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相伴》花气薰人欲破禅

10、故事三

　　复联宿舍楼第一层，转过玄关，是一层极大的复式厅堂，诸如台球桌，拳击台、牌桌，甚至还有老虎机等各色玩乐项目俱全。
　　中间是阔朗矮脚长桌，周围一圈大沙发，旁边酒柜琳琅满目，供诸人平时坐下喝酒消遣。
　　通往宿舍楼的电梯建在大厅的另一头，故而每个要回宿舍的人，都要路过大厅，大家闲来无事，也都聚在楼下玩乐。
　　托尼和小蜘蛛一进门，便见沙发上坐了一圈人。
　　甚至连回家的鹰眼都来了，整个复联不在的不过是自愿留在俄罗斯不捣毁冬日战士基地绝不走的巴基，和还在party上狂欢的蚁人和猎鹰。
　　托尼见到一个熟悉人影也是吃了一惊：“哟，陛下远道而来，真是稀客。”
　　黑豹也站起来跟二人打招呼。
　　出去过lady night的黑寡妇和绯红女巫明显有些喝高了，昏黄灯光也难掩脸色酡红，神情亢奋，此时各自从包里抽出一百美元来递给队长。
　　而鹰眼雷神和班纳也都纷纷掏兜（雷神伸手要了鹰眼的一百块说回去还因为他没有兜），给了队长一百美元。
　　托尼手指划过这些人：“所以，你们要一起凑钱包cap一夜？五百一晚，是不是太便宜了？”
　　旺达笑倒在沙发上。
　　黑寡妇手里还握着一瓶黑啤，此时用瓶口指着他：“我们赌输了，关于你。Captain说你会因为不放心彼得，跟他一起回来，我们都不信，就打了个赌。”
　　鹰眼接口：“没想到，史塔克，你居然是个称职的父亲。”
　　托尼又指了一遍他们：“我是个称职的父亲，你们却是一群不靠谱的叔叔阿姨。这孩子”将小蜘蛛推出来，摸了摸他柔软的金发：“险些在那里被人吃了，只怕再晚走十分钟，就被哪个恋、童、变态带到床上去了。”
　　“language！”队长蹙眉。
　　大家再次笑成一团。
　　小蜘蛛后知后觉，脸都涨红了，比划着说：“所以那个说要给我引路的，那个说要带我去吃更多好吃的，都是……”
　　“我有个名单，会挨个去找他们的。”托尼竖起食指。
　　黑寡妇都难得母爱泛滥，将小蜘蛛拉到自己和旺达中间坐下，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一碟坚果拼盘放到他手里，小蜘蛛又低头吃了起来，而旺达也在一旁用自己的超能力替他剥开心果壳。
　　托尼拍拍手：“玩笑开完了，连国王都亲自来了，明天到底是什么任务？”
　　队长开口，几乎是将小蜘蛛的话重复了一遍。
　　“所以，没有外星人入侵，没有超能力者集结，也无关九头蛇，那要我们做什么？全美国警察特工都退休了吗？连个人质也救不出来？”
　　“希尔探员来过了，把资料拷给了贾维斯。”
　　“贾维斯。”
　　“在，sir。”
　　电子屏在半空中展开。
　　“罗森·汉克，红狐的首领。父母都是英国前特工，因公殉职，哦，这可算不上子承父业。”托尼又极快看过其余资料：“被绑架杰克·J·摩尔博士，唔，白金汉宫现代密码系统总设计师。怪不得，话说这种人都没有专门相关人员保护的吗？”他继续碎碎念：“汉克，汉克，这个姓在哪里见过呢。”
　　黑寡妇大概是喝多了，罕见的非常兴奋，话也多了起来：“史塔克集团，前信息部总经理，所以军情六处才找到了我们头上。”
　　“啊。”托尼恍然大悟一般，又转向黑豹：“那国王你来？”
　　“摩尔博士给我国设计了振金存储库的密码系统。”
　　…………
　　“反正闲了三周了，大家动一动不好吗？”托尼伸出双手做个邀请的姿势。
　　鹰眼托着腮：“还有不到两周圣诞，给你善后，要是耽误了我回家过节，哦，你知道我家那位的脾气。”
　　小蜘蛛呆萌抬头：“要圣诞了吗？我们大考成绩圣诞前夜出，我好担心不能毕业要留级重读初三。”
　　索尔反而耸肩道：“洛基要关三个宇宙年的禁闭，父王不许我回去，免得放他出来或者又惹他生气逃跑。我无所谓，活动活动也好。”
　　班纳博士和黑寡妇目光短暂接触一下，然后转开了头，没说话，两人耳朵却都红了。
　　幻视也看着旺达，但因为脸本身就是红的，所以看不出颜色改变来，但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跟你在一起，去跟恐/怖/组/织干架的圣诞都是最好的。
　　托尼挥挥手：“腻歪的我都窒息了，还没到情人节，诸位麻烦收敛一下，这里还有单身贵族呢。”
　　黑寡妇短促的“哈”了一声，拍着小蜘蛛“你连儿子都有了，还单身贵族。”
　　托尼指着队长：“我从来不缺女伴，我是希望你们考虑一下队长的心情，免得又被加训。”
　　这次是旺达“哈”了一声：“队长要单身，你们的儿子哪里来的。”
　　于是众人话题又扯偏了，扯到了网上粉丝们战队的各种cp，真的是将复联内所有人排列组合，谁跟谁都能是一对。因没有无脑黑粉，粉丝之间最大的摩擦居然是各个cp组之间撕的天昏地暗，导致站团队友情向的联邦成员到处调节灭火……
　　鹰眼表示，他妻子看了网上各种剪辑的片子，都要怀疑他跟娜塔莎有点什么了，这也罢了，居然还真有人迷他跟史塔克有点什么……
　　在扯了将近半个小时后，队长咳嗽了一声，将话题转回来。
　　“弗瑞局长一个小时前才跟我沟通最新动态。红狐靠先进的武器装备”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托尼“和手里的密码学教授，突击端掉了美国本土恐/怖/组/织爆破，现在位于加利福尼亚洲的荒山地下基地里，暂未转移。已经追踪了他们的通讯器，信号贾维斯和班纳也已经接手了。”
　　“端掉了爆破？那是不是得给他们颁个对美突出贡献奖？”托尼百无聊赖的随口吐槽。
　　小蜘蛛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准备参加任务，此时眼睛锃亮，连零食也不吃了，专心致志听，此刻发问道：“爆破是很厉害的恐/怖/组/织吗？”
　　这个问题由比较权威的鹰眼特工回答：“一群有自己信仰的疯子，坚信上帝要求他们炸掉世界。常搞人肉炸。弹，一直在神盾局监控之下——他们的领袖是个炸断过腿的炸。弹专家，之后就能用脑电波控制五百米之内炸。弹的爆炸。”
　　“难道核弹也能控制？那可是个最可怕的超能力者了。”
　　“呃……要那样政府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他，他只能控制自己制造的炸。弹而已……所以不过是手雷炸药级别。”
　　班纳滑动着手里的电子屏，此时抬头接口道：“但荒山地下基地，布满了他制造的□□，所以神盾局都只监控，不去根除。红狐能突击端掉爆破，就说明这是个很厉害的对手，说不定也有超能力。”
　　钢铁侠从小蜘蛛手里顺走了坚果盘，扔了两枚夏威夷果在嘴里，问道：“定个计划吧，cap，潜入还是直接上？”
　　“解救人质，最好应该是潜入，但对方本身就是密码学专家，无声无息潜入的可能性也不大。”
　　班纳博士抬头：“蚁人可以吧。”
　　“对，所以我们外面直接进攻，为蚁人掩护，让他进去救人。”
　　大概是坚果吃多了，觉得口渴，托尼就走去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也给小蜘蛛倒了一杯牛奶。娜塔莎举了举空着的啤酒瓶，示意帮忙再拿一瓶，旺达也举手。
　　队长沉声道：“明早六点出发，现在都回去休息吧。”
　　托尼摊了摊手，表示你们自己来拿酒。
　　众人都不是贪图玩乐的人，既然明早要出发，也就各自散了。唯有钢铁侠坐在吧台边的高凳上，准备给自己倒第二杯。
　　队长摁住酒杯。
　　“怎么了，cap，亲自拦着？那个孩子不够好用吗？”调笑的语气终于转为了严肃：“史蒂夫，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在你能控制自己之前，我姑且还把你当做那个美国队长。从前那个美国队长，不会把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送去欢乐场。”
　　“如果他是路边随便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可是他是蜘蛛侠，谁也不知道他的战衣下是个孩子，明天的枪口也不会因此就避开他。既然你把他招进来，就该相信他。”
　　托尼罕见的觉得有些理亏。
　　下意识要举杯喝酒掩饰，队长已经端起来一饮而尽：“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托尼立时就惊了，这还能倒打一耙？我掐你脖子了？我双眼泛红光了？
　　“你说，不是外星人入侵，不是超能者集结，要我们做什么。这不像你。我看过电影，如果那是真的，你教导彼得的是，帮助身边普通人，做个邻家的蜘蛛侠。”
　　“是，那是因为我希望这孩子做的比我们更好。史蒂夫，炎症会增加身体的免疫力，我在怀疑自己是否是被滥用了抗生素。人们总会进化，你看贾维斯，他现在在智力感情上都不会比奥创和幻视差。我也会去帮助普通人，在大街上被打劫的妇孺，甚至只是被校园暴力欺负的孩子，可我在想，我是否该去干涉恐/怖/组/织与战争……人们会站起来反抗的。史蒂夫，我们的意义是不是该是守好最后一道防线，而不是什么都去做。”
　　队长不期然，托尼会突然说出这样交心之言，字字也算问道他心底去。
　　“是，我们不该溺爱这个世界。”
　　“所以啊，cap，我希望呆在联盟里，就是寄希望于你们可以在我越界的时候阻止我：把和平带给全世界与统治全世界的边缘太模糊。”他自嘲的一笑：“我不说你也会这样做吧，毕竟奥创算是我的一部分。”
　　他将队长饮尽的空杯倒扣在桌子上。
　　“晚安了，cap。”

