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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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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如果有人告诉小时候的你,“将一切交给我,你会成为全世界瞩目的大明星”的时候,你会怎么反应?
大部分人的反应不外乎“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或者“连三岁小孩都骗不到”,但是库丘林表示当年自己的指导老师就是对第一次踏上溜冰场的自己这么说的。
当时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他家老爹就拍着他的背后将他推给了那个看起来大概不是诱怪犯的美女阿姨。
那时候他五岁,当然美女阿姨也不是他现在的教练,总之到现在库丘林也不知道那位阿姨的目的是教他溜冰还是和他老爹结婚,总之前者的目的漂亮阿姨是达成了,后者差的不仅仅是临门一脚的问题。
——他老爹早就有一位固定情人,对方还是他从读书开始的“女神”,虽然最后“女神”的性别是男人,但是这世界上还不存在能拦住卢格·麦克·埃索伦的事情,大概。
总之,库丘林·斯沃提安——啊,这是他后爹的姓,他也不知道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他老妈用了什么手段从老爹手上抢走了抚养权,总之他法律上得跟后爹姓,社会监护人却是老爹自己。
怎么样,够乱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漂亮阿姨把他带进了冰上世界的大门,但是好像弄错了方向。
现任花样滑冰运动员·从十三岁起被誉为本国最有潜力单人花滑选手·现年十七岁·今天刚拿到第三个国际赛事铜牌的库丘林看着手上的奖牌叹了口气。
说真的,他要是一开始进的速度短滑,搞不好现在奥林匹克的金牌都到手了,可他现在还在铜牌这个最佳成绩上挣扎。
他的现任教练巴婕特·马克雷米兹察觉到了年轻人的情绪低落,这是她带着库丘林的第五个年头了,可以说库丘林赛事上最好的三次成绩都出在她的手上。
留着一头酒红色短发,显得精明能干的男装丽人上前拍了拍库丘林的肩膀,\"没关系,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也才二十岁,能在二十六岁之前拿到金牌就没有辜负你的支持者的期待。\"
蓝发青年撇了撇嘴角指向记分板,\"那你告诉我这个分数我要怎么改啊教练阿姨——\"
巴婕特一下没收住手,直接把手里的文件板拍到了库丘林头上。
\"我还没结婚!不准叫我阿姨死小鬼!\"
咆哮完毕之后男装丽人也陷入了沉思。库丘林的技术分无可挑剔,无论多难的技术和编曲他都能几乎零失误地完成。
他的缺点几乎连在场的观众都能一眼看出来,就是编曲之中的艺术性。
花样滑冰是所有的冰上运动中最讲究\"艺术感\"的一种,比赛编曲不仅仅是高难度技巧的堆砌,\"表演性\"和\"故事性\"都会大幅影响评委的评分。
但是这方面也不是巴婕特自己擅长的,库丘林每一次的比赛编曲都来自外援,然后为了磨合最终都会变成以技术为主的模式。
至于库丘林自己对艺术表演部分的理解,巴婕特觉得他居然能把那些动作一个没丢地做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但现在如果想得到更高的评价,艺术表现的提升已经迫在眉睫。
她需要好好和埃索伦先生谈谈,关于库丘林未来的训练方向。
现在我们去关注一下另一个回答过这个问题的人。
对着笑着问自己想不想成为大明星的怪阿姨,还被安格斯牵着手的黑发小男孩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长得像我这样的,站在哪里都会成为明星。\"
然后他从安格斯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转过来将镜面对准了女性,\"长得像您这样的,只能在这里骗骗小孩子。\"
当时连涵养一流的安格斯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来得及目送那位陌生女性踩着细高跟怒气冲冲地走向门口。
为此安格斯不得不重新教育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养子对待女性的礼仪和态度问题。
不过事实上这并没有从本质上改善迪卢木多·奥迪那在遭遇到关于女性的负面新闻时候表现出的态度,当然,除了在镜头之前。
从十二岁登台成功开始,迪卢木多就是享有缪斯女神的青睐的男人。
可以说只要他站在舞台的灯光下,他就是这个世纪最完美的男舞者,甚至有些报道称呼他为“最完美的舞者”,完全无视了性别。
但是相对的,在他走下舞台之后,他几乎就是“脾气古怪”、“不通人情”、“走在路上会被人盖布袋”的代名词。
不过和那些自大狂不一样,天才的黑发首席舞者很清楚自己的个性会带来怎样的恶果,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舞台上的时间已经用尽了他光鲜亮丽的一面,所以走下舞台的时候他宁愿做个无拘无束的自己。
反正那些捏造的负面新闻也好,编织的谣言陷阱也罢,只要他还能在舞台上跳下去,那么一切都会不攻自破——鬼扯,他才没有这么天真,第一时间用各种方法击溃谣言然后看那群家伙自己打自己的脸才是他最大的乐趣。
比如说现在,某位没有固定剧团签约,却从来不缺乏演出邀请的男首席舞者正抱着一大袋对于舞蹈演员来说是天敌的薯片愉快地啃着,另一只手移动着鼠标刷着自己的推特首页。
就在今天早上,他针对某八卦报纸所报道的“顶尖男首席勾引有夫之妇?迪卢木多·奥迪那疑和合作女舞者出入宾馆”发了一条推特。
——“你们记者的眼睛是糊了鲱鱼罐头吗?那位女士的美貌还没我的一半好吗?”,顺便还配了一张他最新的宣传海报之后,他就出门去自己开设的舞蹈教室当一个敬业的校长。
然后就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粉丝们已经和那个想制造一个大新闻的记者战成了一团,顺便指出了照片的各种疑点和PS痕迹。
老实说迪卢木多当然是个健全的成年男性,但他对勾搭自己的女性舞伴这一点毫无兴趣。
舞伴就应该只是存在于舞台上的伴侣,无论舞台上多么甜蜜的山盟海誓也只是演戏。
如果连演戏还是生活都分不清的话,他会建议对方去重新投胎体验一下人生。
说起迪卢木多的舞蹈教室,里面也有一条近乎不近人情的规定。
几乎从幼年开始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女性而头疼不已的黑发男人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招生说明里写上了“禁止女性申请校长教学的单人独舞课程”的规定。
当然这条合约很难阻止抱着一线希望期待奇迹的女性们,所以当他的教学助理询问他是否要请招生助理劝说报名女性换班的时候,迪卢木多只是撇了撇嘴角,拿过所有的招生表塞进了碎纸机。
“明知故犯的家伙这么处理就可以了。”丢下这句话的校长大人看了看自己的日程表,他下午到晚上还有合作剧团的排练,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
至于这两位怎么产生的联系,那么当然少不了提到那通决定命运的委托电话。
长达一个小时又十分钟,来自一个就算是迪卢木多也拒绝不了的人。
总之在一场长谈之后,黑发的首席舞者同意收下一个需要一对一私人指导的学生,而且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也不能推辞这个工作。
而还踩着天才运动员的边线准备继续奋斗的蓝发花滑运动员也多了一位艺术指导老师,据说他家老爹对这位指导者抱有绝对的信心。
对此库丘林表示了“随便吧,希望对方是有真材实料而不是刚好投了老爹所好的小白脸”。
当然,说完他就被自己的教练拎着耳朵训了一番,并且告诉他第一次私人指导就定在明天。
——想也知道,那简直是堪称灾难的会面。