亮。

　　接下来就是腌制，将各种材料均匀涂抹鸽子全身，此工作颇为考验耐力，一两只处理起来不费劲，几十只一起，可就是个大工程了，调味料足足用了两大盆。

　　还好巧荷早已习惯，店里奇奇怪怪的客人，磨炼了她的心态，小姑娘最近平和许多。

　　弄完这些，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只能明日再烤，不过正好能腌够四个时辰，鸽子入味才会更还吃。

　　第二日，金冰颖提前来店里做准备工作，头天晚上腌制好的鸽子，需要用清水冲洗，之后再用开水逐个淋一遍。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鸽子表皮更加紧致，烤出来的成品才能酥脆可口。

　　另外上色的酱汁也必不可少，金冰颖将淋完开水的鸽子穿成串挂好，又从灶房拿出麦芽糖，红醋和水，做酱汁，烧烤时刷在鸽子表面，使其上色。

　　毕竟，对于色泽金黄，外表油亮的食物，没人能抵抗得了。

　　昨日有人听说今儿烤鸽子，想到没想，全都一口气预定了五只，他们不上门领取，而是让金冰颖安排‘闲汉’送过去。

　　‘闲汉’是小饭馆比较忙时，临时找的送餐人员，这种情况不常有，因为当时没有快捷的代步工具，距离稍微远些的，送到食客手中，都会变凉。

　　金冰颖打算以后挣钱了，买两匹骏马，专门用来送餐。

　　“掌柜的，今天只烤鸽子不做汤了吗？”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扒着门槛问。

　　“做的，鸡汤，排骨汤，鲫鱼汤，你要哪一个？”巧荷在外面招待。

　　金冰颖守着地炉，时不时地翻烤鸽子，并刷上秘制酱汁，忙的有些手足无措，恨不能当场化身八爪鱼。

　　“鸽子汤，我爷爷昨个吃了，今天还想吃，”男孩自己自己也嘴馋，看着别人大口吃烤乳鸽，口水差点流出来。

　　他只带了鸽子汤的钱，不能乱花，爷爷身子不好，这几日又没胃口，不吃饭，眼窝都凹陷了下去。

　　昨个无意间买回去的山药玉竹鸽子汤，很对爷爷胃口，他喝吃了个精光，今天将就着能吃些馒头，不过能惦记着此菜，家人便派男孩在买。

　　“食材已用完，过七日你再来，到时我会特意帮你留一份。”巧荷回道。

　　此类大补汤品他们不会每日都做，任何事情都有相应的量，更何况药膳。

　　为了让食客们吃的健康，金冰颖特意制定，三日一重复，和七日一轮回的菜品。

　　今日为搭配烧烤，店中特意煮了一锅绿豆汤，凡是吃烤乳鸽的食客，都能免费领取，绿豆清热解毒，能将烧烤带来的有害物质排出。

　　烧烤必然好吃，金冰颖不打算常做，这次主要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她此刻有些后悔，烤肉散发的香味经风一吹，飘散到街头巷尾，一些鼻子灵的食客，寻着味道找来。

　　店内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好像又要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烤乳鸽只有十多份了，没买到的食客，可以点其他菜品，或者下回早点来……”刘壮壮站在椅子上，疏导现场。

　　以前店里人手不够，都是金冰颖来疏导，尽管她声音洪亮，一些食客还是当做没听见，现场起哄，总让人头疼。

　　现在刘壮壮一嗓子后下去，没人敢捣乱，毕竟熊高马大的汉子往哪儿一站，气场太强，瘦小一些的人儿，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惧感。

　　其实他的外表跟内心完全相反，刚开始巧荷也害怕。

　　后来刘壮壮认错草药，乱放东西，巧荷忍不住发脾气，他则跑到墙角面壁，自我反省。

　　金冰颖每次看到，都捂着嘴偷笑，大男孩也太可爱了。

　　她还会借机刷好感，为刘壮壮端个茶，搬个板凳之类的。

　　掌柜的不好当，万一粗枝大叶的刘壮壮受不了巧荷吹毛求疵的态度，要求走人，她可上哪儿再寻这么个大宝贝。

　　刘壮壮喊完之后，店里食客渐渐散去，金冰颖也终于能抽空坐下，喝口茶水。

　　最近由于店里玉竹过于多，她的茶水也从泡蒲公英换成泡玉竹，这东西养颜护肤，原身粗糙的小脸蛋，这些日子都变得细腻光滑了不少。

　　如果眼下没人气她的话，金冰颖还能更好。

　　“掌柜的，我听说你们店里的菜品能治病，”上回赊账的俩衙役又来了。

　　金冰颖身心俱疲，还是得强撑着应对：“食疗养生，有病还得找大夫看，我家可能不太行。”

　　上回有人花粉过敏，不知怎么想的，跑来她店里，要求做一份药膳治疗过敏。

　　合着把她家当成包治百病的饭馆了，金冰颖好心推荐他去康益堂，交给董文渊治疗。

　　这回又是谁在背后胡说八道，散播谣言，县令没完没了了，这都能成为找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