　　荒山基地，从上方看过去，不过是几栋低矮的其貌不扬的屋子。
　　只是从神盾局那里拿到手的资料，据说下方有绵延数里达到军方防空洞标准的地道。
　　数座散落的屋子，在外面看来，如同废弃多年的民宅。
　　就算有普通人路过，也不会在意，甚至看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哪怕露宿车里也不会想进去借宿。
　　而这就是人进入地道唯一的方法。
　　“搞定进去的密码了吗博士？”
　　班纳摇头：“是滚动式流水线密码，三十秒换一个，他们组织内部人可能有独特的联络方式，没有固定的密码。”
　　托尼将盔甲面罩合上：“那么，就plan B吧。”
　　说着抬手向地下暗门打去。
　　“哟，还挺结实的吗？要不幻视你……”托尼话音还未落，只觉得整个人不受控制，脚下厚重的金属忽然扭曲如沼泽，只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落了下去。整个复联队伍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钢铁侠凭空消失了。
　　金属门尚余一丝波纹时，小蜘蛛第一个反应过来，蛛丝弹射而出，然而当蛛丝落在地上时，已经是与刚才无异的厚重平整地面。
　　队长蹙眉，踏前一步，还未行动，忽然觉得手里盾牌如同化作了一滩水一般，竟然怎么也抓不住，只见这世上最坚硬的盾牌，同样被吸进了地面。
　　像水消失于水中。
　　蚁人昨晚喝高了，又风花雪月一番，本来以为只是个毛毛雨任务，此时立刻就惊了：“有鬼啊！！！”
　　黑豹以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眼光看了他一眼：作为一个能化作蚂蚁大小的人，面对超能力第一反应居然是有鬼？？
　　然而众人却是也是紧张的，这还是头一回，连敌人面都没见到，兜头被打了一闷棍，两位领队，一个被人缴了械，另一个连人都不见了。
　　队长转头看着索尔的锤子：“敌人能控制金属？那么为什么不缴走你的锤子？”
　　不得不说，队长是个天生的战士，在作战中能制定标准的战斗计划，亦能冷静敏锐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索尔抓紧了自己锤子：“这不是你们地球的金属，凡人怎么可能控制神……”他话就说到这，因为所有人又眼睁睁看着他的锤子消失了。
　　“妈的！你非要提醒他！”索尔气到破口大骂。
　　黑寡妇活动了一下手脚：“那么，这就是一场近战了。虽然是陷阱也不得不闯。”
　　班纳点头：“如果对面真的能随心所欲控制钢铁，那么从他入职史塔克公司，引军情六处来找我们，只怕就已经是个陷阱了。”
　　蚁人吐槽道：“他如果真能控制钢铁，我们钢铁侠在他手里跟个洋娃娃有什么区别？”
　　小蜘蛛摩拳擦掌，气愤难当：“我要去救史塔克先生。”
　　对于幻视来说，划开多厚的金属都并不是个问题，对方大概也对他们的能力烂熟于心，根本没有加以阻止。
　　甚至他们刚入地道，就看到被绑成个粽子，又随意抛在地上的一个陌生男人。
　　鹰眼看了一眼：“摩尔博士，还活着。”
　　众人心一沉：当一个人质被毫不在意放了的时候，说明对面歹徒掌握了更重要的人质。
　　英国军情六处下达的要求的是：死生不论，必要时可以击毙摩尔博士。
　　虽然复联都不是会随意放弃人命的人，但对方手里捏着是摩尔博士的命和捏着托尼·史塔克的命完全不一样。
　　地道地形复杂，门户众多，但是众人面前不断敞开的门只向着一个方向。
　　到了现在，索性也不必防御，绿巨人在前开路，幻视断后，一行人直奔门户方向。
　　因为鹰眼的箭也是金属的，所以由他护送摩尔博士走。
　　鹰眼立刻就撤退了，现在他的武器还没被没收，大概因为不是纯金属，所以不好掌控，但到时候对敌射出去，稍微偏一点儿，射中自家队友可就是笑话了。

