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论职业coser的自我修养》七笙海树

7、家族

　　白皙的小手轻轻敲了一下脑壳，点点红润如红梅浮现在额头上。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色的？”
　　家入硝子随意扒了扒白发神子的头发，一脸好奇。
　　“……起来。”
　　白发神子稚嫩的脸捂在柔软的草坪上，声音闷嗡嗡的。
　　“我不。”
　　家入硝子神情自若，双腿在神子身上慢悠悠地摇晃。
　　年幼的他并不在意应该与人所要保持的距离感，乖巧的表象也只是在大人面前的伪装而已，准确来说，这时候的他在“遭受欺负”后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小孩子的感知过于敏感，所接受的无害反应让他哪怕在与他同龄的神子面前也无法保持恭恭敬敬的姿态。
　　“……你好重，先起来，刚刚我也没在你身上坐这么长时间。”
　　被五条家视为未来神明的高高在上的神子说出了从出生为止最长的话，犹如人偶面无表情的脸上好似青瓷釉面破碎的冰纹一样、生涩如同尘埃拭去的光滑玻璃一样显露出斑驳的复杂神情。
　　沉睡的感官被今日明媚的阳光与欢快的声音所唤醒，皑皑白雪下天山最深处的一抹蓝从潜于幽暗的冰冷海水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看向胆大妄为将神子拉下神坛的孩童，微弱的笑意像细碎的浮冰漂浮在水面，沉稳又带着自傲的声音响起。
　　“理论上，‘无限’会达成世人所有的祈求。”
　　聪颖的棕褐发少年粲然一笑，
　　“但现实中，人所拥有的，只是无限个‘有限’而已。”
　　——“这就是‘人’。”
　　为了“无限”而无尽求索。
　　——“这就是你。”
　　而不是为了达成世人“无限”目标的工具机器。

　　古老而苍劲的绳文杉默默无言，连风也悄无声息。
　　两只手紧紧相握，如永恒不变的誓言。
　　“五条悟。”
　　“家入硝子。”

　　多年后，被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拉着穿过重重守卫无声无息来到这棵树下结拜的夏油杰好奇地问道，“所以说，为什么悟的头发这么白啊？”
　　“嗯……据悟所说，是历代家族遗传。白发是家主的象征。如果没有白发，家主由嫡长子继承，如果出现白发，则一定是未来的家主，是吧，悟。”
　　白毛猫猫翘首，“是的，老子就是天选之子。”
　　“硝哥，你不觉得这个设定很熟悉吗？”
　　黑色狐狸一言难尽。
　　“……我懂，在此@某杀手家族。”
　　家入硝子秒懂。
　　剩下五条猫猫一个人满脸懵逼。

　　“硝子，你跑哪里去了？”
　　一贯严肃的父亲难得露出些微笑，在走出五条家宅的时候竟然牵起了家入硝子的手。
　　“啊，没有，就是不小心迷路了，五条家真大啊。”
　　家入硝子的用言也放松了许多，只是还是有些迟钝。
　　他回想起临别时五条悟意味深长的眼睛，脸庞是亘古不变的冷漠。
　　他回以小心翼翼的微笑。
　　——真会装。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没有人知道两个人是如何认识又如何深交的。
　　身处深闺的小少爷依旧是位于天际的神子，从属家族的孩子连神子的面容都没有资格直视。

　　以至于——

　　“噗——五条，你——”
　　无意中打开窗户的家入硝子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与白发蓝眼的神子面面相觑。
　　“嘘——！硝子，让我躲一下。”
　　有着蓝宝石眼睛的波斯猫晃了晃蓬松的尾巴跳进房间，消失在不透光的角落。

　　——五条悟出现在家入硝子面前时，家入硝子毫无防备。

　　“硝子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女仆闻声而来。
　　“……没什么，刚刚一只特别大的猫把我的茶杯打翻了，你帮我把桌子收拾一下。”
　　家入硝子定了定神，镇定地回答。

　　论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家入硝子首屈一指。
　　他的自若不仅瞒过了看着他长大的女仆，也让一向有着商人眼光的父亲毫无怀疑猜忌之情。

　　“日安，父亲大人。”
　　家入硝子跪坐在父亲面前。
　　“硝子，五条家的神子‘五条悟’不知所踪，你说他会在哪里呢？”
　　家入硝子低头，并不作声。他知道，父亲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我也是急了，你怎么会知道神子的踪迹，只是五条家主允诺……”
　　“罢了，硝子，先下去吧。对于功课，你还需要再用功一些。”
　　父亲自言自语，完成了一段对话。
　　“是，父亲大人。”
　　家入硝子鞠躬退下。

　　家入硝子面色如常地回到房间，让侍女们退下，关上了门。
　　深呼一口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小、少、爷，你又想怎么给我添麻烦？”
　　“先前让我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你家就罢了，你现在离家出走怎么就不能走远一点？”
　　话说这么说，但家入硝子还是在想如何把五条悟的到来给隐瞒下来。
　　身份地位带来的沟壑在外人看来天差地别，也极其容易被有心人所利用。所以两个人的保密工作一直都做得很好，这不仅是作为朋友的默契，也是一种对彼此的保护。

　　交流是彼此了解的基础。天才与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也让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一见如故。在见过五条悟不久以后，家入硝子就收到了来自五条悟的通讯请求，“暗中勾结”，“互通有无”。五条悟会和他说一些家族的秘闻与传说，作为交换，家入硝子会告诉五条悟他所接触不到的世界。

　　不得不说，家族越是庞大越是古老，所立下的规矩就越多，所受到的束缚也就越大。
　　五条悟所看见的一切，都被族人牢牢把控。他的出生就被寄予壮大整个家族的狂热盼望，所接受到的教育，也是封闭而严苛的。
　　他所接触的人，更是整个封建家族的缩影。
　　五条悟有着极高的天分，比任何人都要聪明，无穷的潜力让他的“神子”之名当之无愧，而这种聪慧，也让他的自我迅速成长起来，认识到自己是“人”，而非“神子”。
　　他曾经也为自己而反抗过，只是即使未来的他可以为所欲为，也不代表现在年幼的他可以摆脱一个家族的施压。
　　——在反抗之中，除了伤害他所亲近的人，弱小的他什么也做不到。
　　——他并不是，最强的。
　　唯一将他视作“五条悟”、永远会爱着他的母亲在床榻上永远地沉睡，惨痛的代价让五条悟选择向家族的长老们缓缓地低下了头颅。
　　就这样吧。
　　母亲希望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他不会屈服，只是暂时地蛰伏而已。
　　他学会了韬光养晦。

　　在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五条悟将自己封闭起来。
　　他依旧是神子，依旧是五条家未来的希望。
　　在族人看来，“神子”依旧是可控的。

　　他的自我，被所有人遗忘。
　　——这个时候，家入硝子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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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讲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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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看姜sir，希望能顺利买到海报要到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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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会以日更的形式补上，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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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摩多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