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归故乡》玉有瑶

5、讲故事

　　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不对，是“有志者事竟成”，在温客行死皮赖脸的数日勾搭之下，周子舒终于忍无可忍，毕竟对于年少的周子舒来说，扰他练功者无异于断他前路。温家是师父的客人，他自然一向是恭敬友爱对待的，但对于温客行，他总觉得那人奇奇怪怪的，满肚子都是弯弯绕绕的。

　　于是，一气之下，周子舒终于对又前来喊他玩的温客行发了火：“走开，你再打扰我练功，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此时的温客行，虽然屈居于温衍年幼的身体里，但实则，他看年幼的周子舒，完全是一种看孩子的心态。看到周子舒越严肃越生气，温客行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他有意戏弄周子舒，便嬉皮笑脸道：“周家哥哥，你都练了一下午了，你不累，我都看累了。”他又凑到周子舒的面前，故意激他：“你可真是无趣，你不会是不知道怎么玩吧？那你真是太怪了！”

　　周子舒握紧了拳头，脸都憋红了，他瞪着温客行，“你才是怪人！”

　　“好好好，我是怪人，那要不要和本怪人一起去山上抓兔子烤来吃！”温客行发出邀请。

　　“你敢？那是师娘放养的兔子。”周子舒严辞拒绝。

　　“喂，你都吃了我几回兔肉了，这会儿倒想起来兔子不能吃。”温客行去拉周子舒的手腕，“走啦，逗你的，今天不吃兔子，我们去捉只兔子给阿湘养。”

　　周子舒白了温客行一眼，扒开他的手，“自己去！我还要练功。”

　　温客行看着日暮的山谷，装出一副为难与可怜的表情，又去拉着他的袖子，左右晃着，缓缓道：“天快黑了，我怕鬼嘛！今天我要是不给阿湘抓只兔子，她可要吵我一夜了。周哥哥就可怜一下弟弟，陪我去吧！”

　　在一通软磨硬泡下，温客行终于如愿拉着周子舒上山了，沿着山路向上走，路边是四季不败的花树，在晚风的吹拂下，花瓣在林间散漫地飘洒着，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天色向晚，林间虽暗却依稀可以看清景况，但是他们找了许久，却一只兔子都没找到。

　　“奇怪，平常这儿有很多兔子的，怎么今天都不见了。”温客行十分疑惑，却听到周子舒冷冷道，“也许是被哪知贪吃鬼吃光了。”

　　温客行没说话，继续找着，忽然听到了猫头鹰的叫声，如泣如笑，一声一声的，听起来有些渗人，他不自觉地往周子舒身上靠了靠，“子舒，你听到没有，猫头鹰在叫。”

　　“哦，原来你怕猫头鹰叫啊！”周子舒似乎发现了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我为何要怕？”温客行这该死的胜负欲起来了，他离周子舒远了一点，开始喋喋不休道：“子舒，你知道吗？村里的老人都说猫头鹰叫就说明要死人了，我之前还不信，有一次黄昏的时候，我跑到村子外面的山林里去玩，忘了时间，结果听到了漫山遍野的猫头鹰都在叫，那叫一个吓人呐！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难不成真有人死了？”周子舒问。

　　“你猜对了！然后，我低下头，看到地上全是尸体啊，血肉模糊，死相惨烈，还有秃鹫在啄食他们的尸体肉，这么多尸体就这样暴露林间，无人收尸，永世不得安息，对了，天上还下红雨呢！像鲜血一样！”

　　“然后呢？”周子舒接着问。

　　“然后我就被吓得晕过去了，醒来之后我就在这儿了。”温客行认真道，又对着周子舒郑重地点了个头，补充一句：“这是真事！”

　　“哦！”周子舒语气平淡，“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温客行开心捧场。

　　周子舒开始讲：“这是一个大嘴鱼的故事。”

　　“大嘴鱼，那是什么？”温客行饶有兴趣。

　　周子舒继续讲：“有一天啊，大嘴鱼就在海里游啊游啊游，然后他就碰到了鲨鱼，他就问鲨鱼，他说‘鲨鱼，鲨鱼，你在干什么呀？’然后鲨鱼就说‘我在找吃的。’啊，然后他又问，‘鲨鱼，鲨鱼，你在找什么吃的啊？’鲨鱼说‘我在找大嘴鱼。’”

　　“啊？”温客行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看着周子舒，看见他笑了一下，接着道：“然后大嘴鱼就嘟着嘴巴问鲨鱼‘那你找到了吗？’”

　　周子舒继续补充：“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当大嘴鱼，不然最终会被鲨鱼吃掉的。”

　　“我说的是真事！”温客行解释道，又笑着调侃周子舒，“不过子舒你这故事也太烂了吧，小时候睡觉肯定没人给你讲故事！”

　　“你的故事很好？”周子舒反问。

　　“要不我再给你讲一个一只猫头鹰与一碗红色的水的故事吧！”温客行挨着周子舒，继续道。

　　“你还抓不抓兔子了？”

　　“从前啊，有一个人端着一碗红色的水，突然，他听到了猫头鹰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