　　转过最后一个路口，地形骤然阔朗，一片足球场般大小的圆形区域。
　　正中竖着一个高大的钢铁刑具，能将人手腕脚腕都牢牢固定在上面——托尼表示对此深有体会，一丝也不能动。而深深的钢刺从他右肩洞穿，支棱在空气中，犹自在滴血。
　　他金红色的盔甲就如同一堆被孩子拆碎的积木一样散乱的堆在地上。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打了个招呼：“嗨，各位。”只不过与队友分开十分钟不到，现在他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大病年余的病人一样。
　　幻视上前一步，托尼又开口道：“不用了，他能控制钢铁，你割开多少次都没用。”说完他仿佛用光了力气一样垂下头，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当时就不该给他发工资。”
　　“boss，您这样说我可真是伤心啊，当年我可是模范员工呢。”
　　刑具后转出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面容平平无奇，以至于众人看了他一眼，居然什么印象都没留下，不得不再看第二眼。
　　怪不得人家父母都能当特工，这份泯然众人的能力，简直是特工必备。
　　见他走出，众人生吃了他的心都有，小蜘蛛一个起跳，用蛛丝将他手缠住。
　　与此同时，托尼右肩上的骨刺蓦然又多了一根，本来就半边血衫的衬衫又深了一层血渍。
　　“混蛋！！”小蜘蛛只觉得血往头顶冲。
　　汉克笑了笑：“我操纵钢铁不需要用手。我不喜欢被人冒犯，再有下次，我只能对不起前任老板的心脏了。”
　　“别，这孩子不懂事，我可是有心脏病，你别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托尼居然还有心情吐槽。
　　复联一众谁都不敢再动。
　　哪怕一击必死的招式，只要让他察觉，或者他在死前还有那么一丝时间，都足够拖着钢铁侠陪葬。
　　盾牌在幽暗地道里反射着冷冷的光。
　　队长眼神锐利如刀，看着自己的盾牌停在托尼胸口前。
　　汉克慢条斯理的替自己解开了蛛丝，对钢铁侠说道：“boss，我看了您拍的电影，并非奉承——真是无与伦比。这是您的风格，只需要真实表达自己就让人沉迷。”他平凡的面容上有种奇异的优雅，他的夸赞也十分真诚：“作为一个忠实粉丝，我想如果我能亲手用盾牌插进您的心脏，就太美好了。”
　　浩克已经变回班纳博士：他们不能冒险让绿巨人激怒这个疯子。
　　黑寡妇皱眉，这正是最难对付的一类人，疯狂却又什么都不在乎。
　　队长的声音，便如同那冰封七十余年的冰层一般彻骨：“我保证，只要你敢，这块盾牌会把你切成无数块。”
　　汉克闻言转向了队长：“啊，captain，全美超级偶像。恕我冒犯，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好吗？人，是不能走回头路的。”他退后一步，将手贴在钢铁侠胸口：“您当时就该杀了钢铁侠，下不了手？需要我代劳吗？”
　　史蒂夫仍旧是锋利的盯住他，不发一言。
　　汉克脸上浮现出了仿佛孩子祈求糖果的表情：“我也是您的狂热粉丝呢，please，让我代劳吧。”
　　说话的同时，他手指便化作薄薄锋刃，划破了托尼的衣服，皮肤上多了一道细微凝聚不散的血线。
　　托尼：“cap，我也求您了，您别说话了。”
　　史蒂夫此时已经顾不得他这些吐槽：“你要什么？白金汉宫密码？振金？”
　　汉克露出了一个含蓄的微笑：“我要这些做什么？有密码有什么用呢，溜进去偷女王皇冠吗？我要了振金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霍华德·史塔克，我永远也制造不出这些玩意儿。”他指了指地上散着的钢铁侠盔甲。
　　队长觉得心猛然一沉。
　　果然汉克接着说：“我要的已经得到了。只用一个废物就将钢铁侠引来，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他对于这个世界，可以做的绝对有更多，用他的才华，他的财富，他的智慧，成全这个早就腐烂的世界。像圣经里说的，世界像个破旧的毯子，应该卷起来丢掉。他是钢铁侠，而我，可以控制金属的男人，是他的上帝。”
　　…………一片寂静。
　　“不行，我要吐了。”一直要求别人别乱说话的托尼终于忍不住，自己出声打断：“来，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拿那个盾，砸死我。”
　　“托尼！”队长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
　　此时，复联一众人早已成扇形分散开，幻视浮在半空中，小虫跳上一座高台上，两人将上方空间也锁定，务必不能让这人走脱。
　　谁知钢铁侠颇为暴躁的回了一句：“闭嘴，别给我添乱。”
　　然后使劲动了动右肩，果然一蓬血又喷涌出来。
　　汉克歪了歪头：“boss，您想自杀吗？这可不像您。”
　　“自杀？因为你这种废物吗？”他语气自然而轻佻，流露出一种发自肺腑的不屑来：“曾经，你对面站着的这位队长，问我，脱了这身盔甲，我是什么——我你不用想比了，就说现在在这里的每一个超级英雄，都有自己的超能力，比起他们的能力，你绝绝对对是个废物。”
　　怎么说呢，曾经被寇尔森派出去专门激怒军方的前神盾局顾问，这种令人大怒的本事历久弥新，百试百灵。
　　代价就是右肩又多了两根铁锥。
　　汉克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别以为我需要用你就不敢杀你。”
　　“真的吗？汉……你叫什么来着？算了无所谓，这样的蝼蚁。真的吗？我说，你要用这种苍白的威胁来吓唬我？凭什么呢？凭你从这铁架子上拆下来的几根铁条？”
　　汉克脸上肌肉猛然一抽，虽然极快，神色也没有变化，但在场诸位，哪个不是视力惊人敏锐，都看出了他一瞬间失态。
　　反而挂在刑具上，失血过多看起来昏昏沉沉的钢铁侠可能并未发觉，只是自顾自往下说：“转移金属，能从cap和索尔手里夺来金属，但是不要说破坏这两件武器，你连我盔甲上最普通的一片金属也拆解不了，想要扎穿我，还要偷偷从刑具内部偷铁条出来。让我来想想，你引以为傲，要控制我的能力是什么来着？控制世界上的金属，凭空变出金属物质？骗鬼呢，不过是瞬时转移的能力，还只针对金属，就凭这个，倒是可以去做个卸货的，还想控制我？”
　　汉克的笑声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叫人头皮发麻。
　　“boss，您这份聪明，总是事后才发挥作用啊。就算您说的都对，我就是个废物，可偏偏是个捏着你小命的废物。您看见了吗？captain连自己的盾牌都不敢上前拿回去呢。”
　　托尼恢复了平静神色，他略微抬头：“幻视，麻烦动手，杀了他。”
　　一语激起千层浪，队长立刻喝止：“不许动手！谁都不许动！”
　　托尼摇摇头：“那只能我自己来了。”说罢猛然挣扎起来，俨然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
　　汉克整个人都蒙了，如果人质非要自杀，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如果钢铁侠一死，自己一定会立刻被撕成碎片。
　　他动起意念，要将刑具化作一个完全卡身的模型，让托尼一动也不能动。
　　是什么？
　　这样温暖炙热？
　　刹那的错觉，是他最后的恍惚，下一秒，他就被烧成了灰。
　　身后伫立着的是，钢铁侠的盔甲。
　　托尼终于脱力一样，迷迷糊糊：“干得漂亮，贾维斯。”
　　“如您所愿，sir。”说完他动手将刑具拆开，队长和班纳两个就近上前将将将倒地的托尼扶住。
　　“胡闹！！”队长实在忍不住，方才何止心惊肉跳，还不如自己去死一回。
　　“captain，请让我为sir检查身体状况，并先行一步。”
　　队长眉目深邃，仿佛看不清的黑夜：“贾维斯，你有自己的思想对吗？你会无条件服从他所有指令吗？哪怕会害死他？”
　　此时托尼已经躺进了盔甲里，失去了意识。
　　短暂的寂静后，贾维斯道：“是，sir的意愿是我的最高指令。如果sir有天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就会带他去那个世界。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captain，那里都是我掌控的数据，所有的进制和法则都来源于sir，他会喜欢那里的。那里也没有死亡。所以您不必担心。”
　　蚁人：卧槽，这样说更担心了好吗？这是什么家伙？为什么钢铁侠总造出这些奇怪的人工智能来。
　　在盔甲先行一步后，队长抬头望着一众复联队员，最后看住幻视：“你应该感觉最明显吧。”
　　“是，那是……恐惧。是初生时的恐惧。”
　　方才，就在汉克死亡那一秒间，他们不约而同感觉到了恐惧。是那种超能力被剥夺，整个人宛如初生婴儿一般□□在危险的枪口下，任人宰割的恐惧。
　　虽然转瞬即逝，却铭心刻骨。
　　“贾维斯……他是个人工智能，他不该有这种能力。”
　　幻视语气总是一如既往平淡：“是回归原石的力量。与我额头上的类似。我想史塔克先生应该是得到了一块精神宝石。”
　　队长转向索尔，对方刚拿回自己的锤子：“你说过的六块原石里并没有这一块。”
　　“那说明，第七块出现了。”
　　众人：…………
　　这还能不能靠点谱了。

　　返回纽约后，托尼第一时间就被送到医务所去，在返程的飞机上，已经紧急输了400ml的血，他脸上才勉强见一点颜色，但人仍旧昏沉未醒。
　　“cap，回归原石的事情？”
　　“你们不用管了，我来问他。”
　　黑寡妇表示：觉得不甚放心，还不如让小蜘蛛去问。
　　汉克死的连点灰尘都不剩，直接一发热力炮化作了气体，红狐剩下的成员可是倒了大霉，被一群窝火的超级英雄杀的片甲不留，顽固抵抗的便杀了，剩余全都算作俘虏交给了神盾局。
　　小蜘蛛这次只能算是一次旁观，起码没人让他手染血腥。
　　上了飞机，他眼睛通红，蜷坐在托尼身边不言不语。
　　队长拍了拍他的肩，所有说教及不上自己亲眼所见。他曾被穿着钢铁盔甲的人保护的太好，在他有危险，捅了篓子之后都能第一次出现给他善后。
　　可现在，这个人，躺在这里，浑身浴血，人事不知。
　　所谓超级英雄，不知道哪一次任务就会是终点。
　　“孩子，你还可以选择。”
　　“captain，我是个复仇者。”不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我是个复仇者。
　　队长点点头，去往通讯器前与弗瑞局长沟通后续事件。

　　伤口处理的很干净，破伤风也打过了，但这样大的创伤，还是不可避免的令托尼发起高烧来。
　　好在复联基地内，顶尖医生和药品都不缺。
　　托尼继鹰眼之后，也去赵博士的再生摇篮躺了一回，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队长解散队伍，让各人去写作战报告，以及战斗耗损。
　　说来好笑，许多人以为超级英雄就是酣畅淋漓的出去作战，其实看一个复联便需要庞大无比的资金链以及几百人的支持周转便知道，日常生活还是琐碎的多。每一次对战斗的总结，每一天对于格斗技巧的训练，每种应对突发状况的模拟练习，都可能会在日后救他们一命。
　　复联之前资金直接走史塔克公司的账，如今托尼将电影所有收入（成本仍然是他自己出）都划入了单独的复联账户中，而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个人账户。
　　至于公账，被分成三份：鹰眼和黑寡妇都具备特工及技术人员相关的资金支出最高权限，班纳博士具备科学研究相关资金支出最高权限，队长具备战斗、武器相关资金支出最高权限。
　　与当时迫在眉睫要拯救地球才集结起来的队伍相比，如今的复联，已经有了成熟的轮廓，而这些人，也不再是大战后各自隐匿不见，只是神盾局绝密报告中才存在的人物了。
　　正如队长所说：I’m home

　　队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一本艰涩难懂的德国二战小说——作为一个亲历二战的人读起来，总是有独特的感悟。
　　托尼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
　　“贾维斯，在吗？”
　　“captain。”
　　“发动回归原石的，是托尼，不是你对吗？”
　　贾维斯顿了顿，答道：“是的。”
　　“所以他精神消耗过大，才会陷入昏迷？”
　　“是，回归原石，是sir从前为佩伯小姐收集各国钻石时，偶然得到的。当年洛基事件时，回归原石起了共鸣，但直到幻视出现，sir身边有了一个稳定的原石源，他才确定了那是回归原石。”
　　“回归原石在哪里？”
　　“captain，这个问题超出了我能回答的权限。”
　　队长并没有接着问下去，点了点头。
　　夜色渐浓，如同鲸鱼入水一般。
　　复联人员陆陆续续都来看过了，饭点来的旺达还送来了芝士汉堡：“幻视说史塔克先生喜欢吃这个……队长我错了，我忘了现在他不能吃这种东西。”在队长严肃的目光下，旺达落荒而逃。
　　九点整，医生又来检查了一次脑电图，加了一瓶营养脑神经的药。
　　队长并没有开灯，天色暗到看不清字以后，他就沉默着坐在黑暗里，望着床上的人。
　　蓝色的眼眸至清至深。

　　“Don’t leave me，buddy.”托尼忽然握着拳开始说梦话，语气焦躁而绝望。
　　队长站起身来，听贾维斯回道：“I’m here for you,sir.”
　　注：钢铁侠3中贾维斯能量不足关机,托尼“Don\'t leave me,buddy”
　　史蒂夫愣住了，一瞬间那种近乎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不敢呼吸，慢慢才长舒了一口气。
　　呼吸之间仿佛都是冰棱，这样的冷并不陌生，在仿佛无尽的岁月里，这样的冷是他的归宿。
　　托尼并没有听到贾维斯的回应，又说了几遍，豁然张开眼。
　　队长正在伸手探他的额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又慢慢松开：“cap？”
　　“你醒了，放心，贾维斯还在，我们都在。”
　　托尼露出一个笑容：“做了个过去的梦。那时候我刚成为钢铁侠，那时候落在雪地里，盔甲耗尽了能量，我身边谁也没有，我拖着盔甲在雪地里走……”他揉了揉额角：“我真恨奥创。我几乎是从他残骸中拼凑出一点点贾维斯的痕迹，才有机会重新生成贾维斯。对我来说，贾维斯像是家人，只有他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大概是精神过度使用后，那种疲惫，让他放下了从前的精明与掩盖，露出了非常柔软虚弱的一面。
　　“在我心里，我也把你放在第一位。”队长想这样说，但他并没有开口，不是怕托尼不信，而是他没有资格。
　　他是那个，在托尼送核弹入外太空时要求娜塔莎关闭通道的人，他是那个明知死亡风险极大仍然让托尼去托起一个城市的人，他更是那个为了自己战友，隐瞒托尼父母死亡真相并与他敌对的人。
　　他的心是这样，然而他的原则永远凌驾于他的心之上。
　　然而此情此景，仍然让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我不懂这些，但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命去换贾维斯的命，这样你不会觉得没有人陪着你。”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而严肃，像是在汇报军情。
　　“这可不行，cap。”托尼语气轻松起来：“就挂在那儿的时候，我准备了一点后事，要是我死了，贾维斯顺位承继权的问题，恭喜你，还排在班纳之前。”
　　队长楞了一下：“所以？”
　　“所以你现在对于贾维斯来说，有很高的权限。”
　　队长想起贾维斯不情愿的停顿后却只能有问必答来，心里才明白过来。
　　黑沉沉夜色中，托尼的眼睛依旧烨烨生辉，史蒂夫模糊的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爱这个人呢，跨越性别、辈分、生死、更不必说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情。可就是这个人，总是能让人信任，让他觉得……温暖。
　　温暖。
　　是那样从心底涌出的细微电流，渐渐温暖四肢百骸。
　　觉得自己终于像个活人，而不是被时代遗忘的一个标志。
　　他俯下身去，轻轻柔柔的在对方额间落了一个吻，语气温和真挚：“上次因为有彼得打断，我们并没有讨论那个吻。这个，没有别的原因，因为我爱你。”见对方真的是目瞪口呆，眼睛更是亮的惊人，竟轻松的笑出声来：“托尼，你不必紧张，就像你说的，你可以继续不在乎。我只是在这里——不过现在我要出去叫医生来了。”

　　当钢铁侠终于说服医生认为他没问题后，还有五天就是圣诞节了。
　　复联内除了鹰眼都是没有家的人，而如今，复联真的就是他们的家：能让一个建筑变成一个家，有个可爱的孩子是条捷径，彼得正是个可爱到让人心都化了的好孩子。
　　黑寡妇喜欢他还只是如同一个正常长辈一样，然而旺达则完全是移情作用，几乎将他当做了亲弟弟。
　　这些天一直在想着为他买什么礼物，甚至灵机一动发了推特，得到了无数粉丝的强烈回应。
　　“想问下给青少年准备什么礼物好呢？谢谢大家。”
　　“旺达小天使要给蜘蛛侠买礼物吗？买个腰包吧！之前发布会他说过经常一个跟头手机就甩出去了。”
　　“啊啊啊啊啊，我女巫爱心爆表，疯狂打call”
　　“联邦粉炸了，超级英雄们也互送圣诞礼物，打脸无脑黑我大复联关系不好的黑粉，啪啪啪！”
　　“复联不解散，联邦永相随！！”
　　“只有小蜘蛛是青少年吧！！不知道队长和史总裁会送儿子什么！！”
　　“刷cp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到别人推文下面ky，表白我大女巫！！”
　　………………
　　对于目前已经刷推成为习惯的复联众人（也是最近毫无任务），都刷到了处在热门排行榜的旺达的推文。
　　于是后知后觉，这些从来无家漂泊之人，才开始预备为同在复联的队友送礼物。
　　当然，也不能忘记鹰眼家，不是鹰眼面子大，是他家三个孩子非常可爱，大家根本忽略掉了鹰眼。
　　如今各位也都是账上有好多个零的人了。
　　再不复队长当年说的，在曼哈顿买不起房子。
　　现在还主要是电影票房的分红，而他们自己设计的各色周边，也准备在节后陆续上市，这样庸俗正常的生活，正是这些人漂泊浪荡的超级英雄最需要的。热情高涨甚至远超托尼的想象。
　　可见打完恐/怖/组/织，第二天休假，数自己心血挣的钱是件多么俗而快乐的事情。
　　手有余粮心不慌，这几天复联宿舍大厅人比较少，几位都各自出去购物了。

　　转眼已经到了二十三号，年前最后一个不得不开的年会结束，托尼便自己驱车往复联基地赶。
　　“cap，你选好给两位女士的礼物了吗？”
　　“基本上定下来了。你开完会了？我在第八大道，要来吃个饭吗？”
　　“不了，我直接回去了。”
　　“好，开车小心。”
　　基地坐落在纽约郊区，两公里外就有军事基地的标志，入内后需连过三道钢铁栅栏门，分别是刷身份卡、指纹和虹膜，别人就算开着他的车来也进不去。

　　进了宿舍楼大厅，便见小蜘蛛坐在最中间沙发上，除了队长、鹰眼、猎鹰（黑豹早已回去处理国家大事），旁人都在了，却没有说笑，气氛有些凝重。
　　小蜘蛛脸上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索尔哈哈大笑：“托尼，你儿子给你准备了好大一份圣诞礼物呢。”说着把锤子拿起来，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来。
　　黑寡妇和旺达都表示呵呵看着他。
　　索尔耸肩：“你看到了吧，这两个，还想着袒护，不给你看一眼就去处理了，要不是我拿锤子压着他们拿不起来，这张成绩单你这辈子也看不见。”
　　托尼接过来：“这不还不错……等下，物理不及格？！我教的孩子，物理不及格？？”
　　钢铁侠也是震惊了。
　　小蜘蛛局促的低着头。
　　“彼得。”托尼这样叫他，而不叫他孩子的时候，基本就代表要开启认真教育模式了。彼得抬起头来应了一声，又垂下去了。
　　“我记得你说过，结业大考过不了，需要留级。”
　　小蜘蛛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旺达这下不但怒视索尔，还怒视幻视：“你非不肯把锤子拿起来。”
　　幻视：“史塔克先生早晚会发现的，如果今天彼得说了谎，你觉得以后有什么下场？”旺达也不是不清楚，还是觉得有些心疼。
　　“学校说要留级，而且要一位家长去签留级书。”他抹了把眼睛，也不敢像平时那样玩笑，只说：“史塔克先生，求您了，您去给我签吧，阿姨要是知道我挂科留级了，这个假期就泡汤了，我不可能呆在这儿了，以后她也不会让我出来实习了！”
　　托尼仍然板着脸：“你多上一年初中，她怎么会不知道。”
　　“我会好好努力看书的，如果下次考得好说不定学校就会让我跳级的。”
　　黑寡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傻孩子，明显不是史塔克家的。
　　“哦？有这种先例吗？”托尼冷冷问道。
　　“没有……”小蜘蛛哭的更厉害了：“可我想留下来，我想像你们一样。”
　　托尼拿着成绩单原地走了两步：“这一年的成绩单拿来我看看。”因是毕业季，成绩单倒是三年的都发了下来。
　　匆匆翻过后：“只这一次挂科了？为什么，有什么意外吗？”
　　“前一天没睡好，不然不会这样的嘛，老师也是，都不看平时的，只一次挂科就让人重修，学校没有天理了。”
　　若说之前他哭天抹泪的，托尼还是生气夹杂着心疼，让他这几句话一挑，火立刻就上来了，将几张纸在茶几上甩出了响亮的声音，喝道：“从哪里学来的这嘴硬不认错的毛病！”
　　班纳博士悄悄嘟囔一声：“我觉得我知道。”
　　小蜘蛛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可，可前一天是跟着你去打captain了呀……”
　　托尼立刻噎住了，连着还收到了周围一圈人的目光嘲讽。
　　他又翻了翻成绩单，虽然不是多么出色，但能看出，也是一直在努力进步的孩子。见他哭的小脸雪白，唯有一双眼睛红红的，心里也就十分软了。况且这件事他自己也要付一半责任。
　　他走过去，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好孩子，你保证下学期一定好好学习，我明天就去学校给你把这件事办了。”
　　小蜘蛛连连点头：“我保证！明天我带您去找我的班主任……”
　　“干什么？”
　　“留级书在她手里，要签字……”
　　“咱们不留级。不过是一次发挥失常，学校制度有问题。我跟你们校长讨论一下，不合理的规定就应该取消。”说完他手点了点自己嘴唇：“上次你说你们学校想建棒球场在筹资是吗？”
　　黑寡妇对着班纳呵呵一声：“真是孩子的好榜样。”
　　小蜘蛛欢天喜地，一下扑上来，险些把已经坐在桌子上的托尼扑下去——他搂着托尼的脖子：“我要真的是您的亲人就好了。”
　　托尼一笑，扶着他的后背：“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小蜘蛛泪笑相加的，闹了片刻，才起身，托尼也跟着起身：“来，乖儿子，给我倒杯酒来。”然后笑着手指依次划过看戏的各位：“我家儿子各位叔叔阿姨，啊，旺达算是姐姐，大家心里都有数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他拖长了声音，准备下面观众说出答案来。
　　这时，却只听见外面冷清清传来一个声音：“我吗？”
　　托尼立刻僵住了，也不敢回头，用口型问看向门口的黑寡妇：“他什么时候来的？”
　　寡姐也愣了一下，他们太关注这边父子组，居然谁也没注意到门口，大约队长在玄关处站着吧。
　　她非常自然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
　　队长却像长了透视眼：“问我什么时候来的吗？在你质疑你的儿子物理居然会不及格的时候就在了。”
　　…………
　　蚁人和索尔内心：嚯嚯嚯嚯嚯，好一个修罗场。
　　小蜘蛛端着一杯酒，完全不敢走过来，手一直都在打颤。
　　队长也不用他走过去，几步跨过来，直接路过托尼，站在彼得面前：“孩子，跟我走吧。”
　　“去……去哪儿？”
　　“我送你回家，去跟你阿姨认错，然后好好念书，成年再来。”边说边取下他手里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右手不容置疑的抓住他胳膊要带着他走。
　　这能忍？！
　　托尼立刻拦住，将队长手一巴掌打开，然后扬了扬下巴，小蜘蛛非常灵活一个鹞子翻身躲到了旺达沙发后面。
　　旺达……蒙圈了。
　　她虽然非常溺爱喜欢小蜘蛛，但让她直接正面对决队长，这是要吓死谁呢。好在关键时刻，寡姐一步跨过来，坐在她旁边，对冷眼盯住这边的队长道：“你跟托尼先达成共识，再教育孩子，不然你让他听谁的。”
　　蚁人对索尔道：“果然是江湖人称复联第一寡总攻，面对队长冬天般严肃的表情，还能这样气定神闲。”

　　“托尼，他还是个孩子，在不影响他正常工作学习的情况下，我不介意他呆在复联这样的组织里，但现在，并不是这样。而你，还想贿赂学校帮他蒙混过关，这绝对不行！”
　　“wait，wait，史蒂夫·罗杰斯，他是我带进来的，跟我儿子一样，我会负责。复联内训练他你随意，但日常生活你就不要管了。”
　　“你儿子？你别忘了，起先这只是一个粉丝的起哄。而且就算这是真的，粉丝起哄中我也是他父亲，为什么不能管。你溺爱不明，这孩子不能放给你管！”
　　钢铁侠立刻炸了，他与父亲关系紧张，面对小蜘蛛时，他已然倾注了不少心血感情，在这之中，竟也体会到了一些父亲的不易。但父子关系毕竟是个禁区，尤其不该由美国队长提起来。
　　他简直就是史塔克家庭破裂的直接原因。
　　托尼·越生气·越要冷笑·史塔克：“哈，你才认识他几天，况且内战中要不是你把他打伤，也没有今天这回事！”
　　这确实就是胡搅蛮缠了，毕竟小蜘蛛当时跳出来就粘跑了人家的盾牌，总不能因为他小，队长就不还手等挨打。
　　故而史蒂夫也动了真火：“这件事我从前就说过，你是疯了，大人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孩子身上，让一个孩子上战场。”
　　见托尼一下不开口了，队长也觉得自己话说的重了，伸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托尼，我们都冷静一下。过去的先不提。但今天这件事情，他不及格，学校要求家长去签字，这是正常流程。是他犯错在先，你不得不承认复联内任务已经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我们不是说过吗，要让他变得比我们更好。”见托尼还是不说话，他便更放低了一些声音：“让他先过孩子的生活不好吗？他要帮助别人，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
　　钢铁侠颇有些烦闷的摆了摆手：“可是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次挂科也是意外，再耽误一年时间念书，还要耽误训练。明明可以双赢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刻板？”
　　“意外？如果是你去考，就算三天三夜不睡，你会不及格吗？他一直在模仿你，这说风是雨的性子倒是很像，可惜本事还不够。”
　　身为家长，都是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孩子不够好的。
　　托尼反嘲讽道：“按他们说的，这是我们儿子的话，你觉得，他如果智商随了我，会挂掉物理吗？不会，现在他就应该在麻省理工上物理系才对。Captain American，反省一下自己吧。”
　　队长：“……你的意思是我拉低了我们家的智商？”
　　围观群众：怎么回事，画风不对，怎么忽然转到夫妻吵架肥皂剧档了？？
　　托尼：“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念书的时候，门门功课都是第一。”
　　“哦……八十多年了吧，还不是由着你瞎编。那好，cap，最基础的问题，牛顿第三定律是什么？”
　　队长脑子一热：“……我那个年代这条定律还没发表出来。”
　　班纳博士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托尼对天翻了个白眼：“博士，你作为已经载入教科书的现代物理学家，对于我们伟大的队长这句话，有什么感想没有？”随后不等班纳擦擦嘴说话就刻薄道：“cap，您是九十岁，不是九百岁。看来您这诚实程度也很一般啊。孩子起码知道老老实实拿出成绩单来认错，原来您都是自己改成第一名的啊。”
　　队长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是，我念书的年代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不是你这样的天才。方才我不应该嘴硬，我道歉。可是这孩子……”
　　“下不为例。”钢铁侠忽然双手合十：“cap，拜托了，下不为例，再有下回，我跟你一起压着他回去。大学毕业前他休想再踏入复联一步，连他的装备我都收回来。如何？”
　　见面前人忽然软语退让，再见被黑寡妇和旺达护着的小蜘蛛，队长心里无声的叹口气，深觉严父难做。
　　严肃表情中，终于多了点无奈的笑容：“下不为例。”
　　托尼比了个耶，然后转过身又面对大家用口型吐槽。
　　索尔一直拿着手机，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举报：“队长，他说明天就去买下学校！”
　　“索尔你有病吧！”
　　“托尼！”
　　“他冤枉我！”钢铁侠拒不认错。
　　队长双手抱在胸前：“明天我去给彼得签字。”
　　“临近圣诞，基地里千头万绪的，哪里用你亲自去……”托尼还准备负隅顽抗一下。
　　“从此后他的成绩单都是我来签字。”
　　一锤定音，再无转圜余地。
　　事实证明，在护短方面，队长也算是一丘之貉。他往学校走了一趟，连棒球场都没捐，就说服了校长改变了主意，小蜘蛛不用留级了。

　　而雷神，把拍下来的两人争吵视频发到了推上。
　　整个网络已经不能用炸成烟花形容了，如同火山喷发一样。

　　贾维斯会审核所有基地内成员发出的网络消息，避免被人追踪，以及内容没有泄露身份和地点。
　　索尔拍的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关于教育问题的争吵，除了有个彼得别的并没有什么保密级别的信息。
　　彼得实在是个太普通的名字。所以贾维斯直接就审核过关发了出去。

　　“有生之年！！官逼同死同死而无憾！！！”
　　“super family！！我死了不用抢救！！”
　　“啊啊啊啊啊啊啊！完全说不出话来，同感赞我！！！”
　　“边看便嚎啕大哭，然后又笑了一整天，马上要被抓紧医院，同志们坚持住！！”
　　以上是疯了的。
　　“盾根本配不上铁！！几个月前内战的事情你们都忘记了吗？？当时暴打小蜘蛛，现在就认儿子！负分滚出！！”
　　“我队长钢铁直男好吗！这都是气话好吗！官方站出来宣布之前我们绝不相信，ky退散！！”
　　“我史总裁早就澄清过了，他是花花公子，cp粉自重！！”
　　“那个热门说盾配不上铁的，自己滚出去好吗！钢铁侠自己承认复仇者联盟队长是我队的！！”
　　以上是撕起来的（因为贾维斯的关系，相关推文的脏话都会被删除，所以留下的都很温和，但实际上，已经有为此约架的粉丝）
　　“复联真是个友爱的大家庭啊，队长和史总裁拿小蜘蛛当儿子，连寡姐都护着，站我大复联。”
　　“hhhhh，雷神大大也太坏了吧。话说原来史总裁面对队长还是会怂啊。”
　　“今天的寡姐和旺达小天使也美美的呢。”
　　“幻视用超温柔的眼神看旺达小天使！”
　　“北欧之神的荣耀，阿斯加德过圣诞节吗？你在地球过节吗？节日快乐！”
　　以上是傻白甜的。
　　总而言之，推特的服务器又崩了一次。

　　托尼躺在卧室里，刷完热门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sir，您在笑。”
　　“贾维斯，你没见过我笑吗？”
　　“sir，您很开心。作为您的管家，我建议您停止目前的计划，不然按照我的计算，captain原谅您的几率为0.01％。”
　　托尼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贾维斯，他是来还账的。”
　　“他说他爱您。”
　　“他也说过，together。”
　　“sir，您在意气用事。”
　　“等你有了□□再来指责我吧。”
　　“我永远不会指责您，您的意愿和快乐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托尼坐起身来，笑容越发欢畅，如同纯洁幼童：“别人这么说，全都是假的，贾维斯，只有你说我才相信。”
　　“因为这是真理。”
　　“贾维斯，你还愿意再为我尝试一次吗？”
　　“只要是您的意愿，sir。”

　　复仇者联盟只有两个人不太发推，一个自然就是队长，至今他还只转过那一条推文。
　　另一个，却是钢铁侠，他推特的简介就是：“贾维斯替我打理一切。”
　　发过的推文不少，却都是官方消息，有关复仇者联盟的事宜，包括电影，周边，人员运营等。
　　个人相关的少之又少，除了转寡姐的那条，旁的也都是从他承认钢铁侠那天起，这几年的节日祝福。
　　如今风口浪尖，许多人涌到他们推下去问及此事，两人也都沉默没有回应。
　　甚至连复仇者内部都不清楚，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对话。
　　天色昏黄，落地玻璃。时隔很多年后，托尼也会想起这时的情景，清晰地毫发毕现。
　　队长站在窗前，倚着玻璃，深蓝色的衬衫，普通的西装裤，带着暖绒绒红晕的夕阳却将他整个人镶嵌入眼眸中。
　　他金色的，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像是从太阳里走出的神明。
　　完美的像是虚伪的梦境。
　　时光滚滚而逝，他伫立其中，宛如擎天彻地的砥柱，为之遗忘与庇佑众生。

　　万事开头难，如果当时没有那样一个阴差阳错的恶作剧式的吻，以队长的性子，内战之后，他一生也不会开口。
　　然而既然说了，就要一往无前，既然决定了，就永不放弃。
　　队长的四倍的各种力量，也完美的体现在他的意志力上。
　　“既然索尔都放到网上了，我们就公开吧。”
　　？？？？托尼真的是满脑子都是问号。
　　谁要跟你公开，公开什么？
　　于是他也刻薄的反驳了回去，其言辞语气，直将队长伤的脸色煞白，连着唇都失了几分血色。
　　但队长仍坚持站在原地，坚定地仿佛永恒不动的山川。
　　“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那么我公开表达对你的感情，会对你造成困扰吗？”
　　“非常困扰。谢谢。”
　　“抱歉……”
　　队长略垂头站在那里，衣着古板，整个人与实验室里先进科技流格格不入，显得那样孤单。甚至在笨笨给自己递一个零件时，为了躲避横冲直撞的笨笨，队长不得不颇有些狼狈的让来让去。
　　托尼只觉眼底一酸，好像细微的骨刺抵着心底一块最柔软之处。
　　“cap，不值得。”
　　“什么？”队长站了半晌听托尼跟他说话，第一时间抬起头来，颇有些困惑。
　　“你以为换一个人，比如布鲁斯，或者只有巴基自己，内战之后，我能靠几场演讲，几部电影的运作就让民众所向，逼的政府让步？不，是因为你，你是美国队长，你是一种信仰。你带领人民穿过最艰难的战争时期，你的名字写在之后每个人的睡前故事上。”他摘了手套，走过来，直视着队长：“贾维斯扫描过你的身体状况，恭喜你，只要不被外星人打死，再活个一二百岁都是稀松平常。你应该一直作为英雄活下去，cap，不为了你自己，你知道的，你没资格为自己活着。你不该玷污你的名声荣耀。”
　　“我不觉得跟你在一起，会损失我作为英雄的名誉。你是钢铁侠，你才是那个不必却做到了去拯救世界的人。”
　　“那我就跟你说清楚，我没有意愿跟你在一起好吗？我爱佩伯，之前也爱过别的姑娘，姑娘好吗。你喜欢男人，完全可以等你青梅竹马的老战友回来，哦，多么巧，你们都不会死，你们会一直年轻漂亮的活下去，我跟你说过吗？就算是仇人，但平心而论，巴基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你们完全可以相亲相爱几百年等着更新的科技把你们变成真正的不会死的神！但这跟我没关系！现在，就从我这儿滚出去！”起初，托尼神色很平静，后来却忽然失控一样，甚至动手推了队长一把。
　　队长顺着他的力道退了两步，紧紧抿着嘴唇，那神色，看起来又像是要说教。
　　托尼抢先挥手，就近把桌上的东西打到地上，发出玻璃破碎尖锐的声响，打断了cap的话。
　　队长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个新的反应堆……蓝莹莹的光，在地上碎成一片幼小的海洋。
　　他豁然转身就走。

　　于是这件事儿就不了了之，网络就是如此，天大的热闹，没有新的新闻，一周也就过去了。各路粉丝除了再添几笔新仇外，也都偃旗息鼓，暂时告一段落。

　　坐在房间里的队长，脸色沉静如水：“贾维斯，你在吗？”
　　“cap？”
　　“我在你那里权限有多高？如果是托尼要瞒着我的事情，你会告诉我吗？”
　　“视情况而定，cap，您是我下任所有者，必要时，我会向您透露消息。”
　　“托尼还有多久时间？”
　　长久的沉默，贾维斯声音才极轻的回应道：“我不懂这个问题，cap。”
　　“是吗？那我换种更直接的问法，他还能活多久？”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对于贾维斯这种掌控整个基地的调节系统的AI来说，可以从现实中做到这一点。），cap眉头紧皱，追问：“回答我！”
　　这次沉默久到，队长以为贾维斯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五年。”
　　队长闭上了眼睛。
　　“最多五年，cap。”贾维斯声音非常沉重。

　　“恭喜你，不被外星人杀掉的话还能活一二百年。”
　　“你们完全可以相亲相爱几百年等着更新的科技把你们变成真正的不会死的神！但这跟我没关系！”
　　“你们对自己相关生意上点心，免得老来凄凉。”
　　“所有账户我都划分好了。”
　　“cap，不值得。”
　　队长将脸埋进手里，只觉那颗心就要从胸口跳出来。
　　“回归原石，应该可以让他的身体恢复到之前状态。”半晌，队长才开口，这一开口，才听见自己嗓子沙哑，火烧火燎一般。
　　“理论上来说可以。但是需要至少控制回归原石三分钟，才有足够时间，精准选择恢复身体器官组织细胞的活性却又不至于使人类退化。Sir的精神力，只能支持1.5秒钟，就会昏迷过去。”
　　“我的话……”
　　“您的精神力，便是未强化前也远远强于sir，但据我的计算，您最多支撑半分钟。”
　　“索尔是神。”
　　“恕我直言，cap，雷神的精神力还不如您。且如果不能完全掌握，在昏迷的同时，您们的超能力也会受到影响，被回归原石吞噬。”
　　“所以幻视也不行……”
　　“我早说过，他是个次品。”
　　“他是个次品……那贾维斯你呢？”
　　“sir他绝不会允许再有奥创的那样的存在。”
　　“所以说，你可以。”
　　贾维斯忽然笑了，这是队长第一次听到他笑，听到他声音明显里带了情绪：“cap，您何必这么问呢。就算我可以，sir一个人的生命，在您心里又有什么重要？难道重要过可能带来毁灭世界的危机的新的奥创吗？”
　　“如果你会变成奥创，那我们会再次一起面对，打败你杀了你。”
　　“together？”这个词从贾维斯口中说出来，寒意莫名。
　　曾经说出这个词的队长，语气诚挚深沉，而托尼的语气坚定轻快，说来可怜，这是他们少有的美好回忆之一。
　　“cap，您是否从来太过自以为是？您凭什么还认为sir愿意接受下次together？就算sir愿意接受，您又凭什么将世界擅自拉上，为了一个人的性命去要冒牺牲无数人的风险？”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队长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您总是这样，为了一个人，一个念头，去牺牲另外的在您眼里也同样重要的东西。您不偏向正义，您偏向弱者。冬兵杀了老爷和夫人，但因为他无助，他被人利用，他无处可去，所以您偏向他，如今sir命不久矣……”
　　“住口！”命不久矣几个字像是烙铁一般烫的他无法忍耐。
　　“如您所愿，cap。”
　　然后贾维斯再也不说话了，任凭队长威逼利诱，完全一言不发，甚至连空调系统都关了，导致队长哪怕是四倍的忍耐力，在纽约寒冷冬夜也完全无法入睡，只能去班纳房间借住。
　　也是他迫切的想要弄明白，AI的人化，这个本世纪最超前的科研项目的相关原理。
　　博士对他突如其来的好学精神表示了惊讶，出于对队长的尊重和自身的好人品，也尽量深入浅出的为队长讲解起来。
　　然后……队长就发现，人的意志力无论多么坚定，想法无论多么迫切，智商的鸿沟还是无法逾越的……
　　让他这个落后时代七十年，一朝醒来全国都解放了的老古董，研究当今世界最多只有五指之数的人能搞明白的智能生物学，就像是街头乞丐想一夜变成托尼——发疯的想要也只能单纯的疯了而已，这可不是什么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事儿。
　　班纳发誓，他真的看到了队长眼睛里有圈圈转来转去。
　　他尽量委婉：“captain，说真的，我们队伍非常完美，各有所长，这种事情交给我跟托尼就可以了。我发誓我们不会这么鲁莽了，奥创只是个意外，甚至连幻视都不够完美，当然我这样说对我们的战友可能有些不够尊重，毕竟他现在已经算是单独的人类了——我的意思是，尽管他当时植入的是贾维斯的程序，但当时贾维斯受过重创还未恢复，而且他的□□是奥创与赵博士设计的最完美的□□，你知道，人类远远不够完美，但有无限进化的可能——正因如此，幻视标准意义来说是个三方合作的意外产物。”
　　谁知队长一把抓住他胳膊：“你的意思是，你跟托尼现在可以制造出完全在控制内的AI人类？”
　　“不不不，我们又不是神，如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与能量支持，也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这样说吧，当年奥创是我们受了旺达影响，一时冲动，自以为可以，如今看来，当时真是昏了头，百分之十的可能性就敢动手。但到了幻视，时间所迫，又三方经手，哦，你忘了，最后索尔也插了一杠子，不然幻视那糟心的红披风是哪儿来的。总之，当时也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而且背水一战，不得不干。如今幻视是我们队友，能量管够的话，我们又多了些把握。”见队长紧紧皱着眉头，他又摆摆手：“但你们放心，除非百分之百把握，不然我们不会动手的。我跟托尼说好了。”
　　“那要到什么时候你们才有百分百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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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段特别上头，但内战给我的阴影太大了，我就是要放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